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经验及启示

郑 军，周宇轩

(安徽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拔尖创新人才”一词来源于中国，与教育相联系，最早由江泽民同志在党的十六大报告(2002年)提出，要“造就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和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2012年由中央八部委联合制定的《创新人才推进计划实施方案》提出“培养和造就一批具有世界水平的科学家、高水平的科技领军人才和工程师、优秀创新团队和创业人才”。2017年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指出，要求“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中国拔尖创新人才，在我国著名教育学家郝克明看来，是指在各个领域，有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有创新精神和能力，为国家发展做出重大贡献，在我国特别是在世界领先的带头人和杰出人才[1]。其内涵主要体现“高素质”“世界水平”“专门人才”“科技领军”“创新”和“创业”诸如此类的关键词中，而这些关键词与英国本科高等教育培养学生的理念、目标和方式不谋而合。但是和已经延续了八百多年的英国高等教育相比，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经验、成果难以望其项背。因此，本文从英国高校入手，深入了解英国高等教育本科阶段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方法经验，尝试从中找出我国本科教育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适宜路径。

一、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背景

英国高等教育最早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最早建立的是牛津大学(1168年)，在漫长的英国早期高等教育历史演变中，只有牛津和剑桥两所传统大学。在教育理念上，二者都坚持自由教育，不以未来职业发展为目的，以古典学科和神学为手段，训练学生心智并塑造其德行。19世纪后期，随着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和工业革命的推动,英国经济社会对技术型、应用型人才的需求大增,新大学运动由此应运而生[2]。在当时，英国主要城市引发了兴办城市学院的潮流。多数城市学院的办学者，深谙时代发展下市场的真实需求，主张为城市和时代培养更多实用型人才。因此，他们放宽甚至取消了入学过程中的宗教限制，坚持市场导向这一“功利主义”原则，主要教授科学与技术知识，使得高等教育世俗化、平民化、市场化。城市学院的兴起促使牛津和剑桥的地位岌岌可危，因而不得不破除旧制、寻求改革，设置科学技术方面的专业以适应时代的发展。

新大学运动促使19世纪的英国高等教育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形成了重基础、重实践、重创新的能力型本科人才的培养模式。一方面，英国当代本科高等教育是高度重视实践能力和职业素质的教育。本科阶段各个专业课程都贯穿了大量的实践教学，务必让学生具备未来成为教师、医生、公务员、企业管理者等各领域人才的能力[3]。另一方面，随着市场更新换代的不断加快，英国本科教育也重视通识教育和对学生各方面能力的培养。1988年《教育改革法》规定，高校可以根据市场的需要灵活地设置专业及课程,这成为英国本科高校培养出大量满足市场需求的拔尖创新人才的关键。

另外，英国高等教育有着重视创新创业教育的教学传统。创新创业教育指培养具有开创性精神的人才，其核心在于激发学生创新兴趣，发展其创业意识，培养其创新能力，锻炼其创业技能，提高创新创业综合素质[4]。可以看出，创新创业教育和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有着天然的内在联系。上世纪80年代以来，英国大学发起了第二次大学革命，倡导“创业型大学”的发展。2009年，英国的第一个创业网站nacueventures.com正式开始向创业者提供在线资源。2012年，英国创业教育团体发表《创业与创业教育》指导报告，该报告为英国本科高校提供了新的指导。2018年，由全球创业发展研究院(GEDI)发布的全球创业指数(GEI)报告显示，英国排名第四，前三名分别是美国、瑞士和加拿大(1)数据来源于全球创业发展研究院《全球创业指数2018》。。而这优秀排名的背后，英国高校的创新创业力量发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

二、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经验

带有“功利主义”色彩、以市场为导向是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一大特点。面对不断迭代更新的市场，英国高校本科教育对于人才培养体系也不断做出调整。深入研究英国高等教育发展历程可以发现，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累累硕果主要归功于几个方面：完备且独具特色的人才培养方案；与时俱进且国际化程度高的教学氛围；政府宏观调控下的自由民主办学模式。

(一)完备且独具特色的人才培养方案

在本科阶段，英国高校坚持通识教育、实践教学，实行一对一的导师制，建立“产学研”一体化模式，致力于本科生培养要能够满足未来职业诉求、要具备迎合市场甚至开拓市场的能力。

1.通识教育扎实科研创新基础

扎实的基础知识是“拔尖创新人才”在不断优胜劣汰、推陈出新的社会需求市场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英国十分重视通识教育，本地学生从小学到本科的课程都覆盖了人文、社会和自然科学三大领域知识。学生学习了各领域知识，拓展了知识边境和视野，然后才渐渐开始接触专业知识。随着社会生活的日益复杂，知识更新、产业升级、工作流动性的明显加快，提高本科学生适应社会的能力变得迫在眉睫，这使得“以不变应万变”的基础知识的重要性得以体现。英国学生进入本科阶段后，前两年进行的是涵盖三大领域知识的通识教育，在此过程中不区分学科专业甚至院系类别。例如，牛津大学规定,要想获得学士学位必须选修完八个领域的基本课程,包括文学艺术、哲学、社会-宗教、人类发展-行为-语言-社会过程与机构、数学、自然科学、技术和应用科学、西方文化传统[5]。

2.实践教学引导创新思维

创新思维引导下的超强实践能力是“拔尖创新人才”面对未来市场挑战的必备铠甲。课堂上，除了传统的传道授业解惑之外，英国教师会组织派发大量实践性课堂任务，包括情景模拟、小组讨论、课堂演讲、案例教学、体验式教学等等。可以看出，英国高校教师将自己的身份转变为引导者和组织者，在教学过程中更倾向于提出问题，鼓励学生参与并解决问题，以此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实践操作能力。布里斯托大学学生从大三开始就要参与研究项目，将本专业最前沿的研究与专业基础理论相结合。在这个过程中，要求学生自行组织队伍，然后确定选题、获取背景知识、提出设计方案，再到分割任务、完成任务。最后，每个学生还要就自己的部分制作演示文稿、做报告并回答教师学生的提问[6]。

3.“导师制”开展一对一个性化培养

以市场为导向的能力型人才需具备良好的沟通能力，独立思考的能力和高效解决问题的能力，英国大学实行的导师制正是为了实现这一点。“导师制”产生于14世纪早期的牛津大学，是牛津的一大特色。牛津大学的本科生导师作为学生所选专业的优秀学者，负责指导学生学业的同时还要塑造其良好的道德修养。为了训练学生，一方面，导师鼓励学生创造性地探索，充分挖掘学生的潜力，然后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指导和帮助，督促其钻研和创新。另一方面，学生与导师研讨和辩论的过程，是提出并论证自己的观点的过程，可以从中锻炼逻辑思维能力和反应能力，同时对学生沟通能力的培养和强大自信的建立大有裨益。可以看出，牛津大学致力于将创新能力与人格培养相结合，培养全面发展的本科拔尖创新人才。

4.“产-学-研”加速科研成果转化

英国教育学界不满足于仅仅传授既定的，已有的知识，因此创造性的打造了“产-学-研”一体化创新创业平台，让本科生真正参与到科研与实践中去，创新精神与创新思维有机会转化为市场中实实在在的创新成果。为了助力本科教育与产业的有机结合，英国政府于2009年6月成立商业、创新与技能部(BIS)。该部门通过积聚人力资源和拉动教育投资来帮助本科高校学生创新和创业。自BIS成立以来，除了根据教学评估给予基础研究经费和资助外，英国政府对高校的直接拨款逐年递减。这一做法使得本科院校不得不另谋出路去寻求市场资助，唤起了高校科研成果转化的决心与动力，极大的推进了英国本科高等教育的市场化、社会化。

(二)与时俱进且国际化程度高的教学氛围

英国高校本科课程以“灵活多变”著称，不仅仅是为了联系当下世界现实，更是为了适应“分分钟变幻淘汰”的国内国外市场。随着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学生的涌入，多元文化碰撞、交织甚至融合成更高的形态，创新思维也源源不断的被激发出来。

1.课程内容灵活多变更新快

本科教育要创新就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课程内容要与市场相同步、与现实问题相结合，不断更新发展，才能让在校本科生接触到最新的知识、理念和思想。使其具备探索未知领域的能力。英国大学的高度自治使得本科高校可以自由设置专业与课程，根据市场要求灵活调整课程是英国本科院校的一大特色。各高校会定期与商业人士举办座谈会了解和讨论人才市场需求,随后在课程设置中得以体现。不光如此，英国的本科教育还一直致力于站在时代的前沿，最快的将最新的知识传授给学生，或者将专业知识结合时事热点供学生分析探讨。例如，当地时间2016年6月23日，英国举办了“脱欧”公投，从此开启了漫长的脱欧之路。一时之间，脱欧对于英国的影响成为英国高校课堂上师生热议的重点。

2.多元文化碰撞出创新火花

在经济、文化全球化的新时代，国际间的竞争不再仅仅存在于发达国家的某些特定领域，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壮大，培养本国在各领域具有国际市场竞争力的拔尖创新人才愈来愈成为各个国家的强烈共识。英国高校很关注为学生提供国际交流的机会，引领高层次的创新研究。据英国高等教育统计局发布的《2016-2017学年英国高等教育大数据》显示，英国高校引进国外优质生源的比例逐年攀升，尤其是中国留学生。牛津大学为推进本校国际化进程，设立国际战略办公室。主要工作有：推动牛津大学深度参与主要国家和地区事务；开展国际教育与交流合作；为学生提供国际化交流机会；引进国际教职工；开展国际性的招生和筹款[7]。

(三)政府宏观调控下的自由民主办学

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市场失灵的状况时有发生，政府宏观调控的重要性便凸显出来。英国本科高等教育管理者一方面给予本科高校足够的自治自由，让其迎合市场发展；一方面通过评估系统评判高校科研和办学质量继而下拨财政基金，促进科研成果市场化的同时监督其教学质量。

1.独立自治传统衍生独特办学模式

独立、自治一向是英国高校引以为荣的办学传统，几百年来，无论是政府还是教会都不能干预高校的独立自治和学术自由。这里的自由与先前传统大学的自由教育中的“自由”不同，是不受权力、宗教约束控制的自由，是适应时代、迎合市场和追求真理的自由。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英国政府颁布《教育改革法》，规定政府只负责教育立法、政策制定和经费拨付的宏观管理工作，不干涉各个高校具体事务，例如资金统筹、课程设置、人员招聘和招生计划等等[8]。当然一旦高校出现非常严重的问题，英国政府也会及时干预解决。因此，大学自治与学术自由成为英国高等教育不可撼动的理念和信仰。

2.“双轨资助机制”高效助力于大学科研与创新

当前英国高校财政拨款体制中，设立有高等教育基金会(HEFC)及研究理事会(RCUK)，二者被合称为“双轨资助机制”。HEFC是英国教育与就业部控制下的非政府组织，主要负责教育经费与经常性科研经费的拨付；同样为非政府机构的RCUK，则隶属商业、创新和技能部(BIS)管辖，主要负责科研项目经费的拨付。BIS将科研经费分拨给HEFC与RCUK，再由这两个机构根据自身职责向高校拨付相关经费[9]。这两个资助轨道的创新之处在于是由研究者而不是管理者决定项目是否受到资助，极大提高了政府财政拨款的使用效率。双轨资助机制专注于高校科研创新的资金扶持工作，促使高校更有针对性和综合性使用科研经费,使得不同类别的科研经费各有侧重、相互补充[10]，对英国本科教育科研与创新的成功贡献突出。

3.“研究卓越框架”和“教学卓越框架”并行

虽然英国政府秉承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的传统，尊重其“市场”导向的教育理念，但也非常看重对大学进行统一而规范的监控与评估。为此，英国教育管理部门在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了对高等院校的科研绩效评估的探索工作，发展到如今形成了“研究卓越框架”。英国政府资助机构应用“研究卓越框架”评价高校科研项目质量，其结果决定英国各高等院校在未来六年所获得的研究经费[11]。研究理事会(RCUK)对于项目经费拨付就是依据“研究卓越框架”的评估结果。

科研质量评估历经了三十多年的发展成效显著。但另一方面也造成本科高校“重科研，轻教学”。为扭转这一局面，2016年5月，英国高等教育监管机构在《知识经济的成功：教学卓越、社会流动与学生选择》白皮书中提出，构建“教学卓越框架”，专注教学质量评估并拟定推行进度表。依据该框架的2017-2018年度评估，班戈大学、巴斯大学和伯明翰大学三所现代高校位列前三，剑桥排在第6名，牛津更是排在了30名开外(2)数据来源于《泰晤士报》高等教育网站。。这一度颠覆了以往评估体系的结果，将老牌高校推向一个不得不重视教学质量的高度，进而重构英国高等教育体系。目前，“教学卓越框架”与“研究卓越框架”并驾齐驱，平衡英国本科教育中教学与科研的关系，也为世界其他国家的本科高等教育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三、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启示

英国高校本科教育，内有市场导向的人才培养方案和国际化的教学氛围，外有政府鼓励、支持、引导其科研与教学的宽松政策环境。与此相比，我国本科教育经历了短短一百多年的发展，存在着诸多缺陷：本科生知识、能力严重滞后于市场发展需求，本科创业教育程度肤浅、脱离市场，高校国际化程度普遍低下，政府控制下的教育缺乏创新活力。因此，借鉴英国高校本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经验，我国高等教育应针对以下几方面改革创新。

(一)改革本科人才培养方案

英国大学本科教育实行的是以市场为导向的能力型人才培养模式，专注于对于学生实践能力、职业素质的培养。而长期以来，教育资源城乡、区域配置不均，教育体制改革滞后，二元就业体制与阶层流动阻滞的共同作用，使得我国教育以应试教育的形式长期存在并自我强化[12]。高等院校应试教育下的本科学生过分依托课本和教师，仅仅以考试通过作为学习目的，毕业之后难以匹配市场人才需求，成为国内社会对于本科教育的最大诟病。以英国本科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模式为借鉴，我国本科院校应调整和创新人才培养方案，重视人才需求状况调研，匹配市场行业需求，以摆脱应试教育带来的弊端。

在人才培养过程中，首先，应突出应用方针，加强实践能力培养。通过实践性教学环节的加强,提高学生的动手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训练学生面对问题的冷静与担当，让学生毕业后能够尽快适应社会。其次，为了适应市场的变化、社会的需求，我国高校必须重视。学生学习了各领域知识，拓展了知识边境和视野，在进入社会、从事某种职业之后才能触类旁通，为开展各种创新活动奠定知识基础。为了及时获取市场讯息、把握时代脉搏和拥有先发优势，高校可以通过与商业人士举办座谈会的方式,了解和讨论实时的人才市场需求状况,随后在专业和课程设置中得以体现。

(二)深入推进创新创业教育

经过多年发展，英国大学本科阶段的创新创业教育已经十分成熟，取得的教育效果显著。我国本科的创新创业教育与英国相比，有着文化环境和发展速度的显著差异。在我国传统文化理念中，教师、医生、公务员等稳定的岗位是第一选择，因此很多毕业生不愿意冒风险进行创新创业活动。虽然我国的创新创业教育已经历经20年，取得一定的成果，但是相对于英国本科创新创业教育发展较为缓慢，区域发展也不均衡，还未能形成完整统一的教育体系。相比之下，学习和借鉴英国经验可视为可取之道。

首先，我国政府部门应建立并完善创业教育相关政策和法规，鼓励更多高校与企业建立“产学研”一体化模式。为支持创业教育的发展，政府部门应加大为创业者提供低息或无息创业贷款、创业场地、咨询与指导等服务的力度。另外，政府还应为我国高校本科创业教育提供充足的教育资金，确保创业教育顺利开展。其次，应该丰富创业课程的内容，尤其是创新的理论知识，要求穿插案例教学，帮助学生更好理解并掌握创新精神、认知与技能。在注重理论教学的同时，通过组织学生参加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以及类似的创业比赛，让本科生在实际创业过程中得以锻炼，从而提高其综合创业素质。最后，可选派优秀的创业教师到企业、创业组织中挂职锻炼，丰富其实践经验，提高其创业教学能力。另外，在产学研合作的基础上，高校可聘请实践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和创业成功人士担任本科生创业导师，与校内专业教师形成优势互补。

(三)加速推进我国本科教育国际化

当今世界进入互联网络连接的信息时代,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国际交流日益频繁，知识的更新速度之快、周期之短难以想象。为了使学生把握住自身专业领域最前沿的知识“脉搏”,英国高校很关注为学生提供国际交流的机会，引领高层次的创新研究。根据教育部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出国留学人数达到60.84万人，留学生归国人数达到48.09万，虽然是世界最大的留学生生源国，也造成了“走出去”和“走回来”的不对等，面临人才的流失。

随着高等教育的普遍化、大众化，高等教育国际化已经成为大势所趋。对此，中国应积极迎合与决策，建立国际眼光与格局，把握好新机遇。我国各级部门应尽快健全人才福利政策，完善社会基础设施，加大环境保护力度，为他们营造良好的生存环境和社会环境，吸引他们“走出去”之后再“走回来”。除此之外，可以参考英国大学国际化标准，谋求自身发展。在深入推进课程国际化、教师国际化的同时，中国高校应制定更加更加多元的战略，与世界级优秀学府、优秀科研机构、优秀科技企业深化交流与合作，构建科研创新共享与合作平台。

(四)转换政府角色

英国本科高等教育体制下，政府负责宏观调控，鼓励大学办出自身特色，同时严格评估各高校的科研和教学质量，并根据评估结果分配科研教育经费。这种做法极大调动起英国本科高校办学的积极性，八仙过海，各显特色。相比之下，受政治体制的影响，我国政府依靠繁杂的行政体系，控制着我国高校的运营管理，这种模式依托资源的合理配置，而并不取决于市场和社会的需求，因此模式僵化，效率低下。

对此，我国教育管理有关部门应当多思考创办大学的目的是什么，更多的承担组织者和引导者的身份，将内部管理的权力更多的下放给高校。各省和地区高校依据自身历史、地域、文化建立自己的办学模式，各级政府负责教育立法、资源配置、战略规划、政策制定和经费拨付的宏观管理工作。政府应将行政管制转变为市场竞争，建立高校的自我运行机制，不干涉各个高校具体事务，例如资金统筹、课程设置、人员招聘和招生计划等等，突破目前我国高校在学生培养、学校管理等方面千篇一律的状况。除此之外，我国政府可参考英国高校“研究卓越框架”和“教学卓越框架”构建适合中国教育领域特点的评估体系，以严格规范的评估体系督促我国高校提高、改进并且平衡自身科研与教学质量，改变目前我国高校教育工作者一切向职称看齐，热衷于课题申请、项目申报的状况。如此一来，政府只需要根据高校科研与教学评估结果，即可判断其人才培养的成果和办学模式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