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冯志强：拍电影不能追潮流，不然很容易过时

之前看报道说，导演为了让你演《犯罪现场》剧本打磨了10年，是这样吗？导演也是个很厉害的编剧，为什么这么久？

古天乐：我知道导演这个剧本写了很久，有一次我拍摄的时候，和另外一个剧组的人聊的时候，他说导演有一个剧本非常好看，我就直接找他，最奇怪的一件事当时我在公司，他原来也在我公司，不用找，就聊了一下，确定了合作。

导演这十年间也在做别的工作？

冯志强：当然不能饿死啦！幸好那天碰到古老板，不然还要多十年（笑）

你认为《犯罪现场》和其他警匪片有什么不同？

冯志强：古天乐大部分的电影我都看过，可是我发现他在警匪片里面很大部分时间都是演一个酷酷独行侠，但这次是第一次找他演一个匪帮的首领，这是之前比较少看到的。而且有比较多的感情戏，这次比较能看到他领袖和柔情的一面。

古天乐：香港比较擅长拍警匪片，这一部警匪片我们有了新的想法，不再以警察为出发点，而是从匪徒的角度切入。然后导演也说过，以前我都是一个人，这次有不少心态上的变化，第一场打劫那场戏之后，他面对很大压力，兄弟被杀死，珠宝不见了，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为了报仇的同时能让钱公平的分配，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但这个过程中他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压力非常大。

和宣萱18年之后再次合作，有没有默契？有没有什么不同？

古天乐：默契一定有，18年间我发现她没什么改变。举个例子，这期间我有不少朋友、同学之前是单身，现在都结婚、有小孩了，性格可能都已经改变了。我不是说举这个例子是要说宣萱没有家庭没有拍拖，是想说性格不改变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其实从少林足球到美人鱼，甚至悬红都很有喜感，这次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严肃的剧本？

冯志强：其实之前《创世纪》也不是喜剧，我也帮银河映像写了不少剧本，吴京的《狼牙》也是我写的，喜剧只是我的一部分。可是因为周星驰的缘故，比较多人留意，其实我也写了很多不同的题材，而且我自己也喜欢尝试不同类型。当然我没有把它们当喜剧，只是当戏剧，有一种荒谬感，而且是幽默，也不是很疯狂的那种，这才是现实。我的电影比较想贴近现实，除了喜剧应该有不同方面的元素。

剧本周期很长，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新的警匪题材涌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一直在修改剧本？

冯志强：有一直修改，当然我希望电影十年、二十年后不会过时，《创世纪》和《少林足球》现在也还是有人看，也不觉得过时，因为我们在想，不要追着潮流来做，否则很容易过时，我们希望能引领潮流。

当然，现实会对剧本产生影响，比如手机要用现在的，但在创作上没有什么影响。

电影有很多暴裂的镜头，哪个难忘？

冯志强：最值得说的是珠宝行抢劫的那场戏，我们研究过很多方案，以往香港警匪片常见的是在棚里搭景拍摄，这样拍摄自由度会比较高，演员调度也相对容易。但我觉得在真实的街道、真的珠宝行里拍对导演、演员来说真实感会更强，也会很快入戏。当然拍摄难度会非常大，不过我们还是决定这样做。

古天乐：确实是这场戏，现在在香港想这样拍电影很难，很多地方不会给你拍，或者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时间不能太早、太晚等等，但是要呈现真实感不能在棚里拍。观众在电影里看到的珠宝行，是我们租了一间临街的商铺，然后把它装修成一个珠宝店，花了很多时间。虽然只是一场戏，但是真实感很重要，所以用这个方法来做。

拍的时候要封街，还有那么多群众演员，拍了多久？

冯志强： 大概拍了五天，不是一场戏，拍的很艰难。

对导演有什么评价？

古天乐：我看过他之前拍的戏，非常喜欢，当然不是警匪片，我觉得他作为导演，有些元素如果加到警匪片里会是怎么样的，这个电影他既是编剧也是导演，会很了解。

这也是我说的为什么这一部和其他警匪片不同，因为有很多注重人物心态方面的描写。

导演很擅长喜剧片，你也演过不少喜剧片，接下来是否还有机会合作？

古天乐：当然了，我很喜欢喜剧片，如果接下来有好剧本的话肯定会合作。

警匪片是香港电影的强项，这一部给演员提出什么新的挑战？

冯志强：他第一次演匪帮的首领，把兄弟的情义扛在背上。然后，这部电影是以人物为主的电影，我花了很多篇幅去描写他心里的变化，比如幻觉、幻听，是很多现代城市人里面对压力的状态。

这次把这些放在一个戴罪在身的匪徒身上，压力比普通人更大，看过的观众会发现，电影里有很多相关画面的呈现，比较注重在心态上。另外，我们很多年没看过警匪片这样写一个贼，还会有感情的一面。

动作场面是不是难度也挺大的？

冯志强：对，动作戏也挺危险的，所以一般拍的时候工作人员都不让古天乐来，都先找武行拍了，再找他拍特写。但放给他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亲自上，所以电影里大部分动作戏都是古天乐亲自上阵的。我都站的远远的。

剧本从最开始写的时候就是为古天乐量身打造的？

古天乐：没有。

冯志强：我觉得好的演员是能走进任何一个角色的，能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不是针对他写的。

有没有信心拿明年的金像奖影帝？

古天乐：我觉得拍一部电影，最重要的是自己尽力拍好，往后要发生什么事让电影自己走下去，我们也管不了。

冯志强：我对他的提名有信心。

电影的监制是尔冬升，对电影有什么帮助？

冯志强：很大的帮助，首先是心理上的辅导，第一天开工他跟我说“好好享受拍摄吧！”然后就去吃饭了。到后来拍完最后一天他也来，在现场给了我们不少鼓励，剪辑的时候也给了我们不少宝贵的意见。我其实和他没有正式合作过，我和他认识是因为上一部电影都是金培达给配乐，这样聊起来的，所以我也很谢谢他。这么多年来我不是个很厉害的人，可是有很多很厉害的人愿意帮我，尔冬升、古天乐，以前的周星驰、杜琪峰、刘德华，都是这样，也算是缘分吧。

阵容非常强大，对于港片迷来说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这些演员怎么请过来的？

冯志强：就是把剧本发给他们，要来演这个吗，然后说好，就是这么简单。我知道以前的港片喜欢找演员说你来客串两天，现场也不給剧本，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整个剧本都给演员，哪怕只有两场戏。当然很多都是老搭档，还有新搭档也觉得可以，都想参与一下，所以很多人都来了。

再重来一次的话，电影会不会更好？

古天乐：没有遗憾，也不会重来，只有一次机会。

冯志强：我们在当时的条件、环境下，尽力做到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