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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社会主义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3)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1]新型政党制度通过制度形式组织和团结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增强了政治体系的包容性与和谐度。它实现了各种力量的整合,这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政治制度。
在新时代提出新型政党制度,表明了我党将会进一步坚持贯彻落实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和政治协商制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是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对此,我国理论界没有任何争议。但对参政党是否具备政党性质理论界有过较多争议,有学者认为,我国八个民主党派不具备政党应有的性质,是一般的政治团体,因此我国的政党制度不应该是多党合作制度。此观点的持有者认为,自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后,各民主党派的主要任务变为参政议政和批评监督,民主党派从局部和外围参与国家政治生活,所以不具备政党性质。但也有学者不同意此观点,认为各民主党派有自己的阶层和社会集团,而且在各自所代表的阶层或社会集团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是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政党。当然,理论的争议会促使制度的修复与完善,但难免也会造成现实的猜疑和混乱。这种观点的持有使得人们想起反右运动扩大化和文革时期,对各民主党派的弱化甚至迫害,种种猜疑与臆想的出现也是难免的。有学者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也可称为社会主义多党制。持反对意见者则认为,如果把我国政党制度表述为“多党制”,是无法反映出我国政党制度的本质。这些观点,使部分人对西方发达国家的政党制度无限向往甚至膜拜,将中国现有社会问题怪罪于现行制度,认为中国实行西方多党制便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别有用心的人就会以这种论点作为理论基础,借着社会问题和矛盾攻击我国的政党制度和国家政权。八十年代的学潮和政治风波中就有人乘机提出,多党轮流坐庄的问题。西方反华势力也一直在利用多党制宣扬西方民主,企图摧毁中国政党制度,达到反共产主义目的。
在各民主党派的参政党地位问题上,有学者认为,所谓参政党,应该是参与执政的党。也有学者说,所谓参政党,是指参加国家政权的党,与执政党一道就国家大政方针、人事问题和社会重大问题进行协商。但“参政”与“共同参与执政”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我国执政党掌握着国家领导权并负责组织政府,如果说“共同参与执政”容易使人理解为要参与国家领导权。因此,这种提法是不规范、不恰当的,容易引起思想领域的混乱,极有可能导致共产党的领导地位不确定或不明确。这会影响四项基本原则的坚持,影响政治方向的正确把握,对于建立稳定的多党合作秩序也不利。也有部分人士以西方国家多党联合政府中居于次要地位、少数派的党派被称为参政党为由,说我国民主党派的作用是政治协商、民主监督,与我们理解的参政议政不一样,没有起到真正意义的参政议政。现实中,我国民主党派的地位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参政党,参政不行政、建言不决策、监督不强制。在这个问题上既不能含糊,也不能动摇,更不能削弱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的民主协商和民主监督作用。我国是多民族多宗教多人口的大国,区域发展不均衡现象依然存在,不同社会矛盾极易激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任务极为重要极其艰难。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完成“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需要一个安定的政治环境。“一个地区经济的高速增长的阶段是能和保持长期安定的政府同时出现的,而长期安定为投资创造了优越的环境,最终促使经济增长”[2],所以安定的环境对于我国经济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正如邓小平所强调的:“中国的问题,压倒一切的是需要稳定。没有稳定的环境,什么都搞不成,已经取得的成果也会失掉。”[3]在我国这样有十几亿人口的多民族多宗教的国家,任何一个政治派别只要影响到一定人口,那就可能造成上百万人参与的巨大政治事件。所以,在我国必须确立一个具有强大政治稳定功能的政党制度才能适应我国的特殊条件。
随着经济全球化,科技迅猛化,综合国力竞争化的发展,国际国内政治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我国政党制度也在面对严峻挑战。不断发展和不断完善是摆在我国政党制度面前的新的课题,怎样完善?是基于中国现有政党制度的创新?还是借鉴西方政党制度?这关系到旗帜问题,关系到中国社会的稳定发展。西方的政党体制是由其社会意识形态、政治文化制度、价值观念去向决定的,并不符合中国的国情。中国政党制度的发展与完善是要基于中国国情的,而不是盲目照搬西方的多党制。不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实国情出发,盲目地照搬西方多党制,带来的结果肯定是制造思想混乱、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其后果和实质是否定共产党的领导,而不是发扬民主和改善党的领导。
所幸的是,关于中国政党制度的理论争议不是对政党制度本身的争论,只是对参政党的地位争议,况且也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和社会影响。习近平总书记曾经说过:“我们应该秉持兼容并蓄的态度,虚心学习他人的好东西,在独立自主的立场上把他人的好东西加以消化吸收,化成我们自己的好东西,但决不能囫囵吞枣、决不能邯郸学步。照抄照搬他国的政治制度行不通,会水土不服,会画虎不成反类犬,甚至会把国家前途命运葬送掉。只有扎根本国土壤、汲取充沛养分的制度,才最可靠、也最管用。”[4]中国特色的新型政党制度为我国政党制度指明了发展方向,确定了制度自信。
中国近代历史上的政党制度演变过程有,民国初年实行过的多党制,国民党实行过的一党专政,新中国成立后实行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和政治协商制度。
同盟会成立于1905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政党,1912年同盟会改组为中国国民党,开始了效仿西方竞争型政党制度的尝试。辛亥革命后到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前,在中国出现了数多个政党,中国尝试过君主立宪制、议会制、多党制、总统制等各种形式,出台过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的各种方案,但都未能完成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历史任务。
中国特色的政党制度是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在长期的革命实践活动中,结合中国国情,探索出的一套制度。抗日战争时期,在陕甘宁根据地实行了“三三制”原则,毛泽东提出:“根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权的原则,在人员分配上,应规定为共产党员占三分之一,非党的左派进步分子占三分之一,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占三分之一。”[5]“三三制”原则为中国特色政党制度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1948年,“五一”口号的提出,呼吁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和社会声望的人士召开共同协商会议,商榷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未来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问题。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建设民主国家的庄严口号,是创建新中国成立的号召,反映了人民的愿望,反映了各民主党派的心声。共同愿景使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社会声望人士深受鼓舞和振奋,积极参与创建新中国的伟大斗争中,担负起了历史使命和责任。
1949年4月,《反对北大西洋公约声明》的发表被视为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与各民主党派的统一战线正式成立的标识。1949年9月,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召开,自此,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在新中国正式确立。1956年,中共八大正式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八字方针写进决议,这肯定了民主党派存在的必要,成为了中国共产党处理与各民主党派关系的基本方针。“八字方针”对不断巩固和进一步发展多党合作制度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的多党合作又迎来了新的生机。发布了《新的历史时期统一战线的方针和任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纪要》等重要文件。1982年,党十二大把“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作为中国共产党领的多党合作制度的基本方针,为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的真诚合作提供了基本准则。
1989年,中共中央发布的《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意见》。《意见》强调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我国的基本政治制度,明确了民主党派的性质和地位及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活动准则。进入新世纪新阶段之后,在总结中国实践和时代特点的基础上,2005年2月,中共中央正式颁发《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意见》,《意见》提出了新的观点、新的论断和新的政策,进一步助推了多党合作制度不断向前发展。
在2018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深刻阐明了新型政党制度的丰富内涵和鲜明特点,这是对中国政治体制、政党体制的一个全新诠释和最新发展,在政党理论的发展上具有重大的意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是鉴于中国的历史传承、基本国情、现实条件、政治经验乃至未来景象的本土化产物和基于本土的创新。正因为其把握现实要求、着眼解决现实问题,才会越走越自信。
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六十周年庆祝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说:“各国国情不同,每个国家的政治制度都是独特的,都是由这个国家的人民决定的,都是在这个国家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性演化的结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之所以行得通、有生命力、有效率,就是因为它是从中国的社会土壤中生长起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过去和现在一直生长在中国的社会土壤之中,未来要继续茁壮成长,也必须深深扎根于中国的社会土壤。”[6]新型政党制度的提出是对中国的政党制度的理论发展和阐述,同时也是对世界政党制度理论体系的最好补充和完善。
一次次的探索,一次次的失败,历史证明了西方式的政党制度体制不适合中国国情。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在不断探索符合中国革命与实践的政党制度。从国共第一次合作到“三三制”、“五一口号”、政治协商会议、新型政党制度,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成功开辟和创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中国共产党人在摸索过程中,没有照搬西方模式的政党制度,而是通过自己的实践探索,确立了新型政党制度,这在中国政党制度史和世界政党发展史上都具有划时代意义,为当代中国政治科学发展奠定了制度基础。
历史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由我国近代以来独特的社会发展、政治形态、经济状况、历史条件和民族文化因素共同作用的成果,是中国革命实践必然趋势和中国社会发展规律的必然结果,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它源自中华民族长期形成的优秀传统政治文化,源自近代以后中国政治发展的现实进程,源自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长期实践,源自新中国成立后各党派、各团体、各民族、各阶层、各界人士在政治制度上的伟大实践,源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政治体制上的不断创新,具有深厚的文化基础、理论基础、实践基础、制度基础。协商民主适应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同历史时期的实际需要,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创造,是适合中国国情、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重要民主形式。”[7]新型政党制度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符合当代中国实际、契合优秀传统文化,既展现着强大的“中国优势”,更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
现代政治制度源于西方,长期以来,对于如何评价一个国家的政党制度的话语权也被西方主导。特别苏东剧变,西方对社会主义政党制度全盘否定和批评,甚至要将中国政党制度改变。在这种现实的环境中,习近平总书记以“三个新”对中国政党制度的优越性进行了高度的概括,“说它是新型政党制度,新就新在它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能够真实、广泛、持久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全国各族各界根本利益,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代表少数人、少数利益集团的弊端;新就新在它把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起来、为着共同目标而奋斗,有效避免了一党缺乏监督或者多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的弊端;新就新在它通过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的安排集中各种意见和建议、推动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囿于党派利益、阶级利益、区域和集团利益决策施政导致社会撕裂的弊端。它不仅符合当代中国实际,而且符合中华民族一贯倡导的天下为公、兼容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传统文化,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8]总书记概括的“三个新”充分地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自信。
一直以来,西方政党制度被视为具有“普世价值”的制度设计而被推崇。但进入世纪之交的西方国家却政治乱象频出。当西方因政党为各自利益而争论不休,社会因群体分裂、政治极化、民粹主义而陷入普遍焦虑、痛失发展方向感的时候,中国在本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以蓬勃发展的活力推动着中国的发展与进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各个政党团结合作、求同存异、和谐共生、共同奋斗,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这一伟大政治创造,给世界政党政治发展带来新范式。
我国新型政党制度在国内政治活动中产生了积极地效能,在国际交往和合作中也产生了积极作用和贡献中。2017年12月1日,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说,“政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也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力量”“当前,世界格局在变,发展格局在变,各个政党都要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把握人类进步大势、顺应人民共同期待,把自身发展同国家、民族、人类的发展紧密结合在一起”[9]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理论与实践表明,实现民主的形式和路径是多样的而不是单一的。我们探索和建立的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新型政党关系,为各国政党交往提供了新的指导方针,为世界政党关系理论提供了“中国模式”,为政党理论作出了“中国智慧”和“中国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