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与传播评论》编辑部邀约我撰写一个开篇文章,且传来当期目录。开篇之作,有的期刊称为 “卷首语”,有的叫做 “编辑手记”,我做总编辑的 《媒介》杂志则叫 “升民视点”。“视点”之意,即通览全文又聚焦局部的一扇 “窗户”。我做这扇 “窗户”,一做18年,“视点”200个。
十八载春秋,时光倏忽。我撰写视点,思维始终徘徊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当下的传媒业界与学界,“颠覆”“转型”“重构”还没消退,“融合”“智能”“数据”“平台”又层出不穷。市井的鼓噪夹杂学术的喧嚣,满世界就一个 “焦虑”了得。面对如此巨变的环境,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从云计算到人工智能,天翻地覆、高潮迭起。这些巨变往往让笔者眼花缭乱,无所适从。学术研究的视点也就模糊不清,需要努力调焦、聚焦,方能把握研究的方向。
然而,当我们让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让焦虑的情绪渐渐平复,把目光移向历史长河,将新闻传播学的 “视点”从无到有地一一梳理,再又深入理念底层,逐个审视、仔细辨析这些学术热点的概念发生缘由,观澜溯源,振叶寻根,通过探寻、接近本质的方式寻获规律,我们会蓦然发现——视点是不是变得清晰透亮呢?同样,立足现实,展望未来,新闻传播学研究者将眼光聚焦社会热点,努力把生动丰富的重大现实问题形成学术研究的热点问题、焦点问题,激荡思想,碰撞智慧,学术研究的视点一样会从模糊到清晰。
基于 “视点”由模糊到清晰的规律,本期重点选取相关领域的热点问题从不同角度进行聚焦式研究。如殷文的 《扩散与反转:马克思主义在市民阶层的传播》运用内容分析的量化方法探讨 《申报》在特定时段马克思主义关键词上的报道数量、报道主题、消息来源、报道版面与报道倾向等方面的变化趋势,进而讨论当时马克思主义在市民阶层中的传播程度,并对马克思主义在市民阶层中传播程度的测量指标进行探索。朱振明的 《媒介学中的系谱学迹线》揭示德布雷媒介学技术创新的文化建构效果,即微观主体借助技术策略和话语战术构建宏大的话语叙事,在方法论方面具有深深的福柯系谱学烙印,凸显话语体制的历史性问题。高贵武、吴奇的 《竖屏:移动场景下视频呈现的创造性选择》着重探讨竖屏播放模式的内在机理,认为竖屏将成为移动场景下视频呈现的创造性选择和未来手机端视频发展的新趋势。李良荣、窦锋昌的《中国新闻改革40年:以市场化为中心的考察》则基于 《广州日报》的个案研究,描述和展现了一份报纸的市场化发展之路。研究认为,中国新闻改革40年进程中有一条突出的主线,即 “市场化”发展。在当下更加多元的出版模式下,“市场化”依然是媒体发展的一个核心词汇。
追随产业潮流,把握学术潮头,在模糊与清晰之间,求实求真。寥寥数语,写给 《新闻与传播评论》,算第二百零一个 “升民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