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华青
木里,原始的惊世美丽
木里,笼罩在夕阳放射的余晖里。
站在巍峨的横断山脉中断的深处,面对一片高高的山崖,望着蓝天上的白云、山峦重叠的大地、涓涓环绕的河流、简陋的山地民居,还有寺庙周边的喇嘛,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未被现代文明浸染的地方,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淳朴。
远山淡淡的蓝,贴在天边。这片土地弥漫着原始的韵味,还有粗犷而浓郁的藏族风情。虔诚的力量在时空里徜徉,处处能感受到木里的活力。
在周围最高的山头上,耸立着木里大寺。
早晨,顺着蜿蜒的山路盘旋,公路紧贴着峭壁与悬崖,一直延伸到山顶。一片金色的灿烂,与朝阳相互辉映着。大寺脚下残缺的旧址,寂静端庄,让人肃然起敬。怀揣敬畏,一步步踏上修葺一新的大寺台阶,无心再去追寻那摧毁木里王国繁华盛世的灾难,低下头,一心祈福木里今后盛世平安。
惊心动魄的沉默
在那个午后黄昏未曾到来的时候,为了省却川藏公路几百里的路程,我们跨人了一条地图上没有标注的10公里小路。
脚下不是路,地面同车身一般宽窄,伸展的空间堆积着大大小小的亂石。透过车窗向外望,车身左边紧贴着张牙舞爪的山体,右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悬崖的对面,垂直耸立着望不到顶、见不到边的巍峨大山。没有退路可循。再高明的司机,也不会在这狭窄、崎岖的悬崖绝壁倒车。每前进一步,司机便下车看一眼。乱石当道,人无法行走,只能坐在车上,随车颠簸起伏,左右摇晃。
寂静笼罩着大山深渊,这里没有车辆,也见不到行人,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无助与绝望。
沉默,在这里演绎着惊心动魄的心跳。
荡气回肠的盘旋
怒江山的胸膛上,铺展着世界公路最危险的路段之一,怒江72拐!
褐色的山体上,一条条道路从上到下层层叠叠、细细长长地拖延着,呈“之”字形密集不断地往返折回,像是总也走不出去的游戏迷宫。
这里是川藏线的必经之地。川藏公路沿着怒江山的峭壁盘旋,从平缓的怒江河谷,一路攀登至高高耸起的业拉山口。从山口再下到峡谷,仅有十余公里路程,海拔落差却有一千五百多米。每一米落差,都在一回又一回急促的调头转向中。
走过72拐的司机,谁也说不清怒江天险究竟有多少个拐。只记得,一路尽是荡气回肠的惊叹。
来古冰川怀里
站在来古村头,我被一种别样的美丽感动着。天空一尘不染,蓝得摄人心魄。简陋的木屋,整齐的柴垛,低矮的木栏,狭窄的村路,还有希望小学……沿着冰川周围自由排开。
规模巨大的冰川层层叠叠,由山顶绵延至湖边,形成壮观的冰川瀑布。村前的冰湖里,明镜似的水面平铺着厚厚的千年冰层。阳光照耀下,冰川呈现出淡淡的蓝色,光洁、透明,宛如一块块巨型的蓝宝石。紧邻冰川的藏族小村落,就像是冰川的孩子,依偎在洁白的天地里。
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吗?我轻声地问自己。
遥远的川藏线
路碑上,清晰地标注着318国道的公里数,我默默地记下了行程。从成都出发,经雅安、康定,在新都桥往南,穿过雅江、理塘、巴塘等几个县境,进入西藏自治区芒康、左贡县,在邦达与川藏北线会合后,经八宿、波密前往林芝……山高坡陡,路途艰险,但人总是行走在画卷之中。连绵的雪山、壮丽的冰川、原始森林、绿色草甸,还有深深的峡谷,奔腾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这条高原上的风景线,如此圣洁。
大路上,“川藏线钢铁汽车团”的军车车队,威武地驶过我的面前:“两山作战功臣连”“全面建设功臣连”“基层建设标兵连”……车窗上方鲜红的横幅,似一面面旗帜光耀大地,把我的心映得通红。
责任编辑:崔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