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华斌 广东财经大学华商学院
在西方绘画艺术创作过程中,人们按照创作题材的不同,将其分为了很多种类。其中,风景画是绘画艺术中的重要分类。创作者以自然风景为题材,展示自身对大自然的理解和感受。风景绘画最早出现在公元前4 世纪到公元5 世纪的希腊,14世纪在法国的绘画作品中出现了风景画,但这些尚不具备较强的历史意义和艺术价值。在文艺复兴之后,风景绘画艺术才真正成熟起来。在风景绘画上,中西方展示出了极大的差别,如西方创作者通过丰富的绘画材料展示大自然的风景,而中国绘画则通常采取简单的绘画材料,注重意境的表达。西方风景画最初是作为人物背景出现,经过长期发展,逐渐成为独立的类别。
(1)内容发展。从西方绘画史的发展中我们可以发现,在14 世纪初期意大利壁画和15 世纪的绘画作品中,风景已经占据了很大的比重。这些绘画作品和中国风景画的命运一样,只是作为人物的背景出现。纯粹的风景画最初以素描形式出现,这些绘画作品中通常利用风景作为整体意境的表达。
发展到15 世纪,风景绘画开始真正获得独立,成了绘画艺术中的一个种类[1]。当时,德国画家的作品中出现了很多风景画,在这些绘画作品中创作者刻意对风景进行了描绘。风景画还处于初级阶段,在艺术上尚未成熟。
经过两个世纪的发展,到17 世纪时,风景画在艺术上已发展成熟,荷兰画家对风景画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风景画在不断发展中也出现了新的分支,如海景画、夜景画、街景画等。在此阶段,意大利的画家还绘画出了理想的田园生活,这些绘画作品和中国山水画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然后,法国画家普桑在绘画过程中加入了一些神话人物,西班牙也出现了很多经典的风景画。
直到18 世纪,英国画家康斯太勃尔对风景画发展带来了决定性影响,他吸取荷兰画家的绘画风格,直接描述自然景观,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不久之后,这一风格影响了法国印象派画家,这些画家开始对高山、大海、晨雾等进行描述,风景画取得了更大的发展。
19 世纪后期,风景绘画艺术受到印象派画家的影响,出现了明暗和色彩的微妙变化,自此西方风景绘画艺术发展完善。
(2)内容发展。风景油画发展经历了较长的时间,在不同时期油画受到了不同时代的影响,展示出不同的风格。在古典时期,油画艺术比较严谨写实,此阶段的西方风景画发展刚刚起步,写实性比较强。随着时代的发展,风景画的绘画风格表现形式变得更加多样。例如,在英国出现了水彩,法国的巴比松画派开创了多种表现方法,创作者对自然的表达变得更加丰富[2]。西方风景画在近现代时期创作较为随意,不再追求刻板的描述,画法上也更加多样,创作的作品更具有感染力和表现力。
西方油画绘画中包含色彩、明暗变化、线条、质感、光感、空间等多种因素,这些都有利于创作者更好地表达自己的视觉感受,油画绘画技巧在绘画中可以得到完美体现,油画的绘制需要创作者了解油画材料,使用不同材料表达自己的思想。西方风景画家在绘画中贯彻自己的美学观念,利用油画的特点展示大自然的壮丽,真实地展示大自然的一树一花。油画也有利于创作者的修改,经过长时间观察,充分了解自然景色后,创作者在创作中更接近真实的自然环境,在绘画中展示出色彩的细微变化,使画面更具吸引力。
(1)创作理念。在西方风景绘画过程中创作者十分注重写实,注重描绘大自然的真实,他们通过细微光感变化展示真实的自然风光,表达对世界的理解和情感。西方风景画创作者追求最大化地还原自然,通过多样的绘画手法描绘自然中的景色,甚至通过科学方法更好地描绘大自然。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不断观察自然、贴近自然,感受其中细微的变化,这一点在印象派画家中表现得非常明显[3]。
(2)美学角度。西方艺术受到宗教精神的影响,在绘画过程中展示出宗教的神圣力量,虽然大量西方画家未出现像中国绘画的精神境界,但西方绘画艺术在古希腊文化和宗教影响下形成了独特的美学价值。从西方世界的宗教角度分析,西方宗教认为上帝是世界上美的创作者,艺术家对美的表达是为了向上帝靠拢。西方风景画在发展过程中受到宗教思想的影响,对自然的绘画更加写实。在中国古代山水画中审美和西方完全不同,在艺术表现上也完全不同,美学价值上也不相同。了解西方美学思想,可以使我们理解其中蕴藏着的深刻情感。
(3)空间角度。西方风景绘画一直追求在画面中展示出三维立体的景色,他们对于空间的认识,是对自然中真实空间的认识,具有一定的科学性。中国传统绘画经常脱离真实自然的束缚,讲究整体性,而西方风景绘画画家在作品中完美地展示了自然空间,这造成了绘画作品介于现实自然和情感之间,难以真正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又难以真实地展示自然景色。而中国传统山水画注重情感的表达,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科学空间。
(4)色彩角度。油画在起源和发展的过程中受到时代影响,形成了写实风格,油画在最初阶段服务于宗教,展示神和仙境,之后很多画家脱离了题材束缚,认为单一的宗教题材创作难以表达自己的情感,因此逐渐开始描绘生活中的人物、风景和物品,这使得宗教题材的作品被加入了世俗元素,也使得风景画开始倾向于对现实生活的描述。生活中丰富的色彩开始进入西方风景画中,使得西方风景画的视觉冲击更加强烈[4]。早期的绘画作品中对不同的物体、不同的色彩进行了描述,随后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西方风景画对色彩的认识更加丰富深刻,在莫奈等人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西方风景画对色彩表现的追求。
(5)表现手法。西方画家在绘画过程中习惯将描述事物理解成为“面”,这样的绘画习惯更加优秀。绘画中的“线”比较抽象,“面”的描述更加具体,描绘的物品能够让人轻松地理解。西方风景绘画家在绘画中采取“面”的造型方式,不同的面采取不同的绘画手法,展示出不同的绘画效果。西方风景画中的景物由一个个“面”组成,增强了画面的真实感和对比感。西方风景画更厚重,中国传统山水画则更加缥缈,没有具体的自然景色,而西方风景绘画往往可以在现实中找到原型。
在风景绘画过程中,创作者应如何选择自然景物,在西方绘画历史中不同时期的不同流派画家的追求存在很大差异,绘画风格也各有特点[5]。鲁本斯是17 世纪影响最大的画家,他的绘画风格影响了西方的绘画风格,在晚年时期,周围的环境为他提供了很多灵感,他开始绘画风景画。例如,在《田野归来》等作品中,他在绘画中运用了很多色彩,但很好地处理了构图,绚烂的色彩加上特殊的构图,使得他的作品取得了神奇的视觉效果。在他的绘画作品中平原一望无际,蕴含着无穷的生机,光线非常柔和。他的作品不再注重天空的占比,更注重地面场景,在构图上天空和大地各自占据一半,这样构图的转变产生了新的绘画风格。
上文所说的17 世纪荷兰风景画中,大多描绘了乡村事物,色彩运用也比较朴实,较单纯地记录着乡村景色。这样的绘画风格影响深远,19 世纪英国画家透纳在荷兰绘画的基础上对自然事物进行了更好地处理,来描绘自己熟悉的乡村环境。他的一生很少离开乡村,对自然环境有着特殊的情感。这一点和荷兰画家的情感一致,但在色彩的运用上两者存在很大不同,透纳的作品色彩更加丰富,有着很强的情感,色彩对比强烈。例如,在《麦田》中,每个色彩都富有激情,展示了多彩的乡村,可以在他的画中感受到微风、清新的空气。这样的绘画风格影响了法国的风景画,使法国风景画迎来巅峰。
19 世纪法国画家柯罗曾经说过,在风景画的创作过程中,首先要在自然中寻找自己想要画的,之后选择合适的色彩或色调,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如果某个地方的景色很吸引你,那么一定不要放弃。这样的绘画理念推动了巴比松派的出现,巴比松附近有着优美的景色,使得风景绘画家沉迷其中,很多画家都在巴比松找到了自己的创作灵感。从某个角度上看,19 世纪法国风景画画家和17 世纪荷兰画家有着相同之处,两者都是将自己看到的景色描绘出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但在色彩方面,法国画家的色彩更加丰富,有的还使用了刮刀,利用颜色的堆积,展示画面的凝重感。
法国塞纳河的美景为法国画家提供了很好的土壤,莫奈初期的很多作品,如《印象日出》都和塞纳河有关,莫奈长期在塞纳河边寻找美的风景。塞尚在19 时期末期曾经创作了很多风景画作品,他擅长在作品中展示水中倒影,具有深度的空间感,在他笔下河上的桥也是变形的。这样的绘画方式需要画家长时间细心观察,之后再进行艺术上的修整,最终展示出完美的作品。
西方绘画不断追求美,从古希腊时期到近代印象派绘画作品,都在不断追求艺术上的美、自然中的美,其风景绘画也不断展示着美,创作者为了追求艺术上的美不断创新。
英国美学家荷加斯曾经说:“我们看到一个建筑物时,可以从很多角度去欣赏,以发现物体最美的角度。”绘画家在绘画过程中应把控好画面的角度,按照一定的规则安排构图。很多时候,自然景物不是那么美好,需要绘画者进行提炼、加工,达到和谐美的目的。在西方风景绘画历史中,画家在绘画过程中尽量达到和谐美的状态,即使在自然中并没有真实的情境可以体现美,画家通过自己的视角,对事物进行取舍,使风景画更加打动人。
风景绘画构图主要是通过明暗变化来展示作品,通过画面中的明暗变化增强画面的对比性,营造画面的空间感。这样的绘画手法在古希腊时代中就已被应用,在整个西方绘画中一直存在。较好的构图需要在现实生活中有所依据,但自然景物是客观存在的,人们的意识不能干扰自然景物。这需要画家通过观察、选择美的描绘对象。在西方绘画历史的不同时期中,风景绘画家的审美观念不同,在选择绘画事物中也存在差异,看待自然风景有着不同的出发点。但不论哪个时期,哪位绘画家,都会选择自己想要表达的美,这一点是一致的,画家通过作品表达自己对美的理解。
17 世纪荷兰画家被称为自然主义画家,他们十分注重对家乡的情感和对自然光的运用,他们使风景绘画成为实体。这需要画家细致地观察才能完成绘画,在他们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对自然的准确描述,而不是自己幻想的美景。在著名的画作《米德尔哈尼斯的小路》中,该画作的布局非常精美,整个画面中天空占据三分之二,下面是道路,在道路两边有各种树木,画面中道路向远处延伸,作品非常具有空间感,给人以真实的感觉,阳光的照射使画面显得细腻,展示了乡村宁静的自然风光。在雷斯达尔的很多作品中也体现了这样的风格,荷兰画家采取特殊的构图,展示了自己对自然风景的理解。我们通过这些作品看到了严格的构图法则。
荷兰风景画家的构图原则直接影响了整个西方的风景绘画历史,在之后的写实主义、印象派画家的风景画作品中,我们都可以看到这样的美学法则。
西方风格在每个时间段有着不同的观念,每次绘画观念的变化都会出现新的艺术风格。我们通过研究风景绘画作品,对风景画的发展、审美观念、时代背景进行了分析,从作品上研究风格的变化,重点关注作品中的色彩运用和结构,发现这些引起风景绘画风格变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