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光
岁月流逝,沱江河见证了校园占地由三百多亩到两千八百余亩的历史变迁。站在新居西华苑二十六楼的阳台,俯瞰沱江河及沿岸,翠绿中,清水漫流;高楼间,列车飞驰。
六十年代初的一张黑白照,是我生命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影像。父亲抱着襁褓中的我,欣悦的笑容被定格在那一瞬间。
小时候,溪中每一个回水湾,一撮箕下去,可以捞到少则两三条、多则十余条被大家叫“川川”的小鱼。溪水中,我洗过衣、捉过螃蟹、划过“木板船”……当然,也被溪流冲走过一双塑料凉鞋,在溪中被玻璃划伤过脚,伤心于溺水而亡的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我就是听着沱江河的涛声,浸润在沱江河的气息中长大的。
小学时,我必须沿着小溪边的羊肠小道步行三里多才能到达学校——红光六小。小溪从学校门前流过,上学,顺流而下;放学,逆流而返。溪水陪我一起走过了五年的春秋冬夏,载着童年的欢歌笑语、嬉笑怒骂。
六十年代后期,我家从原来居住的平瓦房搬到了一幢教工宿舍的三楼。站在厨房的阳台,三十米开外就是那条沱江小溪,打开卧室的窗户,百米远就是沱江河在校园的“第一湾”。阳春三月,河对岸满眼是绿油油的麦苗和黄灿灿的油菜花编织的锦缎,沱江河就像这锦缎上舞动的一条银色飘带。七十年代,我家又搬到教工宿舍四幢一楼,沱江小溪离窗户只有几米远,夜晚常常伴着溪水的哗哗声进入梦乡。
从小我的记忆中,家里一直就吃的是自来水,只有偶尔停电时,我们才用桶到河里去提水,含沙的水用白矾将其沉淀漂清就能食用。九十年代前,学校的自来水虽然来自地下的机井,但毗邻沱江的机井必定少不了沱江河水的浸润。
九十年代,我家搬至教工宿舍十三幢三楼,紧邻沱江河校园“第一湾”,沱江河将校园分为新老校区,十三幢就矗立在沱江河十米开外的北岸,夹岸云柳碧纱,花木茂盛。
上善若水。如今,西华的“一江三湖十二桥”已成为四川高校校园一道独特的风景。二百多亩的水面,波光粼粼,悠悠沱水,水润西华,怀城湖、文渊湖、天籁湖为校园增添了万般灵动与妩媚,体味着这番美景,学生们也不无自豪地戏称这景致为“西华的马尔代夫”。
沱江河滋润着校园也滋润着我的心灵,將我对沱江情怀中滋长的文学灵感铭刻在西华新校区十二座文化桥上。十二座文化桥三百多个桥栏上,镌刻有我的创意雕塑和辞赋《西华赋》。岁月悠悠,沱江河与我如影随形,在我每一篇受到师生肯定和喜爱的诗文中,总能寻觅到沱江河的踪影。如《西华赋》:“枕古蜀百顷沃土,揽都江一泓清流。”《西华文化桥赋》:“绵延千古都江水,奔涌而来;蜿蜒数里沱江河,滚滚东去。”
沱江河!你流淌在我生命的记忆中,流淌出许多故事,我与你的情缘常常不经意间涌上心头、洋溢笔尖。
(作者单位:西华大学)
(责任编辑 刘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