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民
(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 北京 100009)
内容提要:郑振铎先生曾领导全国文物工作九年,全力从事,辛勤策划,成绩巨大。先生留下文物行业管理的丰富学说,主要有:文物是当代与未来发展的基础和源泉,要给予其应有地位;文物保护单位体制带有根本性;保护地面地下文物的主要目的是为遗产学习推陈出新和进行爱国爱乡教育;考古队伍要壮大,成为有关建设的先遣队;博物馆要加强科研,把握性质、任务及辩证关系;地方要组织专家负责的文物管理委员会。新时代提出新要求,先生的“文物行政学说”是他留给我们的重要遗产,今天的文物工作者急需学习这一理论并以之为基础探求创新之路。
郑振铎先生对博物馆早有研究,1927年在法国三个月,日记内提及二十多次到博物馆且有不少评论。《近百年古城古墓发掘史》也提到博物馆[41]。先生文集有1953年手稿《故宫博物院改进计划的专题报告》,有“处理故宫文物的初步方案”,提出分配各地、巡回展览、国际交换等建议[42]。
1956年全国博物馆工作会议,先生“开幕辞”提纲[43]的题目即“博物馆事业应该为科学研究服务”。他列出很多“要”来讲“怎样地为科学研究服务”,现场所讲,想来还细致。
第一,要“建立正确的鉴定制度,分别真伪,并对考古发掘品加以科学的整理,做到任何一件藏品都成为可靠的科学研究的依据与基础”。第二,“要联系群众展开搜集和考古发掘”,使藏品“日益丰富起来”,“能供给科学研究者以更多的研究资料”。上海博物馆在废铜里搜集文物和南京博物院的考古发掘工作都是值得推广的。第三,“要有健全的保管制度和科学的陈列方法”,能很好地供给学生和专家研究资料。第四,“要尽量”给广大人民群众以参观、参考的便利,并把介绍、解释、宣传作为经常性工作。“不要怕麻烦。要主动,要负责。除了不能时时暴露或开阖的最珍贵的古文物之外,应该充分地公开各种重要的藏品。”第五,“要尽量”供给学校、研究机构和专家们照片、拓片、复制品(模型)或各种记录性的文件。第六,“要成立学术委员会、延聘馆内外的专家们,特别是延聘所在地的学校教师和研究机构、产业部门里的研究人员们组织之。经常要和各部门联系,不能采取关门主义”。
先生还列出供会议批评和讨论的问题,首先即为集中和分散问题:以中国之大,不宜过分集中。除了特别重要的国宝性文物之外,一般应该分散各地,保存其地方性,并发挥每个博物馆的积极性与创造性;让地方博物馆有更大的“自治权”,中央不要抓得太紧,扣得太死,譬如,考古发掘工作,对有条件的馆,根据“条例”应该鼓励其积极进行。
先生总结1956年全国博物馆工作会议首要收获为对博物馆的几个“明确”[44]:明确了博物馆是最高的文化艺术成就的最具体的表现;明确了博物馆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求知之门;明确了博物馆的基本性质——科学研究机关、文化教育机关、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遗存和自然标本的主要收藏所,和基本任务——为科学服务、为广大人民服务;还明确了博物馆为更好地完成光荣任务必须加强科学研究工作。
“博物馆的性质特点就是由于同时具备这样三种性质”,三方面存在“不可分割的辩证关系”。先生强调科学研究的重要性:保证“文化教育工作的质量”,“古语云:‘深入浅出’,不深入如何能够浅出呢?”
对博物馆的基本任务,先生指出“二者是统一的,有着提高与普及的辨证关系,提高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水平和科学文化水平也是为科学研究服务,而且向科学进军不只是少数专家的事,需要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为科学研究服务也是为了长远的人民利益服务”。
对西安半坡博物馆的建立,先生指导入微,如1956年给夏鼐的信:“陈副总理也到半坡遗址及工作站参观过,很感兴趣。他主张立即把遗址保护起来,并设一博物馆在其旁。我们都很兴奋,拟即进行计划修建事。石兴邦有信给你,问如何保护法。你们决定了没有?最好是:(一)先搭草棚,遮避风雨。(二)不让游人到遗址上去参观。因游人踩踏一次,遗址就会受到若干损害也。”[45]
“半坡倒可以暂缓发掘”,信中还讨论另一项发掘:“丰镐遗址的事,已解决。砖厂决定停工,将任务分配给其他厂。但我们应该早日开始发掘才是。”看来前述“鼓励”博物馆进行发掘,也要注意挖什么。
“半坡遗址博物馆”的建立,是我国文物博物馆工作的重要成就,先生1957年介绍:建厂过程发现的“这遗址便立即被保存下来,今已成为一个半坡村新石器时代遗址博物馆了”[46]。对古遗址、古墓的保护,“是一个好例”。但同年日记所载他在陕西讲话则提到,该馆“现有十多个人,其实只要三五人即足够了”。
1958年的全国文物博物馆工作会议,先生讲话点到半坡遗址“盖了一个大建筑,花了三十多万元,实际上没有这个必要”。他提出要检查浪费保守现象,说“如何向人民群众进行文物的宣传问题和普及问题要特别加以注意”,要“为社会主义的文化建设,做更多、更快、更好、更省的工作”[47]。
先生说博物馆花钱多人也多,主要是想在我国办更多的好的博物馆。这在他1957年访问外国的日记中多有抒发。
苏联莫斯科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所有重要的大型的雕塑,都是石膏的模型,我们大可以创立这样的一个雕塑博物馆也”。回国前一天,下着雪又去参观该馆:“不出国门,而集中世界重要的文化、艺术遗产于一堂,其便利为如何乎?中国何时才能有此种博物馆呢?”当天还记到“莫斯科历史与改建博物馆参观,其陈列方法亦有独特之处”。
在保加利亚,记卡赞洛克市博物馆,“即是上下古今的一个好的地方博物馆”。转天到达特尔诺沃市,记参观州立博物馆,“也是上下古今的一个地方博物馆,特别强调这个古都在复兴运动、革命运动的重要地位”。先生未取寻常地志或历史博物馆的说法,强调“上下古今”或有空间时间、地面地下概全的深意。因为在那个“好的”馆参观后,“继到一山顶特拉基人墓里参观,保护得很好”。
该国的“博物馆城或博物馆区”,先生也两次记到。“晤其考古研究所所长,谈及保护文物事”:该国设立统一的博物馆委员会,规定修复、保护的措施;把整个居民区作为博物馆的城市,由博物馆委员会提出,由部长会议作出决定公布。这与捷克斯洛伐克“保护城”有别,但先生都很重视,大概在设想祖国该如何去做吧!
从实际出发,并汲取外国经验,先生对我国博物馆事业发展给予了全面指导,将其与包括考古在内的科学研究、根本性的文物保护单位体制,进行了紧密联系。
《文化部文物局1950年工作总结报告》(以下称“《总结》”)为先生亲笔,提出初任局长时面临的两个严重问题:一是地方的“无政府”状态,一是干部的缺乏。
先生文集的书影,有他起草三种法规的手迹,《地方文物管理委员会暂行组织通则》(以下简称“《通则》”)为其一。起草前先生已做大量工作和调研:“一年来成立之‘文物管理委员会’统计”,计“共三十所”[48]。《通则》附于1951年《中央人民内务部、文化部颁布“关于管理名胜古迹职权分工的规定”,“关于地方文物名胜古迹的保护管理办法”的命令》之后[49]。
前者第一条即:“革命史迹、烈士陵园、宗教遗迹、古代陵墓、古文化遗址、山林风景、古代建筑的保护管理。由内务主部管。其中具有重大历史、文化、艺术价值的,内务部应会同文化部加以保护管理。”这很对路,当时内务部是管治安,领导警察的。
后者只一大段话,前几句是:“在文物古迹较多的省、市设立‘文物管理委员会’,直属该省、市人民政府。文物管理委员会以调查、保护并管理该地区的古建筑、古文化遗址、革命遗迹为主要任务。由该省、市文教机构和民政机构会同组织之,以该二机构的负责人为当然委员,并延聘当地专家为委员或顾问。”这也很对路,“调查”被定为文物管理委员会的首位任务。
先生在《通则》的正文,细化了文管会的任务,“发现”破坏,列为首位任务“调查”之首项:“凡发现有破坏、盗掘或有其他危险情形时,应立即会同有关部门作紧急的措施。”这更对路:发现损害是保护的开始,与一般文教工作不同,揭示损害是“正能量”,属于“抢救第一”。
先生的《总结》,开始就提出管理干部条件:“一方面需要高度的专家的知识,一方面又要掌握政策,确定方向,需要较深的政治修养。像这样兼有二者之长的干部人才,很不容易找到。”[50]
对文物管理机构及其人员,先生极重视,《记阿旃他的壁画》著于1955年,但仍道出1951年访问印度时该国专家所言:“印度政府……逐步地管理了全国重要的古迹、石窟、庙宇、文化遗址等,并各设有保管的机构,由专家们负责管理。”[51]同年先生发表文章提到我国类似情况:“最重要的建筑物,是必须保持原状,不得加以利用的,且设有专门机构负保护、保管之责,并从事研究工作。”[52]
印度的五千多处国定古迹遗址是由中央考古机构按与全国政区不同的文物区划设立分支,委派雇员管理,还设若干专业科研机构在不同城市。笔者二十多年前访问该国时曾问及:为何机构称“考古调查所”?一位官员兼建筑专家回答:因一切工作都以广义的考古调查为先导。又问:有何管理难题?答曰:专家组成的该所威信很高,能得到政府各部门包括警察及军方的支持,只是僧侣不太好打交道。
先生很早就关注文物管理机构情况,所以才有诚邀专家到文物局机关任职的举措。到了1955年,他仍在思索,写出那位印度专家在1951年说过的话。
谈到文物工作的空前发展,先生总说“首先是培养干部”,且数字精确:“中国科学院考古所,在解放初期,全所只有三十七人,现在已经发展到将近八倍,即二百九十二人。从1952年到1954年止,每年举办一次考古工作人员的训练班”,一共训练了三百四十一人[53]。
但工作人员的队伍“比起浩浩荡荡的基建队伍来,那简直是‘沧海之一粟’。需要和力量之间,相距得很远”[54]。这也是先生对“国情”的判断。
他发出一个历史的质问:“只靠着几百个人,甚至几千、几万个人的力量,如何能在全国范围内做好工作呢?”[55]先生力排众议,反对主动发掘帝陵,这才是主要原因。
1950年10月1日,先生发表《给“古董”以新的生命》。一切历代的“文物”有什么用?先生认为,给“古董”以新生命,就是使它复活,积极地表现其功用,使它能够和实际生活联系起来。继而回答:历代文物是人民的创作,足以表现民族成就,说明它们那个时代的生活,也活生生说明历史的发展过程,可以解答许多历史疑题,“我们如果给它们以应有的地位,它们便会重新放射出光芒万丈的新的生命和新的光彩出来。”[56]先生表达了让文物“活起来”的意愿及改进博物馆工作的想法,同时也留下问题:文物“应有的地位”该是什么?
这是先生一手稿[57]的标题,约在1953年讲座之前,尽管只是提纲,又未见发表,但仍是对所谓文物价值等概念的权威注解之一。
“绪言”部分:(1)肯定祖国文物的科学价值,不仅是文艺的,欣赏的。(2)一切开放,公开,见得多,识得广,出土多,发现多,可掌握全面,有新的认识。“因之,祖国文物乃可有正确的、全面的认识与研究,且发现其正确的价值与应用。”
“保存、保护”部分,先生首先列“破坏原因”,首条是人为原因;“保护”是“禁止盗运、盗掘,不受有意无意的破坏”;“保存”则是“以固键为保存,不如以公开为保存”,这更有新意——让人民了解文物具有多重意义。西安秦兵马俑坑发现后,采取的边保护、边发掘、边开放参观的方法值得推广,就是这个道理。
文物“在历史科学上的价值”,先生认为“正确的真实的人民的历史,必须实事求是,无征不信”。“过去只在文字上兜圈子,越说越糊涂。今后必须证以实物。”
文物“与自然科学”,他认为“一部科学史,是光荣的,但大家都忘记了”,举了一些例子。
文物“与创造新文化的关系”,他则列出“爱国主义的教育”、“自信心”、“民族形式的重要”。接着又指出,那“多种多样的弘伟的成就”是“汲取不尽的源泉”。这是先生首次提到“源泉”!而且“不是原封不动的抄袭”,“为了参考,是多多益善的”。
最后是“今后的工作”,先生指出,保护是“基本的工作”:“不留下,如何知道其好坏?如何能博收而约取之?”
先生1953年讲座把文物的实际作用分为三点:第一是物质文化,作为最有价值的例证,说明甚至解决历史问题;第二是人民所创造,具有不朽的人民性;“第三,它们可供我们学习,‘推陈出新’,创造现代的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艺术”。
推陈出新的“基础”说,提出于1953年讲座“未来的展望”。先生强调,基建部门是为经济建设服务的,而考古“是为文化、艺术、历史科学以及经济等等的研究工作服务的”,将发现更众多、更丰富的民族遗产,作为“‘推陈出新’的基础”。
隔一年后,先生成为文化部副部长,再次强调“推陈出新”:出土文物“将给予我们的科学界和艺术家们以无穷尽的新鲜的研究资料和吸取丰富的养料的泉源”。进一步指出“我们的科学史,我们的艺术史,都是不平凡的。过去曾经是‘数典忘祖’,原因之一是资料的缺乏”。“共同做好保存、保护地下文物的工作”,也是“为了发展今天和明天的文化、艺术”[58]。
文物“应有的地位”是什么?直到1956年底先生或许才作出了自己满意的回答,这是上文已引述的:“我希望人人能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来保护地面和地下的文化宝藏,这不仅仅是为了学习遗产推陈出新的需要,还要为后代的子子孙孙保存文化遗产,作为对他们进行爱国爱乡教育的力证。”通过多年探索,先生回到给“古董”以新生命的原点。
文物的现代意义究竟是什么?从来学者中,或许只有先生的这个说法最贴切。保护文物,特别是地面地下者,是当代也是后代用来学习遗产推陈出新和进行爱国爱乡教育的基础,是一地一国创新与凝聚力的不竭源泉。而创新力与凝聚力,缺一不可地共同构成的生命“活”力,正是人类发展的根本力量!
“社会主义的文化,并不能从空而降”,在这个说法之前,作为文化部副部长,先生曾发表“关于民族文化遗产发掘问题”的讲话:“民族文化遗产历史久远,并非空话”,“文化工作的百花齐放,也应该包括考古工作、文物工作在内”[59]。
先生希望给文物的地位,是学习遗产推陈出新的基础地位,是创新与凝聚的源泉地位,如“眼睛一样”的地位。给予文物这样的地位,意义重大。全国文物、遗产方面的工作目前空前活跃,我们要看到,文化和旅游的活动很多只是表象;保护地面和地下的文化宝藏,学习遗产推陈出新与爱国爱乡爱地球的教育,才是根基,才有光明的前途与未来。
是“全力从事、辛勤策划”,还是“好大喜功”?从历史对先生的这个疑虑出发,本文先探索了郑振铎先生的从政基础和立场,而后介绍了郑振铎先生对文物保护单位、考古、博物馆、人员组织等工作的见解,最后试析了给以文物应有地位的问题。
先生从事文物行政,雄厚基础在“新文化”、“五四运动”,立场出于著作《近百年古城古墓发掘史》之前沿,人们多有误解,在所难免。先生最重大的贡献是发明了“文物保护单位”的体制,提出公布名单和管理的工作带有根本性,希望人人能“像保护眼睛一样”来保护文物。与此联系最紧密的是考古和博物馆工作,先生对前者提出要壮大队伍,适应有关建设的需要,做先遣队;对后者,先生提出要重视科研,处理好各项性质任务的辩证关系。先生为政之初,研究人员组织较多,提倡成立文物管理委员会和由专家负责管理。到底应给予文物什么地位,先生骤然逝世,当然来不及给出结论,但还是道出文物是人民及其后代创新与凝聚力的基础和源泉。他促使人们思考:保护文物特别是那些与土地及生态环境联系紧密者,对建设“五位一体”文明具有战略意义,是否应给予全社会发展的中心地位。
先生的“文物行政学说”是我们今天急需学习的重大行业遗产。新时代的中国领导人已对文物工作做出新指示(新华社北京2016年4月12日电),要求“努力走出一条符合国情的文物保护利用之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更大贡献。郑振铎等一代前辈的思想光耀在前,重温他们的梦想,学习他们的遗产,我们才能进一步创新并凝聚大众,使文物及有关行业健康发展。
推介先生学说,笔者实属勉力而为,内容所及的也只一部分,还有许多需要研究,如先生1950年《总结》所提“未呈准公布”的《文物捐献办法》《文物登记办法》。先生曾捐献为研究而收集的文物,对这方面的感知应较深刻。
纪念郑振铎先生,是长期的事、大众的事。沿着先生走过的路,国内国外的,走走,看看,问问,也可告慰英灵。笔者曾在甘肃敦煌看143号窟,到江苏苏州去石湖,确有感悟:重走郑振铎之路,是一项亟待开发的研习之旅。
[41]郑振铎:《近百年古城古墓发掘史》,《郑振铎全集》第14卷,花山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578页。1930年商务印书馆首次出版。
[42]郑振铎:《故宫博物院改进计划的专题报告》,1953年5月30日,据文化部档案室藏郑振铎手稿排印。
[43]郑振铎:《博物馆事业应该为科学研究服务——全国博物馆工作会议的开幕辞(提纲)》,《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6期。
[44]郑振铎:《全国博物馆工作会议总结报告(提纲)》,《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6期。
[45]郑振铎:《致夏鼐》,1956年3月25日。
[46]郑振铎:《光辉灿烂的国宝——新中国是怎样保护文物古迹的?》,1957年8月23日,据北京图书馆藏郑振铎手稿排印。
[47]郑振铎:《全国文物博物馆工作会议上的讲话》,《郑振铎全集》第14卷第563页,花山文艺出版社1998年,原载《文物参考资料》1958年第3期。
[48]郑振铎:《一年来“文物工作”纲要》,1950年9月18日,据文化部档案室藏郑振铎手稿排印。
[49]国家文物事业管理局、南开大学历史系博物馆专业编印:《建国以来文物法令汇编》,1982年5月。非公开出版物,油印本。该法令的原貌难见于一般有关法规汇编的出版物,故加注。
[50]郑振铎:《文化部文物局1950年工作总结报告》,1951年1月12日,据文化部档案室藏郑振铎手稿排印。
[51]郑振铎:《记阿旃他的壁画》,《郑振铎全集》第14卷,花山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81页。原载《文艺报》1955年第13号。文集未收。
[52]同[31]。
[53]同[21]。
[54]同[32]。
[55]同[34]。
[56]郑振铎:《给“古董”以新的生命》,《文汇报》1950年10月1日。
[57]同[27]。
[58]同[30]。
[59]郑振铎:《关于民族文化遗产发掘问题》,1956年4月21日在杭州对文化工作者、教育工作者、建设部门工作者的讲话(提纲),据文化部档案室藏郑振铎手稿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