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
图1 郎家庄一号东周殉人墓出土的部分丝织残片及刺绣残片
刺绣在我国有悠久的历史,是广泛流传于民间的古老手工艺。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演变,在地域风俗、时代变迁、文化流变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了不同的类型和流派。[1]鲁绣是我国北方民间刺绣的代表,其产生最迟可追溯至春秋时期,距今已有2600多年的历史。[2]鲁绣在产生之初是等级制度的体现,统治阶级在图案样式、刺绣颜色等方面做出种种规定以区分穿着者的身份。随着社会的发展,鲁绣逐渐成为用于交换的商品,生产规模不断扩大,贸易往来非常频繁。鲁绣自产生至今可分为四个发展阶段:
春秋时期,具有礼制功能的刺绣逐渐由上层社会发展至民间,齐鲁地区刺绣已非常兴盛。《国语·齐语》记载:“陈妾数百,食必粱肉,衣必文绣”,“文绣”是指有彩色刺绣纹样的服装或丝织品。《晏子春秋·外篇》中有“景公赏赐及后宫,文绣披台榭”的论述。《汉书》中记载:“方今齐三服官作工各数千人,一岁所费数巨万”。汉代统治者为了管理山东地区刺绣的生产,曾在山东临淄设“三服官”负责皇室服装的裁剪缝纫和绣制,有织工数千人,每年耗资万万,足可见当时齐鲁之邦已具有大规模的刺绣生产,这些是关于鲁绣最早的记载。东汉王充在《论衡·程材篇》中有描述:“齐郡世刺绣,恒女无不能;襄邑俗织锦,钝妇无不巧。日见之,日为之,手狎也”。齐郡即今山东临淄,从中可以看出,鲁绣不仅有悠久的历史,更有广泛的民间性。一千多年前,在山东地区刺绣已非常普及,绣品除自用外,一些大都市还设立有作坊用于制作商品类刺绣,当时已经形成了比较繁华的买卖场景。
图2 西辛战国墓出土的丝织品
图3 召嘉墓中出土的丝绸
丝织品是刺绣的承载者,鲁绣的起源与发展依托于山东地区发达的纺织业。春秋战国时期,农业的发达形成了以临淄为中心的纺织中心,纺织水平在全国处于领先水平。郎家庄一号东周殉人墓出土了不少炭化的丝织品残片和刺绣残片(图1左)。刺绣残片(图1右)的绣地为绢地,其上的丝缕用锁绣(又称辫子股)绣制,以二至三道并成块面花纹。因残片面积过小,纹样仅见一斑,绣工粗放,针脚长短不齐,用丝略分粗细,“绣花的绢地密度为每平方厘米经丝48根,纬丝43根,并经碾压加工,织物不仅表面平滑,而且看不出明显的孔隙。”[3]可以看出,春秋时期鲁绣工艺已比较成熟。
西汉时期,山东的纺织品无论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领先于全国平均水平。《汉书·地理志》中记述了齐地妇女在冬天相聚在一起纺织的场面,“冬,民既入,妇人同巷,相从夜绩,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女性在夜晚也要纺织,因此一个月能做四五十天的工作量,并且产品质量越来越高。广大民众皆参与到纺织业中来,有些将纺织业作为家庭的副业,而有些家庭则以纺织业为生。劳动者依靠自己娴熟的手工技艺创造了齐鲁地区丝织业的繁荣,同时也促进了临淄地区商品贸易的繁荣,“富商大贾,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得其所欲。”
近年来青州地区的战国墓中出土了许多丝织品,2011年在青州邵庄工地出土了西辛战国墓,应为田齐贵族的墓葬,出土的丝织品上绣有精美的凤鸟纹图案(图2),汉代分封在广县的广国公候召嘉墓中出土了绣有精美云纹图案的丝绸(图3)。两汉时期,得益于“地桑”在山东的培植成功,丝绸生产出现高峰,直接促进了当地刺绣业的继续发展,并开始有了专业的绣工。东汉王充在《论衡》中记载:“刺绣之师,能缝帷裳纳缕之工,不能织锦。”说明当时的织工和绣工已经有明确的分工,不可混合工作。[4]
春秋战国时期,齐鲁两国是较大的诸侯国,人口密集,社会稳定,无论是纺织业还是刺绣业都非常兴盛。魏晋南北朝之后,战乱造成齐鲁两地的桑地和农作物遭到破坏,民众生活处于不稳定状态,刺绣业逐渐衰落。元明时期,在民族大融合的影响下鲁绣再次迎来了发展高峰。1975年在扩建山东邹县火车站时发现了李裕庵夫妇合葬墓。据《邹城志》及墓碑记载:“李裕庵是邹城儒学博士,元至正十年(1350年)冬因病去世。墓中出土了600年前的刺绣工艺品,由于该墓采用绝氧、恒温、湿润及中草药防腐措施,尸体及随葬服饰保存完好。”[5]在出土的随葬物品中,有55件保存完好的丝、棉、麻织的男女衣物。墓中出土的男女衣衾和鞋帽中,有5件是具有典型鲁绣特点的精美刺绣,包括两条菱纹暗花绸裙带、一条袖口镶边、一双素绸“花卉蝴蝶喜相逢”绣花女鞋和一件梅鹊补菱纹绸半袖男袷袍。这批元代绣品采用鲁绣特有的双合股不破劈的衣线绣,图案雄健浑厚,质地坚牢,并根据物象的特点运用了辫绣、网绣、缀绣、打籽等多种针法。[6]它们是鲁绣技艺发展中精美妙绝的珍稀精品,反映出元代鲁绣的时代特点和杰出成就,对于研究鲁绣发展史以及元代的刺绣工艺具有重要的价值。
图4 故宫博物院织绣馆中的鲁绣藏品
鲁绣在明代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绣品分欣赏品和日用品两大类,多以暗花绸作绣地,以彩色双股强捻的衣线做绣线,采用齐针、缠针、打籽针、滚针、套针、擞和针、辫子股针、接针等针法。选取民间喜闻乐见的人物、鸳鸯、蝴蝶、芙蓉花、莲花为题材,色彩丰富鲜艳,线条苍劲雄健,针法粗放匀齐,是朴实健壮的北方风格的刺绣品。[7]鲁绣题材广泛,特别是16世纪中期以后,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无所不有。明代政府设立官办的织染局,南北两大地方流派逐渐形成,南绣以顾绣为代表,以江南特有的细腻、平薄匀细取胜;北绣以鲁绣为代表,以豪放见长,色彩浓烈。
明清是鲁绣的成熟时期。首先,技艺完美多样。早期鲁绣所用衣线较粗,行针稍显杂乱,构图没有规律,但发展至明代时,针法丰富,用料考究,图案多样,技艺日趋完美。社会环境的改变使鲁绣逐渐被人们所认同,需求的增多促使鲁绣产业愈加正规化和系统化,品种和数量也迅猛增加。鲁绣艺人们将多年的技艺融会贯通,形成了独具一格的绣品风格。其次,“画”“绣”分工明确。明清时期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使刺绣不再是宫廷和贵族的专属,同时也跨出闺阁绣的限制,逐渐成为一项专门的手工技艺,不止有专业的绣工,还有绣稿的设计人员。随着绣品在市场中需求量的增多,原有的一些专营绸缎的商号也开始兼营刺绣,并出现了专业经营绣品的店铺——绣庄。
故宫博物院织绣馆中珍藏有三件明代鲁绣精品,分别为《芙蓉双鸭图》《文昌出行图》《山市晴岚图》(图4),均保持着衣线绣的传统,涵盖了平针、结针、盘针、打籽、纳锦、网绣、辫子股绣等多种针法和绣法。明代鲁绣在原料和技艺上已形成了绣线粗壮、色彩浓丽、图案工整、质地坚牢的地方风格。[8]除卷轴绣卷之外,鲁绣在服饰方面的遗存主要为孔府旧藏服饰。比如,明代晚期的《明桃红纱地彩绣云蟒裙》(图5)为孔府传世品(长87cm腰围124cm下摆宽165cm镶腰高11.5cm)[9]。裙上的绣花采用了蹙金绣、缠针绣、钉金线、齐针、戗针、套针等针法,现藏曲阜市文物局孔府文物档案馆。清代鲁绣在明代基础上有了进一步发展,清康乾盛世年间鲁绣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峰。
清代末年政局动荡,国内经济萧条,绣庄难以支撑处于歇业状态。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对刺绣产业大力支持,鲁绣逐步复苏并得到快速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2年春天,张志强等民间绣花艺人自发组织起来,运用传统鲁绣技艺开始小组化的刺绣生产。济南市妇联也给予了较大的支持,由非正式的刺绣小组逐渐发展成为国有集体企业——济南刺绣厂。20世纪60年代初,济南刺绣厂的绣女在传统鲁绣的基础上吸取“四大名绣”之长,创立了“发丝绣”这一特殊绣法,将人发与丝线结合施绣。这一创新极大提升了原有发绣的表现力,由只能采用“白描”勾勒轮廓发展至润墨的效果,在艺术表现上达到了对传统书画的仿真,甚至在艺术价值上远远高于原有画稿。经过化学处理后的人发在重新染色后具有了丝线的功用,但人发不可劈丝,绣女们便用丝线加以补充,“发丝”绣由此产生。劈丝之后的极细丝线用来绣制细腻、微妙的部位,用人发来绣制动物的毛发和人物的头发,两者结合后能取得非常强的质感和真实感。发与丝粗细结合、质感相间、刚柔并济,这使得发丝绣明显区别于江南发绣而格外引人注目。1964-1966年期间,济南刺绣厂相继绣制了《麻姑献寿》《天女散花》《采桑子·重阳》《卞朝松》《六亿神州尽舜尧》及刘奎龄的四幅走兽挂屏作品。
图5 明桃红纱地彩绣云蟒裙
图6 《六亿神州尽舜尧》局部图
图7 潍坊刺绣绣制的武将绣衣和佩饰
20世纪80年代发丝绣在肖像画方面取得了极大的成绩,承接为外国领导人绣制画像的政治任务,并作为国礼予以馈赠。这充分肯定了发丝绣的高超技艺。《六亿神州尽舜尧》(1965年)是20世纪鲁绣的经典佳作,绣制的是全国56个民族的艺术形象,绣稿是由侯一民、邓澍、周令钊共同合作的油画,名称取自毛泽东的古诗《送瘟神》,“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纵166厘米,横370厘米,32人集体绣制,花费工时6000个,是参与人员最多、针法使用最全、内容最复杂的大型作品。它首次创造性地将手绣与机绣相结合、人发与丝线相结合,融合衣线、人发、丝线三种绣线,采用散套针、抱针、齐针、打籽、纳锦、辫绣、网绣、接针、包针、垫绣、贴补绣、编织针等60余种针法及工艺,是国内罕见的大型手绣作品之一。[10](图6)
潍县是鲁绣的发源地和代表地区,潍县有“九千绣花女”的美誉,以“南苏州,北潍州”享誉海内外。潍县刺绣的发达与当地戏班的昌盛有密切关系。民国初年,潍县县城内有诸多戏班的活动,天津和青岛的诸多戏班也常来潍县演出。潍县自古以来就是文人辈出之地,有许多在京城为官者,这些官员也是京剧的爱好者,因此京城的各类艺术形式逐渐传入潍县。潍坊刺绣在民国时期已相当发达,刺绣图案简练生动,色彩鲜明热烈,绣工缜密精细。1920年后,潍县城的绣货作坊、店铺达30余家,这些绣货庄购入原料,设计出花样图案,然后以“撒手工”的方式分散给城厢和郊区的妇女生产。当时农家妇女多以此为副业。绣品从简单的枕套、桌围发展到复杂的衣裙、礼服和戏衣(图7),除在国内销售之外还销往日本等国家。
新中国成立后,潍坊刺绣推陈出新,除生产枕套、礼服、戏衣等日常用品外,还向高档欣赏绣方向发展。“蓬莱日出”“泰山”“大明湖”(图8)、“老虎”等手绣挂屏,多次参加全国和全省工艺美术展览并广受好评。为人民大会堂绣制的“盘金绣仿古铜”挂屏、“武梁祠汉画”挂屏更是被称作潍绣精品。
抽纱产业是山东轻工业的重中之重,鲁绣抽纱作为自欧洲传入的舶来品,绣品带有明显的异域刺绣风格,集抽纱、锁扣等工艺于一身,以本色和白色为主,构图优美,曲直兼备,虚实相宜,造型色调和内涵都与传统鲁绣有较大差异。抽纱自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传入中国,帝国主义国家在对我国进行军事侵略的同时还进行经济和文化掠夺。鉴于中国女红的精湛技艺和极其廉价的报酬,欧洲列强将本国的花边工艺传至中国,向沿海地区农家妇女传授花边的针法与绣法,制成抽纱产品之后再运回本国获取高额利润。帝国主义的入侵使胶东沿海区域首当其冲,威海荣成、青岛即墨、烟台海阳和招远等地都盛产抽纱类绣品。山东烟台最早传入了抽纱工艺,英国商人“1895年设立烟台工业会,经理出售花边事宜;1900年有‘织制花边’和‘抽线绣花台布’,英国人基督教牧师马茂兰开设了‘仁德洋行’,开始了麻布绣花生产。”[11]19世纪20年代,美、法、德等国商人步英国后尘,相继在烟台等地开设远东、万丰、德丰等洋行,经营抽纱贸易。[12]因此,鲁绣抽纱是对传统鲁绣的继承与创新。
图8 大明湖新貌
4.3.1 鲁绣抽纱对传统鲁绣的继承性
传统鲁绣与鲁绣抽纱虽然在工具、材料等方面有差异,但抽纱是在传统鲁绣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抽纱工艺兴起之前,山东女性的绣花技艺已非常高超,明清时期的绣花被面、衣裙、坐垫等鲁绣品使用针法已多达20余种,此时民间已出现了用棉线和丝线编织的网状花边,其编结方法同抽纱中的勾针和针结类似。烟台一带“挑纱纳罗”工艺的针法与“十字绣花”类似,它以罗纱之经纬纳针挑针,多装饰于枕头、小孩肚兜、门帘、衣袖和裙裤边角等处,这说明花边在山东区域内早已盛行。[13]鲁绣抽纱绣制最精美的要数威海市文登区,当地民间绣花历史悠久,素有“鲁绣之乡”的美称。据《文登县志》记载,19世纪末绣花便在当地民间广为传播,婚娶之时姑娘们要亲手绣制“鸳鸯图”“凤凰戏牡丹”的红缎门帘,还要为新郎绣一块“荷花鸳鸯”的红手绢,得子之后为小孩绣一件“麒麟送子图”的红肚兜。当地许多农户以绣花为主业,绣花鞋、绣花枕头、绣花门帘、绣花手帕等用于商业买卖,并远销国外。
4.3.2 鲁绣抽纱的创新性
山东女性对花边的生产不局限于西方传入的技术,而是将西方艺术形式与本土技艺有机融合,设计出具有山东特色的抽纱绣品。鲁绣省级代表性传承人王殿太设计的“云龙绣”机绣制品是具有代表性的创新产品,它采用的“巧联目”工艺在全国属于首创,已获得国家专利局批准的专利权。运用这一独特工艺绣制出的图案,“彩色绣品,富丽华贵,流彩飞光;素色绣品,高雅清丽,浑然一体;大件绣品,图案奔放,潇洒飘逸;小件绣品,玲珑剔透,点缀精巧。”[14]在全国绣品评比中获得金杯奖,成为国际交往中赠送友人的珍品,并畅销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图9 传统及创新之后的青州府花边大套绣品
山东花边一直是用以母带女、以嫂带妹的途径传播,发展非常缓慢,新中国成立前夕已濒临灭绝,新中国成立后在党和政府的大力扶持下得到恢复和发展。“青州府花边大套”是鲁绣省级非遗传承项目,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青州府花边大套产品远销意大利、比利时、希腊等几十个国家和地区,产值从建厂初期的几万元到后来鼎盛时期的几千万元,为国家出口创汇、农民收入、地方政府创税做出重大贡献。为了进一步弘扬青州府花边大套的文化,创作出具有时代感、反映当地文化特色的精品,近年来青州鲁绣抽纱有限公司研制开发了一批代表潍坊文化底蕴的绣品,云门山的“寿”“潍坊风筝”(图9)等作品深受国内外客商的推崇。青州府花边大套的新工艺在国内抽纱行业不断获奖,并多次到德国、意大利、比利时、日本等国进行花边技艺的表演,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流。
从鲁绣的发展历程上来看,鲁绣有高开低走的趋向。春秋时期鲁绣即已产生,汉代古齐都临淄已作为王室绣作的重要区域,并设立“三服官”管理刺绣的生产。魏晋南北朝和宋辽金元时期,国家多次沦入割据战乱,山东作为主战场之一付出了重大的代价,桑地和养蚕业被破坏,齐鲁之地的刺绣即开始走下坡路。直至元代时鲁绣才逐渐恢复发展,明清时期已枝繁叶茂。但进入近代社会山东地区又持续多年的战争,鲁绣产业逐渐凋零,以苏绣为首的四大名绣和少数民族刺绣持续发展,鲁绣的地位被边缘化。新中国成立后鲁绣艰难复苏,鲁绣抽纱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山东轻工业的持续发展。在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鲁绣的发展就是将传统与创新兼容并蓄的过程,既要传承这一民间工艺的历史文化,又要增加出口创汇,促进山东纺织经济的合理健康发展。
注释:
[1]田自秉:《中国工艺美术史料汇编(上)》,第2章《刺绣、抽纱》,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0年,第1页。
[2]山东省博物馆:《山东省博物馆藏鲁绣精粹》,北京:文物出版社,2010年,第5页。
[3]山东省博物馆:《临淄郎家庄一号东周殉人墓》,《考古学报》1977年第1期。
[4]曲东涛:《山东省二轻工业志稿》,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3页。
[5]王鲁英:《孟子故里邹城市》,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4年,第31页。
[6]曲东涛:《山东二轻工业志稿》,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6页。
[7]宗凤英:《织绣鉴赏》,北京:印刷工业出版社,2012年,第119页。
[8]曲东涛:《山东二轻工业志稿》,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6页。
[9]济宁市文物局:《济宁文物珍品》,北京:文物出版社,2010年,第130页。
[10]山东省博物馆:《山东省博物馆藏鲁绣精粹》,北京:文物出版社,2013年,第33页。
[11]丁永源:《织绣设计》,济南:山东美术出版社,1999年,第13页。
[12]丁永源:《织绣设计》,济南:山东美术出版社,1999年,第13页。
[13]曲东涛:《山东二轻工业志稿》,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4页。
[14]文登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文登文史资料第9辑》,文登:文登市印刷厂,1997年,第115-1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