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建
我 是一名狱警。王三是我分管的服刑 人员。
分流到我这个监区时,我还是个刚入职的新人,他倒是个已经入狱三年的“老油条”了。
过来的第二周,我找他谈话。
“看你最近不咋爱说话,是不是有啥心事?”
“没有,没有!”
“在平时改造中有啥困难吗?”
“有也都是小困难,自己能克服,不劳政府费心。”
“见你剩余刑期还较长,最近的改造表现也不太理想,有啥打算?”
“能有啥打算,好好接受改造呗。”
不一般的尴尬,谈话很难继续。
“警官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事的。别老找我谈心,没啥好谈的。”
王三最后的补充说明更让我有些气恼,但又不便发作。只好让他先回监室。类似的尬聊其后还有多次。
爹死娘改嫁,自己尚未成家。从某种角度上说,王三的确是无牵无挂。但他的这种冷漠与抵触直至出狱前半年都未见有多大变化。到底是因为啥呢?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日,我无意间发现他在看电脑修理的书籍,直觉告诉我,他可能在为日后找工作的事发愁。
于是,我就特地到附近的街道上了解相关情况。在一次监区集体教育中,我讲起了当前的就业形势,顺便讲了电脑维修行业的现状。
果然他對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几次主动举手提问。
自那日起,王三就像换了个人,见面总要热情地打招呼,且只要有时间总爱打听电脑维修方面的事情。
刑满那日,王三专程对我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