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第一步

劳里·阿洛维

“你想站起来吗？”妈妈问我的小妹妹艾莉。

“哦哦啊啊。”艾莉指着我说。

“她要你帮忙。”妈妈说。

“是这意思吗？”妈妈怎么从哦哦啊啊中听出来的？

“过来，抓住她的手指。”妈妈对我说。

“只要她不把口水流到手上就行。”我说。

“亚伦……”

“好的，妈妈。”

艾莉用她湿乎乎、胖墩墩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指。讨厌，她紧捏着我的拇指。她像風中的树一样来回摇摆。

“现在放手。”妈妈说。

“放手？”这听起来不是个好主意。

艾莉的膝盖在颤动。

“哦哦啊啊。”她说。

“来吧，你可以走了。”妈妈说。

艾莉向前迈出一只脚，扑通一声，坐在地毯上。

“哇啊啊啊。”她大哭。

“没关系，再试一次。”妈妈说。

艾莉握住我的手。这一次，她的手指不再潮湿，我猜口水已经擦掉了。艾莉左右扭动着、摇摆着。我放开手时，她伸出双臂把握平衡。她迈出一只脚，然后迈出另一只脚。她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扑通”一声。

妈妈拍拍手，“亚伦，你看到了吗？艾莉迈出了第一步。艾莉走路了。嗨，嗨，艾莉好样的！”

我滚动眼睛。那是走路吗？但是，等到一周后我们穿戴暖和去溜冰场时，艾莉可以走六步不摔倒了。

这是我第一次上滑冰课。妈妈帮我系好冰鞋。她握着我的手，我像艾莉那样摇晃着走向溜冰场。我的老师抓住我的另一只手，帮我上了冰面。我摇摇摆摆，几乎向后摔去。妈妈挥着手，艾莉指点着。我怎样才能迈出第一步而不跌倒呢？我心里想着。我看着冰面，想起艾莉胖乎乎的小手。

“你可以滑冰了。”妈妈喊道。

我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老师握着我的手，尽量把握平衡。老师放开手。“扑通！”我跌倒在冰上。

“继续尝试。你能办到的！”妈妈喊着，艾莉尖叫着。

我不能放弃，我心想。我伸手抓住老师的手，站起来，伸出一只颤抖的脚。老师放开手。我伸出另一只脚，我的双臂全松开了。我独自前行！

“就这样办，亚伦。你会滑冰了。”妈妈鼓掌说，“艾莉，你知道吗？你哥哥会滑冰了。”

“哦哦啊啊。”艾莉尖叫着鼓掌。

我在滑冰，我想。我真的在滑冰。我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在冰上滑行感觉很好。

嗨，嗨，我和艾莉都是好样的！

发稿/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