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琼婕,戴伟
基于ANP的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估
唐琼婕1,戴伟2
(1.中国人民解放军75222部队,广东 汕头 515062;2.中国人民解放军32179部队,北京 100012)
加快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建设,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发展之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在分析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的概念、组成要素和要素关系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国防科技发展实际,构建了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使用ANP方法分析了各评价指标间的相关和反馈关系,运用SD软件计算得到指标权重分配,并以此为依据对推动中国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又好又快发展提出意见建议。
国防科技创新体系;ANP;综合能力评估;评估过程
习主席强调指出,国防科技发展是具有基础性、引领性的战略工程。必须找准突破口,超前布局,加强前瞻性、探索性的重大技术研究和新概念研究,积极谋取军事技术竞争优势,提高创新对战斗力增长的贡献率。加快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建设,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发展之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估,作为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建设的重要环节,必须在深刻理解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的组成要素、要素关系的基础上,科学构建评估指标体系,合理选择评估方法,以推动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又好又快发展。
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的概念是2006年“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研究”课题组由国家创新体系引申提出的,将其定义为由参与国防科研生产的各种实体,通过特定的组织结构和调控制度所组成的网络结构体系。
在此基础上,2007年,游光荣在专题研究报告中指出,中国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的要素,涉及大学(包括民用高等院校、军工高等院校和军队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包括民用科研机构、军工科研机构和军队科研机构)、企业(包括民用企业和军工企业)和中介机构,以及具有“政府管理职能”的部门。
由此可以看出,国防科技创新体系是一个由大学(包括民用高等院校、军工高等院校和军队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包括民用科研机构、军工科研机构和军队科研机构)、企业(包括民用企业和军工企业)、中介机构以及具有“政府管理职能”的部门等要素组成的网络结构体系,通过制定目标、约束来规范要素行为和要素间相互作用,从而实现创新体系各个要素的有效整合和高效运行。
国防科技创新体系中的创新主体主要包括科研域、生产域和服务域。
科研域是开展国防科学技术研究和进行军事装备研制的职能域。在科研域中,从事国防科技研究工作的主体主要包括军队科研院所、军队高校、地方科研院所、地方高校以及其他从事国防科研工作的组织或机构。高校和科研院所是新知识、新思想、新技术供给的源泉,主要担负着人才培养、理论研究、创新思想培育、协助国防军工企业创新等职能。
生产域是国防工业企业有计划、有组织地制造国防科技产品活动的职能域。在生产域中,从事国防科技产品制造的主体主要包括军工企业和从事国防工业生产的民用企业。国防科技产品的生产,特别是武器装备的生产是国防科技创新体系构建的核心。
服务域是国家、军队国防科技管理部门与国防科技产品供给方完成供需交易的职能域。在服务域中,从事国防科技创新服务的主体主要包括国家政府职能部门(如国防科技工业局)、军队相关职能机构(如中央军委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以及其他从事国防科技服务管理的机构。政府、军队国防科技管理部门虽然不直接参与科技创新活动,却是创新活动的引导者和创新秩序的维护者。它们通过政策和法律手段构建公平合理的竞争合作环境,并对科研域、生产域的行为进行监管。
为了清晰地表述各类要素之间的关系,这里将服务域区分为政府(军队)部门和科技中介,科研域区分为高校和科研机构分别予以考虑。具体来说,互动关系包括如下几部分。
企业与高校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①高校和企业共同承担国家、军队项目,企业通过委托方式赋予高校科研与开发或技术服务任务;②高校向企业输出高素质人才,并为企业提供在职培训课程或进行各类人才的联合培养,高校学生到对口企业实习等;③高校为企业发展提供策划与咨询;④企业在高校创建研发中心;⑤高校自办企业。
企业与科研机构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①企业与对口科研机构进行项目合作;②科研机构内的专用技术人员向企业流动;③科研机构自办企业或转制为企业。
在来华接受学历教育的外国留学生中,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占有相当大的比例。以2016年统计数据为例,2016年来华接受学历教育的外国留学生总计209 966人,其中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共计63 867人,其中,硕士研究生45 816人,博士研究生18 051人。
企业和企业之间的互动,主要表现为企业间的并购与技术的互补,这种形式的合作意在通过技术的互补联合推动各创新主体组织上的联合与合并。
企业与政府(军队)部门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①政府(军队)部门以直接项目投资、财政、税收等多方面政策引导,为企业推动技术创新提供各类机会;②政府(军队)部门通过构建制度和政策体系,为企业技术创新营造宽松环境;③政府(军队)部门加大招科引资力度,促进企业资源流动和企业间的合作;④政府(军队)部门筹资兴办各类工业园区及孵化器等。
企业和科技中介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①科技中介为企业提供信息服务,主要是沟通技术创新信息和协调企业间关系;②科技中介为企业提供技术服务,主要表现为整合技术创新资源并推动技术应用;③科技中介为企业提供培训服务,主要是专业技能培训和管理培训;④科技中介为企业提供评估服务,重点是针对技术研发和转移提供决策支持; ⑤科技中介是企业与政府部门沟通的桥梁。
高校和政府(军队)部门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①政府(军队)部门对高校开展教学和科研活动进行的财政投入;②政府(军队)部门对高校开展技术创新的政策支持;③高校为政府(军队)部门发展提供相关策划和咨询。
政府(军队)部门和科技中介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 ①政府(军队)部门对科技中介机构的资金投入;②政府(军队)部门通过施行政策,推动科技中介机构的规范管理和体系建设;③科技中介承担部分政府(军队)部门转移职能,主要是技术成果的转化应用服务。
政府(军队)部门和科研机构之间的互动具体包括: ①政府(军队)部门对科研机构资金上的支持;②政府(军队)部门对科研机构给予政策上的支持,推动科研机构产权制度改革;③政府(军队)部门推进企业与对口科研机构展开合作。要素关系连接如图1所示。
建立体系的原则主要包括:①目的性。通过分析国防科技创新能力形成机理,选取真正能够代表国防科技创新综合能力的指标。②完备性。应从满足国防科技发展全局出发,对国防科技创新各领域进行分析选择指标,以便能够全面反映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的综合能力水平。③科学性。由于影响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的因素众多,需抓住主要因素,忽略次要因素,使评价指标体系做到既简约又不影响综合评估的实质。④系统性。遵循系统论观点,从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各个层次、各个角度系统性选取影响国防科技创新能力的因素,以保证评估的整体性、统一性。
注:(1)—提供培训、联合培养;(2)—提供咨询;(3)—提供工作机会;(4)—自主创办;(5)—委托合作研发;(6)—创建研发中心;(7)—技术人员流动;(8)—合作与技术互补;(9)—提供政策引导;(10)—提供资金资助;(11)—提供法律法规支撑;(12)—缴纳税收;(13)—提供技术需求;(14)—提供信息平台服务;(15)—提供技术支持服务;(16)—提供评估服务;(17)—科技成果。
评估指标体系是开展评估工作的基础,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估指标体系必须能够全面、客观、准确地反映评估对象的实际情况。基于国防科技创新体系概念的内涵外延、要素组成和要素关系分析。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在层次分析法中,元素之间是按照层级结构排列的,并假设同层元素之间是相互独立的,而且元素之间不存在反馈关系。但在现实复杂问题决策中,这样的假设比较不合理,限制了层次分析法的应用范围。网络分析法以一种扁平的、网络化的方式表示元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允许元素之间存在相互依赖关系和反馈关系,可以较为全面地分析有关社会、政府、军事决策问题。
表1 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序号类别指标名称简要描述 1科研域高校、科研机构研发费用高校、科研机构当年用于研究开发的成本支出 2高等教育质量高等教育水平高低和效果优劣的评价 3高校、科研机构间合作力度高校、科研机构协作进行科学研究的程度 4创新团队建设水平反映高校、科研机构创新团队建设的数质量情况 5研究人员的发明专利授权数包括已经获得专利属权的发明、实用新型、外观设计专利数 6高职科研人员在科研人员中所占比例具有高级职称专业技术人员与单位技术人员总数之比 7国防科研项目研发占比已承担国家级、军队级国防科研项目所占项目总量比例 8科研人员引进与流出比例当年内高校、科研机构的人才引进数量与人才流出数量之比 9服务域国防知识产权保护力度衡量国防科技创新成果得到法律保护的程度 10产学研合作强度企业、大学、科研机构之间协作发展创新的程度 11国防工业技术标准化程度技术标准在国防工业产品的研究、设计、开发、应用和产业化全过程中发挥作用程度 12财政政策对国防科技创新项目的支持力度衡量国家对各类国防科技创新项目的资金投入强度 13科技中介信息服务质量科技中介为创新主体提供与国防科技创新直接相关的信息交流、决策咨询、技术服务的质量 14科研成果转化水平衡量科技成果转化为开发产品的指数 15科技中介数量衡量可提供国防科技信息交流、决策咨询等服务的潜力 16国防科技创新项目监督和管理水平对政府、军队职能部门在国防科技创新项目计划、实施过程中所进行的监督和管理活动的评价 17国防科技发展战略规划完备性衡量规划中战略目标、未来发展预测、能力现状差距分析、实施阶段步骤等是否清晰准确,内容是否完整切实 18生产域企业R&D经费投入企业用于研究与发展的经费总额,包括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试验发展的经费支出 19企业拥有发明专利授权数包括已经获得专利属权的发明、实用新型、外观设计专利数 20技术人员引进与流出比例当年内企业研发机构的人才引进数量与人才流出数量之比 21高职技术人员在技术人员中所占比例具有高级职称专业技术人员与单位技术人员总数之比 22国防科研项目研发占比已承担国家级、军队级国防科研项目所占项目总量比例 23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中新产品所占比例企业新产品销售收入与企业主营业务收入总数之比,反映了企业产品创新能力 24国防关键技术自主创新率即100×国防关键技术R&D经费/(国防关键技术R&D经费+国防关键技术引用费用)与100×国内国防关键技术专利授权数/(国内国防关键技术专利授权数+国外国防关键技术专利授权数)的平均值,反映了国防关键技术自给能力 25企业间合作力度企业之间协作进行研发、生产等合作的程度 26军队技术革新需求满足度军队向企业提出各类产品技术革新需求得到反馈情况,并最终体现在产品的改进和升级
ANP法将系统元素划分为两部分:①控制因素层,包括至少一个问题目标及多条决策准则,且只受目标元素支配,每个准则的权重可用AHP法获得;②网络层,由所有受控制层支配的元素组组成,其内部是互相影响的网络结构。ANP法通过构造相互联系的元素之间的关系矩阵(即超矩阵)考虑元素之间的多重影响,通过对超矩阵求极限运算,得到网络层各元素相对于目标的极限超矩阵(即综合权重)。ANP法的基本思路如图2所示。
网络分析方法是在层次分析法的基础上逐步发展而形成的一种决策方法,它融合了递阶式结构和网络结构,适用于解决复杂系统问题。国防科技创新体系是由相互关联、相互制约的众多因素组成的复杂系统,要素之间既包括有序的层次递阶关系,也包括网络循环关系,运用网络分析法来分析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内各要素对整个体系的创新能力贡献率具有可行性。
图2 ANP法的基本思路
采用ANP评价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的综合能力,包括如下主要过程。
3.3.1 构建“体系能力—一级子能力—二级子能力”网络层次模型
这里运用超级决策软件SD,依据从需求到体系结构的建模内容,构建从体系能力到一级子能力、二级子能力之间的层次映射和分解模型。
根据已建立的能力评估指标体系,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可分解为科研域国防科技创新能力1、生产域国防科技创新能力2和服务域国防科技创新能力3三个一级子能力,每个一级子能力又可继续分解为相应的二级子能力,记为(s11,s12,…,s18)、(s21,s22,…,s29)和(s31,s32,…,s39),在此基础上运用超级决策软件SD建立网络层各指标的关联。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估指标整体框架如图3所示。
图3 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估指标整体框架
3.3.2 形成判断矩阵
ANP在完成网络结构分析后,重要一步是在同一准则下,将受支配的元素进行两两比较,从而得到相应的判断矩阵。考虑到ANP中被比较的元素可能不独立,因此存在两种比较方式,一种是当被比较元素相互独立时,给定一个准则,将两元素针对该准则的重要程度进行比较;另一种是当被比较元素存在相互影响时,给定一个准则,将两元素在该准则下对第三个元素的影响进行比较。
依次构建各一级子能力相对于体系能力的判断矩阵、各一级子能力之间的相互影响判断矩阵、各二级子能力相对于一级子能力的判断矩阵以及各二级子能力之间的相互影响判断矩阵。运用超级决策软件SD,采用1~9标度,输入两两比较值,构造正互反矩阵。在生产域国防科技创新能力模块中关于企业R&D经费投入指标的两两比较矩阵,如图4所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检验如图5所示。
3.3.3 构建网络结构超矩阵
图4 两两比较矩阵示例
图5 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检验示例
图6 未加权超矩阵W
图7 加权超矩阵
3.3.4 计算极限超矩阵
图8 评价指标的稳定权重
运用ANP方法对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进行分析评估可以得出:研究人员的发明专利授权数(0.102044)、科技成果转化水平(0.066767)、国防关键技术自主创新率(0.055747)和国防科技创新发展战略规划完备性(0.044400)四个指标权重较大,对综合能力评估结果影响也较大,这与实际情况基本符合。因此,提升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一方面,需要进一步激发研究人员的创新能力,特别是关键技术的自主创新;另一方面,国家和企业相关部门要加强科技创新的战略管理工作,推动科技成果高效转化。
国防科技创新体系能力综合评价涉及众多因素,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本文对ANP方法应用于国防科技创新体系综合能力评估的合理性、有效性进行了一定的探讨和分析,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仍需不断丰富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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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273.1
A
10.15913/j.cnki.kjycx.2019.22.002
2095-6835(2019)22-0005-05
唐琼婕,女,助理员,研究方向为国防科技创新体系、信息与通信工程。戴伟(1982—),男,安徽合肥人,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防系统分析与构模、军事决策理论与技术。
〔编辑:严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