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栋
今年11月7日,第五届世界反兴奋剂大会在波兰卡托维兹举行,波兰体育和旅游部长班卡当选为新一任主席,中国短道速滑世界冠军杨扬当选为副主席。
10月下旬,欧美媒体纷纷报道,世界反兴奋剂组织WADA和科研机构进行了专题分析和研究,内容包括世界体坛违禁药物屡禁不止的原因,运动员对于禁药的真实想法和从众心理,团体项目和个人项目的不同之处,教练员在对付禁药中的重要作用等。
这一大规模研究有多家大专院校参与。伯明翰大学和阿曼苏丹卡布斯大学的专家们在《国际体育和训练心理杂志》上公布了他们的研究成果。他们将运动员对禁药的态度分成亲社会和反社会两大类型。玛利亚·卡武萨努博士指出,体育界的某些条件可能导致日常生活中相当正直的人一旦进入赛场,在禁药问题上分不清对错。
这项研究调查和比较了200名苏格兰运动员,包括团队成员、个人和男女混合运动员。时任世界反兴奋剂组织主席约翰·费伊指出:“这项研究对运动员为什么走上不同道路做出了深邃解释,研究描绘出运动员可能面临的情况,以及运动员与同龄人如何在禁药问题上采取行动。研究结果提供了大量信息,能够帮助未来制定反兴奋剂政策。”
格拉纳达大学体育教育系研究人员提供的一份报告认为,世界上大多数一流运动员认为,使用禁药“能够有效地”提高成绩,同时承认这种行为属于欺骗,可能危及运动员身体健康,带来受到制裁的風险。运动员为何使用禁药的原因包括取得运动成功、提高比赛成绩、得到奖金、增强身体恢复能力、防范营养不良以及“因为其他运动员也在使用禁药”。研究表明,一些一流运动员相信,抗击违禁药物的斗争无效且有偏见,制裁使用违禁药物的措施“不够严厉”。
研究员米克尔·扎巴拉和杰米·莫伦特·桑切斯分析10年内发表的33项有关研究报告,进一步了解违禁药物的原因,希望能够制定出具体、有效的反兴奋剂战略。
扎巴拉等人的报告还说:“不应当只是出资进行比赛时的兴奋剂检测,我们目前恰恰是这样做的。要改善禁药现状,至少应当拿出一部分资金用于教育和防范活动,让运动员拒绝使用违禁药物。”
伯明翰大学和阿曼苏丹卡布斯大学一份新的研究报告认为,运动员登上赛场后,会错误地认为体育比赛是可以抛弃正义的。当运动员将注意力集中在竞赛或结果的时候,唯一目标就是“得到回报”或者避免“受到惩罚”。为了获得胜利或者展示体育本能,他们有可能做出反社会行为。
此外,争强好胜的教练能够将最坏的影响带给运动员,使得运动员感到如果不按照特别方式行事,可能觉得低下或有负罪感。研究报告还指出:“在求胜的时候,教练会要求运动员欺骗或者让竞争者受伤,运动员很可能看到队友恰恰这样行事。这种情况很容易让运动员背离体育道义,那些不适当的责任感可能替代正义感。”
在体育竞赛中,运动员暂时不分对错的现象屡屡出现,被人们描绘成“括号内的道义”。运动员参加比赛得到回报和奖金,就能向别人展示自己有多么优秀或者能避免负罪感和耻辱感。为了达到这样的目标,他们有时采用反道德行为。
研究人员还发现,教练是恐吓的参与者,例如使用控制性语言、褒奖运动员的表现或者控制运动员感情和情绪,施加压力,往往导致运动员认为反社会行为有其合理性。
研究人员还调查了队友行为对运动员的影响。亲社会行为,支持、祝贺和鼓励会使队友更加努力,表现更好,防止过度疲劳,从心理、情绪和身体上摆脱长期压力的负面影响。当运动员经历反社会行为时,比如队友出言不逊,他们会感到更加忧虑和过度疲劳。对于某位队友的表现不佳屡屡表示失望,可能使这位队友无法实现运动队目标,减弱队友达到要求的能力。反社会行为还可能增加愤怒感和否定感,造成运动队的分裂。
不过,在篮球项目的调研中,研究人员发现,运动员受到队友反社会行为的影响后,短时间内会表现得非常好,反社会行为在某种情况下会有益,但是这种结果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伯明翰大学对丹麦和希腊等国的1500名运动员询问调查后发现,如果一流运动员考虑到使用禁药的道义问题,而不只是对身体的影响,就很少有使用违禁药物的。
科研人员提出了两个假设性问题,接受调查的是男性和女性一流足球运动员。第一个问题是在长时间成绩不佳的情况下,是否设法提高比赛成绩。第二个问题是运动员在受伤康复期间应当采取什么行动。如果他们处于上述两种状态当中,是否会使用违禁药物。接受调查的运动员们表示,为了伤病康复,他们很有可能使用违禁药物,这种可能性超过了为提高成绩而使用违禁药物。科研人员特意询问运动员,在上述情况下是否会进行欺骗,相当数量的运动员陷入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