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郁萱
摘要:农村产业融合是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是促进农民增收的关键路径,通过农村产业融合中介变量,阐释财政“造血式”支农对农民增收的作用机制;综合运用控制变量回归分析和倾向得分匹配PSM方法,实证分析财政“造血式”支农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性。结果表明,财政支持下,农村产业融合对农民增收具有显著促进效应。基于此,财政应完善支农体系,支持多元化的产业融合并构建利益联结机制,以促进农民收入的多渠道、大幅度增加。
关键词:财政支农;农村产业融合;收入效应;利益联结机制
中图分类号:F812.8;F323.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19)19-0169-05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19.19.035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Absrtact: Rural industrial convergence is a financial "Hematopoietic mode" way to support agriculture and a key path to increase farmers income. Through the intermediary variable of rural industrial convergence, the mechanism of financial "Hematopoietic mode" support for increasing farmers' income was explained.The control variable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PSM matching with tendency score method were used synthetically. The influence of the financial support "Hematopoietic mode" for agriculture on rural residents'income were analyzed by real evidenc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under the financial support, rural industrial convergence had a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fect on farmersincome. Based on this, it should improve the finical system for agriculture, support diversified industrial convergence and build a benefit linkage mechanism, so as to promote the multi-channel and substantial increase of farmers' income.
Key words: financial support for agriculture;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income effect; interest linkage mechanism
農民增收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核心所在,在支农惠农财政政策的支持下,农业生产稳步发展,农产品产量持续增长,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民增收。但农业生产成本的“地板”不断升高,农产品价格却遭遇“天花板”的限制,面临“双板挤压”,农民增收空间狭窄,收益变小,加之市场供需的不稳定性,造成农民长期大幅度增收困难;同时,新常态的战略调整下,经济转入中低速发展,财政收入增速减缓,农业补贴面临“黄箱”上限的制约,在有限的资金约束下,提高配置及使用效率,确保“好钢用在刀刃上”是破解农民增收难,实现农民收入可持续增长的关键所在。为此,财政支农不宜采用“大水漫灌”的方式,而应通过资金、政策导向,来撬动更多的社会资金投向关键领域和重要环节,以此发挥四两拨千斤的效用。
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是关联农业、农村和农民发展的重要举措,可以通过产业之间的交叉渗透、延伸重组等方式,来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以此拓宽农村居民收入的路径。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2016 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明确“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拓宽农民增收渠道的重要举措”。此种形势下,财政支农也在逐步改变策略,利用机制创新、政策完善,依托于区域农业资源优势,通过贷款贴息、财政补助、股权投资等支农形式,发挥示范引领效应,带动更多的社会资本投入,以补齐农村产业融合的短板,完善农业产业链,进而让农村居民可以享受全产业链的增值收益。财政支持下的农村产业融合,实现了“输血式”向“造血式”支农的转变,通过农产品加工业、休闲旅游、农村电商等多形式的产业融合形式,提升农业的“造血”能力,为农民增收提供新的思路。研究者从时间序列数据验证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民增收的正面影响性;多维视角研究了农村人力资本、交通设施、财政支农等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性,指出财政支农是农民增收的一个关键要素;以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利益联结机制为研究对象,分析了不同利益联结方式对农村收入的影响,并给出有效的政策指引;结合实际案例,定性分析了河南省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与农民收入的内在作用机理[1-4]。
已有研究多停留在财政支农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单纯影响上,鲜有效结合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趋势,所得结论欠缺对财政支农方向、着力点等的指导性;而针对农村产业融合该种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对于农民收入的影响性研究也多为规范性、定性分析,实证分析较少,故而本研究结合当前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主流趋势,将财政支农的增收效应置于该框架下,通过理实结合的方法,在充分考量农民异质性和参与产业融合的自主性基础上,基于参与农户和未参与农户收入的对比分析,验证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可集中资金办大事,引领农村经济多模态发展,是驱动农民增收长期可持续发展的根本路径。
1 财政支农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路径
1.1 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
财政支持下,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搭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数量激增、利益联结机制日渐紧密、投融资机制不断完善的良好态势,实现了融合模式的百花齐放,并成为一种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为农村居民收入提供了多元的路径支撑,具体的影响机制见图1。
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是构建现代农业发展体系、拓宽农民增收渠道的重要支撑,在财政支农背景下,将基于产业延伸、产业整合、产业交叉、技术渗透等来延长产业链、就业链和价值链,影响农村居民财产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以此拓展农民收入的结构,实现增收,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对农民收入的影响路径如下。
(1)产业延伸。传统分散的家庭式经营方式生产规模小、产量及收益不稳定,抑制了农民增收空间;而新型农业经营模式下,以龙头企业、家庭农场、合作社等为主体支撑,围绕农业初级产品生产,向农产品加工、流通环节顺向延伸,可有效延长农业产业链,实现错峰销售、均衡上市,规避农产品大量集中上市引致的价格下跌、产品滞销问题,保障农民收入稳定性,并可通过土地流转租金、返聘务工薪金、入股分红收益金等形式,共享农产品加工、流通中的增加值,获取租金和分红,增加财产性收入。
(2)产业整合。即农业内部产业融合模式,其依托于农业资源优势,组织和整合涉农生产经营主体,以农林牧副渔等产业的可持续循环发展为目标导向,通过财税政策对人、地、物等的支持,调控、均衡农业结构,发展绿色种植业、畜牧废弃物再利用、农牧加工等,实现农业内部结构的可持续循环发展,以提升农民转移性收入增长的后劲。
(3)产业交叉。该农村产业融合模式将着眼于农业多功能性的拓展,根植于地域及资源优势,通过交叉重组、渗透融合,发展农业观光、文化、休闲、娱乐、健身、体验、设施建设等新型业态模式,以此促进休闲农业、绿色农业、生态农业、智慧农业等多业态的交叉共融发展,并可依托于核心企业和产业园区,进行空间集群式发展,以形成财政“造血式”支农的规模效应、集聚效应,为农村居民自主创业创收提供更多的机会,增加经营性收入。
(4)技术渗透。利用互联网+农业下的物联网、云计算等新型技术优势,大力发展智慧农业、定制农业和电子商务,并依托于大数据挖掘及分析技术,变革商业模式、服务手段,将产供销有效融合、进行供需无缝对接,以此缩短供需双方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性,减少农产品交易流程和成本,实现生产经营收益的最大化。
2 财政支农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测评
2.1 财政支农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要定量分析财政“造血式”支农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效应,需拟合和量化农村产业融合水平,结合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机制。因产业整合为农业内部,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中的效用较低,无法准确表征财政“造血式”支农效应,故而将其剔除。从3种融合模态出发,根据农业部印发的《全国农产品加工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规划(2016—2020)》,参照文献[5,6],构建中国农村产业融合的评价指标,用以衡量财政支农的“造血”能力(表1)。
2.2 财政支农能力的测评
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将多维指标变换为几个具有典型代表性的综合指标,进行数据降维,以准确提取数据的主要特征分量[7],综合指标选取应以大于单项指标解释性,累积贡献率不小于85%为准。分析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经济网统计数据库、国家统计局及农业部官网,采用SPSS 21.0软件对所有指标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利用主成分分析法得出主成分载荷矩阵(表2)。
由图2可知,2008—2018年中国农村产业融合总体水平以及产业延伸、产业交叉及技术渗透3个维度分指标总体上均为上升趋势,表明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发展态势良好。而细化分析,2008发展速度最慢,2014年综合得分为8.422,为10年间的最高水平。这是因为2013年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调整,整个农村的产业结构也在逐步优化,且在财政政策、资金、税费等支持下,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金融服务体系等得以完善,农村一二三产业出现了快速增长态势,农村产业融合程度不断深化,驱动了财政“造血式”支农的新发展。
3 财政支农对农村居民收入影响的实证分析
3.1 研究方法
3.2 数据来源
财政“造血式”支农方式下,为考量农民异质性问题对农民增收的影响性,将对随机选取的360个农民进行实地访谈,参与和未参与农村产业融合的农户分别为260、200个,农民异质性主要表现为年龄、受教育程度、是否参与产业融合教育培训等,经过t检验参与和未参与农户两组间差异在0.001水平上显著。具体变量及赋值如表3所示。
根据累积分布函数,取收入的自然对数lnY表示农户收入计量,计算所得财政“造血式”支农下农民收入的累积分布,如图3所示。
由图3可知,参与产业融合农户收入要高于未参与的农户,但这只是依据调研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尚待实证分析验证。
3.3 实证分析模型
由表4可知,農村融合的哑变量Con的系数为正,在0.001水平上显著。据此,可得农村产业融合可促进农民增收,也即财政“造血式”支农对于农民收入具有正向影响性,且该种增收效应达到了59%,同时,模型的决定系数R2为0.176,大于15%,表明该模型的解释性较优,可准确估计财政“造血式”支农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