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 Berkowitz
丹尼尔·贝克(Daniel Baker,简称DB,艺名“Desus Nice”)和乔尔·马丁内斯(JoelMartinez,简称JM,艺名“The Kid Mero”)都是土生土长的布朗克斯人,两人结识于高中,父辈分别是牙买加和拉丁美洲移民。贝克原本在一家小杂志社担任专栏作家,而马丁内斯是公立学校的老师。他们先是在推特上发布连珠炮似的文化评论视频,练就了口才;而后利用自己的名气,登陆C0mplex播客平台;不久又进军电视界,在MTV2频道推出一档节目,效果不佳,随后加入Viceland频道,制作热播晚间秀Desus and Mero。如今,这档节目已经播出七个月,两人首次与编剧团队合作,将即兴幽默转化为大众化内容,迎合更广泛的观众群体。
Desus and Mero并没有遵循其它深夜节目的模式,比如说没有开场独自。你们打算给观众提供怎样不同的内容呢?DB我认为,最完美的深夜秀应该是我父母看到了会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就是让其他人感到不舒服的东西,比如Adult Swim频道的《埃里克·安德烈秀》(The Eric AndreShow)。现在大多数深夜电视节目的问题是,你得有一定的名气才能被邀请。它们落后于潮流:我们邀请这个嘉宾,是因为观众喜欢,我们没有派任何人去侦查打探。但我们熟悉现在的文化,对街头的声音很敏感,比其他人更早了解到时代的潮流。如果你等到一件事情成为主流后才开始学习,你就过时了,各位小年轻们,你们懂的。应该是对话式的,感觉自然,而不是“咚咚咚鼓声出来,这是啥啥啥,等等等等。”应该更接近TAIk SouD(谈话脱口秀),特别自然原始,偶尔还能听到剧组人员的笑声。同时,我也希望看到这样一些人,他们和我背景未必相同,但大家步调一致,让我感觉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今天的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看电视的方式不同了。他们主要是在手机上看视频。这对你们的创作方式有什么影响?
我们曾经做客电视网的节目,市场部的人说,“来个能火的段子吧。”不是这么操作的。这事计划不来。在电视节目里,他们希望某个瞬间能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而节目的其余部分,他们就没那么上心了。如果有段子能火,那很好,但我们从来不会说,“哟,这个必须火!”在我们的节目里,观众看到什么新闻,会直接发推@我们。他们会说,“我们想在周一晚上的节目里看到这个”,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关注。我们和粉丝有直接的联系。对更大的平台和节目来说,很难跟观众建立起这样亲密的关系。
两位部承认出遒早期说过一些现在看来很有争议的话,比如你嘲笑过被泄露的名人裸照。有些喜剧演员抱怨不能像以前那样讲笑话,你们怎么看待这个问题?JM太蠢了。想象—下,如果NBA还是上世纪50年代的NBA,鲍勃·库西(B0b Cousy)还是你这辈子见过最好的运球手。没有进化发展,那就很糟糕了。如果篮球成了这样子,我是不会看的。我看篮球是因为总有人扣篮,篮球运动一直在进化。喜剧也在进化。你要么跟着它进化,要么灭绝。DB他们抱怨,“你不能说这个,你不能说那个。”没有人说你不能那样说。只是如果你这么说,就拿不到某个广告赞助或总和Netflix的特别节目等等。如果你提升自身的喜剧水平,引导观众真正去思考,或者表现出同理心或人性,人们会欣赏你的表演,他们谈论你的层面也不同了。
早在2009年,推特是你们第一次获得认可的地方。Desus,你说过“推特的意义是用推特来摆脱推特”,而且你可能是少数这样做的人之一。你怎么看待今天的推特?DB简直是地狱。应该把它关了。推特曾经很有意思。我知道我听起来像一个80岁的老喜剧演员在谈论电脑文化,但是在以前,推特的内容就是分享日常。现在,人人都想利用推特走红或者火起来。这是不一样的,是不真实的。以前,人们习惯把它当日记来用,表达真实的情感,而现在你根本不敢在推特上透露任何个人信息,因为你可能会被打脸或者被人肉搜索。
在节目中,你们俩互相交谈,分析新闻,采访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特兹(AIexandria Ocasio-Cortez)和伊萨·雷(Issa Rae)等嘉宾。同时,你们也和一支编剧团队合作,第一次采用剧本表演形式。这是怎样的转变过程?JM起初很难。走进编剧室,指望一切都能大获成功,这是错误的做法。大家提交了10个想法,我们可能有8个不满意,但剩下的2个,我们会做到最好。DB对我们节目的編剧来说很困难,因为我们不是按剧本走的人。我们会说,“好的,谢谢你的剧本,但这部分我们准备自由发挥或者即兴表演。”只要这是一个安全的空间,没有人会感到难堪或者受到惩罚,你就能拿出最好的想法。没有人会害怕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们不会说,“太蠢了,滚出去。”我们还没到这地步,第五季肯定就会了。
跟你们五年前推出的播客节目《杂货店男孩》(Bodega Boys)一样,你们现在也在节目里即兴讨论当天的新闻,全无准备。你们怎么决定该选哪些话题?DB制作人会提前告诉我们。我尽量不看新闻报道,我更喜欢惊喜,就像给观众惊喜一样。如果某个周末有什么流行趋势或者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就会谈到。JM如果你在推特上关注我们,听我们的播客,你应该能判断接下来的节目会有什么内容。比如社交媒体上的流行话题,大家在讨论什么,以及什么东西被传疯了。此外,我们也都有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从AOC到卡迪·B看脱口秀二人组即兴调侃名人好友。“听别人说,‘你是假布朗克斯人。真是有趣。”贝克这样评价他们在Showtime节目中的第一位嘉宾。“我们和她聊天的时候,她提到的东西你搜都搜不到,除非你住在布朗克斯区,否则你不会知道。”“他是中学里最酷的人,这完全没道理。”贝克说道。这两人是布朗克斯区帕布罗·卡萨斯中学(PabloCasAIs Middle School)的同学。“女孩子会喊,‘我的天哪,克里斯。他总是能选上四分卫。我开过一个玩笑:我直到七年级才知道克里斯·海耶斯是白人。我以为他只是肤色偏浅。几年前,我干着一份很烂的工作,然后在MSNBC电视台上看到他,我心想,‘我们俩成功了一个。”
马丁内斯说:“她就像我们自己的妹妹一样。”贝克解释说:“我们是在布朗克斯的脱衣舞俱乐部里认识她的。我们在同一时期成长起来。看到她在推特和Instagram上被陌生人激怒时如何回怼他们,看到她的反应,你会心疼她。我们懂这种感受。这种事可以给世人提个醒。”
“他在推特上联系了我。”马丁内斯说,“当时我在学校教书,他在‘贝史蒂(Bed·Stuv,全称Bedfora-Stuyyesant,贝德福德-史岱文森)当过老师。我们聊到在贫民区公立学校里工作,谈到哥伦比亚大学的白人毕业生和我这个书都没读完的人有什么相似之处。我们正在写一部跟这个有关的节目。”“他玩‘世嘉创世纪(SegaGenesis)的游戏玩得特别溜。我说,‘你简直是神。”贝克说道。
你们在纽约的现场表演和剪辑后的Showtime半小时节目之间差别很大。你们会不会感觉同时在做两档节目?DB大部分人不知道我们在现场投入了多少心力。我们跟观众互动。在电视节目上,我们努力削弱提词机的存在感,不照稿子念,突出即兴的氛围,就像好朋友一起聊天一样。JM我很庆幸,观众可以在录影棚里使用手机,大家在推特上传了好多视频,比如说“哟,我要去参加Desus and Mero的现场录影了,两个小时的宝藏节目。”没错,现场的笑料太多了。我们想聊多久就聊多久。有些脱口秀节目不是有个热身喜剧演员嘛,他一出来就把T恤衫扔到人群里,然后说:“嘿,我刚从芝加哥飞来,天哪,我的胳膊可真酸。”你知道这种演员吧?我们不需要他,因为我们就是他。我们也不老套,大家想看什么,我们就演什么,就是你来我往的開玩笑,什么话题都行,可以往任何方向发展。如何调动情绪,准备每周两期的节目和每周一期的播客?节目之后如何解压?DB想兴奋起来,我们就看看自己的工资表。晚上想冷静下来,就看看账单。
从推特跃升至Showfime,Desus & Mero如何保持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