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生为你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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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看2003年版《倚天屠龙记》时，记得赵敏要张无忌答应她3件事：借屠龙刀一看、不得和周芷若成亲、画眉，张无忌都应了下来，答应赵敏为她一生画眉。而这版《倚天屠龙记》的片尾曲《爱上张无忌》里有句歌词，唱的也是“画眉”：“让他一生为你画眉，他的心宽容似海，再不提你曾给他伤害……”毛阿敏的歌声缠绵悱恻，将爱慕、羞涩、真情都融了进去，呈现给我一个敢爱敢恨、热烈真挚的塞外郡主。

当时我不理解为什么“画眉”就是承诺，但随着读书的增多，发现这个典故来源于西汉，也牵连出一位顾家爱妻的好男人——张敞。张敞为官清廉，以敢于进谏出名，他从乡官升到太守，弹劾了飞扬跋扈的昌邑王刘贺；又治理了渤海、胶东两郡的匪患，政绩出色，受到了皇帝的青睐，皇帝就命他出任京兆尹。

京兆尹相当于首都市长，可以上朝议政，但由于京都存在着豪绅权贵、皇室宗族等错综复杂的关系，京兆尹并不好当，成为西汉离职率很高的一个官职。好在张敞有才，将各方面处理得当，其他人当京兆尹最多当两年就辞职，张敞足足干了9年，算是一位传奇人物。

这样出众的人，上任后做出了一些政绩，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同僚的侧目和嫉妒，负责监察的官员开始找他的茬，向皇帝参了张敞一本。《汉书·张敞传》中记载：“又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有司以奏敞。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

张敞在家时，经常给妻子画眉毛，长安城中传说，张京兆画的眉毛很妩媚。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后，就问张敞是否有此事，张敞回答得坦坦荡荡：“我听说闺房之内，夫妻间还有更亲密的事，画眉实在不算什么。”张敞和妻子的感情很好，据说他与妻子同村，儿时的张敞十分顽皮，是地道的“孩子王”，总是带着其他小孩一起扔石块欺负人，有一次就误伤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被石块砸中后满脸鲜血，张敞害怕被责罚，当场逃走，没有勇气去承认这个错误。后来他当官后，听家人说起这位同村的女子因为眉毛有疤痕，一直没有嫁出去，他心怀愧疚，上门提亲，成亲之后，日日为妻子画眉，成就了一段佳话。

他解释完后，汉宣帝也表示理解，并没有责怪张敞，因为汉宣帝也十分爱他的结发妻子许平君。汉昭帝驾崩后，权臣霍光本来首选昌邑王刘贺继承大统，然而此人在27天内做了千余件不正经的事，被张敞等人弹劾，这时，霍光就选择了刘询，也就是后来的汉宣帝。刘询继位后，将结发妻子许平君带入宫中，先封婕妤，中宫之位暂时空缺。霍光仗着自己有功，想将自己的小女儿送入宫中当皇后，刘询赶紧下达了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书，即希望找回自己多年前在民间丢失的一把宝剑。朝臣们立刻明白，皇帝的意思是“糟糠之妻不下堂”，所以大家纷纷上书请奏立许婕妤为皇后。因此，张敞运气不错，他爱妻子，遇到的皇帝也是一位爱妻子的人。

自张敞以后，“画眉”成了夫妻情深的一个典故。

（责编 拾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