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鱼钩

■ 邓姝琳 湖南省木偶皮影艺术保护传承中心

时 间

1935年秋天

地 点

红军长征路上

人 物

老班长——炊事班长，舍已为人的老党员，负责照顾三个掉队的小战士走出草地。

小 梁——女，卫生员，有爱心，年龄比两个小战士稍大，像姐姐一样照顾两个小战士。两个小战士都叫她梁姐。

黑 娃——小战士甲，头部受伤，性格鲁莽、豪爽、刚强。

小柱子——小战士乙，胳膊受伤，较文静，细心，遇事想得比较多。

指导员——久经革命战争考验，经验丰富的连队政治军事干部。

班长妻——温柔贤惠，识大体，积极支持丈夫投身革命事业的老革命根据地的群众代表。

奶 奶——善良慈爱的山村老人，黑娃、小柱子两个烈士遗孤的收养人。

根据小学语文（第十一册）《金色的鱼钩》改编。

白军军官——旧式军阀部队的军官。

侦察员，通讯员以及红军战士若干，乡亲群众若干，白匪兵甲乙等。

序

【夜幕降临的湘西山寨,像往常一样宁谧。只有一弯寒月高高挂在幽静湛蓝的苍穹，明亮的星星镶嵌在夜幕上，一直低垂到远处的山顶，漫天星光和眼前家家户户彻夜未熄的点点灯火融成了一片。

【近处的灯影里，农家窗内，妇女们都在赶制军鞋。天明太阳一出，村寨里驻扎的红军就要开拔了，大部分的男人们就都会跟着红军大部队离家远行……

【领唱、合唱：

弯弯的月亮

高挂在天边

融融的清辉

撒滿群山巅

照耀着你

照耀着我

照着油灯下

为哥做军鞋

一针一线线

缝不尽情意

一针一线线

锁不尽挂牵

明朝部队要远征

千里万里挂心间

革命成功早回转

人圆花好月儿圆

一、告别亲人

【微熹初曙，朝霞染红了远处和近处的峰峦……

【嘹亮的军号声在山谷中回荡……

【人声渐渐喧哗起来，乡亲们都在和自己的亲人告别……，有老人的叹息声和妇女的哽咽声……

指导员（登上高处，心情沉重地）乡亲们，同志们！中央红军在江西粉碎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取得了四次反围剿的伟大胜利。现在敌人又发动了更大规模的第五次围剿。他们试图将我们的红色政权扼杀在摇篮里，斗争越来越残酷了！

乡亲们（议论纷纷）是呀！是呀！怎么办呀？

指导员当前，在北方,日本帝国主义正在发动对我国的侵略战争；为了将来革命的更大胜利，为了北上抗日，党中央决定中央红军要冲破敌人的包围圈，暂时放弃我们的红色根据地。今天，我们这支部队也要告别乡亲们，远离家乡故土，跟随中央红军，战略转移。

乡亲们啊？红军要走了？同志们啊，我们舍不得呢！

指导员乡亲们、同志们！目前形势很严峻，但是，困难是暂时的，我们坚信革命一定会成功！红军一定打会回来的！

乡亲们指导员、孩子们，乡亲们盼着你们呢，打了胜仗一定要回来啊！（纷纷和部队战士们告别）

老班长（炊事班长紧拉着依偎在身边的妻子）我们队伍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三五两年，也许更久；也许我在战斗中光荣了，你呀，就不要等我了……

班长妻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今天送你上战场，我是不会拉你的后腿的。我会每年为你做双军鞋，你走遍天涯海角，我也等你回来……

老班长（搂着妻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嗯……！

班长妻你看你军衣的肩头又破了，你坐下，我给你缝缝。（说着从衣袖上取下缝衣针，飞针走线缝起来。缝完又将针线缠绕好交给班长）你把这口针收好，出门在外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班长这个我一定收藏好，我还可以帮同志们缝缝补补呢。

【集合号响起。

指导员集合——！出发——！

【叮咛的话语，轻声的啜泣，不绝于耳，老乡们还在依依不舍地和红军告别……

班长妻（看着越走越远的部队，匆匆登到高高的石岩上，向着远方满怀悲恸，声嘶力竭地呼喊）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二、要当红军

【队伍已经远远离开了村寨，走在最后的老班长还在留恋地回望重山后面的家乡。

【忽然他发现远处一直有位老奶奶带着两个男孩跟在队伍后面走，他准备停下来，那三人也停了下来，仿佛奶奶在向两孩子交代着什么。老班长转身刚走，那三人又赶紧跟了上来……

老班长（向远处的他们喊道）好了，好了！老乡，别再送了，你们回去吧！

奶 奶（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同志，我们不能回去！

老班长那你们也不能这样老跟着呀！红军是要打仗的。你们快回去吧！

奶 奶我们就是来参加红军的！

老班长啊？老奶奶您也要参加红军呀？

奶 奶哎呦，不是——，我怎么能参加红军呢？你们也不会要我，是吧？不、不，不是我参加，（喘着气）是这俩孩子。哎呀，我老了，走不动了，我是送这两孩子来参军的。

两孩子是的，我们是来参军的！

指导员（看到有情况，走来过来）怎么啦？

老班长这两孩子要来当红军。

奶奶、两孩子是呀，是呀！我们来当红军的。

指导员嗨呀——，当红军是大人的事，你俩还小，能干什么呀？

黑 娃我爬山攀岩可快了！我还跟大人上山采过药呢！

小柱子我会爬树！还能下河凫水！

指导员呵呵——，部队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跟奶奶回去吧！

奶 奶不能回去呀，指导员。我不是他们的亲奶奶!

指导员啊？

奶 奶这两个孩子啊，命苦，从小没了爹妈。他们的爹妈都在暴动中牺牲了，这几年，就靠我拉扯他们长大。

指导员原来是革命烈士的后代。

奶 奶可不是嘛，这几年你们在，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眼下，白军要来了，他们要不跟着红军走，只怕是没他们的活路哟。指导员，你就带他们走吧！

指导员奶奶，当兵得打仗，打仗就有牺牲，战场上，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啊！

黑娃、小柱子我们不怕！

奶 奶我也想过了，我老了，也带不了他们了。这俩孩子的父母就是为革命牺牲的啊！自古不是有个“精忠报国”吗？跟着红军，兴许他们将来还会有些造化……

指导员嗯。（赞同地点点头，转向小哥俩）

老班长看你俩，还没枪高呢，当兵可是要吃苦、要参加战斗的！

黑 娃战斗？我们在儿童团练过的呀。你看！突刺、刺！杀——！突刺、刺！杀——！杀——！杀——！

小柱子我们还会投手榴弹！看我的！开盖、挂弦、一、二、三！卧倒！轰……！

大 家哈哈哈哈哈……！

【指导员和老班长一直很欣赏地看着他俩，这会两人会心地一笑。

指导员好样的！像那么回事！那好吧，我就收下你俩了！

黑娃、小柱子（欢呼雀跃）我们当红军咯！我们当红军咯！

指导员老班长。

老班长到！

指导员你带他们去领两套小号的军装。再给他们配上新缴获的那两支小马枪吧。

老班长（很开心地）是！（领着小哥俩下）

指导员（搀着老奶奶）奶奶，您就放心吧！年青人是革命的希望，红军部队就是革命的大家庭。

奶 奶就是呀！

指导员现在黑娃、小柱子是我们的战友了，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奶 奶（一边点头，一边拭着眼泪，喃喃地）孩子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

【黑娃、小柱子身着红军服、各背着一支小马枪，兴冲冲地上。

黑娃、小柱子奶奶！奶奶！你看！敬礼！（两人齐刷刷地向奶奶敬了个军礼）

奶 奶（一把揽住他俩，百感交集，带着哽咽的声音）孩子们，你们进部队就是大人了，要守规矩，要听指导员的话！

黑娃、小柱子奶奶放心吧！

黑 娃仗打完了，我们会回来看您的。

小柱子我们会回来为您尽孝心的！

奶 奶这才是我的好孙孙……

【老奶奶目送着他们几人去追大部队，看着亲人们越走越远，不断地拭着眼泪……

【大家远远地挥手告别，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树林，照耀在山岗上……

三、突破封锁

【一条崎岖陡峭而又幽长的小路正通向一个险峻的隘口。隘口上，白军军官在训话……

白军官（带着一小队士兵）立——定！都给我站好了！刚刚接到上峰的命令。今天有一股赤匪部队要经这里逃窜，令我部在这里坚守！对这股红军的围追堵截就在此一举！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众白军（七嘴八舌）堵红军？这红军不是要和我们拼命吗？红军可都是不怕死的，谁敢和他们打呀！

白军官慌什么？我们脚下这关口，外号叫什么？嘿嘿——，小娘子关！这里山高路窄，就是一个女人，架一挺机枪守在这里，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

众白军呵呵呵呵！是、是、是……

白军官这里也待不了这许多人。这样吧，你们分两拨，架好机枪，轮流值班。红军不来则罢，来了，一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

众白军是！

白军官你们俩，（指着一高一矮俩士兵）进入阵地！给我盯着！其他的人随时待命！（说罢扬长而去）

【白军甲、乙面面相觑，乙哆嗦地，向甲。

白军乙红军真来了怎么办？

白军甲（壮着胆子）拿机枪扫呗！还能怎么办？

白军乙（手搭凉棚）看、看、看……，红、红军！（抓起机枪左右一顿横扫）

白军甲（吓得往掩体里一滚，慢慢探出头）在哪里？

白军乙对、对面山下的树林里，有动静！

白军甲那是风吹得树在揺！傻瓜！那么远，你打得着吗？

白军官（一探头，缩了回去，等枪声一停，猫着腰冲上来）怎么回事？红军来了吗？

白军乙（摸摸脑袋傻笑）嘿嘿嘿……！

白军官（见并没什么事，大模大样地挺直了身子）别给我草木皆兵的，红军有那么可怕吗？看到了红军再开枪！（说完对着他俩的屁股，各踢了一脚，仰首下去了）

白军甲你小子那机枪别乱扫！红军又不是攀崖爬树的猴子，你只要对准这上山的路打，看谁能上得来！

白军乙（探头看看，红军还没来，便附和着）是、是，看谁能上得来！

【两人反身坐在掩体里，抽起烟来。

【辗转突围的红军部队，在指导员的带领下来到山前，见地势险要，他示意大家别吱声。

指导员（悄悄地交代）同志们，这里地势险要，隐蔽！先火力侦察！（几个战士端起枪）打！

白军乙（吓得一翻身起来看，马上又被白军甲拉了回来）红军真的来了！

白军甲你不要命了！看我的！（缩着头，高高举起一只手，扣动扳机。

【机枪喷出一条火舌，把上山的路封得死死的。

指导员前面敌人的机枪太嚣张了！先集中火力，压下他们的气焰！

【隘口上火花四溅，一阵枪响过后，敌人的机枪也停了下来。

侦查员（急忙上来）报告！后面有大股敌人的追兵正向我们这边赶来！

指导员还有别的路走吗！

侦查员路很远，山又高，恐怕来不及了！

指导员（沉吟着）如果被敌人堵在这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班长指导员，我带几个人硬冲上去！

指导员（抬头举枪，看着远处隘口上）不行！

白军乙（见红军没动静，悄悄探出头来瞭望，指导员啪的一枪，打飞了他的帽子）

妈呀！快开枪！

【白军甲一扣扳机，子弹打在石板路上直冒火星……

指导员你看，这里地势险要，一挺机枪就守死了这个隘口。我们不能蛮干，只能智取！

老班长那怎么办？

指导员我们要先打掉敌人的机枪，再集中火力，掩护部队冲上去，一举拿下隘口。黑娃！

黑 娃到！

指导员小柱子！

小柱子到！

指导员经过这一路的行军打仗，你俩已经是有经验的战士了。做好伪装，带上手榴弹，借山崖上的灌木丛和小树，隐蔽地攀爬过去。

俩 人是！

指导员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了，接近敌人再投弹。这次成败就看你们了！

黑娃、小柱子（在大家帮助下准备好了伪装）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俩先后迅速往岩壁上攀登。

指导员（向着大家）我们在这边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一旦炸掉了敌人的机枪，我们就火力齐开，掩护部队冲锋，一定要在敌人大部队到来前夺下山口！

大 家是！

【红军时急时缓的枪声不断，白军不敢抬头，不断地用机枪还击……；黑娃、小柱子克服一个个障碍，越来越接近敌人。

黑 娃（低声地）近点——，再近点——！

黑娃、小柱子（两人一点头）一二三！

【随着轰、轰——的爆炸声，传来敌人哇哇的叫喊声。

【小柱子脚下一滑，从山崖滚落下来，黑娃去拉小柱子也跟着掉了下去，两人摔在山道上……，顿时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红军枪声大作，杀声一片……一会，隘口上飘起了红旗。卫生员小梁赶紧冲上去给黑娃和小柱子查看伤情，包扎伤口……

老班长（跑了过来，激动地搂住小哥俩）伤得重不重？

两 人没事！敌人的机枪打掉了没有？

老班长山口被我们拿下了！好家伙！真勇敢！你俩可立了大功了！

指导员我的小英雄们！我一定报告上级，嘉奖你们！很快，我们就可以和大部队会合了。

【幕间合唱：

小小少年小英雄

跟随红军去长征

四渡赤水跨天险

铁索桥上过雄兵

踏破岷山千里雪

何惧茫茫沼泽深

革命战士同甘苦

红旗飘飘向前进

四、沼泽脱险

【川西松潘草地上，沼泽连绵，一望无际。广袤的大草原上乌云密布、秋风嗖嗖；绵绵阴雨，使得灰蒙蒙的天愈发的阴暗。

【几经周折，红军来到了大草地。这是进入大草地的第三天，大队的红军有的穿着蓑衣，有的戴着斗笠，有的没穿雨具，他们迎着风，顶着雨，唱着铿锵的歌艰难的在草地上前进，偶尔有战士倒下，远处有人抱着枪坐在地上，也许他们永远再站不起来了……

通讯员指导员！指导员！（急匆匆跑上）

指导员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通讯员这一路上又冷又饿，好多伤病的战士，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了；现在卫生员小梁、黑娃、小柱子他们三个小同志也掉队了，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等等？

指导员不行！大部队必须尽快前进，停下来会有更大的牺牲！

通讯员那？那？他们几个小战士怎么办？

指导员几个小同志我来安排。务必告诉大家，红军一路走来，打破了敌人的围追堵截，克服了千难万险；拿枪的敌人已经被我们甩掉了，现在草地就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我们坚持走出草地，就是胜利！

【炊事班老班长背着行军锅上。

指导员哎！老班长！

老班长指导员，你叫我？

指导员老班长，你都看到了，进入草地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因为缺粮、伤病，加上恶劣的天气，牺牲了不少战友。

老班长是呀！越来越艰苦了！

指导员现在又有三个小战士掉队了，这几个小战士，有两个还带伤呢；你经验丰富，留下来等他们吧，一定要把他们三个带出草地！

老班长是！指导员，坚决完成任务！

指导员本来七天的路程，出发前部队只筹集到四五天的干粮，现在粮食是性命攸关的大问题。

老班长是呀，这几天我们都忍饥挨饿，咬着牙，省了又省。

指导员我怕孩子们不会控制，可能干粮早没了；这里是大家一人一口省出来的各种杂粮，也就这么一点了。告诉他们，革命事业需要他们，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坚持到底！记住，走出草地，就是胜利！老班长，他们就交给你了！（转身向着大部队方向）不要停留，大家跟上，继续前进！

【班长一个人留下来，和指导员挥手再见。

【雨又大了起来。远处，三位掉队的红军小战士正顶着雨布，冒着滂沱的大雨在草地上艰难的跋涉。实在看不清路，不能前进了，三个人就围起来暂时避一下雨。

小 梁（气急败坏地指着小柱子干瘪的粮袋）小柱子！你就是不听说，每个人的干粮就只有这么多，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天呢？你看看，你的干粮都没了！

小柱子（嘟囔着，一屁股坐下）哎哟，我就是饿得难受嘛，我头晕——（忧虑的）唉！大部队早就看不到影子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草地啊？

黑 娃快了，快了，探路的部队不是说了，顺利的话，七天就能走出草地，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

小柱子你就别安慰我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照我们这个速度走下去。唉！别想追上大部队了！

小 梁别着急，指导员交代了，让我护理你们慢慢走，养伤是最重要的。养好了伤，我们就一定能走出去！

小柱子（摇摇头）可是梁姐你看，这会儿又饿又冷，我真的走不动了。唉！都怪我，拖累了你们。

黑 娃哎呀！我不是也有伤吗？前面那么多困难，我们都过来了，亏得指导员还表扬我们勇敢，这点困难就能吓到我们吗？

小柱子我实在走不动了，双腿像绑了称坨，要不你们先走吧。(说着，就往地下一坐。)

黑 娃不行，不是我吓你，你没见有些生病的战友，他们往草地上一坐就再也没有起来了，你给我起来！起来！我黑娃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我们参军在一起，打仗在一起，负伤在一起（拍拍胸脯）。

小 梁对呀！你们立功也在一起呀！

黑 娃可不是嘛！

小柱子可现在是掉队在一起了。你看我们又有伤，粮也没了，你说怎么办嘛？都怪我，过河时把干粮给弄丢了。

小 梁指导员怎么说的？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个战斗队，我们的任务就是：

大 家（不整齐地，没信心）团结一心，走出草地……

黑 娃不就是受了点轻伤吗？有梁姐在，可以好起来的。

小柱子但是粮食没有了，怎么办呀？

黑 娃这、这倒是个大问题。

小 梁我们可以挖野菜呀！我们一定能扛过去的！（上去拉小柱子起来。）

黑 娃有我黑娃在，谁也不能拉下！（准备扶起小柱子）

【小梁也一起上去帮忙拉小柱子，小柱子还是不想走，坐在草地上。一拉一扯，黑娃用力一推，三人失去平衡，一起摔倒在草地上。

黑 娃（爬起来，着急的）不是说了，我们还要一起革命到底嘛。现在碰到这么一点困难，你就垂头丧气的，你还是红军吗？

小柱子（沮丧地）我头晕，实在走不动，我不想拖累大家了。

小 梁你这是饿的，你先吃口我的干粮吧。我们要有信心，一定要坚持下去！眼下这段路，草皮这么软，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的。不能停留，我们走过这段软草地再休息吧。

小柱子不行，我不能吃你的干粮，这是你救命的粮食。

黑 娃来，走不动我背你。（说着，蹲下来准备背小柱子。）

小柱子你也受伤了，怎么背得动啊？好啦，歇了这会儿，我也好点了。我们走吧！

【三个小战士们手拉手继续在泥泞的草地里，一步一滑，艰难的行走着，纷纷的雨打得人抬不起头。

黑 娃（一抹脸上的雨水，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人影）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个人？

小柱子在向我们招手呢！

黑 娃是——老班长，是老班长，梁姐，是老班长！

小 梁我就说了嘛，组织上不会不管我们的。

小战士们（小战士们急急地往前跑，同时喊）老班长——！

老班长在这儿呢！（招手）

小战士们老班长！我们来了！

【几个小战士们高兴奔向老班长，黑娃冲在最前面。

【突然，黑娃身子一歪，陷入了草地的泥沼里。

黑 娃老班长，我陷进沼泽了

老班长别慌，把手伸过来

黑 娃老班长！快救我

【小梁赶紧去拉，结果两人越使劲就陷得越深……小柱子见状也踉踉跄跄过去救人。

老班长危险！别动！别动！

【老班长急急地跑过来，试了几次都不能接近他们，黑娃越陷越深。老班长拾起一根枝条，递过去，还是够不着，情况万分危急！

小柱子老班长！快点！快点！

【老班长急得团团转。突然，老班长往沼泽地上一趴，匍匐着前进，好不容易拉到了黑娃的手。黑娃拔出了双脚，爬到了老班长背上，终于脱险了。接着小梁也爬了出来。大家依次从老班长背上爬出了泥沼地。老班长也从淤泥地里退了出来。终于脱离了险境，几个人精疲力竭瘫倒在地。

【雨也早已停了。

老班长大家都没事吧？

小 梁都没事！都没事！吓死我了，刚才太危险了！

老班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紧离开这里，到前面去休息。

黑 娃（边走边问）老班长，刚才你怎么就没有陷下去呢？

老班长我趴着面积大，就不容易陷下去了。我刚才也是很危险的。

小 梁老班长，辛苦你了！

老班长嗨呀，别提辛苦二字了，这几天在草地里走得……，那可是又饿又累的。不过再怎么也得坚持。

小柱子现在可以歇会了儿吧？

黑 娃你又说歇会。

老班长（指着前面有一堆篝火，火上咕噜噜煮着一锅汤。老班长说）嗯，这会可以歇会啦。（抬头看看天色已近黄昏）天色也不早了，雨也停了，刚才我在等你们的时候已经生好火，做了饭。今天大家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夜吧。

五、百家粮炖翡翠汤

小柱子老班长，我们都走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大部队呀？

老班长别急，走出草地就一定会赶上的，开饭吧！

黑 娃好呀，好呀！开饭咯！有热饭吃了！

老班长呵呵，来，尝尝我做的“百家粮炖翡翠汤”吧，哈哈哈！

黑 娃这不就是野菜汤嘛？

小 梁谁说的，下面还能捞到豆子、青稞、大麦什么的。

小柱子就这点青稞、豆粒的，一颗颗都数得清啊！

老班长别看这粮食少，这可是我们连队上上下下从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不然也不叫百家粮哟！

三战士啊？还真是百家粮啊！

老班长为了节省粮食，战士们挖野菜、啃草根、连皮带都截成一段段，煮着吃了。可他们却给我们匀出了这些口粮来。

三战士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战友们的恩情！

小 梁（端了一碗起来）来来来！喝百家粮炖翡翠汤咯！老班长，您真厉害，能把野菜汤取出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呵呵！

老班长这里面可是有典故的。当年大明皇帝朱元璋落难的时候，也是靠这翡翠汤救的命呢。孩子们那，有野菜的时候，我们就省着点干粮，后面的路还很长，很多时候不能生火，不能做饭，就只能啃几口干粮了。

【饥饿的小战士们迫不及待的吃喝起来。老班长看着大家吃，自己只喝了点汤。

小柱子啧啧，好几天都没这么热热乎乎地吃上一顿饭了。

小 梁老班长，你怎么就吃这么点野菜？

老班长（拉了拉小梁的衣角，偷偷向小梁摆摆手，故意大声地说）我边做边吃了一点，我不还喝了汤吗？

小 梁（低声、焦急地）老班长，这样不行的啊！

老班长（老班长把小梁拿到一边小声说）小梁啊，我们只有这点粮食了。他们两个又有伤，大部队过去后，野菜都很难找。让他们多吃点，快点好起来。我呀，没事的。

小 梁老班长，你们前面几天已经又饿又累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我们拖垮的

（带着哭腔）。

老班长别哭，别哭！别让他们看到。

小 梁嗯——

【老班长和小梁走了回来。

【乌云慢慢散去，老天终于开眼了。晚霞布满了天空……

老班长今晚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了！大家围着火堆休息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幕上星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北斗七星高挂在前行的方向，在夜空里显得格外的明亮。大家围着火堆，依偎在一起，心里暖暖的……

黑 娃老班长，我睡不着。

小柱子我也睡不着。

黑 娃老班长，要不您给我们讲讲您家乡的事吧？

小 梁你们两个别闹了，让老班长好好休息。

老班长没事的，正好我也睡不着，就给大伙讲讲我家乡的故事吧。

老班长（回忆）想当年红军闹革命，我们在家乡打土豪分田地，家家有饭吃。农忙时，帮乡亲们种地，农闲时一起上山打猎，采野果，可开心了！

小柱子你们那山里，都有什么野果呀？

老班长可多了，有山葡萄呀，枇杷呀，还有猕猴桃呢！那熟透的猕猴桃，咬一口，满嘴香喷喷的！

黑 娃啧啧！是的！是的！好久没尝过了。

老班长我们那家乡有山还有水，我们还在河边钓鱼呢……

小柱子哇，老班长也钓过鱼啊，我在家也钓鱼呢！每次抓到的鱼，妈妈都给熬鱼汤喝。（不好意思舔舔舌头）

黑 娃要是现在有口鱼汤喝，那多美啊！

小 梁好了！好了！别想的美了，大家都休息吧！

黑 娃还没听够、还没听够。老班长再说说吧！我们可喜欢听啦。

小柱子老班长，听指导员说，你经常为战士们唱山歌。要不，你给我们唱一个吧！

老班长呵呵呵！（摇摇手推辞状）

小 梁对啊！老班长曲儿唱得可好了！（一起起哄）

老班长嗨——，好吧，今天给你们唱一个，这可是我媳妇给我唱的一首歌。

小战士们哦，太好了！听曲啦！（欢呼）

【三个小战士偎依在老班长的身边，听着老班长唱曲儿。篝火上咕噜咕噜地烧着水……。老班长深情回忆遥远的家乡。唱起了家乡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小梁也跟着唱起来……。

《马桑树儿搭灯台》

马桑树儿搭灯台哟

写封的书信

与耶姐带哟

郎去当兵

姐耶在家哟

我三五两年

不得来哟

你个儿移花耶

别处栽哟

马桑树儿搭灯台哟

写封的书信

与耶郎带哟

你一年不来

我一年年等哟

你两年不来

我两年挨哟

钥匙不到

锁耶不开哟

……

小 梁老班长！

老班长小梁，眼看这粮食越来越少了，我得赶紧去找些野菜，不然，很难坚持走出去！

小 梁我陪您一块去！

老班长不用了，你留在这儿照顾他们俩。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叠影或闪回当时的场面，老班长想起了告别乡亲们那天，妻子在他的肩头缝补军衣，把缝衣针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乡亲们千叮咛，万嘱托的情景；歌声渐渐汇成轻声的合唱，消散在辽远的天际……。大家也进入梦乡……

六、金色鱼钩

【清晨，茫茫草地上飘荡着薄薄的晨雾，四位勇敢的红军战士，在坚定的前行……。

【 薄雾散去，露出一片片的水洼……，清清的水面上，映出天上的云朵，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黑 娃（边走边说）小柱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柱子你看，好的差不多了。

小 梁老班长，有您和我们在一起，心里踏实多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走出草地。

小柱子老班长，有了你，我们就餐餐都能吃上热乎乎、香喷喷的“百家粮炖翡翠汤”了。您看，我今天身体就感觉好多了！

小 梁和你们说吧，一端碗，我就想起我们的战友们。他们忍饥挨饿为我们匀出这点粮食……，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搭救我们呀！

老班长是的，指导员说了，每一个革命战士，都是自己的弟兄，都是在为老百姓的翻身解放而出生入死。

小柱子嗯！

老班长（搂过黑娃、小柱子）你们两个红小鬼，不就是为打掉敌人的机枪火力点而负的伤吗？当时，幸亏你俩机智，如果一旦延误了突围的时间，我们还不知道会牺牲多少同志呢！

黑 娃呵呵，老班长又表扬我们了！

小柱子勇敢战斗，不怕困难，是革命战士的本分！

老班长这就对了！

小 梁老班长，这会儿大部队走出草地了吗？

老班长大部队都走了六、七天了，估计他们差不多了。到了有人烟的地界，一切就好办了。

小 梁草地上气候恶劣，寒冷、负伤、饥饿、生病，好多战友牺牲了，但愿大部队能快快走出大草地。

黑 娃我们也不能倒下一个，一定要一起走出去！

小柱子嗯！我现在很有信心了！

老班长（指路）来，走这边！（接着说）但是呀，我们还不能大意，草地天气说变就变，我们的干粮也只剩下一点点了。

小 梁老班长，这几天下来，你就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呢！

小柱子（从后面赶上来）我们能撑到走出草地吗？

老班长那是必须的，我们一定会的！

小 梁老班长，这里有水，我去找个清洁的水塘，洗洗纱布。

老班长好吧，今天走了不少的路了。看看也快过中午了，休息一下，生火做饭。

大 家热腾腾的“百家粮炖翡翠汤”！哈哈哈！

老班长“百家粮”都快没了，今天我们大家还只能光喝“翡翠汤”咯。

大 家哎哟哟——，（转而，一同举起拳头）坚持、坚持！不怕、不怕！

【老班长带黑娃、小柱子在找野菜。小梁帮小战士们洗纱布。咕咚咕咚的水花声，让正在水边洗纱布的小梁忽然叫起来。

小 梁老班长，快来，快来看呀！

老班长怎么啦？

小 梁（悄声地）嘘！老班长，您看水里。

老班长啊！有鱼？

小柱子咝！（倒吸了口气，吞着口水）哇，要开荤了！

黑 娃（高兴的）有鱼？在哪里？在哪里？呀！陷住了！

【边说边往水里跑，突然身子一歪，陷入泥里，不敢动弹。老班长跑过来拉黑娃，小柱子和小梁也在一旁帮忙。

老班长还好，这里还不是那种泥沼。看你这急性子，孩子们！在水边要特别小心。

小柱子看你，把鱼都吓跑了（对黑娃）。别出声，让我来试试。我小时候经常在小河里抓鱼的。

黑 娃那你小心点

【小柱子试探着下到水里，顺着水草摸鱼，大家瞪大眼睛看着，小柱子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鱼。

黑 娃哈哈哈哈，小柱子！看你，你是个泥娃。小柱子，啊，你笑我。

【小柱子往黑娃身上泼水……。

黑 娃你这样不行，我来帮你一起吧！

【说完跳下水捉鱼，两人捉鱼的声音，动作；两人分头蹑手蹑脚，一抓，鱼儿一跳，跑了；两人回身再追，同时一扑，撞到一起，一条鱼窜起老高，两人都没抓住，鱼儿一摆一跳，掉回水里，转眼，不见了。大家大眼瞪、小眼瞧，可水中再无动静……。两人没捉到鱼，垂头丧气，黑娃的衣服都被水边的苇草挂破了……

老班长孩子们，鱼都跑了，看来我们还是只能喝翡翠汤了。

黑 娃嗨！看，我衣服都挂破了，鱼也没捉到，真气人。

老班长衣服破了不要紧，我帮你缝。（说着找出针线帮黑娃缝衣服。）

老班长（缝着缝着，突然一拍大腿）哎呦！

小战士们老班长，怎么啦？针扎到手了？

老班长不是，呵呵，有——了，我们会有鱼吃了！

黑 娃（怀疑）吃鱼？鱼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再说了，光能看到也吃不上呀。

老班长（指着手里的缝衣针），你们看，这是什么？

小战士们缝衣针啊？怎么了？

老班长我们可以用它做鱼钩钓鱼呀。哎呀，我的好老婆呀，你这缝衣针，我们现在可派上大用场喽。

黑 娃这针是直的怎么钓鱼啊?

小柱子呵呵！老班长，你这是学姜子牙钓鱼吧？

小 梁你还知道姜子牙的故事呀？

黑 娃我也知道呀，是奶奶说的。

老班长姜子牙胸怀大志，年少时虽怀才不遇，但他到了七十岁还初心不改，最后辅佐周文王把周王朝建设得非常强大。

小柱子我知道，姜子牙直钩钓鱼是他约会周文王的计策。

老班长对，直钩是钓不上鱼的。我们得想个办法做成弯钩。

小 梁老班长，可别把针掰断了！

老班长嗯，是掰不动。（随手将缝衣针扔进了火堆里）

黑 娃诶诶诶——，（想要制止已来不及了，大家正在惋惜。

【只见老班长又慢慢将针从火堆里扒了出来，待缝衣针慢慢冷却。

老班长（捡起针，俯身在地将针掰弯）你们看！这不就做好了鱼钩吗？刚才烧一下，再慢慢冷却下来，那叫退火。

小柱子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 梁小柱子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事后诸葛亮！

小柱子我是知道的，我见过铁匠铺也是这样退火的。

黑 娃好啰，有了鱼钩，这下可以改善伙食喽。

【老班长做鱼钩，小战士们找的找蚯蚓，找的找树枝做钓竿。

小柱子我去挖蚯蚓。

小 梁这个可以做钓鱼竿吗？

老班长嗯，好！（向小梁竖起来大拇指）

【幕后唱：

小小缝衣针，

亮呀亮晶晶。

拿起缝衣针，

如同见亲人。

缝衣针虽小，

此时能大用，

做成鱼钩哟，

救呀救红军。

红军不怕万般苦，

风刀霜剑更坚贞；

红军意志如钢铁，

不屈不挠向前进！

【准备就绪后，小柱子争先拿着鱼竿去钓鱼。小柱子钓了半天也没见动静，黑娃在旁边吵吵闹闹。

黑 娃有鱼！

小柱子嘘，小声点，鱼会吓跑的。

黑 娃小柱子，你都流口水了！

小 梁嘘……,别说话。

黑 娃小柱子，你不行，让我来吧。

小柱子你别吵，就是你，把鱼儿吓跑了！

老班长小柱子，就让黑娃试试运气吧。

【黑娃高兴地接过鱼竿钓鱼，根本沉不住气，一起钓，没有鱼，再一起钓，还是没有鱼，黑娃没几下就开始换地方，换过来，换过去，一条鱼也没钓到。

黑 娃这鱼根本就钓不到

老班长（接过钓杆）呵呵！钓鱼要有耐心，别着急。还是我来吧。你们去看好火。

【老班长蹲在水边，把鱼钩抛进水里，小战士们屏住呼吸等待着。不一会儿，只见鱼钩往下一沉，果然鱼儿上钩了。老班长一起竿，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鲫鱼钓上来了，小柱子赶忙过来麻利地摁住小鲫鱼。老班长钓鱼的同时，小梁带着黑娃去采了野菜。

小柱子老班长钓到鱼啰，钓到鱼啰（兴高采烈的）。

黑 娃钓到鱼了？（急匆匆的跑过来）这么小怎么吃啊？

老班长昨晚小柱子怎么说来着？

小柱子熬汤喝！

老班长对咯！小鲫鱼，熬汤喝；

小 梁喝了汤，能养伤；

黑娃、小柱子养好伤，上战场，打得鬼子叫爹娘！

大 家打得鬼子叫爹娘！——哈哈哈哈！

老班长诶诶诶——（示意大家别吱声）呵呵！又是一条。

老班长（接下来老班长生火做饭……）来来来，孩子们，开饭啰!翡翠鲫——鱼——汤！

小 梁（从锅里盛起一碗鱼汤，恭恭敬敬端给了老班长）老班长，您喝鱼汤吧！

老班长小柱子，快趁热喝吧！（顺手递给了小柱子，小柱子推让回老班长，老班长向黑娃努了努嘴。）

小柱子（高兴地）黑娃快喝鱼汤！

黑 娃（接过鱼汤，深深地嗅了嗅）嗯——，好香啊！（有滋有味地喝起来）。今天能喝到鱼汤，这个鱼钩功劳可大了，嘻嘻！

【小战士们开心地喝着鱼汤。

老班长（小心地收好了鱼钩和钓竿）孩子们，这下好了，有了这鱼钩，我信心更足了，我一定能带你们走出草地。

小柱子老班长，您也来喝鱼汤吧!

小战士们对啊，老班长，您的汤呢？

老班长（把碗一扬）哈哈，给你们做汤的时候我先喝过了。（一边摸摸肚子，装作心满意足的样子）。

小战士们哦？（小战士们露出不可信任的表情。）

老班长你们呀，把鱼肉拣干净，这个吃了可是养伤口的。（随手从锅里捞起鱼骨头）

小 梁（悄悄走到老班长身后）老班长！

老班长嗯（吓了一跳）。

小 梁（看见老班长碗里的鱼骨头）您……您就吃鱼骨头？

老班长哎呀，我不是说早就吃过了吗？只是觉得这些鱼骨头扔了怪可惜的。

小 梁那你也不能老是不吃呀？这鱼骨头怎么咽得下去啊

老班长小梁呀，大部队的同志们啃树皮、吃草根、连皮带都吃了。困难还在后面呢。咱们俩是党员，你既然知道了，可不要和他们说啊。

小 梁老班长！你这样会扛不住的啊……

（拭着眼泪）。

老班长小梁啊！这种地方钓鱼太难了，先让两个小战士吃吧，他们还有伤，你放心！我没事的。

小 梁（又要哭了）老班长……！

老班长嗨，指导员把你们三个交给我。我见了他怎么向组织汇报呀？难道我说：“指导员，我把同志们留在了草地上，我自己克服困难出来了”？

【老班长艰难的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下了。小梁忙扶了他一把。

老班长好了，鱼汤也喝了，大家出发吧！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此刻又飘起了小雨来。老班长刚起身，忽然感觉头晕一个趔趄，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小 梁（急切的）老班长，您没事吧？

老班长没事！（像是对自己说）坚持！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七、老班长倒下了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顶着风，冒着雨，大家在泥泞的草地里艰难行进……走在最后的老班长身体有些摇晃，“咚”的一声，老班长晕倒在地上，小梁一惊，旋即回过身来。

小 梁老班长！老班长！

【小梁扶着老班长，小柱子、黑娃一起围了过来。

小柱子、黑娃老班长！您这是怎么了？

小 梁老班长晕过去了，他这是饿的（哽咽着说）。

黑 娃饿的？这两天不是有鱼汤吗？

小 梁你们不知道，这几天的鱼汤，老班长一口都没喝！都留给你俩喝了。他就只吃了点草根、啃了点鱼骨头——。

黑娃、小柱子啊!(惊讶)

黑 娃快想法救老班长！

小 梁趁现在雨住了，赶紧给老班长煮口热汤喝！把最后一点干粮全倒上。

小柱子（急切地）老班长您等着，我去钓鱼，给你煮鱼汤喝！（他抓起钓竿跑到水潭边。焦急地哭着说）鱼儿、鱼儿呀，快快上钩吧，救活了老班长，革命成功那天，我一定来祭拜你……！

【一条很小的鱼咬住了蚯蚓，不等小柱子起钓，突然窜出一条大鱼，一口吞下了小鱼。还真的钓上来一条大鱼，小柱子激动不已。

黑 娃我去采野菜！

小 梁我来生火。

【小战士们分头忙碌做野菜鱼汤。不一会汤做好了。

小 梁老班长，您快喝点吧！

老班长（被灌了几口汤后，慢慢苏醒过来）推开碗，你们不要管我。小梁呀，你看前面！可以看见远处的山了，估计路程不多了，还是留着给大家吃吧……（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小 梁看到了！看到了！老班长，再喝一点，再喝一点！（又给老班长灌了几口）你也要坚持啊！剩下的路程，我们爬也要爬出去！

老班长（喝了几口，感觉好一点，想挣扎着起来，眼前一黑，又摔倒了）小梁，别为我浪费吃的了。我……我不行啦。你们一定要走出草地去！指导员把你们三个托付给我，我怕是不能亲手把你们交给指导员了……

小柱子（哭着说）不会的，老班长！您不是说坚持就是胜利嘛！

黑 娃（也带着哭腔）我们一定要走出去！我们带你一起走！

老班长听我的话，你们的伤刚好点，带着我，你们都走不动的。

黑 娃（哭泣）不行，老班长，我们一定要带您走出草地。

【三个小战士扶着老班长艰难的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又摔倒了，再爬起来又走，又摔倒.......

小 梁这样不行，我们得想办法！

黑 娃想什么办法啊？

小 梁（几个人停下来想办法，向四周张望）我们去采些枝条和结实的草，做一个草橇，拖着老班长走。

【黑娃和小柱子做了一个草橇，把班长放在上面，艰难地拖着前进。

老班长停！停一停！（突然，老班长虚弱的声音）

小 梁老班长！怎么了？

老班长（老班长从怀里掏出鱼钩交给小梁）这个鱼钩交给你，以后用得着的，你一定要带着他们走出去。

小 梁老班长，您放心吧！我会将它好好保留到胜利的那一天！我们不会忘记乡亲们的嘱托，不会忘记我们一起走过的艰苦历程！

老班长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走吧！

小 梁（边哭边说）不……！老班长！我们一起走。

老班长我不行了，你们走吧！

黑 娃（带着哭腔说）不！我们一定要一起走！就是拖，我们也要把您带出草地。

【黑娃和小柱子倔强地拖着老班长继续前行，小梁在一旁照料着。

小 梁老班长别睡，别睡！我们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小柱子革命成功的那天，您媳妇还在老家都等您呢！“马桑树树儿，搭灯台哟哦”

（小柱子哽咽落泪，哼着这首歌）歌声渐弱。

老班长瞧……，瞧……

【突然间，老班长坐起指向远方，大家沿着老班长指的方向看去，很远的山坡上，一点鲜艳夺目的红旗，在迎风招展。老班长露出笑容，他的手突然垂了下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小战士们（一起呼喊）老班长！老班长……！

【声音在草地上空回荡……

小 梁（摸了摸老班长的脉搏）黑娃、小柱子，老班长他——他——快不行了。

黑 娃（哭着、吼着）老班长他怎么啦？老班长，老班长

【黑娃、小柱子赶紧拖着老班长，加快速度，大步向着前方的红旗，倔强地往前走着……

八、红旗飘飘

【太阳冲破了云层，霞光满天，映红了远山，山上一面醒目的红旗在迎风招展，几个战士在向他们跑来……

黑 娃快看，红旗下有人向我们挥手，有人接我们来啦！

小柱子我们走出草地了！我们走出草地了！

小 梁（回转身，掏出鱼钩）老班长！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走出了草地，我们靠革命的意志，靠这鱼钩，走出大草地了！

【救护人员过来，抬走了老班长。指导员也在红旗下等着最后走出草地的战士们。看到三位小兵，指导员万分激动地张开双臂，三人同时扑到指导员怀里……

黑 娃指导员，我们胜利了！

小柱子胜利了！

小 梁指导员，我们凭着团结和毅力拼过来了！真是很幸运啊！

指导员战士们，这一路上，大家饥寒交迫，筋疲力尽，但是我们终究战胜了大草地！

小战士们是呀！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指导员还有好多战友在大草地上牺牲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

小战士们（大家一齐点头）嗯，永远不会忘记的！

黑 娃呀！指导员，这会儿我可是饿极了！

小柱子是呀！我现在就想要猛吃一顿饱饭！

小 梁（双手直摇）不行的！不行的！长期饥饿的人，猛吃，会撑坏的。我们都只能先喝几餐稀粥。

黑娃、小柱子（捧腹）哎哟哟哟，妈吔——

小战士们（互相一望）哈哈哈哈——，又是“百家粮炖翡翠汤”哟！

指导员哈哈哈！可以多加小鱼一起熬！走，开饭了！

大 家（发出胜利的欢笑）哈哈哈哈——！

小战士们（突然，三人停住了，大家慢慢转向班长被抬走的方向，举手敬礼！一齐呼唤）开饭了……老——班——长……

【他们的呼声在山岭中悠悠地回荡……

【幕后合唱：《金色的鱼钩》

小鱼钩，针儿做，

亲情乡情全寄托。

小鱼钩，金光闪，

革命理想记心窝。

铁流两万五千里，

艰难险阻全冲破。

红军战士永向前，

胜利之花开万朵！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