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因何发毒誓再也不回老家？

吴光辉

1859年9月16日，袁世凯生于河南省项城市王明口镇袁寨一个世代官宦的大地主家族。父祖多为地方豪强。叔祖袁甲三以督办安徽团练镇压捻军起家，累官至漕运总督。父袁保中系地方豪绅。叔父袁保庆曾在甲三军中带兵，官至江南盐巡道，袁世凯自幼过继保庆为嗣子，少年时随嗣父先后到济南、南京等地读书。

袁世凯早年在朝鲜驻军，击败日军，归国后在天津小站督练新军。清末新政期间推动近代化改革，辛亥革命期间逼清帝溥仪退位，以和平的方式推翻清朝，统一国家，并当选为第一任中华民国大总统。1916年建立年号为洪宪的中华帝国，未能成功。1916年6月6日因尿毒症不治而死，归葬于河南安阳，享年57岁，同年8月24日正式归葬于河南安阳市。

袁世凯老家在河南项城，为什么死后葬在了安阳？袁世凯生前含糊其辞，其实也是有难言之隐。

袁世敦是袁保中的嫡出二子，因是“嫡出”，在项城袁氏家族中虽非长子却是“长门”。他也没有走通科举入仕的道路，而是捐了个“盐大使”的虚衔。虽是虚衔，也是正“八品”，可以得到一张吏部所发的“执照”，取得某一类官员的资格。但如果想补实缺，还必须到吏部报到，也就是“投供”。当时袁世凯已经是朝廷大员，自然要为这位“长门不长子”的哥哥“投供”，结果被吏部分发到淮北候补。

因为袁氏家族为清廷世宦的关系，袁世敦多次得到重要的差使。张勤果出任山东巡抚后，马上把他调到山东，秘密保奏他为候补知府，同时管代营务处兼巡河工。

当时义和拳在山东方兴未艾，光绪二十五年（1899）仅一个平原县就设有拳场七百余处。八月份，其中一位名叫李长水的首领与教民发生冲突，导致部分拳民被捕。李长水向邻县的义和拳首领朱红灯求援，十月，朱红灯率拳民三百人，与平原县的清兵大战，大败清兵。袁世敦受命率兵弹压，于十月十八日联同数县兵马，在平原城西南与朱红灯大战，清军死伤惨重。但最终（十一月二十一日），朱红灯还是中计，被袁世敦诱捕。尽管如此，继张勤果任山东巡抚的毓贤，仍因“清剿”不力引起列强不满，清廷被迫将他撤换。袁世敦也因“纵勇擾民”，“被议除职”。

据清史专家骆宝善考证，袁世敦实在是“代弟受过”，因为袁世凯的政敌拿袁世凯没办法，就“杀鸡儆猴”，拿他哥哥下手。说袁世敦“纵勇扰民”，这才导致朝廷将他革职并驱逐回籍。袁世凯维护不力，自然令袁世敦对弟弟含恨在心。兄弟两人的关系自此也闹僵了。袁世敦性格极强，打算伺机报复袁世凯。

袁世凯是个有名的大孝子，在任山东巡抚期间，他把生母接到济南照顾，不久母亲病逝，袁世凯十分伤心，上奏朝廷要请假回老家守孝。朝廷认为时局维艰，没有批准，不过准许他在巡抚衙门内穿孝服上班。袁家兄弟几经协商，最后定于次年秋天将母亲厚葬。到了第二年秋天，袁世凯给朝廷打报告请假两个月，这一次朝廷恩准了，慈禧太后专门下旨，赏予他40天丧假，并加恩赏给他母亲正一品封典，派河南巡抚专程前往项城致祭。

在传统社会，这样的风光可想而知。然而，袁世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袁世敦以嫡子的身份，竭力反对袁世凯的母亲与他们的父亲合葬，理由是：有资格与父亲合葬的，只有他的生母也就是正房夫人，而偏房只能葬在旁边，另砌一座小坟……袁世凯气急败坏，与袁世敦大吵一架，两人差点动手。为这件事，从京城前来参加葬礼的军机重臣徐世昌等都出面调解，但是袁世敦就是不听，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派头说：“不要以为官大就能压我，袁家的事，还是我说了算！”

这场窝囊的葬礼让袁世凯刻骨铭心，他和三个同母兄弟商量后，另选一地，安葬了生母。离开项城时，袁世凯指天发誓，这个伤心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死了都不会回来。后来，他在安阳购地建宅，死后也葬在了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