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忠
……却要爬过一道道山梁
独自行走在雪地上
野外依然荒芜
只有衰草和矮矮的山丘
独自面对空旷的天空
天空也荒芜成无边的遥远
黄昏歇息下来
我独自行走在雪地上
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辆马车碾过坚硬大地
也没有声音
矮的山丘下是矮的房屋
它们沉默一如尘世的虚无
时间漫长的脚步不会停下来……
我突然感到
这短暂的生命里
渐行渐远的事物已将我彻底遗忘
我听见远去雏鸟的鸣叫
穿过季节里的暮霭和寒烟
然后留下小小温暖的巢
那些雏鸟拥有纯洁的翅膀
它们栖落在草原
金子般的语言在明亮的世界里
传递时间深井中甜蜜的回忆和眷恋
惟独那小小的巢
在秋天里,有些空寂
春节刚刚过完,甘南草原还没有醒来
那么多看不见的生命还在沉睡
这些大地的主宰者
它们肯定梦见了彩色的春天,梦见了
一群群从草地上走来的牛羊和踏着泥泞的牧人
从远方归来,又向远方走去
而我却梦见了雪
梦见了洁白衣衫和乌黑长发
为此我要写下这些时日的沉默
要写下消沉和颓废,以及悲观厌倦的心情
还要写出抗争,为那些无端的忧虑
和困扰心灵的悲苦
甚至一度被中伤的人格尊严
要让它们回到体内,鼓足力气
让坚定的步子深入寒雪覆盖的草原
然后静静注视着寒冷的甘南
注视着这场雪,它将如何侵吞远行人的困顿
如何将鸟雀们逼上绝路
而那个孤独的人依旧双手抱膝,无奈感叹
这场雪让我记住了远方的祝福
它沾满了明亮的光焰和温暖
这场雪也足够让我听见
人类出自防洪或蓄水目的(如发电、灌溉和供水等),在大大小小的江河上筑起了数以万计的拦水坝,这些坝一般都经过工程技术人员按照规程规范进行设计建造而成,对其稳定牢固性都有预期把握。但是随着运用时间的加长,河流来水过程与产水大小的不确定性致使几乎所有的拦水坝都存在程度不同的溃决风险。大坝管理者不停地对其进行监测、维修和加固,以确保坝功能的正常发挥,同时也防止了溃坝不测事件的突然发生。尽管如此,在全球范围内(我国也不例外)每年仍然有或多或少的堤坝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发生溃决。一旦溃决,人员伤亡、财产损失都会十分惨重。
黎明的阳光正在唱响生命的高贵
但我必须回去
尽管那个衰草连天的院子和我一样孤单
而我对尘世的爱仍将义无反顾
除了经幢的歌唱、细雨碎小的脚步
还有飞檐下嘀咕的鸽子、墙角处忙碌的蜘蛛
这里是寂静的
丁香开满院子
不炫耀,不争吵
经轮守护三千世界
……唯有这些野罂粟花在经堂门前兀自开放
佛从盲窗里窥视众生之秘密
佛从来不在高处,佛就在这些低矮的野罂粟花中间
九月刚来临,草原就露出了骨骼
可金色的喜悦能否掩藏住
内心不易觉察的惶恐
霜冻之前
必须要找到悲和喜的缘由
这样就可以原谅自己的过失和粗心
不怕,不怕,九月开始荒凉
我会点亮炉火,紧紧搂住你的肩膀
让寒风带着我们健康的消息
回到草地上,叫醒酣睡的绿色
心灵温暖着的不仅仅是缠绵和回忆
不仅仅是低低耳语和碎小的争吵
布满慈爱的九月会告诉我们
人世间漫长的恩怨和早就注定的一切
除了承受,还要认真去接受
好长一段时间我远离正常生活
沉浸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野花上
从一朵到一片,它们表现出孤独的一面
也露出欢愉和狡黠
一度将它们栽种到房间
灯光来照亮生活的秘密
但在立冬之前,它们还是枯萎了
一个被希望击败的男人
再也无力掩饰内心的羞愧
为漫长的冬季准备一盆烈火
然而那些干枯了的枝叶却站起身
告诉我生活的真相
可怎样才能抑制追求朴素的雄心
因为世间清高的说辞
而放弃追求,这个时候
我常常怨恨上帝按照他的意志
将我引入歧途
又一次陷入困顿。镜子里我开始衰老
回忆早已潜藏在生活的夹缝中
一些细碎的光芒,一些微小的灰尘
它们缓慢而优雅,带着爱的痛和棉花的温暖
像箭矢,留下细微而无法缝合的伤口
找不到伤痕,余悸,冰冷和热烈
我听到来自遥远的声音在低回
我看到被涂黑的夜在生命中渐渐清晰
这些虚幻的想法日益加重。我在小镇上
怕是厌倦了无穷无尽单调重复的日子
而那些莫名的爱使我困顿
仿佛一朵云,只与天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