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库大道的贡献及其现实意义

赵婕

摘 要：张家口――库伦商道是连接蒙俄的一条国际运销路线，它形成于清朝初年，初期是以兵道、驿道、台站形式出现，随着国家边防的稳定，商贸业的发展，大批商队驿站附近打尖，因此发展成商道。张库大道自形成以来与张家口的城市发展密切相关，有着较深的历史渊源，发挥的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张家口;张库大道;贡献

一、张库大道的历史概况

张家口的战略地位与张库大道的历史渊源。张家口是由张家口堡发展而来的于明代中后期逐步形成并在清代发展起来的处于蒙古高原与华北平原的过渡地区，它是以农耕经济为主的中原与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的交界，是前往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必经地，在军事战略上具有优势地位，也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明代时，为解决与北方蒙古间的军事对峙，加之农耕经济与游牧经济彼此间的物质需要，朝贡与边境互市在不同时间段内都得到许可。发展到17世纪初，张家口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经济较为繁荣。从历史上来看，在唐宋时期，张家口地区已出现联系北京、大同等地区的路线，而在宋元前已出现茶叶贸易。发展到元代，也有将上都、大都相连的路线。为了加强对岭北地区的统治，元朝便开辟过经张家口至蒙古的道路，也可谓张库大道的前身。随着驿站制度的发展，凭借多条驿路，张家口发展为通往北部蒙古的重要交通枢纽。驿站网络体系的形成，促使了粮食、茶叶等内地物资运输到北部，蒙汉经济贸易往来随之加强，初步形成了规模。发展到明代，大境门、西境门、张家口堡与来远堡组成张家口大境门关，形成相互依托的防御体系，张家口的军事功能进一步得到加强。此外通过张家口进入蒙古至俄国恰克图的一条国际贸易路线出于保卫边防的需要，明初实行的禁边政策阻断了蒙汉间贸易往来，加之土木之变激化蒙汉冲突，直到16世纪才放松了对边疆少数民族地区贸易的严格限制，1571年才在张家口设立马市，这期间也有官方的朝贡贸易。明代时，晋商开辟了以福建崇安为起点至俄国的主要经营茶叶的商贸路线，是近代前相当长的一段时 间内中国与俄贸易的唯一通道。这条路线是近代前与外国交往的重要途径之一，张库大道正是这条路线的一部分，借助商品的流通与贸易的发展，张家口成为中国北方最大的茶叶出口基地。加之利用气候特征发展皮毛业，张家口也发展成为皮毛集散地。该地集中着在张家口经商的俄国商人的住宅和茶叶堆栈，而张家口本地所需消费的肉类、面粉和燃料等日用品、食品也集中在元宝山市场之中。”这是有清一代最为繁忙的北路贸易商道。晚清时，这条商路仍然不减昔日风采。同治元年，（1862），《中俄陆路通商章程》签署，张库商道日趋繁盛，成为中国北方仅次于天津的繁华商业城市，被誉为“华北第二商埠”。

二、张库大道的历史贡献和现实意义

张库大道是學界公认的丝绸之路之北道和“茶叶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连接欧亚大陆的重要通道之一。17世纪时，万里茶道的开辟促进张家口的经济功能开始加速发展，张家口成为对俄茶叶贸易的必经之地，商品中转使经济功能在城市功能中占据了重要的比重，也成为近代以来张家口发展现代化的重要基础。张库大道连接的不仅仅是张家口与库伦，还连接着恰克图，是中国陆地上的一条重要国际贸易通道，带动了沿线众多城镇的发展，吸引了外地劳动力进入张家口。大批的晋商来到张家口进行各种经济活动，张家口当地人也投入到其中，即“口商”，一同经营着张库大道。民国初年，大境门周边开设的店铺已超过1500家。因张库大道延伸至恰克图，除了蒙商外，也有不少俄商也进入到张家口从事商贸活动。1906年，张家口商业总会建立，是张家口最早的一家商人团体。1913年，设立商业事务所，于1918年改为商业厅，1928年改为建设厅。

1.张库大道开启了张家口的城市转型、发展经济，开启了发展的新空间

张家口是依靠其特殊战略位置，首先作为军事要地而发展起来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近代以来张家口的这一优势地位是长期存在的。清代我国商品流通的范围较明代有了明显扩大。与南方沿海贸易相对应的北部边疆贸易活动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清代北路贸易包括汉蒙民族贸易和中俄恰克图边境贸易两个方面。张库大道则给张家口提供了充分的条件，形成了双一次重大机遇。清代北路贸易所形成的中、俄、蒙大市场而言，张家口在其中扮演了极其关键角色，它积极推动了北路贸易的向前发展。深受蒙古人民欢迎的茶、布、绸等内地物资源源不断输入蒙古，既满足了蒙族人民生活的需要，又使内地的农业生产技术、文化等随之传入蒙古，进一步推动了蒙古地区经济的发展。对于中国来说，同俄国的贸易加快了中国对外贸易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活跃了商品经济。对俄国来说，途经张家口、库伦的恰克图贸易也带来了巨额的利润。1841年出版的俄国《莫斯科人》杂志断言：“恰克图贸易是俄国获利最大的贸易”。

2.张库大道赋予张家口不断增长的新机遇

张库大道是张家口超常持续发展的抓手。考察200多年来张家口从清代至民国初年的经济史，不难发现，张库大道一直是其主要的动因和抓手。《中俄恰克图条约》的签订，变北京贸易为边境贸易，途经张家口之路成为唯一的商道。以晋商为核心的旅蒙商不失时机地利用自身的优势，充分发挥外生条件的潜能，把边境贸易越做越大。道光年间，旅蒙商从80多家增至280多家，及至光绪年间，猛增到400多家。这些旅蒙商的总部，大多驻在大境门，分号设在库伦、恰克图等地。一位西方商人曾经感叹地写道“在通往晋北的大路上，我几乎每天都遇见伴随经张家口赶往恰克图的长列砖茶驼队的华商，用俄人话向我打招呼”。张家口地区旅蒙商的迅速壮大，除了天时和地利，更重要的是靠“重德操、讲诚信、坚韧有耐心”的中华传统人文精神。张库大道旅游漫漫，险象环生，而他们所从事的贸易又是物物交换，“做买卖”的实践赋予他们讲诚信、求质量、一诺千金的商业精神。这种精神使他们赢得了对方的信任和尊重，双边贸易才得以超长时期的持续发展。

3.张库大道使张家口走向世界

在19世纪60年代就进入我国由107个城镇组成的近代贸易商埠城市序列。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发展，张家口出现了一批茶叶加工厂。一些无法深入内地采购茶叶的俄商就选择到张家口采购茶叶。在当时张家口分布众多茶庄，如“天一香”等，不少是晋商所经营。后由于前往外蒙的道路阻塞，张库大道衰落，各大商号纷纷倒闭，至1931年仅存16家。但在茶叶出口上，除外蒙与俄国外，曾向美英等国出口过。恰克图，有“东方陆地威尼斯”之称，“恰克图”的意思是指“有茶的地方”。恰克图这座城市可以说是与中国贸易的最成功边境城市，贩运贸易的实现给恰克图带来巨大利益。对俄贸易使张家口发展成北方的贸易中心之一，其陆路贸易关税是清代海关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到清末，国家财政收入的一半 都来自张家口的税收，而另一税收重要来源则是广州的海关关税。张家口利用张库大道的优势成为对接蒙古、俄国的重要中转站，同时也开始发展生产，进行加工，建立了自身的优势产业。张家口大境门外分散了许多牲畜交易市场。清末，张库大道的繁荣促使万全发展为商业中心，进出口达12000万两口平银。随着贸易的发展，为方便货币流通，金融业也随之发展。百川通票号在1900年前后四年中获利603万两白银。1909年，张家口怡安产业股份有限公司发行了我国最早的股票。1922年前，张家口的票号与钱庄已达42家，其中约有一半集中于堡子里。1907年，大清户部银行分行在张家口设立，1912年改组为中国银行张家口分行。除国内银行外，还有英国平和洋行、美国德泰洋行、俄国华丰成洋行等，洋行总数达44家。1918年，张家口迎来了其商业贸易的高峰，年贸易额达1.5亿两白银。1929年，中俄断交，旅蒙业在外蒙的财产都被没收，张库隔绝。1931年，张家口商业虽不如从前，但仍有47行2600多家。它积极推动了北路贸易的向前发展。毋庸置疑，已经完全具备了我国北方城乡网络市场体系中的流通枢纽城市的功能，而这些功能的发挥从侧面印证了清代北路贸易在推动中国北部边疆社会经济发展进程中所做出的突出贡献。

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因中俄断交，外蒙独立，张库大道走向衰落。抗日战争开始后，国民政府实施物资统治的政策，张库大道上的贸易被官僚资本所垄断，传统口商受挫。其后日军挑起事端，破坏 通商，加之张家口沦落日伪政府手中，日军将张库大道作为日军的补给供应道路，近代张库大道的历 史也就此告一段落。但是它为张家口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也给予了我们很多宝贵的经验和启示，值得我们重温和记取。

张库大道的形成和发展，是不同民族和国家经济互引促进、文化相互交融，推动人类文明的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是一条在地球上有痕迹、历史上有功绩的国际商路。是一条充满了诱惑、血腥、邪恶的传奇古道，一度强烈影响欧洲资本市场，引起马克思瞩目的经济现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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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黄鉴晖.《山西茶商与中俄恰克图贸易》.中国经济史研究，1993.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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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宝强、王跃洲.《近代察哈尔经济问题的研究》.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10

[5]刘晓航.《万里茶道研究专著》.农业考古，20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