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
好久没如此像样的疼一次了
疼觉反则如大梦初醒。
不错, 床还没有死, 半个我还活着。
折腰是必须的, 呕出灵魂是必须的
一朵云沥尽体内积存数十载的暴雨
是必须的……
“哭什么? 天又不是第一次塌”
好吧, 咬紧假牙, 拒绝咽下一粒假药
拒绝交出嗓子眼儿里泡腾的一句箴言。
一切都是假的, 包括井口反刍的蛙鸣
窗口含服的月亮, 菜市口攒动的人头……
唯裂帛闪电一样划破长夜, 是真的。
“切了吧” “不, 我怕……”
羊水改道有多难
太行、 王屋两座乳房折迁有多难
此生从骨头里摘除一个叫阑尾的人
就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