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珍
我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初期,那时候没有幼儿园,只偶尔从课本上看到“育红班”三个字。夏天的夜晚,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过家家,我们经常神秘兮兮地玩育红班的游戏。有当阿姨的,有当小朋友的。当阿姨的孩子手心里攥着小石子,煞有介事地表演起来:“阿姨有五块糖,分给了小红一块,小美两块,还剩几块?”“阿姨”还教小朋友做手工,秫秸、泥土、贝壳、碎布头,都成了孩子们百玩不厌的宝贝。大家喜欢让我当“阿姨”,因为我的鬼点子比别人多。没有纸可折着玩,我们就趁人不注意把人家门上的对联撕下来折着玩;不大会唱歌跳舞,我就教小朋友唱茂腔,我们把围巾围在腰上当裙子,把四根秫秸绑上过门钱插在领子后面,扮女中豪杰穆桂英,咿咿呀呀唱得可来劲儿了。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能真的上育红班该多好啊!哪怕只有一天,即使坐得端端正正的什么也不玩我也愿意啊,至少不用推磨捣碾或者挎着框子去拾柴火了。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穷乡僻壤,村里真的建起了一所幼儿园。幼儿园是土打的墙,麦秸压的屋顶,连地面也是土的,只在墙上用毛笔画了一些小动物和花花草草,增加一些童真童趣,院子里有一座生了锈的大滑梯。从窗户外可以看到教室里挂着一块小黑板,四周一圈桌子,上面摆着很多歪歪扭扭的泥塑,十来个孩子稀稀拉拉坐在小板凳上,大眼睛铮亮铮亮的。听人说那时的幼儿教师都是从村里找的,也很少有机会参加培训。不知那时的教育理念是什么,不过孩子们看起来很开心,每天都看到老师领着他们在村前的空地上做游戏,有时候也到附近山坡上挖苦菜喂兔子。
20世纪90年代,到我儿子这辈儿,条件就好多了,所有适龄的孩子都可以上幼儿园,老师的专业素质也相对提高。上幼儿园之后,孩子在礼貌、生活习惯等方面都有了很大改变,有时候还把自己做的小手工带回家,着实令人欣喜不已。但那时候的幼儿教育呈现严重的小学化倾向,好像学多少东西、识多少字是衡量幼儿园是否优秀的唯一标准。
幼儿园发展到今天,教育理念有了质的飞跃,除了培养孩子的习惯和常规教育之外,人们已经懂得了人文生态环境对幼儿身心健康发展的重要性。现在的孩子衣食无忧,已经不知吃苦是什么意思了。很多幼儿园先后建起了小树屋、农家小院、滑索等,让孩子们在动手动脑、增强体质的同时,体验到古诗中“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作为一名幼教工作者,我为祖国的巨大进步而骄傲,我为诸城的繁荣昌盛而欢呼,我为诸城幼教事业的发展壮大而欣喜不已,我为我是一名幼儿教师而自豪。我希望在改革开放的大好背景下,所有的孩子都能拥有一个更加幸福快乐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