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泯作品选

2019-11-14 10:53皇泯
中国诗歌 2019年5期
关键词:田垄沙粒铃铛

失意者

城市困了

霓虹灯打着哈欠

失意者就像一个来自乡村的壮汉

找不到养家糊口的体力活

生活的扁担倾斜着

一头顶着天

一头挨着地

支点消失

生命, 早已瘦骨嶙峋了

生命

早已瘦骨嶙峋了

爱情

仍在强身健体

仿佛, 肉骨头

有滋有味的

咀嚼在狗的味觉里

时间 盯着我

躲到Brigitte42 号阳台上

刚点燃一支烟

又被从客厅内传来的禁烟令

掐灭

时间 盯着我

在斜进花坛的光影中

张牙舞爪

看得到捉不住的光阴

化作辛酸的泪水

在阳光下

一点一滴晒干

你就是一头牛

刚刚翻耕的田野

还松软着泥土的清香

刚刚播种的田垄

还未来得及发芽

夏天没有时间施肥

秋天没有时间摘果

你又开始耕耘了

你是一头垦荒的牛

原野无垠

开垦不止

从原点出发回到原点

哪怕是绕地球一圈

你始终在开垦中

种植自己

摇响铃铛 清脆心灵的声音

看着你疲倦得拉不动犁

我四肢无力

看着你郁闷地反刍枯草

我愁眉苦脸

看着你落寞地磨蹭栅栏

我孤苦伶仃

摇响铃铛

清脆心灵的声音

你会找到春天的田野

我将在青草丛摇曳晶露

心, 不痛不痒地受伤

在你背转身的时候

心, 不痛不痒地受伤

就像风

软时是披纱

硬时是沙粒

又站在风中

裹着披纱

沙粒, 从左眼灌进

泪, 从右眼涌出

心, 在你离去的背影里

硌痛

一句话跌倒在门槛上

真的是醉了

醉了, 为什么

还要说没有醉

那是一个人借酒消愁

还是借酒吐真心

尽管, 很多次借酒壮胆

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 已经说了

就收不回来了

一句话跌倒在三寸高的门槛上

却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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