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诗秀
从上午开始,我上颚右侧第二颗牙就隐隐作痛,最终发展到晚上一躺下即招来一波波的痛,痛如刀割。逼不得已,我只能坐在床沿。不是我不想自救,从早上到晚上,牙痛灵、牙周康、牙痛水轮番上阵,历经十个小时,仅证实它们都不是牙痛的对手。实在忍受不了,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医生把病牙拔掉,以绝后患。
张医生用夹子撑开我的嘴巴,检查了一番,竟说:“你的牙不能拔。”我不解地问:“以前不是让我赶紧拔牙吗?现在怎么又不让拔了?”
张医生说:“现在连脸都肿了,怎么拔牙?”我才明白,原来有了炎症是不可以拔牙的。张医生说等消肿后,牙不痛了才可以拔牙。
我失望极了,岂不是白来一趟?张医生说:“给你开点消炎镇痛的药,下个星期再来拔牙吧。”我到药店取了药,当场服下,到家半小时后,牙痛就开始消退。
一星期后,信心十足的我带着无限的感激,再次坐到了张医生那软绵绵的牙科专业躺椅上。
“我早就说过,你的牙这么松动,留着也没有用,只会不断给你带来痛苦,你就是不听。”张医生风趣地训我。
我对张医生的医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回答:“一切听你的。”
张医生左手掰开我的嘴巴,右手拿着不锈钢钳子伸入我口中,稳稳地钳住病牙,径直左右来回扳动。经地动山摇的一拔,病牙当即就与肉分离了。尽管牙龈疼痛难忍,但快慰的泪水居然从眼里流了出来,我心里还有甜滋滋的欣喜。
晚上临睡,我不敢刷牙,怕牙刷刺破伤口流血。感觉到嘴有点咸味儿,我一惊,赶忙照镜子,发现是伤口在流血。我赶紧用冷水轻轻地漱口,希望自然止血,但事与愿违,情况越来越严重。我马上打电话给张医生,但无人接听,估计是下班了,联系社区诊所的家庭医生,也未果,最后只能去医院看急诊。
出家门已经是深夜12点,来到A医院挂号,等了30分钟,护士告知医院没有牙科急诊。“你到B医院去试试看吧。”有个素不相识的大妈给我指点迷津。
辗转来到B医院急诊室,经登记、轮候,大约一个小时后,医生把止血的棉球塞到拔牙留下的洞里,让我休息30分钟,收了我诊金,就告诉我可以回家了。
第二日早上9点,我火急火燎地来到张医生的诊所。他看了一下伤口后,气定神闲地说:“可能是你胆小、紧张造成的,否则伤口不可能流血。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只要拿茶包用温开水浸湿它,再塞紧伤口,就一点儿事也没有了。”
我问:“难道不用处理一下伤口吗?比如给伤口缝线。再流血怎么办?”
张医生说:“拔牙的伤口不用缝线的,你回去取下棉球,塞个茶包就行了,放心吧,不会再流血的。”
“什么茶包?绿茶还是红茶?塞多长时间才好?”我生怕再有闪失。
“绿茶、红茶都可以,反正是茶包就行了。像你这种情况,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取下茶包。”
回到家,我按医嘱用茶包塞紧伤口。两个小时后取出,伤口果真已被驯服,血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