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爱兵 情深意长

2019-11-13 03:41骆林森
至爱 2019年10期
关键词:新兵连爱民当兵

文|骆林森

瞿爱民是我的老排长。他既是带我到部队当兵的接兵干部,又是我在连队当兵的第一位直接领导。他特别善良、有情有意、爱兵胜似兄长,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初次遇见瞿爱民老排长,是43年前。当时,我在老家公社机关任职通讯干事,主要从事新闻报道工作。这天中午,四位着军服的军人突然来到公社机关食堂,与大家一起共进午餐。他们是来执行接兵任务的。从四位军人上装口袋的多少可以发现,上装有4个口袋的是位军官,上装只有两个口袋的3位都是士兵。军官是个年轻的帅哥,一米八的个儿,挺拔的身材,阳刚的身体,精神饱满、昂扬向上,这位军官就是瞿爱民。

01 瞿爱民(后排中)和战友合影

瞿爱民很快就了解到,我这个身着藏青粗布长衫的小伙子是公社机关里可以当兵的适龄青年,并且把我的文化程度、政治面貌、现实表现等基本情况弄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似乎我就成了他的新战友。他主动与我接触,就餐时与我坐一张桌子,早晚与我一道散步,反反复复地与我拉家常,给我介绍部队的有关情况,鼓励我到部队积极争取进步。同时,他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你是一名共产党员,应当带头报名应征,接受祖国挑选。”不久,我便跟着这位兄长一样的年轻军官走进了南京花旗营的一座野战营寨。

到了部队,我才知道老排长瞿爱民所在部队是南京军区炮兵的一个高炮团。他在这个团的二连担任100高炮一排排长。

他从新兵连又把我带到他的排放在四班当六炮手。摸爬滚打,老排长总是身先士卒,以身示范。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看我的”“跟我来”“跟我上”。100高炮训练,雷达、指挥仪、火炮“一体化”,全自动。然而,炮弹从炮弹箱里搬到火炮炮弹匣上却离不开人工作业。五、六炮手的主要职责就是搬炮弹。100高炮的炮弹重84斤。刚开始,搬炮弹对体质一般的我来说特别吃力。老排长、老班长和老兵们一起陪着我循序渐进地练体能、练技巧,才让我慢慢地适应了六炮手的岗位。

02 瞿爱民(右一)和战友合影

新兵到部队,单独远离营区站岗很难适应。我们连队有个“解放桥”哨位,是进出花旗营原六十军军部几个营区的唯一通道,离连队住地1.5公里。这个哨位,夜深人静时,数百米内难见一星半点灯光,给人以沧桑感的一座桥显得过于孤单,让人有种置身于荒郊野外的感觉。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伸手难见五指,一开始我单独站在这个哨位上,老是通过拉枪栓来壮胆。遇上狂风暴雨,我更是有点害怕。老排长发现我的毛病,严肃地指出:军人既要锤炼“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又要苦练“战胜敌人、保存自己”的本领,站岗放哨不能为了壮胆而暴露自己。同时,他又明确要求带哨的班长要具体帮助新兵渡过单独站岗、单独执行任务的难关。严中有情,严中有爱。渐渐地,我和其他新兵一样单独站岗放哨啥也不怕了。

老排长瞿爱民与战士总是同甘苦,共患难。他家人来队带来的煮鸡蛋、炒花生等土特产,总是让战友们一起分享。哪个战士生了病,他总要吩咐炊事班做一份病号饭。谁家中生活遇到特殊困难,他第一个伸出援助之手。有谁心中有了难解的疙瘩,他总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泗湾湖农场挖鱼塘,挖土、抬土时间久了,战士们轮换歇歇脚,老排长却连轴转,吃苦受累比排里的哪个兵都多得多。收工了,老排长又忙着安排大家用热水洗洗脚,挖去脚上的血泡。熄灯号即将响起的时候,一个排的32个兵,一个挨着一个,静静地躺在了一间车库的地铺上。此刻,老排长拿出自己的水壶让大家轮流喝一口。原来,老排长水壶里装的是老酒,就是泗湾湖农场酒厂生产没有兑过水的原浆酒。这个时候,喝一口老酒,足以解乏。此时此刻,也没有听到哪个兵说“我不会喝酒”。此前我还没沾过高度酒,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

当兵的第二个年头,我在新兵连当文书。一天傍晚,接到老排长的电话,让我回连队一趟。回到连队才知道,我爸爸、妈妈来看望我啦。老排长正在与我爸爸、妈妈拉家常,介绍我当兵一年多来的情况。老排长还让炊事班变戏法似的加了一桌子菜,安排一年多前到我老家接兵的几位班长陪我爸爸、妈妈吃饭。爸爸、妈妈第一次来部队看儿子,老排长格外关心照顾,至今回想起来,就好像发生在眼前的事,依然特别感动。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我与老排长瞿爱民在同一排里生活仅有15个月,这还包含了老排长和我分别外出执行任务的好几个月时间。短暂的连队生活岁月,老排长“尊干爱兵”“善行天下”的传帮带,引领我迈出了当兵的第一步,留下了“兵之初”不少值得为之骄傲与自豪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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