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管

◎ 雄 起

小小的门口，插着一根长长的吸管

每天，不同的人前来

手里提着或大或小的瓶子

排成的队伍或长或短

当水从墙壁里流进空瓶

一双双眼睛发出光

吸管一头伸向马路

一头通往大会场

里面坐满了满头白发的老人

他们提早前来，生怕比别人迟了

就好像去公园锻炼一样

怕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会场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令人振奋

老人们手舞足蹈

跟着视频做着相同的动作

几个蝴蝶一样活泼的年轻人

优雅地穿梭在老人当中

也做着相同的动作

重复着统一的笑容

嘘寒问暖，恨不得

把心掏出来，捧到老人面前

投影正常播放

洗脚盆、饮料、音乐

配合得天衣无缝

似乎只要配合，以后便不需要这根吸管

长长的吸管

穿过厚厚的墙壁

一头插进老人的嘴里

一头插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