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川派文艺评论

2019-11-12 19:13主持人李明泉四川省评论家协会主席
四川文学 2019年10期
关键词:评论家批评家文艺

□主持人/李明泉(四川省评论家协会主席)

2019年6月20日,《中国艺术报》发表《有“派”·有“劲”·有“根”——全国各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发展态势强劲》,第一次在媒体中提出“川派评论”概念,与“粤派评论”“陕派评论”“闽派评论”等并列。各地批评家正在成为立足本土、面向全国的文艺评论新群体。

四川文化和旅游发展大会召开之后,文化强省的目标方向、路径举措更加具体。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成为推动四川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动能,文化的力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突出和重要。在文化创新发展中,文艺评论成为不可或缺的学理支撑、智力支持和美学表达。

文化强省是文化历史和现实内容的传承和丰富,是文化生产能力的大幅度提高和增强,是文化形式的接受创新和当代表达,是文学艺术为人民群众的真诚服务和不断满足,能够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思想引领和创新动力。这其中,文艺评论以其独特的真理追寻、价值引领、真假辨析、审美判断和人文情怀,对文化建设及其文化与其他领域融合发展发挥着统揽、互渗、包容、整合的独特作用。

“川派评论”的发展历程和批评特色

四川文艺评论应充分发挥引导创作、多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的独特作用,根植巴蜀美学精神,突出评论文质兼美,围绕文艺作品、文艺现象、文艺思潮展开评析评议评价,彰显“川派评论”敏锐、沉潜、融通、麻辣的批评特质。

“川派评论”这一称谓并非空穴来风,毫无根基,将其置于巴蜀历史文化中考察,可见其源远流长、根深叶茂。

四川大学教授、博导、省评协顾问黎风认为:四川地区一直有着很强的文艺评论传统,从西汉扬雄到近代著名文人及评论家郭沫若、陈白情、李劼人、何其芳、安旗、流沙河、邓仪中,再到仲呈祥、谭兴国、蓝棣之、王岳川、何开四、王一川等当代文艺评论家与学者,四川评论家们的踊跃表现甚至形成了中国评论界的“四川现象”。事实上,自2001年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以来,四川评论界的影响力正在迅速扩大,从川内12市州文艺评论协会的陆续成立,到“发现‘四川文艺新锐批评’”活动的开展和三卷本《评论四川》的出版,一支逐渐壮大的“评论川军”正在征战文艺评论的沙场。但我认为,这支“评论川军”不能只是人员上的集结,它必须构建于基本的文艺精神架构之上,必须具有共同的文化性格和审美气质。因此,如何在这支“评论川军”的基础上建构学理层面上的“川派评论”,实现价值观念、文艺理念乃至评论风格的整合是四川评论持续发展的必然旨归。

四川大学教授、博导张放说:四川有评论与立言的悠久传统。武侯祠里“攻心联”,传为治蜀法宝,而岳飞手书拓碑诸葛武侯《出师表》内容,也如杜甫公元8世纪来川景仰诸葛丞相脱口而出赞诵“出师一表真名士,千年谁堪伯仲间?”论说与辩才,实为川人之长。苏东坡、杨升庵、李调元等,莫不以指示天下为己任,示范文艺为公推。川派评论有个特点,即关心国家大事、民众疾苦,这从司马相如、扬雄就形成了风气。相如书《告蜀中父老书》,阐说厉害,倡导团结。扬雄更有壮夫之慨。四川大学中文学科多任主任院长,如刘大杰、朱光潜、杨明照、唐正序、曹顺庆、李怡,多是以研究巴蜀作家立论见长。实际学科的专家代理甚多,为什么往往历来推任评论家出任群龙之首呢?这就是一种惯性韧力,一种潮流乃至于共识:“能攻心,则反侧自消”,文艺评论即事启智服人,而《文心雕龙》则视文艺如宏伟事业,有如东方神韵,是国家民族之精神象征。龙学的重镇就在四川。

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陕西师大教授、博导李震说:蜀中自古多才子。从“三苏”到现代的郭沫若、巴金、李劼人、沙汀、艾芜、周克芹、流沙河、孙静轩、魏明伦、阿来,再到20世纪80年代喷涌而出的十多位第三代诗歌的代表诗人,四川一直是中国的文学重镇。与这支浩浩荡荡的文学川军并行的,便是蜀内外川系文艺批评家们构成的批评川军。在当今中国的文艺论坛上,川系批评家无论阵容,还是战力都已成主力军之一,他们有的据守蜀中,有的征战京沪等战略要地,仅中国文艺批评的最高组织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团,就有多位川系批评家,至于各地文艺机构、高校文艺院系,川系批评家则随处可见。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省评协副主席韩刚从美术史的角度谈道:巴蜀艺术家及艺风虽与大一统全国主流保持着较大距离,但也由于这一点,巴蜀艺术环境相对宽松,思想相对自由,艺术家个体意识强烈,极力追求个人情感抒发的自由性,往往善于打破既有规矩法度,富于创新精神,川派评论也有这个特点。北宋苏轼在批判唐代绘画的基础上提出“士人画”概念与理论;文同、苏轼在批评当时整个绘画传统的基础上实践与提出“文人画”概念与理论,均深刻影响宋元明清画学,擘画了身后千余年画史形状;林木先生美术批评以反思“进化论”奠基,揭示“当代艺术”实质,在全国独树一帜。

作为四川籍的天津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任芙康说了一段肺腑之言:我当兵出川,今年刚好50年,专业做文学评论35年。川人爽直,表现在评论上,喜欢说三道四,显才露智。我张罗《文学自由谈》28年,始终就喜欢蜀地文人的勇敢与率真。在我的编刊生涯中,李明泉是最早用文章显示川籍评论家风采的一位。与罗伟章的文字神交,亦起始于20年前编发他的一篇批评文章(去年才与他初次见面)。川大有个做文论的教授唐小林,无独有偶,宜宾也有个唐小林,一直在深圳打工,业余坚持抨击文学名家、大家的种种创作弊端,现已成为文坛公认的最勇敢的批评家。在全国的文评版图中,四川要人有人,要阵地有《当代文坛》《四川日报》《四川文学》,先天条件甚好。但似乎尚缺乏必要的人马集结。在我看来,无论身在何地的川籍批评家,皆可纳入巴蜀精神的统领。集体的出击,会更容易凸显出我们川派批评的豪情。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会长、南京大学教授、博导丁帆谈道: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四川的评论界出现了许多著名的评论家,我认识的朋友就有仲呈祥、蓝棣之、王岳川、王一川、李明泉等。尤其是李明泉,1985年我们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首届文学评论进修班(俗称“黄浦一期”)上分别担任正副班长,初识了川人评论家的勤奋、义气和浪漫。当然,还有一些十分有个性的批评家,也是值得我们尊重的。比如像唐小林那样敢于直面社会和人生的批评家充分体现出了川派批评的火辣风格。

《小说选刊》副主编、中国书法篆刻研究所教授王干认为:川派批评不像川菜那么辣,但敏锐、新颖,时有创见,具有学术性和学理性,在全国文学批评版图中不可缺少,有自己独特的地位。

四川人文精神为“川派评论”注入灵魂

林语堂在《苏东坡传》中提及四川人的精神是“吃苦耐劳、机警善辩,有自恃自治的精神”。四川人千百年来形成的这一人文精神,正是这个时代需要继承和弘扬的精神基因。省委提出24字的四川人文精神:“开放包容、崇德尚实”是川人品格,“吃苦耐劳、敢为人先”是川人的品质,“达观友善、巴适安逸”是川人的品性。四川人文精神的提出意义深远,可以让外界更清晰地认识川人的性格。扛起四川人的精神旗帜,也内化为“川派评论”的特质和灵魂。

对此,省评论家协会名誉主席何开四谈道:我曾把四川文化精神概括为:勇于开拓,崇教尚文,包容开放,幽默乐观。如果具化到“川派评论”,首先要勇于创新,发他人之所未发,辟他人未辟之境,避免同质化,惟陈言之务去,以自己独具的个性,自立于文坛之林。其次根植于四川文化,融入蜀学精神。这种融入,不是简单的承袭,而是整合和推陈出新、含弘张光;同时,广泛吸收中外文论精华,形成一个开放的系统。第三、文评姓文。现在的评论更多是抽象的范畴术语的铺排演绎,缺乏形象和情感的色彩,面目可憎。四川人比较感性,幽默乐观,形象生动,希望这一点也能在“川派评论”中表现出来。

川派评论家们有着不同于其他地区的独特生存体验和文化性格。韩刚分析到,唐代魏颢在《李翰林集序》中说:“自盘古划天地,天地之气艮于西南。剑门上断横江,下绝岷峨之曲,别为锦川。蜀之人无闻则已,闻则杰出。是生相如、君平、王褒、扬雄,降有陈子昂、李白,皆五百年矣”。北宋苏洵、苏轼、苏辙“三苏父子”等遍布文坛艺苑,更是难以尽数。四川艺术家既与开放包容、崇尚儒雅、正直守信、灵巧机敏、聪明好学、谈吐风趣、讲究美食等巴蜀人的禀性分不开,又与洪荒以来“与世隔绝”的地域环境培育出的巴蜀人与生俱来、自本自根的忧患意识密切相关。这种忧患意识主要表现在:与外界接触后随自我身份认同、社会角色转换等问题而来的内心焦虑与压力,而几乎所有“杰出”者正是以上述那些巴蜀人之禀性为筏,勤奋上进,很好地解决了这一内心焦虑与压力的问题,得到外界认同的才华横溢之少年“出川者”。川派评论也不例外。

李震认为:由于地理和区位所致,巴蜀文化在历史上受正统的中原文化影响甚微,而离大自然和人的天性很近,因而始终保持着诸多独立的品格和独特的禀赋,构成了巴蜀文人独异而卓越的才情。这正是川蜀之地能够孕育出如此众多杰出文艺家和批评家的根本原因。

黎风说:四川一直以酒文化和诗文化驰名,四川人民则一直以休闲生活享誉,因此,“川派性格”更多彰显为一种豪放、随性、诗意、洒脱的酒神精神,它不计功利,随心而至,想我所想,做我所做,点滴生活间所流露的是人本主义至上的生存姿态。盆地所局限的只是川人的生活地域,而从未约束川人精神意识的超然。正是如此,无论是文艺创作还是文艺评论,川派所追求的不仅是现实性,也有超越性,是在现实关注与文字表述间实现心灵的自由与情感的通达。这种超然、灵动、迷醉的文化性格必然使川派评论家们在艺术欣赏上具有更高的感知力,在艺术评论上具有更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他们不过分拘泥于理论阐释,而是善于从细腻的艺术感知出发,去真实直观地呈现评论家的直觉感受,从而完成艺术直觉与审美体验的融汇。无论是郭沫若在《文艺之社会使命》等文章中对文学创作中“情绪的直写”以及生命感受的激赞,还是何其芳的《诗歌欣赏》对诗歌充满情志的细腻解读,抑或是余勋坦信手拈来、趣味十足的《流沙河诗话》,这些川派评论总是用自由、浪漫的艺术精神灌注于评论文章之中,这种评论情趣不仅流露于字里行间,更凝聚于文章所呈现的文艺观念之中。这就致使许多川派评论家们重情感、轻逻辑,强调即兴感发,注重呈现其对艺术文本最初的直觉印象。相较理论优先的评论方式,他们的评论更显张扬个性和斐然文采,生动语言中充满着思维的灵动和情感的真挚。当然,这绝不是说川派评论就忽视理论支撑,而是说他们不愿被理论束缚,更不愿通过理论强制阐释、牵强附会,从而脱离批评对象本身,最后失去文艺评论本身的灵性与诗意。事实上,川派评论队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高校学者和文艺研究者,他们必然不会忽视理论视野对于文艺评论的重要性,并且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等先进的理论源泉也一直在有效指导着四川的文艺批评工作。即便是刚才所说的川派评论家,他们也都需要通过理论来支撑他们的评论观点,例如郭沫若的《生命的文学》就是运用弗洛伊德理论去阐释文学与生命的关系,从而表述自己的诗歌创作观。因此,川派评论是在真切的文本审美体验、个体情感与才华的洋溢中推进四川文艺评论的发展,它不是画地为牢似的学术炫技,而是站在一定的理论高度来感性与学理性兼顾地关注四川乃至全国的文艺现象。

为此,四川省评协计划开展新时代文艺思想系列研讨活动,举办马克思主义文艺经典著作读书会、培训班,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评价指导文学艺术创作,致力于发掘蕴藏在文艺作品中的真善美和假丑恶,增强人们的价值判断,道德责任感,运用历史的、人民的、艺术的、美学的观点评判和鉴赏作品,坚持追求真理、勇于褒贬、去伪存真,用文艺评论正确评价历史和当下,切实推进文化强省建设。

批评家跟作家艺术家一样最大的功绩在于发现

省作协副主席、《四川文学》执行主编罗伟章说:我去某些大学了解到,搞古典和现代文艺研究才被当成学者,研究当代文艺便低人一等,这种偏见,源于把学者理解为对资料的占有,以为对资料的占有就是对学问的占有,当代文艺是新的,无前人的成果可以参照,因而不被承认。这其实是否定了学者的创造性。批评家跟作家艺术家一样,最大的功绩在于发现,最困难之处也在于发现,唯其新,仿佛没有路,才能找到广阔的路。更何况,当代文艺不是空中楼阁,鲁迅说,对艺术的探索主要有两条路径,一是“采用外国的良规”,二是“择取中国的遗产”,要对当代文艺做出有价值的梳理和判断,除须有纵向贯通的能力,还得有横向比较的能力,在当下国际化的语境中,这种能力显得尤其重要。因此研究当代文艺,对批评家素养的要求是很高的。单就文学而言,目前国内批评界活跃的地方,比如北京和江苏,正是因为有一批倾情关注当代文学的理论家。在艺术史上青史留名的学者,无论中外,也大多致力于自己时代的艺术考察。我的意思是,“川派评论”不仅应该鼓励当代研究,还应该着力培植当代研究的土壤。

发现文学艺术的意义在于站在思想的峰巅和具备独到的眼光。对此,罗伟章认为,“川派评论”要做得大气,就不应局限于研究四川,要有全国视野,把凡是值得推崇的作家和艺术家介绍给读者和观众。当然立足本土永远没错,每个地域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表情和标识,同一地域的作家和艺术家,其作品会或多或少地打上本地水土人文的烙印,四川的作家和艺术家也一样;四川的批评家们,如果能像江苏的批评家那样,首先把本省的优秀人才和作品推介出去,从而丰富整个中国文艺,是一个很大的贡献。同时,批评风格与批评对象是紧密相连的,有了对批评对象的自觉择取,会自然而然地形成“川派评论”的风格。

丁帆认为:一百年来,川派批评出过许多大家,尤其是冲出了“夔门”,当他们立足于整个世界来评判文学时,方显出英雄本色和大气磅礴的文风。如今早已跨进了互联网时代,信息的壁垒不复存在了,但是地域文化恰恰在某些方面束缚了文学人的思维方式,只有让思想冲出地域的困囿,文学与批评才能更加辉煌。正如罗伟章所言“川派评论”要做得大气,就不应局限于研究四川,要有全国视野。同时,批评风格与批评对象是紧密相连的,有了对批评对象的自觉择取,会自然而然地形成“川派评论”的风格。无疑,真正横亘在“川派评论”面前是那个走不出的思想“夔门”,冲出去就是胜利,冲出去不仅“川派评论”的特点仍在,而且还站在西部文学批评的潮头,指点全国文学批评的江山。

“川派评论”绝不是狭隘地只盯着本地文艺作家作品,在小圈子内打转转,而是需要用国家立场、世界眼光、人类意识看待艺术生产和发展,体现鲜明生动的文化自信情怀,探索文艺评论的中国化方式。

金代著名文学家、历史学家元好问在《论诗三十首》中写道:“眼处心生句自神,暗中摸索总非真。画图临出秦川景,亲到长安有几人?”强调深入观察了解生活、具有真情实感才能写出好作品。文艺评论一样需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在火热的现实生活和前行的时代进程中把握社会发展的本质特征,以此观察文艺创作和文艺现象,把时代的脉动和人民的创造转化为批评的价值取向和情感呼应,达到“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刘勰《文心雕龙》)的境界。如左拉评价圣西门所说的“句子都是生命的跳跃,墨水被热情灼干”,唯有把批评家的写作热情灌注在批评里,才能使文艺作品洋溢新的精神和意义,从评论中获得第二次感动和审美感知。这就需要融入批评主体的全部精血和生命去从事批评的再认识、再感受、再创造,升华出一种全新的人生哲理意味,营构出一个全新的批评艺术世界。如勃兰兑斯的《十九世纪文学主潮》建造了一座恢宏壮丽的艺术宫殿,许多伟大作家在这里获得了凤凰涅槃式的再生。雪莱、拜伦、司汤达、巴尔扎克等创造了十九世纪欧洲文学,而勃兰兑斯则创造了十九世纪欧洲作家。不仅如此,富有思想精深、意蕴精妙、审美精到的评论,还为其他人文科学认识人类世界提供了丰富的精神养料和智慧资源,激发人们不断向真知真理逼近。

“川派评论”提出的意义和发展策略

提出“川派评论”有何意义?黎风认为:目前中国文艺评论界“派系林立”,从京派和海派到粤派、闽派,再到咱们现在自己的川派,这一现象本质上所反映的不仅是一种地域性文化与文艺现象的涌现与成熟,它其实也反映了地域文化与地域文艺发展的无奈。我相信,“川派评论”这一主张不仅能够帮助四川文艺评论寻回自己的文化精神之根,还能有效弥补当下四川文艺评论的“缺席”现象,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中国文艺批评雷同化、同质化的倾向。它可以使四川文艺评论界在“学派”的大旗下凝聚力量,找到共同的根基与方向,建立具有鲜明巴蜀文化特色的话语评论体系,从而使川派特色文艺批评“走出去”。这不仅能够有效促进四川文艺的繁荣发展,更能切实助推文化强省的辉煌崛起。

省评协顾问刘火对“川派评论”如何发展坦言道:川派文艺批评除了大众性、普及性外,它需要一种学术品质,即它需要文艺评论的学术性,重要的是它应具有世界眼光。这就是批评文本本身的世界眼光,批评对象(无论是文学艺术家还是作品)的高标准选择,批评者的见识和品质。

“川派评论”如何行动?四川省评协正在组织开展四川文艺创作评论活动,加强对优秀作品、新人新作的评论,加强对焦点热点、网络文艺的评论,加强对四川少数民族文学艺术的评论,加强文艺思潮、文艺走势的研究,对不同的文艺现象和作品做具体的、个性的、科学的分析,避免空话套话;支持评论主动介入创作活动过程,在全国大报大刊发表有影响力的文章,开展文艺评论与文化强省建设、文艺评论与城市主题凝练、文艺评论与文化旅游新经济等课题研究;支持评论家参与国际影视节、国际非遗节、农民文化艺术节、川剧节等重大活动,培育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美学价值和社会良知。

刘火谈到对年轻人的关注应是“川派评论”的重点之一。四川缺乏年轻人的冲劲,缺乏国内批评顶级发言的话语权,与年轻人少有关系(当然也与已经成熟的批评家有关系)。

对此,青年评论家、省评协副秘书长李立谈到,青年文艺评论家应该努力继承前辈的光荣传统,以青春之我书写青春之中国,将文字淬炼成思想,把激扬写在中国大地上。青年文艺评论家应该努力做到在学识上继承创新,在思想上推陈出新,在文辞表达上朴实求新,以青年人独有的思考为中国的文艺评论事业和文化强省做出自己的贡献。

如何培养“川派评论”人才?四川省评协计划支持有条件的高校和科研院所开设文艺评论专业和研究方向,编写具有“川派”特色的文艺评论教程,强化评论家、编辑、教师、管理者的学养涵养修养;通过送出去、请进来,加强与国内和国际文艺评论的交流和合作,高度关注和支持青年评论家健康成长,造就一大批德艺双馨、梯队合理,具有思想精深、专业素养和职业操守的文艺评论队伍。

李震谈道:作为蜀人的近邻秦人,也作为少年入过川、浸染蜀文化数年的同行,本人热切希望川系批评家,无论蜀内蜀外,都能够自觉发挥巴蜀文化的天然禀赋和巴蜀文人的先天才情,自觉凝聚成一支富有独特文化个性和精神品格,勇于担当美学责任和时代使命的批评流派——川派评论。

张放说:总而言之,川派,即如大江喷涌,川流不息,浩浩汤汤,形成了川派评论的汪洋恣肆、登高一呼的特色。集古句赞曰:茫茫九派流中国,我家江水初发源,青山依旧在,都在写照中!

最后,丁帆祝愿“川派评论”的明天更加美好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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