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与草木商讨的口吻喝酒（外一首）
2019-11-12 13:24:33林忠成
扬子江诗刊 2019年1期
林忠成
由于米酒为山川草木精华
父亲认为 不可贪婪
酗酒乃暴殄天物
喝酒要小口小口 仿佛带着商量的口吻
与草木商讨一个伤害性的话题
死吃滥喝
势必伤害谷物的感情
高浓度酒精不仅灼伤肠胃
也灼伤田野的肌肤
酿酒过程其实就是与大地秘密交流
遗失在乡间的这壶酒
我喝过 父亲喝过 爷爷喝过
远古的祖先喝过
不能让它失传于民间
让倒了几千年米酒的粗瓷酒杯干涸
酿了几千年酒的酒坊荒凉
等于中断了祖先血脉
父亲把我叫回老家
手把手教我酿造工艺
从配酵母到掏酒酿
最关键一点是
要像伺候坐月子的乳母一般
酿酒经过其实就是与大地秘密交流的过程
语言从生涩到甜蜜 浆液 从冰冷到温暖
丰收偷偷地在水果内发酵 涨红了脸
这种幸福在茂密枝叶间进行
最后浆液溢出语言之杯 与乡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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