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纯,刘 洁,吴静青,吴家锋,王世尧
(1.航空工业洪都650 飞机设计研究所,南昌 330024;2.复旦大学,上海 200433;3.军事科学院战争研究院,北京 100850;4.北方自动控制技术研究所,太原 030006)
近距空中支援作为空地作战的三大主要作战样式之一,其诞生于一战,先后经历了基于语音的近距空中支援、基于数字辅助的近距空中支援,当前国际上正处于由数字辅助向网络化近距空中支援过渡阶段。我国的近距空中支援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上世纪50 年代,我军在一江山岛战役和西藏平叛剿匪行动就成功地应用了近距空中支援,50年代后,由于对近距空中支援关注减少,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近距空中支援作战实践,发展相对缓慢。但近年来,随着我国周边局势的变化和空军的日渐强大,对近距空中支援的应用需求日益迫切,近距空中支援能力的建设也受到多方的持续关注。其中的关注点之一就是近距空中支援与引导打击之间的关系问题。由于近距空中支援这种作战样式在末端流程上与引导打击作战样式极其类似,都是由占位部署→目标侦察→目标定位→上报目标信息→引导飞机(火力)→实施打击→评估→退出等步骤组成,这导致很多研究部门对近距空中支援与引导打击概念不明晰,误以为引导打击是近距空中支援的“简化版”或以为引导打击也可称为近距空中支援。
为消除对近距空中支援与引导打击作战样式的理解差异,本文参阅大量的国内外文献,包含美军正式发布的近距空中支援作战条令(JP3-09.3)与联合特种作战条令(JP3-05)[1-9],从作战概念、作战样式、作战流程、典型战例等角度,对近距空中支援与引导打击进行对比分析,以助于相关研究人员更好地明晰近距空中支援与引导打击两种作战样式的不同。
为了更明了地阐述引导打击作战概念,有必要先对“特种作战”、“精确打击”等作战概念进行简要介绍,然后进一步对引导打击的任务来源、目的、流程等内容进行分析。
1.1.1 特种作战
特种作战是指使用特殊的作战模式、战术、技术、程序和装备实施的作战行动,通常在敌区、拒址或政治/外交敏感的作战环境中进行。具有作战目的全局性强、决策指挥层次性高、作战行动主动性大、作战环境危险性大等特征,已成为现代战争中以精制强、以小制大、以少胜多,实现小战而屈人之兵的有效作战手段。美军最新2014 版联合特种作战条令中明确特种作战具有12 种核心作战样式,分别为引导打击、特种侦察、反大规模毁灭性武器作战、反恐作战、非常规冲突、国内外防御、安全部队援助、营救作战、反暴动、国外人道主义援助、军事情报支援行动和国内事务行动[4,6]。
1.1.2 精确打击
精确打击是指集中使用精确制导武器对敌要害目标实施有重点的高强度突击,强调准确发现和确定目标,进行正确的指挥与控制,实施精确有力的打击。要求精确使用作战力量,精确选择作战目标,精确运用作战手段,力争以最小代价、最短时间达成作战目的。精确打击通常由精确探测→精确确定目标方位→精确摧毁→精确评估等4 个主要环节组成[5]。
精确探测是指及时准确发现目标,是精确打击的前提。精确确定目标方位是精确打击的重要技术保障。精确摧毁,是精确打击的主要环节和关键行动。精确评估是了解打击效果,是整个精确打击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环节,包括及时收集战场情况,快速评估打击效果,为下一步精确打击提供决策支持。
随着精确制导武器的精度和威力不断提升,现代战场上应用精确制导武器实施空面精确打击成为常见的作战形式。然而“有矛必有盾”,固然进攻方使用精确制导武器使己方作战人员安全和作战效率得到保障,但防御方也会采用先进的伪装技术、欺骗技术,设置大量虚假目标或频繁移动目标等手段,对其重要目标实施防护,使进攻方的精确打击效果大打折扣。面对这对“精确与反精确”的矛盾,“引导打击”这种作战样式便成为特种作战行动中解决“精确打击”问题的有效手段。美联合特种作战条令中给出的“引导打击”定义为:引导打击行动承担的是打击持续时间短和其他小规模的进攻性行动,由特种作战能力的力量在敌战区、拒址或外交/政治敏感环境中进行夺取、破坏、俘获、开拓、损毁指定的目标。手段是进攻方派遣特种作战人员秘密渗透到敌后目标区域,抵近目标,对目标的属性、位置、威胁、薄弱环节等关键信息实施近距离侦察,并将这些关键信息发回指挥机构,协助引导导弹部队、炮兵部队、空降作战部队等火力实施有效的精确打击[4,6-8]。
由此可见,引导打击是特种作战的一种作战样式,是实现特殊条件下精确打击的一种作战手段,其目的是为了在敌战区精确引导制导武器对正确的目标实施有效打击。
如下页图1 所示,引导打击的典型作战流程为渗透占位→侦察→定位→召唤→引导打击→评估→校正→再打击→摧毁→撤退[8]。
1.3.1 渗透占位
引导打击的目标通常位于敌纵深区域的高价值目标,戒备森严,防守严密。需要己方特种部队秘密分散渗透,潜伏至目标附近,渗透方式及路线是否隐秘,渗透是否到位,潜伏是否安全,是否占据有利地形等都关系到行动的成败。由于是秘密行动,渗透时可选择蛙人泅渡、机降/伞降、徒步迂回等方式。潜伏位置应隐蔽,具有良好的生存和视野,为后期侦察提供有利条件。
图1 引导打击典型作战流程
1.3.2 侦察
侦察是为了发现目标、明辨目标真伪,明确目标周围环境、态势,摸清目标类型、数量、威胁程度、薄弱点等。
1.3.3 定位
定位是利用所携带的测向测角测距及地图等装具,获取目标的详细空间位置信息,通过现场地理环境与地图对比,确定目标可信坐标参数,为下一步精确打击提供标定依据。
1.3.4 召唤
在召唤阶段,渗透人员需将前期所侦察到的目标信息、环境态势及精确的坐标参数,通过无线通信设备发送给后方指控机构,等待指控机构指令或直接召唤待召飞机对目标实施打击。
1.3.5 引导打击
引导阶段需要采取各种方法引导飞机或弹药发现目标,如激光指示引导、无线电话音引导、红外指示引导、标记引导等。引导过程中需要地面引导员与指控机构或飞行员进行协同,何时进入、何时从哪个方位实施攻击等,最终在地面引导员的引导下,由指控机构或飞行员决策开火。
1.3.6 评估
引导打击完后,需要引导分队对打击的结果进行快速评估,判断目标是否被击中或是否达到预期的毁伤效果,为是否需要进行二次打击提供决策依据。若达到预期打击效果,下一步可迅速撤离;若未达到预期效果,需要再次引导打击。
1.3.7 校正
若未击中或未达到预期毁伤效果,需要地面引导员与飞行员或指控机构分析原因,并对目标参数进行再一步核实校对,准备实施再次打击。
1.3.8 再打击
地面引导员根据校正后的目标信息或引导信息再次引导飞机或弹药对目标实施攻击。
1.3.9 摧毁
再次对目标攻击结果进行评估确认,摧毁目标。若未摧毁,则根据战场态势判断是否执行后续任务,一旦暴露,需快速撤离。
1.3.10 撤退
目标摧毁后,引导打击人员需迅速转移或撤出目标区域,撤出时需要与接应分队保持协同,事先协调好接应地点、时间及联络方式,对尾随敌人应灵活甩掉,不到生死关头不与敌方人员接触或交火,以防被围歼,错过撤退时机。
1.4.1 典型战例
海湾战争中,截止1991 年1 月15 日,共有40多个国家的部队形成“联军”云集在海湾地区,总兵力超过70 万,飞机达3 510 余架,坦克达2 900 余辆,装甲车达2 200 余辆,舰艇达400 余艘,对伊拉克军队形成压倒性优势。但萨达姆面对如此强大的军事压力,却无意屈服,依然积极派兵布阵应战,原因在于他手中有大量“飞毛腿”导弹这张王牌。伊拉克从前苏联进口了大量的“飞毛腿”导弹,并通过改装,使射程由原来的300 km 增大到600 km。这些导弹使联军“如鲠在喉”。
为消除萨达姆“飞毛腿”导弹的威胁,联军指挥官决定实施特别行动,派遣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和三角洲部队)从苏丹北部沙漠的阿杰夫空军基地出发,到加伊姆东北部的沙漠地区搜索“飞毛腿”导弹移动发射架。60 名精兵携带侦察装备、通信装备和轻武器于一个漆黑寂静的夜晚,由MH-53J 特种直升机秘密投送到沙漠中,队员快速分散成3 人~6 人小组消失在沙漠中。队员们昼伏夜出,行动诡秘,白天全身埋在沙中接受烈日炙烤,狂风吹沙劈头盖脸,队员在又饥又渴中熬过白天,晚上出来寻找目标。其中第6 行动小组在伊拉克腹地苦苦搜索了20多个小时后终于发现了26 个发射架,随后他们拿出随身携带的GPS 定位装置,获取目标精确坐标,发回多国部队总部,总部接到报告后,立即命令空军以最快速度派飞机撤出特种部队队员,在队员登上飞机不到10 min,联军的“战斧”巡航导弹、“小牛”空地导弹、“斯拉姆”空地导弹如暴雨般落在伊拉克导弹阵地上,伊军的导弹连同发射架化为灰烬,致使萨达姆作战计划落空。
1.4.2 特征分析
从以上战例中归纳出以下特征:
1)所要打击的目标是敌方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目标,目标对攻击方具有较大威胁,同时一旦摧毁将对受攻击方造成极大的损失;
2)所派出执行任务的部队为特种作战部队;
3)作战地点是在敌纵区域;
4)敌我之间没有正面交火,敌明我暗,攻击方需要秘密渗透占位,并潜伏作战;
5)地面特种作战人员发现目标后,获取目标相关信息,上报指控机构后迅速撤离战场;
6)没有武器控制或命令发射权限。
近距空中支援是固定翼和旋转翼飞机针对靠近己方部队的敌方目标的空中行动,并需要将每一次空中任务与己方部队的火力和运动进行周密整合[7]。近距空中支援是联合火力支援的关键部分,要求地面部队和支援空军进行周密计划、协同和训练,从而安全有效地实施近距空中支援。受援指挥官在地面、海上、联合特种作战区域或两栖目标区域范围内,确定近距空中支援火力的目标优先顺序、效果和时间。这些下属部队的一个关键能力就是近距空中支援,通过火力来摧毁、压制、抑制敌方部队,进而确保己方部队的运动和机动,并控制地域、人口和重要水域。
计划与实施近距空中支援的目的是支援地面战术部队。在战术层次上,近距空中支援的实施与受援地面部队的火力和机动紧密整合。近距空中支援的空中兵力分配程序是在战役层次进行的。近距空中支援的工作重心是为靠近敌方的己方部队提供及时、准确的火力。
美军近距空中支援[9]有着完整而相对固定的指控体系,如战区空中控制系统/陆军空地系统、海军/海军陆战队近距空中支援控制系统;有着完善而专业的人员岗位设置,如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JTAC)、战术空中控制组(TACP)、机载前线空中控制员(FAC(A))、联合火力观察员(JFO)等(有关指控与人员的相关内容感兴趣读者可参阅文献[9],本文主要对作战流程进行介绍)。近距空中支援作战主要分为计划与申请→准备→实施→评估几个阶段。美军典型近距空中支援作战流程如下页图2 所示。
近距空中支援任务过程可简要分为以下步骤:
1)地面部队发现目标及其动向;
2)地面指挥官决定申请近距离空中支援,并通知空军战术空中控制组;
3)战术空中控制组派遣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前往目标区域侦察,获取目标及态势信息,并反馈战术空中控制组;
4)战术空中控制组与陆军火力小组共同起草近距离空中支援计划与请求,并及时上报申请;
5)空军中间指控层级战术空中控制组视情对近距离空中支援申请进行监控和协调;
6)空军指挥所与地面部队的上级指挥所协调并批准行动;
7)空中支援作战中心等指控机构协调并派遣飞机前往控制点;
8)接近控制点,指控单元协调近距离空中支援飞机与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取得联系,并向飞机传达最新的战况和关键性信息;
9)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与飞机进行任务简报与交接;
10)飞机从控制点飞往攻击出发点,此期间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对飞机进行末端控制,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需与飞行员协同发现并确认目标;
11)目标确认后,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向飞行员发送攻击指令,授权攻击;
12)近距空中支援飞机飞行员投放弹药攻击目标;
13)进行毁伤评估,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与指挥官协调决定是否实施二次打击;
14)退出攻击。
2.3.1 典型战例
2002 年1 月中旬,美国官员们接收到的情报报告表明,敌人的部队,其中包括“基地”组织,在阿富汗沙希果德峡谷集结。沙希果德峡谷位于同巴基斯坦接壤的帕克蒂亚省,它海拔7 500 ft,横跨在西南到东北走向的轴线上。这座峡谷比较小,长大约5 mile,宽大约2.5 mile。谷沙希果德峡谷中有许多山脊,山脚下有4 个小城镇,城镇中有平民。沙希果德峡谷相当容易防守。它的高山脊为敌军提供了许多天然的洞穴、裂隙以及其他受保护的位置,使他们能够建立用炮火覆盖山谷地面通道的阵地。峡谷中700 名~1 000 名敌人,他们装备比想像中精良,有重机枪、火箭助推榴弹、迫击炮及火炮。他们已经占领了早已准备好的隐蔽位置,这使他们有了覆盖整个作战地域的火力区。参战的己方部队为美国部队和阿富汗友军部队,包含美军特种作战部队、海军“海豹”突击队、陆军“游骑兵”部队、空军战斗控制人员等,他们于2002 年3 月2 日接近沙希果德峡谷,开始了著名的“蟒蛇行动”[10-11]。
图2 美军紧急近距空中支援典型作战流程
在3 月4 日美军用两架MH-47E 运输直升机运送一支陆军“游骑兵”部队前往塔寇克尔,由于通信中断,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山脊处于敌人的火力之下,第一架直升机被敌人击落,一名炮手被打死,两名飞行员受伤,一名“游骑兵”队员在机舱内被打死,由于受到肩扛式导弹的威胁,担负掩护任务的AC-130 攻击机奉命离开。“游骑兵”队员由于受到火力压制,已没有能力肃清山脊上方的敌人。为了保护己方阵地,空军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召唤了空中打击,在这种态势下,联合部队与敌人直接短兵相接、犬牙交错,作战区域有不同作战部队的友军和平民,作战时既要打击敌人,又要防止误伤友军。在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的控制下,飞机首先低空扫射继而进行了轰炸,联合部队也在高地形上配合,成功清灭了敌人。随后另一波敌人又从坠落的直升机后面开火射击,重伤了一名正在抢救伤员的空军伞降救援队员,空军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再次召唤了飞机,对与己方部队阵地近距离接触的敌人进行了空中打击。
2.3.2 特征分析
从以上战例中归纳出该任务具有以下特征:
1)所要打击的目标地面火力很难攻克或阻碍地面部队完成任务的战术类目标;
2)所派出执行任务的部队为常规空军部队;
3)所处的态势是敌我之间已正面交锋,处于胶着状态;
4)末端控制人员具备请求支援,对局部战场具备掌控能力;
5)具有武器控制或命令发射权限。
上文对引导打击与近距空中支援两种作战形式从概念、作战流程和典型战例上分别进行了阐述。以此为基础,本节对二者的区别加以分析。
引导打击属于特种作战中的一种作战样式,而近距空中支援是空地打击的三大形式之一,是战术空军的三大任务之一,是联合火力的三大组成之一(如图3 所示),二者在军事行动中所处的层面不同,近距空中支援与特种作战同属一个作战层面。
图3 近距空中支援地位示意图
另外,在指控体系上,引导打击(特种作战)与近距空中支援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指控体系。
引导打击这种作战模式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因为ISR 技术或域外获取目标精确情报手段受限,传感器无法在域外判别目标真伪、获取精确坐标等原因,而需要特种部队作战人员秘密进入敌后抵近侦察目标引导弹药实施攻击。近距空中支援则是处于交战中的地面友军部队在态势、火力上存在航空火力支援的需求。
引导打击是对敌纵深或拒址区域的高价值目标实施秘密的精确打击,属于敌后主动的进攻作战。近距空中支援是在敌我已交战,前线处于犬牙交错态势,友军前进遇到障碍或在交战处于弱势时,空军为靠近敌方的己方地面部队提供及时、准确的火力支援。
虽然引导打击的打击流程与近距空中支援末端的作战流程非常类似,都由占位部署→目标侦察→目标定位→上报目标信息→引导飞机(火力)→实施打击→评估→退出等步骤,但在控制权限上又有较大区别:
1)在引导人员武器发射权限上,引导打击地面引导员仅有引导飞机或火力的权限,开火权限在飞行员或指挥官;近距空中支援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不仅有引导权限还具备控制机载武器发射的权限。
2)在末端控制上,引导打击仅引导,无末端控制权限,控制权限在指控机构手中,无需对本次战术行动作“总体”把控,地面引导员相对“被动”;近距空中支援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需对本次行动“总体”把控,需控制飞机、武器甚至是机载传感器,是战术行动的“实质指控人员”,控制着行动的“主动权”。
1)在目标确认上,引导打击只需要测得目标精确坐标(或通过其他手段进行指示),没有强调与飞行员间的协同目标确认环节;而近距空中支援不一定要获取目标精确坐标,但联合末端攻击控制员必须与飞行员协同进行目标确认。
2)在与各参战节点协调上,引导打击主要和上级指控机构协调;近距空中支援因为处于敌我犬牙交错态势下,需要与友方地面部队、前线指挥官、战术空中控制组、空中支援作战中心、空域管理机构、机载前方控制员、飞行员、战术作战中心等节点进行密切协调。
在武器使用上,引导打击属于精确打击范畴,主要使用精确制导武器;近距空中支援根据态势和作战要求可使用非制导武器和制导武器,有时甚至非制导武器更有效。
引导打击是特种作战的十二大作战样式之一,近距空中支援是空地打击的三大形式之一,是战术空军的三大任务之一,是联合火力的三大组成之一,二者在作战层面、作战概念、作战流程、作战目的、作战模式、作战环境、作战要求等方面均不相同,二者是两种不同的相互独立的作战样式,无相互包含的关系。美军在两种作战模式上,均已形成了较为完善的作战条例条令,通过对二者概念、特征等进行分析,可为我军近距空中支援作战、引导打击作战相关条例制定或完善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