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明代福建汀州府的诗歌创作

2019-11-04 12:29
闽台文化研究 2019年3期
关键词:田园诗诗坛福建

张 宇

(福建警察学院 基础部,福建 福州 350007)

明代福建诗坛的创作,闽中诗派无疑是最具有代表性和影响性的诗派。明初闽中诗派以其浓厚的地域性跻身于全国五大诗派之一,“国初吴诗派昉高季迪,越诗派昉刘伯温,闽诗派昉林子羽,岭南诗派昉于孙贲仲衍,江右诗派昉于刘崧子高。五家才力,咸足雄据一方,先驱当代”。难得可贵的是,有明一代闽中诗派能始终保持自身特色不变,正如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二十一所言:“独闽、粤风气,始终未易。闽自十才子后,惟少谷小变,而高、傅之外,寥寥寡和。若曹能始、谢在杭、徐惟和辈,犹然十才子调也……能始与公安、竟陵往还唱和,而能皭然不滓,尤人所难”。闽中诗派虽影响最大,但并不能涵盖整个福建诗坛,因为福建各区域的诗歌创作自有其不同的学术和文化传承。明代中期后,福建的诗歌创作总体呈南移的趋势,福州府、兴化府、泉州府、漳州府、汀州府成为福建诗歌创作的主力军。在这五府的诗歌创作中,汀州府尤受人所忽视,如晚清郭柏苍的《全闽诗话传》仅收录明代汀州府诗人25 人,其中归化、连城、上杭、武平、永定5 县二百年来竟无一人收录,这显然不合情理。且明代中后期汀州府能一跃成为福建诗歌创作的主要区域之一,定有其可圈可点之处,因此考溯汀州府诗歌创作的源流,分析汀州府的诗歌创作,对了解明代福建诗坛的全貌有一定的意义。

一、明代初期汀州府的诗歌创作

明代汀州府诗坛备受时人和后人的忽视,一方面是因为汀州府自然环境恶劣,经济文化发展较为滞后;另一方面汀州府书籍散佚情况严重,汀州府“地方僻瘠,无世家巨室而为收藏,又山岚湿雾,蠹蚁易生”,但也远不止郭柏苍《全闽诗话传》中所录的区区25 人。根据包树棠先生所著《汀州艺文志》收录,有明一代,汀州府共有141 位文人,各县文人数量如下:

汀州府诗坛在明代初期、中期和末期有不同的特色。明代初期汀州府诗歌的存世作品不多,声名最显著者为宁化的张显宗。张显宗,字明远,洪武进士,授编修,其诗气质古朴,声势浩大,如其诗《观大阅》:

高秋天气肃,四郊氛雾清。储皇肄讲武,万骑出严城。旭日照行殿,凉飚振霓旌。部伍云龙整,组练雪霜明。超乘勇堪贾,蹶张气若矜。进退有程度,击刺纷中程。以兹当纪律,鼓行孰敢承?竖儒守章句,耻被缦胡缨。览此奇正法,始悟王者兵。愿言歌武烈,因之继颂声。张显宗是明初汀州府少有的少年得志者,此诗意气风发,描写了壮盛的军姿军容,气魄宏大。歌颂了帝王的英明神武和强盛的国力,但却无吹嘘拍马的谄媚之感。这首诗气势豪迈,并无元末诗歌纤秾之弊,也与明初“运当开国,多峭健雄博之文”的时代精神相契合。

但明初汀州府诗歌的主流是山水田园诗,如上杭胡时的《村居》:

豆种南山秫种田,醒时独酌醉时眠。溪头水涨夜来雨,门外山连晓起烟。村鼓数声春社日,牧童一曲夕阳天。东邻老叟时相问,桑柘阴中话有年。

此诗平实自然,如话家常,田园生活自然惬意和怡然自得之情显露无遗,颇有陶诗的神韵。再如永乐年间长汀王瑛的《映溪台》:

山回斜径春长抱,亭俯孤岩客偶来。逸藻未应虚洞壑,行踪故喜蹴莓苔。薜烟不断林中磐,汀鹜时亲石上杯。落日搜题肆无览,依云拟筑映溪台。

与胡时《村居》平实自然的风格相比,此诗音律谨严,格调严整,风格虽也清新秀丽,语言也自然流利,显示了向台阁体诗风过渡的色彩。随着台阁体诗风的盛行,汀州府的山水诗中也熏染上了“雍容典雅”的台阁诗风,如宣德清流诗人伍宴的《吊郡守吴文度去思祠》:

广寒仙子老门生,一别俄经岁月深。莱竹尚遗千载爱,召棠曾结百年心。亭前有客能吟柏,道上无人更却金。一炷心香何处是,秦淮搔首泪沾襟。

此诗声律圆稳,格调整严,情感抒发中规中矩,颇有台阁体“雍容典雅”的之风,但还是沿袭了仿陶、王、孟、韦、柳的山水田园诗特色,风格清新秀逸,并未坠入台阁体平庸肤廓的诗风中。

综上所述,明初汀州府的诗歌的主流是山水田园诗,诗多学陶、王、孟、韦、柳,尤以学王、孟为主,清逸淡远。明初汀州府诗坛以学唐为主,这点与全国并无二致,明初朱元璋“诏复唐制”,与朱元璋的政治措施相呼应,诗坛将盛唐诗歌尊为唐诗的正宗,乃至永乐以及天顺、成化之后“遥和唐人”,都表明了京城主流文学的“崇唐”思潮。明初闽中诗派更是以宗唐为特色,“吴诗尚风骨,闽派讲格调。闽人言诗者,率本于鸿;传有《鸣盛集》四卷,宗法唐人,绳趋尺步,而无鹰扬虎视之致”,如林鸿就专学盛唐,高棅《唐诗品汇》将唐诗分为初、盛、中、晚四个时期,对各时期的风格体认也多有心得。李世熊却认为但虽都尊奉盛唐,在具体学法上却有很大的区别:明初山水田园诗在全国的诗坛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山水田园诗的创作多受人忽视,直至以陈献章为代表的“庄陈体”崛起,山水田园诗的创作在国内才占一席之地,而明初汀州府的山水田园诗却是诗坛创作的主流;明初多尊奉李、杜为盛唐诗的正宗,而汀州府却多尊奉陶、王、孟、韦、柳。汀州府山水田园诗创作的特色,一方面是与京城主流文学甚或是闽中诗派交流不足,汀州府自然环境恶劣,“山峻水急”,群山环绕,在生产力落后的年代与外界交往极为不易,在很大程度上也限制了与外界文化的交流;而且,明初汀州府的经济文化还较为落后,如,科举中考人数不多,仕宦的人数较少,据郑礼炬《明代福建文学结聚与文化研究》所统计:

明初汀州府中举人数才19 人,与福州府、兴化府相比悬殊较大,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汀州府文化与外界交流不够;再者汀州府之所以偏爱山水田园诗,与其自身的心理定位有关。汀州府在全国而言,不过是众多普通的乡邑之一,即使在福建境内也是僻居一隅,多为人所忽略,再加之经济文化又比较落后,从未有过地域优越感,也从未参与过主流话语权建设。这种边缘地位使得汀州府文人也具有一种边缘心态,而汀州府虽地势险峻,但自然风景秀丽,诗人们也容易在山水田园诗中寻找心灵的寄托,也极力要表达出平和自然,怡然自得的心境。

二、明代中期汀州府的诗歌创作

明代中期复古主义思潮盛行,如主张“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前后七子。这一时期汀州府与京城主流文学的互动也进一步加强,其代表人物是清流叶元玉。叶元玉,字廷玺,号古厓,官户部郎。叶元玉与李梦阳私交甚密,其诗风也显受李梦阳的影响,“其诗劲峭,与李梦阳同一格律”。如其《重游东华》:

山色层层翠欲流,乘风独上万峰头。花当二月已如此,人过十年才一游。地僻便知为太古,民淳还幸际西周。怪来眼界无留碍,北望长安是帝州。

再如《挽卷为古田郑先生作》:

万里天涯客,归奔亦可怜。摩挲新泪眼,指点旧山川。狐兔眠孤冢,音容隔九泉。如何江树上,夜夜有啼鹃。

这两首诗一改汀州府诗学王、孟之传统,改学杜甫,也颇有杜甫之神韵。叶元玉学杜,能得杜之“声”,得杜之“气”,也一扫明初闽人学杜“萎腇、多陈言”的弊病。此外还有弘治年间长汀的李坚,李坚诗多仿李白,如《拟李白古风》:

崔巍千仞岗,上有孤生桐。凡禽不敢过,威风日相从。高标本虚心,至和含其中。采之献清庙,雅奏谐黄钟。时无子期侣,空山饱霜风。自分沟中断,行为爨下充。幸逢蔡中郎,得登君子宫。愿言承左右,备君燕闲供。养君中和性,庶以效微躬。

此诗旷达豪放,富有浪漫主义色彩,极富盛唐意象。李坚的诗,不仅仿李白,对秦汉诗歌也广有仿照,如其诗《漫兴》:

离离原上草,灼灼开新枝。采之簪满头,诚可媚芳姿。纷纷谁家子,竟取争妍奇。我欲往效之,濡露恐沾衣。衣沾固足惜,妍奇将安为。

此诗仿《古诗十九首》而作,题材古,意象也古。期间,郝凤升的咏物诗创作大放异彩,郝凤升(1468~1521),字瑞卿,号九龙,官大理寺卿。郝凤升秉公执法,铁骨铮铮,有“郝铁笔”之称。其咏物诗的代表作《梅花百咏》,如《古梅》:

占得鸿蒙一段神,风寒饱历见天真。疑从炎帝以前植,岂是逋仙而后人。傲骨千秋能化铁,芳心半点不随尘。频看世事沧桑变,独有寒花岁岁春。

郝凤升《梅花百咏》实质是继承了《诗经》的比兴手法,以梅花的傲骨借指自己的铮铮铁骨,表达了自己不从流俗,不向黑暗势力低头的决心。此外,嘉靖年间后七子的代表人物徐中行与宗臣先后来闽,徐中行还曾出任汀州知府,在他们的推动下,汀州诗坛复古主义创作愈发高涨。

明代中期汀州诗坛与京城主流文学的互动加强,丰富了汀州府的诗歌创造。这表现在题材广泛化和艺术手法的多样化,从明代初期的专学王、孟扩展至诗学多家,从专宗盛唐扩充至先秦汉魏诸朝;二情感多样化,不少诗作从之前怡然自得的山水田园诗转向了情感的多重抒发,有批判现实之作,也有对人生无奈的感慨,更有些抒发个人志向的感慨。当然“字摹句拟”的复古主义流弊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汀州府诗歌创作,如在艺术手法上过度模仿古诗,题材古,意象古,字摹句拟,千篇一律。

明代中期,复古主义思潮的影响虽然日益加强,但对汀州府的诗坛的影响还是有限,汀州府诗坛仍顽强保持着自身的特色,“方弘、嘉之隆,李、何、王、李互为齐晋,视闽音犹邾莒也,矧于吾宁?”。这体现在汀州府的诗坛创作的主流仍是仿陶、王、孟、韦、柳的山水田园诗,艺术风格上同样以清新自然为主,如清流的伍宴、裴应章、长汀的廖辅、胡祖熹的山水田园诗。如长汀钟文俊的《赋赠邓松涧》:

之子来何暮,松丝已百尺。郁郁虬龙蟠,隐隐涧底石。勿诛一茎茅,勿葺半间壁。翠盖遮青天,苍苔卧白日。云涛送洪声,风簧响清逸。花下咏赏诗,水边理残易。夕寐多梦酣,朝餐采露蜜。抚景万年枝,流光一过客。掀襟但坐啸,闭目犹抱膝。主人今何在,永言松涧宅。

此诗有唐王维《竹里馆》之神韵,也力图再现田园生活的悠然之乐;但另一方面,此时的山水田园诗也杂入了人世苍茫之感叹,如裴应章的《棋峰》:

攀石寻奇迹,悬崖一窍幽。更无山上下,惟有日沉浮。风马云车逝,苔秤藓磴留。输赢都不论,一局几春秋?

三、明代末期汀州府的诗歌创作

明末的诗坛酝酿着巨大的变革,随着复古文学末流弊端的日益显现,以公安派、竟陵派为代表的性灵诗派异军突起,楚风风靡全国,但同时也出现了“近平近俚”与“幽深孤峭”的弊端。而此时,“天崩地解”的严重社会危机和“经世致用”实学思潮兴起,使儒家“诗言志”的诗学传统在诗坛得到面复兴。

明末汀州府诗坛的创作,山水田园诗还占有一席之地,如李世熊的《山斋》其二:

非俗亦非梵,书斋隐世间。苔完知客少,树放似心闲。茗熟遴泉脉,诗成得大还。伊人薄秋水,随意止春山。

但此时,时代的巨变使得宁静的田园生活被凄切的亡国之音所打破,如李世熊另一首诗《野步感事》:

酒为病多权禁绝,诗绿意濒懒雌黄。阅来世事头将雪,看到中原剑已霜。霍氏封侯归蚁穴,梁家户牖缀蜂房。迎秋禾黍惊残梦,野思落落万点苍。

同是李世熊的山水田园诗,《山斋》还体现了怡然自得的田园心态,而在《野步感事》中自然的美景蒙上了凄怆的色彩。时代巨变对汀州府诗坛的影响之二是反映现实的作品大量增加,如李世熊的《里枭》,诗序曰:“枭者,不孝之鸟,里猝有之。宗老乡者畏恶而作”,全诗如下:

巷聚何嚣嚣,有闾皆咒诅。问此奚为状,行道指东坞。是中有怪雏,掠人以为糈。豺声所撼聋,蜂睛所射瞽。穷鷣蚁附之,簇翮翻风雨。蹶弱藉群牙,零膏颁鸷侣。毋党暱不疑,就之劂毛羽。殳友恃同情,扫燔为腊脯。皇天太不仁,降毒于肝腑。如何热血丝,滴滴化狠虎。慈鸟向之啼,谁无母与父。鸩令垂泣道,出汝或反汝。鹧鸪闻而笑,行不得如许。最怜燕雀欷,逝将去堂庑。凶忍加鍻离,谁能庇其宇。试看午节来,分羹遍文武。噬人噬于人,枭宁逃理数。

全诗用比兴手法勾勒了一个是非颠倒的黑暗世界,一批豺狼“掠人以为糈”,一大批爪牙助纣为虐,在他们的任意蹂躏下,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全诗层层铺叙了一个悲惨的现实世界,对百姓寄予了深切的同情。李世熊还有不少诗作反映了易代之际百姓的痛苦,揭露了清军的暴行,如《闻说马上俘妇》:

人似明珠马似龙,裹鞭遥指杏花中。市边帘舞香回酒,骑后胡催骤入风。扬罩半枝金杏粉,垂裙一派石榴红。汉家画史今如在,再榻明妃控玉骢。

时代巨变对汀州府诗坛影响之三是抒发个人情志的作品大量增加,如抒发慷慨故国之思、爱国之情,如归化陈甡的《吊陈平章故址》:

铁戟金戈战未休,犹余浩气在峰头。千群鼓角空残垒,一望山河只故丘。落日悲风闻勒马,荒原野燹忆焚牛。可怜胜国孤臣泪,洒向明溪作水流。

此诗格调慷慨悲凉,充满了对故国的哀思,世事苍茫之感在诗中有淋漓尽致的表现。再如宁化黄槐开的《草仓遗迹》:

丞相祠堂寄草仓,壁间留句照斜阳。一麾出守三持节,千载行人几断肠。蝉咽暮云悲旧国,马嘶寒雨泣空廊。采苹荐罢重回首,山色无声水满塘。

再对历史的回顾中寄予了深沉的现实之感,也更加反衬了现实的悲凉,明朝还是在无可挽回中走向了灭亡。悲苦的语调,凄茫的意境表达着作者对明朝灭亡的哀苦心情。除对明王朝的哀悼外,更有一批诗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舍生取义的诺言,如归化揭春藻的《绝命诗》:

北阙君恩重,家乡归梦遥。钱塘轰晚汐,碧血涌江潮。

揭春藻于崇祯十四年(1641)任浙江长兴县丞,次年在押解贡物进京途中被清军伏击,不幸被俘。清军对其用尽了酷刑,揭春藻口吟绝命诗自缢而亡。他们的绝命诗体现了他们崇高气节以及杀身成仁的决心。

此外还有不少诗人借助一批孤傲不驯的人格化物象来抒发个人情志,咏物诗大量出现,如李世熊的《松际》:

旷壑养高癯,虽群性自孤。风来无骤响,天湛久相孚。水月寒流彩,云霞冻不苏。朝华愚我易,从此谢荣枯。

再如李世熊的《梅叹》:

骨立霜霄内,身全鼎镬边。往还范氏火,下上宁封烟。双璧完如故,两生名仅传。矢心恬九死,义不让人先。

李世熊笔下的梅和松除了传统的人格化意象之外,在国变之际,更有其深层次的含义,正如《梅叹》序中有云:“寒圃植梅十数株,壬辰寇乱,毁伐殆尽,存者二本而已。因叹国变以来,岩贞国艳求如十数株者,死而不辱,亦何可得。其拔足汤火,三炊不败,仅存如两梅者,亦殆矣哉,作梅叹。”

四、结语

明代汀州府诗坛的创作自成特色,一是在题材上,虽在不同时代有所差异,但山水田园诗始终占了一席之地,总体上其艺术风格是通向从陶渊明到王、孟、韦、柳的一脉,诗风清逸淡远;二是主题的严肃性。现存的汀州府诗歌并无一首以男女情爱为主题的爱情诗,更遑论是艳诗了。绝大多数诗歌创作遵循儒家诗教“诗言志”的传统,这与汀州府尊奉程朱理学为正宗的文学传统有关,也与汀州府长期以来的保守文化倾向有关。

注释:

[1](明)胡应麟:《诗薮》(续编),北京:中华书局,1962 年,第336 页。

[2](清)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年,第667 页。

[3]郑礼炬:《明代福建文学结聚与文化研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第46~49 页。

[4]丘复:《〈汀州艺文志〉序》,包树棠:《汀州艺文志》,北京:方志出版社,2010 年,第3 页。

[5][9][13][14][15][16][19](清)杨澜:《汀南廑存集》卷一,鄞江刻本。

[6]钱基博:《明代文学》,长沙:岳麓书社,2011 年,第12 页。

[7][27](清)曾日瑛等修,李紱等纂:《汀州府志》卷四十四,清同治六年(1867)延楷刻本。

[8](清)陈朝义修,陈春晖纂:《长汀县志》卷二十三,清内府本。

[10]陈书录:《明代诗文创作与理论批评的演变》,南京:凤凰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2013 年,第182 页。

[11]钱基博:《明代文学》,第76 页。

[12](清)孙尔准修,陈寿祺纂:《福建通志》卷二百十四,清同治七年(1868)福建正谊书局刻本。

[17][20][26](清)杨澜:《汀南廑存集》卷二,鄞江刻本。

[18](清)李世熊:《寒支初集》,《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89 册,北京:北京出版社,1997 年,第124 页。

[21](清)李世熊:《寒支初集》,第25 页。

[22](清)李世熊:《寒支二集》,《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89 册,北京:北京出版社,1997 年,第414 页。

[23][24](清)李世熊:《寒支初集》,第61 页。

[25](清)李世熊:《寒支二集》,第415 页。

[28](清)孙尔准修,陈寿祺纂:《福建通志》卷二百十六,清同治七年(1868)福建正谊书局刻本。

[29](清)李世熊:《寒支初集》,第21 页。

[30][31](清)李世熊:《寒支初集》,第5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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