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六脉神剑”出鞘，阿里新征程开始

文 刘雪儿

20年后，阿里巴巴再次升级价值观，借此来寻找同路人，为成为一家102年的好公司保存商业火种

20年来，阿里巴巴从一家小公司成长为国际科技巨头，离不开“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的价值观，由此产生的巨大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让无数普通人有了创业机会，让中小企业的生意不再难做，并吸引无数企业前去取经。20年后，阿里巴巴再次升级价值观，借此来寻找同路人，为成为一家102年的好公司保存商业火种。

“新六脉神剑”出鞘

“未来，我们不希望自己变成一家会赚钱的、平庸的公司。我们的目标不是希望打败对手，而是希望自己在社会上、在世界、在老百姓用户面前，我们是一家好公司。”9月10日晚，在杭州奥体中心，马云这样表达对阿里巴巴未来的希冀。

而这一天，也是阿里巴巴20岁生日，马云正式卸任董事会主席一职，他依然不改少年之气，“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很多事情我都想折腾，教育环保公益，我一直在做。我希望换个江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为了这一天，马云声称精心准备了十年，“今天不是马云的退休，而是一个制度传承的开始。”同时在现场被宣布的还有“新六脉神剑”，这是对阿里以往价值观的一次重要升级，也是一种以文化、制度、人才为驱动力的企业传承的开始。

阿里巴巴集团CEO张勇对未来充满信心，“5年以前，我们做了定期目标，即2020年，销量达到10000亿美元。今天我要自豪地说，没有悬念了。”同时也不忘鼓励阿里人，“只有达成阶段性目标，才能服务全球20亿消费者。所有阿里人，你们要有信心。”

面对未来，阿里巴巴选择坚守使命：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不忘初心下，愿景也逐渐清晰，阿里正追求成为一家活102年的好公司，此外还给2036年定了个小目标，服务20亿消费者，创造1亿就业机会，帮助1000万家中小企业盈利。

价值观则由6句阿里土话构成，表达了阿里人与世界的相处态度——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因为信任，所以简单；唯一不变的是变化；今天最好的表现是明天最低的要求；此时此刻，非我莫属；认真生活，快乐工作。

为了确定升级版的“六脉神剑”，阿里下了不少功夫，历时14个月，经5轮合伙人专题会议，海内外9场，累计467名组织部成员讨论，涵盖全球各事业群，不同年龄、岗位、层级的员工参与调研，搜集近2000条建议反馈，历经20余稿修改。

之所以这么做，张勇道出了背后的意义，“花这么大代价去做这个事情，最重要的目的是寻找我们的同路人，走向未来、走向102年，走好未来5年、10年、20年的同路人。”

而价值观赋予阿里的远不止这些。价值观赋予了阿里人独特的气质和拼劲，也拼接了阿里的今天和未来。在马云看来，“过去二十年，阿里因价值观而与众不同，这是我们最珍贵的，让我们在困难时刻能够坚持，在巨大压力时依然敢于坚持。未来二十年，阿里应该也必须坚持我们的价值观而与众不同。”

事实上，“客户第一”的价值观正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20多天前，包括亚马逊CEO杰夫·贝佐斯、苹果CEO蒂姆·库克等在内的181家全球顶级公司CEO齐聚华盛顿，通过商业组织“商业圆桌会议”发布声明，其中“向客户传递企业价值”被列在目标前列，而“为股东创造长期价值”排在最后。

其实，自1999年在湖畔花园创业至今，马云就多次在公开演讲中强调价值观文化，讲求“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称这是阿里巴巴的立身之本，是公司所有人的约法三章，是铸就高楼大厦的水泥，是内功。

阿里价值观的确立有一段往事。很多人将其看成是前阿里首席运营官关明生的功劳，他澄清说：“大家误会价值观是我从外面带进阿里的，其实阿里的价值观一直都存在，是马云和十八罗汉培养出来的。”

2001年，价值观初步浓缩为“独孤九剑”，2004年，“独孤九剑”升级为“六脉神剑”，即“客户第一、团队合作、拥抱变化、诚信、激情、敬业”。如今，阿里巴巴已成为全球前十大科技公司，市值超4600亿美元，要有升级版的“新六脉神剑”来护航。

回顾过去二十年，因价值观而带来的重大决策，形成了阿里不断上升的节点，并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也让阿里的价值观声名远播，逐渐获得国际商界认可并成为众多企业学习的标杆。

十大重要决定的背后

20年来，阿里诞生了十个重要决定，关乎人才培养、业务发起、内部风气等，每个决定产生了不同的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深刻影响着阿里如今的脉络走向。而这些决定背后起指引作用的是融入DNA的价值观，这是阿里20年来快速发展的文化根基。

诞生于1999年的阿里巴巴，没能享受新世纪的贸易开放红利，便遭遇互联网泡沫破裂的寒冬，投资者不再追加投资，盈利还遥遥无期，阿里却决定投资100万元，用于培训员工和管理层团队，这套计划被称为“百年大计”。此后，阿里以此为源头，逐步完善建立起一整套“百年”系列培训课程。

蚂蚁金服副总裁陈亮（花名关胜）刚结束了风清扬班的训练，他介绍说，风清扬班是偏高阶的领导力课程，逍遥子班则针对总监及以上人员开设，此外还有青训营、百年湖畔等课程。除了请外面老师讲解，管理层也要加入进来，“一年下来我们管理层花在讲课上的时间，上百小时是保守说法。”

“为什么阿里良将如潮，跟阿里花在人身上的精力和时间有关系，比如风清扬班20个月里上了15次课，每次课1～2天不等，这1～2天里马老师几乎投入全部时间。”在陈亮看来，阿里是把人作为最重要的产品来重视的，借事修人。而价值观，从来不是为了分辨好人与坏人，只是帮助找到那些气味相投的人，也就是同路人。

与主动培训员工不同，轮岗制度则是对员工的倒逼式训练。曾在阿里工作十多年的袋鼠云创始人陈吉平（花名拖雷），先后在“快乐淘宝”、手淘、淘点点、团购、大数据等产品岗位轮岗，从一个纯技术男成长为“百变”管理者。“这种制度会训练人的综合能力，会自动筛选出管理人才，还不会形成派系，并形成一个很大的人才储备库，任何人在任何岗位都能把业务带起来，这是阿里能够持续发展的很重要的原因。”

阿里价值观中很重要的一条是诚信，也就是新六脉神剑中的“因为信任，所以简单”，但这种道德约束时而与业务要求产生冲突。

早在2001年，阿里很多时候靠B2B业务中国供应商支撑，面临很大的业绩压力，有人提议要不按照行业潜规则给客户回扣来拉单子。管理层在小黑屋里吵了8小时，最后马云拍板拒绝回扣，“这违背了阿里的诚信价值观，如果活不下来，我们可以关掉这家公司。”

同样的抉择在十年后重现。2011年，阿里已在业内颇具影响力，但B2B公司仍爆出涉嫌欺诈客户事件，为维护客户第一价值观，阿里甚至没有内部追责，而是向社会公布处分结果，上千家中国供应商被终止服务，B2B公司时任CEO和COO引咎辞职。

入职阿里15年的老人张桥刚对此感触颇深，“诚信是一个基本的高压线，我们老员工有一句话，你去碰高压线，整个人扑身和动手指头碰的性质一样，都会死人的。比如说贴发票报销，多贴了十元，一旦发现也是会受到处罚的。”

阿里的价值观渗透到了行为准则的方方面面，为维护客户利益，对内赏罚分明，对外也毫不手软。

假货问题一直是电商平台关注的重点。2015年末，平台治理部成立，2016年团队达2000人，每年投入10亿元，专门打击制假贩假者。三年后效果初现，2018年阿里向执法机关推送超5万元起刑点的涉假线索超1600条，协助抓捕犯罪嫌疑人超1900人，溯源打击涉案金额近80亿元。

在维护客户利益的道路上，客服是冲在前线的人。44岁的贞一做了十年的阿里客服，也是内网红人，她性格刚烈直接，时常站在客户立场与业务方拍桌子。

有一次，因为平台bug导致某商家损失4500元，一个月里技术和业务部门相互推诿，贞一恼火极了：“你们如果真搞不定，我就逐级升级，升级到你们共同主管，哪怕是找到武卫（阿里CFO）还是老逍（阿里CEO张勇），对我这种人都没心理障碍。”最后问题解决。她的父亲这样总结她的工作，一是和同事吵架，二是让公司赔钱。

但贞一有清晰的认知，“在别的公司我可能三个月就打包走人，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被穿小鞋，几乎拿遍部门所有大奖，我相信这家公司真的是客户第一，我要是为自己，一辈子都不需要找他们。”

以客户第一为核心的价值观，不仅塑造了阿里人的行为准则，也无意中为阿里打开了一个个新世界的大门。淘宝大学业务负责人黄磊告诉记者，他认为阿里的很多决策，包括明星项目的决策，并不是基于远见卓识的商业判断，而是基于一以贯之的价值观。典型的例子如淘宝、支付宝、阿里云，在困境或迷茫中萌芽，后来却枝繁叶茂影响了阿里的整个商业格局。

淘宝诞生于非典肆虐的2003年，当时全公司回家隔离，为了不让客户失去联系，400多号人把笨重的台式机搬回家，却在这种SOHO方式里打开一个新大陆——C2C市场，“非典”之后，淘宝网正式上线。如今，网购彻底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无数中小商家也因此受益，哪怕是最近三年加入的新商家，年成交体量也达到近5000亿元规模。

电商圈老高对此感受颇深，他经营了一家以阿里商家为主的会员俱乐部，发现年营业额过亿的掌舵人，不少是和他一样的草根年轻人，“我们以前没钱开店，创业多从摆地摊开始，是淘宝、天猫给了我们颠覆传统老板的机会，让利益格局重组。社会有了变化，年轻人才有机会。”

同样，支付宝的推出，也并非有先见之明去寻找赚钱的项目，而是为淘宝买卖双方提供第三方担保，解决信任问题。如今，移动支付已成为日常生活所需，并推动了中国社会信用体系的完善，也为许多移动APP创业公司实现商业化打下了基础。

各项业务中争议最大的是阿里云。在内，有人当马云面挑战阿里云掌舵人王坚，说他是骗子；在外，李彦宏说这是新瓶装旧酒，马化腾说过几百年才能实现，马云则说“对云计算充满信心和希望”。张桥刚告诉记者，其实当时听王坚博士说云计算，马云没听明白，但他后来不断找外面的人聊，去领悟。“他认为人会改变，会成长的，唯一不变的是变化。”马云顶住压力，给阿里云每年投10亿元，说投个十年再说。

如今，阿里云走出寒冬，为全球数百万用户提供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服务，成为社会经济的技术基础设施。而在服务超一半的中国A股上市公司和80%的中国科技类公司中，也为企业客户节省超2000亿元的IT投资费用。

基础功能完善后，阿里云对外开放能力并孵化创新项目，其中一个是帮中国农业做信息化管理的农业大脑项目。入职四年的唤月加入新项目一年多，因常在猪场写代码被唤作“猪猪侠”。

一次去成都远郊的经历令他印象深刻，养殖户苦恼招不到人，大学生不愿去，有的实习生去了两天，连实习工资不要就跑了。而他们帮忙做猪的个人档案和喂养情况等信息录入，方便猪场的科学、精细管理，可以减少人力。同时也可以提高养殖产量，目前PSY（一头母猪每年生下来的小猪的存活率）能提升2%-3%，如果按一头小猪300元算，一家2000-5000头的养猪场，一年能增加收入1.2万-4.5万元。通过这样的方式改变中国农业，尽管不是原来设想的高大上部门，唤月还觉得蛮有成就感。

伴随全球化布局，阿里的角色已跨越国界。Dean是天猫国际业务的拓展专家，主要负责欧洲招商，2018年在引进卢旺达咖啡上表现出色。当时Dean聚焦到天猫国际的直营业务合作上，帮助驻守在非洲的三个卢旺达公司，在中国市场做全方位的营销推广。

马云去当地考察时，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非洲的未来就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对非洲来说，增长的机会不是像技术发展或挣到钱那么简单，而是要集中在教育上，集中在给年轻人的培训上。”

这句话让Dean备受鼓舞，他突然意识到马云对非洲的愿景不仅仅是做生意，而是帮助非洲人理解如何在如今的数字时代里做生意。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感：“我的角色不仅仅是帮助欧洲和以色列的品牌进入中国，也是帮助非洲的人们理解，如何做生意，如何利用eWTP这样的平台，这是我自己对那片大陆的责任感。”

非洲裔的Dean出生于巴黎，整个欧洲是个稳定经济体，他发现阿里巴巴与众不同，“你在这里永远是被挑战的，无论是知识还是工作内容的挑战。”但如今入职满三年，他也有了一些困惑：在这样一家时刻变化的公司，该如何走好下一个三年。

对入职15年，见证阿里从一个小团队到超10万人公司的张桥刚来说，对这类问题经验丰富。他前6年做销售，中途3年做HR，筹建学习平台和组织部，后来转做培训，在淘宝大学开县长班教电商脱贫。转型中一度降薪，他也不在意，“成长不只是收入和级别提高，还在于可以不断打破舒适圈，我之所以到现在还在努力工作，因为总感觉过段时间我就会有很多学习，很多成长，可以变成更好的自己。”

源源不断的取经者

时至今日，阿里巴巴以“客户第一”为核心的价值观，受到越来越多企业的推崇与学习，使命、愿景、价值观甚至成为不少“阿里概念股”的标配。

成长于天猫的三只松鼠刚在7月登陆深交所，其创始人章燎原称，迄今为止，三只松鼠所有的决策、行为都基于最初的价值观，价值观决定了一家企业的未来走向，所以当三只松鼠只有五个人时，就已经在讨论什么是价值观了。

如今，三只松鼠的价值观依然处处体现对客户的尊重，第一条便是“超出主人预期”， 而使命里也将“让天下主人爽起来”列为首条，愿景里也有在学习阿里追求百年企业和国际地位，比如三只松鼠希望活100年，进入全球500强等。而在御家汇和汇美时尚集团，“客户第一”更是被明文纳入价值观中。

“生态、规划、民族、空间、景观”5个词汇属于资源保护的内容，也占有很到的比重，近3年热度增长相对平稳。近年来国家住建部调拨了大量资金用于加强历史文化村镇保护工作，资源保护工作已经得到了广泛重视，并已经对大面积的文物古迹和传统建筑进行了保护和修缮，并出台了相应保护措施。

值得关注的是，这些学习的企业多为阿里的生态伙伴，一方面在密切合作中他们能感受到阿里“客户第一”带来的切实好处，另一方面也能近距离观察和交流阿里价值观的培养过程。

说到阿里的价值观，电商圈创始人老高一下子打开话匣子。他早年在淘宝开店卖骨瓷，后来做电商圈和俱乐部，给卖家搭建信息交流和经营培训的平台。如今，俱乐部会员达五六千家，其中淘宝天猫的卖家占80%-90%。

老高是从2013年开始意识到价值观的重要性的，当时有一批会员在俱乐部里捣蛋，搞小帮派，弄得他焦头烂额。老高调查发现，大家的价值观存在严重分歧，他认为情义为重，而有人认为搞电商就是唯利是图，于是会员之间人人相坑，久而久之人心散了，也没人愿意加入了。

发现问题后，老高开始学习阿里的价值观文化，对会员管理进行一系列调整，宣扬情义第一、利益第二的价值观，还宣扬正道文化，比如拉高会员尤其金冠会员的准入门槛，卖水货和假货、店铺低分等商家一律不要。如今，老高对阿里价值观的学习深入到了组织构架上，每次阿里组织架构调整，他都去思考背后的管理逻辑是什么，发现都是围绕使命、战略、价值观来调整的。

在黄磊看来，阿里巴巴是个开放平台，不仅输出业务，也输出文化价值观。他发现，与阿里紧密联动的品牌商家，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熏染上阿里的文化气质。比如说，双11现场阿里会敲锣打鼓，弄锦旗，铺帐篷，弄被子，商家也会模仿这种运营状态，和阿里对接的电商部逐渐也洋溢着浓郁的阿里价值体系，与原公司的文化大不相同。

老高出身草根，有江湖气节，身上充满阿里味并不奇怪，对于一些文化差异较大的公司，阿里的价值观文化也有相当的渗透力。

十几年前诞生于广东佛山，小熊电器是成长于天猫的国产小家电代表，8月23日刚登陆A股成为互联网小家电第一股。小熊电器副总经理欧阳桂荣透露，公司比较低调，原来老板和同事们都不太擅长沟通，阿里的同事主动找他们沟通，给出许多建议，也让团队逐渐有了阿里味。“我们工厂在顺德，招人很不容易，他们身上也没有阿里的东西，但进来后很快就有那种味道，大家能聊到一起，思维上考虑用户，也不惧怕变化。”

其实早期小熊电器和阿里的合作并不畅通，欧阳桂荣告诉记者，前期合作时发现阿里的变化很多，他们做事也很被动，后来发现阿里不变的东西在于始终以用户为导向。于是他们也开始做调整，比如挖掘单身人群需求，从产品、配色、外观、功能、材质、定价等方面推出小家电，获取了更多的平台流量，合作也逐渐打开门路。

而对于校友企业来说，由于创始人之前接受过阿里文化的熏陶，再出去创业时也会带上深深的阿里烙印，在价值观、组织架构、团队管理上都会借鉴阿里的做法。

创办袋鼠云前，陈吉平在阿里工作了11年，最后一任部门是在阿里云。他至今记得第一次听马云演讲时热血沸腾的心情，“就是外面人说的洗脑的感觉，感觉他（马云）是个天生的演说家，而且每句话都是你想要听的。他说他是天上飞的鹰，能看到前面30公里，我们最多是地上跑的狼，能看到地上3公里，今天我们再往前面跑30公里后，才能看到他说的是正确的，这就是他的伟大之处。”

而对苗峰来说，他融入阿里的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苗峰在2018年10月末从阿里辞职，创办了一家面向大中型企业做采购互联网的SaaS平台——商越网络，加入阿里前他在用友软件做了11年。在用友，董事长每年会带他们做几个月的规划，而在阿里做规划可能两天搞定。苗峰痛苦了四五个月，刚来的三个月每天都想走。后来，通过培训听高年级同学讲阿里的故事，才逐渐生出使命感。“一个人要打开自己，要真实，越剥开自己，力量越大。”

创业后的苗峰，依然沿袭了阿里的花名文化，价值观也列出三条：客户第一、诚信、激情。“每天碰到选A还是B时，背后都是之前驯化过的思维模式，比如客户价值第一还是我们价值第一，做大B客户生意要不要请客吃饭。”

但创业公司和阿里终归不同，价值观也不能全盘照搬。苗峰也遇到这种问题，创业后他发现，阿里的HR体系从招聘、绩效、薪酬等方面都有严格考量，短期内很难重构体系，成本也很高。由于一直没找到高水准的HR，目前这块职位空缺，苗峰的办法是让业务leader先变成HR，大家一起定绩效和招聘。

而对创业三年多的陈吉平来说，在创业公司价值观学习上的感受更深。“阿里的HR体系已经搭建完成，加上很多东西已经写进DNA，发现做事就是那样，但自己做公司时，要把这种东西再次沉淀出让大家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不经过任何思考就照搬阿里的文化是很难奏效的”。

在陈吉平看来，创业公司比目前阿里的处境更残酷，面临的首要问题是生存，此外股权激励等方面也要看公司的不同阶段，在借鉴阿里基础上再进行抽取新的东西。“创业公司早期最好的文化是老板独裁文化，因为首先要生存，然后再讲怎么活得更好。”

如今，阿里的工号已经排到20多万，但实际员工只有不到11万。在不少阿里人看来，人才离职并不是坏事，阿里的价值观并不是区分好人与坏人，或者把你变成什么样的人，而是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同路人，然后一起并肩作战。

而离职员工中不少选择自己创业，这也铸就了杭州作为创业之城的美誉，赋予了杭州通往新兴互联网科技城市的船票。同时，也让阿里的价值观文化在校友企业和生态合作企业里传播更广，逐渐让阿里成为企业价值观体系建设的标杆。

如今，二十年风雨走过，“新六脉神剑”出世，阿里巴巴又一个征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