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可视化分析

孟 戈 王 丽

1 引言

城市作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区域，其资源丰富，但人口基数大，竞争激烈。近些年，城市在发展的同时，各种社会问题如弱势群体边缘化、贫富差距等日益显现。[1]人们逐渐认识到城市发展对于社会公平有着深远的影响。[2]社会公平视角所涉及的内容多指向公共领域，城市承载了大量公共服务职能，社会公平成为城市公共资源配置的重要理念。[3]如何促进我国社会向公平的方向发展也成为党和政府高度关注的话题。基于此，本文从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的角度，运用可视化工具Gephi和CiteSpace，对2008——2017年中国知网数据库收录的有关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分析其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演进趋势情况，以期为我国未来关于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

2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以中国知网（CNKI）为数据库来源，点击高级检索，输入检索条件：“主题=社会公平并含城市”；发表时间为“从2008-01-01到2017-12-31”，进行检索。剔除会议新闻、征稿通知及与之不相关的文章，最终得到有效论文数量共424篇，其中博硕论文共222篇，期刊论文202篇，数据来源情况见表1。

表1 数据来源情况

2.2 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由美国德赛尔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的华人学者陈超美开发的一款可视化文献分析软件，它能够识别学科领域内的研究热点并预测其未来的发展趋势。Gephi是一款信息数据可视化利器，由于Citespace对于可视化的选择有限，在一些情况下可能很难展现较清楚的可视化结果，这种情况下可以使用Gephi软件。因此，本文研究采用可视化工具Gephi和CiteSpace，将最终得到的424篇有效论文，绘制出发文机构、发文作者网络图及关键词图谱。从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的角度，分析社会公平视角下城市研究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演进趋势情况。

3 研究现状

3.1 文献分布分析

3.1.1 年载文量分布

文献的年载文量分布能够反映该领域研究水平及发展速度。[4]本文对最终收集到的424篇有效论文文献进行统计，并绘制出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年载文量折线图(图1)。从图1中可看出，2008—2017年近十年来我国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年载文量呈“S”形，随着时间的变化文献数量增长到最大值后又出现回落，大致分为4个阶段：2008—2009年文献数量呈下降后，2009—2012年又呈快速增长趋势，2012—2016趋于稳定增长阶段，2016—2017年文献数量呈衰落阶段。某学科领域文献增长呈“S”型曲线变化，是受到不同因素影响。[5]说明有关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领域迎来了学者们的多种视角或多学科的广泛关注。为科学探究其中的原因，下文将从载文关键词探究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热点，并探索城市研究在社会公平背景下的演进趋势，从而对该领域的研究特性和动态有所把握。

3.1.2 学科分布

对学科分布情况进行统计，可以查看出某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哪些学科以及在哪些学科还有所欠缺。对源于中国知网（CNKI）最终确定的424篇文献按学科分布进行统计，学科分布按中国知网标准进行分类，绘制出有关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学科分布图(图2)。因某些文献跨多个学科，所以统计总数超过424篇。由图可知，该研究领域涉及学科分布多而广，共来源于49个学科，其中排名前三的学科分布是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建筑科学与工程、行政学及国家行政管理。但在梳理文献的过程中发现，很多研究并没有严格按学科分割，大部分的文章还是跨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建筑科学与工程、行政学及国家行政管理这3个学科。

3.1.3 基金分布

基金论文是指经过相关领域专家通过评审和层层筛选后做出决定的可以受到基金资助的文章，[6]基金资助论文为研究人员提供了经费的支持和关键领域的科学创新支撑，[7]与普通论文相比，受到基金资助的论文质量往往较高。对基金分布情况进行统计，可以反映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创新能力。根据统计显示，与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相关的424篇文献，期刊论文占有202篇，其中基金资助论文共55篇，分别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3篇、国家社会科学基金22篇、国家科技支撑计划1篇、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4篇、省级基金5篇（见表2），占总文献数量的12.97%，总期刊论文的27.22%。基金论文占总比量较少，但是占期刊论文的数量相对较好，说明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是基金申报者的关注热点。

表2 基金论文分布情况

3.2 发文机构分析

对发文机构进行分析可以反映出某学科研究中哪些机构处于该领域的研究前沿。[8]对高产机构发文数量进行统计能从侧面显示出某领域稳定研究者群分布情况。[9]本文将从中国知网（CNKI）导出的最终确定的424篇有效文献进行梳理，整理出该有效文献的发文机构后，使用Gephi软件绘制出发文机构可视化图（图3）。图3中圆圈节点较大的表示该省份发文机构分布较多，连线的粗细表示某发文机构的发文数量高低。从图3中可以看出发文机构分布最多的是我国首都北京，其次是江苏、广东、上海，都位于我国东部地区。说明东部地区作为我国社会经济发达地区，对城市的研究相对来说比较重视，另外东部作为我国教育高度发达的地区，拥有较多知名学府，其发文机构分布也多而广。高产发文机构主要有同济大学、武汉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吉林大学、南京大学、湖南师范大学等。由此可见，有关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的研究者群主要来源于高校，这主要是高等院校集聚大量优秀人才和学者，具有较强的科研能力有关。

3.3 发文作者分析

对发文作者情况进行分析可以看出某领域中作者群的成熟度。[9]梳理出最终确定的424篇文章的作者，并对其发文的期刊进行查询归类为普刊或核心，本文以中国知网查询出的为核心、CSSCI、CA类期刊统一归为核心期刊，使用Gephi软件绘制出发文作者分布可视化图（图4）。发文作者共有96篇文献是投在核心期刊，96篇文献来源于普通期刊，另外有222篇是硕博论文。发文量最高的作者是唐子来，3篇核心和1篇普刊共4篇文章，其次是唐要家共发有3篇核心，发文量为2篇核心论文的有李国敏、卢珂，另外王磊、王珊和赵国友除硕博论文外还各发有1篇核心论文，而从硕博论文上也可以看出该领域是他们的主要研究方向。从发文作者的发文量上来看，该领域的高影响力作者还较少。因此，为更好地对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奠定基础，该领域的学者们应加强合作与交流，进行区域、学校之间的学术探讨。

从文献分布、发文机构和发文作者分布三个角度来分析有关社会公平下的城市研究现状可知，我国社会公平下的城市研究文献增长可能是受不同因素影响呈“S”形曲线，涉及学科分布广泛，并且是基金申报者的研究热点，发文机构主要集中在高校，高影响力作者较少，发文作者之间应多加强合作，进行学术探讨。

表3 2008—2017年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前10个高频关键词

4 研究热点分析

论文的关键词是对文章的核心内容进行的高度概括和浓缩，对关键词进行分析可识别出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运用Citespace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关键词研究热点知识图谱（图5）。图5中每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大小代表关键词出现频次的高低，节点之间连线粗细表示两关键词共现关系的强弱。而对关键词出现频次进行统计是发现学科领域内一段时期研究热点的常用方法。本文提取出现频次前10的高频关键词，（表3）其中中心度是用来表示中心节点与某词汇之间相关程度的高低。

从图5可以看出，以“社会公平”为中心的关键词节点包括“教育公平”、“农民工”、“和谐社会”、“均等化”、“社会保障”、“城乡统筹”、“城市规划”等。结合图5和表3具体来看，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热点主要围绕以下3个方面：

4.1 城乡发展不平衡。

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起点，城市的教育资源配置是明显优于农村的。城乡统筹是从策略上改变传统的“重农村、轻城市”的观念，同等对待城市与农村，实现城乡之间共同发展。均等化不是平均化，是基于社会平均水平和公平原则，控制贫富差距在合理范围内，促进城乡之间的协调发展，使全体人民共同受益社会经济发展成果。如果城乡发展的不平衡问题存在，我国是不可能实现现代化强国的。因此通过知识图谱中的“教育公平”、“城乡统筹”、“均等化”、“城乡一体化”等关键词可以看出如何改变城乡发展的不平衡问题是学者们近十年来对于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的热点。

4.2 弱势群体的保障问题。

解决社会公平问题首先应着眼于弱势群体。这里的弱势群体主要是指中低收入群体及外来务工人员，外来务工人员以农民工为主。首先是中低收入群体及农民工的住房问题，中国高房价的现实使大部分中低收入家庭居无定所，而农民工的存在为城市的建设做出巨大贡献，但他们也大都居住在简易工棚或设施简陋的租住房屋，人们意识到该类群体的住房问题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民生和社会问题。[10-11]因此，对于该类弱势群体的住房保障、廉租房的提供、制度建设及相应的民生问题也是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问题研究热点。另外还有与农民工相关的一些其他社会不公平问题，如社会保险、子女受教育、农民工权益、收入差距等，以及农民工的社会公平感也是学者们研究的热点。

4.3 城市公共绿地。

城市公共绿地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福利，对增强人们身心健康、缓解压力、预防疾病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大多数学者从绿地的分布和居住人口分布的空间匹配上来探索城市公共绿地分布的公平性问题。城市公共绿地空间上的公平布局主要指人口对绿地资源需求的分配与布局，其空间分布不均匀，将会影响到社会的公平性问题。冉小刚运用地理学方法，分析城市公共绿地与不同社会属性的居民之间的可达性关系。[12]而杨建思等认为利用可达性差异来对城市公园绿地服务的公平性评价，忽略了人口分布、空间布局及两者相匹配的缺陷。[13]王杰从多维角度对公园绿地进行空间分布性整体评价。[14]江海燕等运用GIS技术，研究公园绿地在街道尺度上的空间差异特征和社会公平性，发现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人相对来说会享有更多的绿地资源。[15]唐子来等（2015）运用洛伦兹曲线方法和基尼系数对上海中心城区公共绿地资源分布进行社会绩效评价，得出地域公平和社会公平的不一致性。[16]

为清楚地看到社会公平下的城市研究基础时间跨度，运用Citespace采用时间线视图进行可视化分析，并使用突现探测（Brust Detection）方式，绘制出关键词知识图谱的Timeline视图（图6）。突现探测方式是从关键词得到使用频率明显提升或出现频次在短时间内突然增加的研究领域或主题，并且图中圆环节点中心用红色表示。从图6中可知，Timeline视图将所有关键词聚为5类，突现词有“社会保障”和“城乡收入差距”。通过图6中可以看出社会公平下的城市研究是如何顺应政策和时代环境的变化。2010年我国领导人公开首次倡导“包容性增长”，即经济增长成果要惠及社会全体人员。有关“政府责任”、“城市化”在这一年受到了关注。2012年城乡人均收入差距从1987年的2.5倍扩大到4倍，超过国际公认警戒线，“城乡收入差距”突现词在这一年出现，说明学术界对此的高度关注。2017年是关于城市公共绿地的可达性、空间布局和公平性的研究，这也是最新的研究主题。

5 演进趋势探析

采用Citespcce可视化分析软件，通过Time-zone时区图可以分析出研究主题随时间的演变趋势和相互影响。运用Citespcce软件，以“关键词（keyword）”为节点，绘制出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关键词共现时序图（图7），并梳理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表4）。

结合图7和表4可以看出，2008年—2009年，主要研究内容为城乡教育发展、基本公共服务、农民工的社会保障等，都是基于城乡发展的不平衡内容展开。2010—2013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乡收入差距、收入分配、城乡统筹、均衡发展、相应的住房保障是这一阶段研究的主要内容，重点关注城乡之间的差距以及如何改变这些差距。2014—2016，随着相应政策的实施和保障制度的建设，社会公平视角下的研究开始关注于居民的幸福感、社会公平感、城乡一体化和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问题，主要从居民的自身感知来研究。2017年，对物质资源分配的公平性研究开始转移到了环境公平性的研究，最新的研究主题是关于城市公共绿地的可达性、空间布局和公平性。这也说明随着生活物质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居住环境的要求也变高，有关于城市自然环境空间分配布局的公平性问题将成为值得关注的领域。

表4 关键词首次出现年份情况表

6 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库中2008—2017年与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相关文献为数据样本，运用Gephi和Citespace软件绘制可视化图谱，分别从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演进趋势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从研究现状来看，受不同因素影响，文献增长呈“S”，这与文献的学科分布广泛有关。基金分布占期刊论文数量相对较好，说明该领域的研究是基金申报者的研究热点。发文机构分布较多的省份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且大多来源于高等院校。这与东部地区经济及教育发达情况有关，经济发达区对于城市研究的重视及教育发达区集中大量高等院校的优秀科研人才。但高产文量及高影响力作者少。

（2）从研究热点来看，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研究主要围绕城乡发展不平衡、弱势群体的保障问题及城市公共绿地3方面进行，并且其研究热点是顺应政策与时代环境的变化进行的。

（3）从演进趋势来看，早期是基于城乡发展的不平衡内容展开，随城市化进程加快，研究重点开始关注城乡之间的差距，到后期政策的实施和制度的建立，研究转移到从居民的自身感知上。而最新的研究主题是关于城市公共绿地的可达性、空间布局和公平性。

为更好地促进学者对社会公平视角下的城市进行研究，针对以上结论提出相应建议：一是，该领域的学者们可加强合作与交流，进行区域、学校之间的学术探讨。二是，关于城市公共绿地的可达性、空间布局和公平性是社会公平视角下的最新研究主题，学者们可加强对该主题的研究和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