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
摘 要:孙周导演的《秋喜》是2009年上映的一部主旋律片。本文以格雷马斯的符号学理论,用“行动元模式”和“符号矩阵”分析此片,意在为观众解读影片丰富的内涵。
关键词:格雷马斯符号学理论;行动元模式;符号矩阵;《秋喜》
1 格雷马斯符号学理论
格雷马斯是法国结构叙事学的代表者之一,他用“结构主义”方法对意义的探讨对语言符号学有重大影响。他用语言范例描述叙述结构,这种范例来自索绪尔关于基本的语言或生成具体的言语能力的概念,还来自索绪尔和罗曼.雅各布森的二元对立的思想。格雷马斯的理论被广泛运用于文本研究,他认为文本分析有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两个层次:基本语法(深层)和叙事语法(表层)。针对表层和深层结构分析,格雷马斯分别提出了“行动元理论”和“符号矩阵”。
“行动元模式”指把人物按表现分为六个功能,是相辅相成的三个部分:主体/客体,送信者/受信者,助手/敌手。此模式有助于小说人物及叙事结构的分类。而“符号矩阵”的四个方位代表结构发展的四个阶段,关系可按形式逻辑的对立、矛盾、包涵等关系来解释。
2 《秋喜》的梗概
《秋喜》讲述1949年解放前夕,为不给共产党留下工业设备,将撤离广州的国民党疯狂对电台、工厂进行破坏。广州广播电台台长夏惠民是此计划的负责人,其属下晏海清是一名中共地下党员,负责刺探情报、阻扰计划,并潜伏到台湾。“秋喜”是晏海清家中的女佣。
影片以刺杀开头,夏惠民怀疑晏海清是卧底,步步试探想弄清其身份。主线围绕正反男主的“明争暗斗”展开,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与不择手段的恶魔为各自的信仰战斗。副线是晏海清与秋喜朦胧的感情和夏惠民与名伶惠红莲的情感纠葛,单纯美好与爱恨交织的两个故事共同推进了影片的发展。最后,两个男主角用生命捍卫信仰。
3 “行动元模式”解读《秋喜》
在理解叙事人物关系时,格雷马斯强调了两个概念,行动元和角色。行动元既可对应单个角色,又可对应多个角色,是完整叙事的承担者。格雷马斯说:“行动元属于叙述语法,而角色只有在各个具体话语里表达出来时才能辨认。”即行动元可解释人物与人物、事件和情绪等因素的关系。他还提出六种,三组二元对立的“行动元模式”:主体与客体、送信者与受信者、助手与敌手,分别对应三种基本模式:
一是欲望-追求(主体/客体),是情节发展的基本框架。主体是发出欲望的人,客体是被追求的对象。二是交流(送信者与受信者)。当主体意图不能直接到客体,送信者提供契机,缩短主客体的距离,但有时也会阻碍主体目标实现。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抽象物。受信者是送信者的对象,可由主体担任。三是帮助或阻碍(助手与敌手)。助手可推动主体实现目标,与送信者的区别是:送信者是决定性力量,是抽象的,处于背景之中,多为单个角色;而助手只是局部支持,是具体的,会参与行动,含多种人物。敌手是主体的对立面,是对主体的挑战。运用这三组行动元可分析叙事作品中人物的具体结构及人物、事件、抽象品质的联系。
影片开始,晏海清在街头商店听到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已于本日成立”的广播,立刻将收音机调小,但商贩随即又调大。巡逻的国民党军队听到后,商贩被乱枪扫射,白鸽应声而飞。白鸽象征和平,在这样恐怖场景下飞舞传递出人们向往和平的心愿。而广播内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则预示和平将来临,两者构成代表和平、希望的行动元。影片以晏海清剪下一支黄菊别在秋喜的发间来暗示其父亲被害。菊花象征祭奠,也是一个行动元。而片中晏海清画五星红旗的镜头则是象征信仰的行动元。
三种基本行动元模型为:一是主体/客体,主体是以晏海清为代表的共产党人,而客体是希望和新中国成立。这是最重要的一组关系,是影片《秋喜》的核心内涵。二是送信者与受信者,影片背景是新中国成立前期,老百姓十分拥护共产党。老百姓的支持是送信者,共产党的信仰则是受信者,两者构成这组行动元。三是助手与敌手,片中如陶书记为革命牺牲的豪杰及像秋喜和她的父亲等被迫害的百姓是助手行动元,推动了主体目标的实现。而敌手是以夏惠民为代表的反动派,他们是主体的对立面,破坏主体,对新中国成立百般阻挠。主体与敌手的斗争构成影片故事情节的基本框架。
4 “符号矩阵解读《秋喜》
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受二元对立理论的影响,并对 “矛盾”与“对立”进一步扩充与发挥,形成由两对二元对立关系组成的“符号矩阵”来解释作品的内在结构。他认为,叙事文本的意义由关系产生,叙事文本的关系可用四角关系矩阵表示:设立一项故事元素x,其意义的对立项是反X,与X矛盾但并不对立的项为非x,而反x的矛盾方即非反X。
影片中,潜伏在国民党的中共党员晏海清是“符号矩阵”中的X,他是正义的象征。而杀人如麻的夏惠民则是反X。晏海清和夏惠民构成一组对立项。晏海清家的女佣秋喜浪漫无邪,是“纯洁”的象征,她对晏海清暗生情愫。但晏海清因信仰拒绝了这份感情,这一矛盾处境使秋喜与晏海清处于矛盾非对立的状态,即X与非X。夏惠民在撤离时用枪结束了拒绝去台湾的惠红莲的生命,他们的矛盾注定了相爱相杀的悲剧。因而他们的关系是矛盾非对立,夏惠民是反X,惠红莲是非反X。
这样,晏海清(X)与夏惠民(反X)对立引起故事开端,而秋喜(非X)与惠红莲(非反X)的登场形成新的动态关系,四个人物不断对立、矛盾、联系,交代故事。其中晏海清与夏惠民,秋喜与惠红莲构成两组对立项,晏海清与惠红莲,夏惠民与秋喜构成两组矛盾项,而晏海清與秋喜,夏惠民与惠红莲则构成两组补充关系,这几个主要人物就构成了影片《秋喜》的“符号矩阵”。
结语
通过“行动元模型”和“符号矩阵”对影片《秋喜》的分析,我们了解到格雷马斯符号学理论对理解影片的人物结构,故事内涵及抽象品质有很大的帮助,从侧面反映出导演对格雷马斯符号学理论的深刻理解,不管是结构的把握、人物的塑造及精神内涵的传达,都有符号学印记,这是导演多元化呈现故事叙事结构的一次大胆尝试。
参考文献
[1] 齐隆千.电影符号学[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3.
[2] 赵英君.符号化的信仰与纯洁——对电影《秋喜》的符号解读[J].戏剧之家,2015(9).
(作者单位:成都理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