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徐黎伟

周室衰微，诸候争霸，人民疲苦，可悲可叹。我思量，怎样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救民于水火呢？我决意带领弟子周游列国，一面传播自己的学说，一面游说诸候。可“仁义”却与他们的政治主张格格不入，他们想要的是富国强兵，进而称王称霸，攫取更大的利益。短视啊，短视！

我们走到一条河边，找不到渡口了，于是我遣子路向岸边田中耕地的老者问路。子路问：“老人家，您可知道路在哪里？”老者问：“你是？”子路答道：“我是孔丘的门徒，特来向您问路。”老者说：“孔丘啊！他带领弟子周游列国，车辙和足迹遍布天下，就应当知道路在哪里！”子路不解，转而问另一位老者，那老者说：“现在哪里不是恶人当道、浊浪滔滔呢？你们与其跟着孔丘四处躲避恶人和浊浪，倒不如跟随我们躲避整个世界。”

子路路没问着，反而搞得一头雾水，他向我原原本本地汇报了这些情况，我听后眉头紧皱，心中却是思潮澎湃。这是世外高人啊！第一位老者一语双关，我孔丘不是周游列国、游说诸侯吗？不是想给诸侯指点治国之路吗？为什么自己现在却找不到路？第二位老者极言世道的险恶，希望我们跟他们一样避世隐居。倘若这天下有道，我又何须带领弟子们四处奔走呼号？正因这天下无道，才需要我等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儒家强调积极入世，而不是像老庄一样消极退隐。

英雄是寂寞的，在独步凡尘、救国救民的道路上，几人知我？其实道路很明了，哪里需要去问？纵然这条路上荆棘遍地，豺狼当道，只要能讓人民安宁幸福，哪怕仅有百分之一实现大同社会的希望，我又岂能退缩？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不过是失望之余一时的激愤之语罢了。

唉，通过这次问路，我豁然开朗。那两个老者也是忧国忧民的贤士，只是方式不同罢了。他们能放下整个世界来隐居，可我不行，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从此，我更加明白了我要走的是什么路：修六经，育英才，传圣道，播圣火，成儒家，开万世之太平。我要坚定不移地继续走下去，我是拓路者，踏倒荆棘，让路联通四海。我知道，世上本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深信，终有一天，华夏大地会实现天下乐土，社会大同。

我进了马车，命子路驾驶，子路一扬鞭，马车跑起来。我向那两位老者告辞，临别叹一声：“众人志趣不同，各走各的路吧！”

‖湖北省建始县民族实验初级中学

‖指导教师：曾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