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医患纠纷经济学思考的文献计量学分析

■ 姚海燕 苏飞月 罗志宏 肖明朝

医患纠纷在医疗行业从未间断，如何缓解医患矛盾，保障患者安全与和谐医患关系成为医疗界、经济学界、法学界共同关注的热点话题[1]。已有的文献计量研究主要从医患关系[2]、医患危机[3]等角度进行论述，为医疗机构处理医患关系提供借鉴和指导。鲜见国内数据库中有直接论述患者安全经济学方面的文献，所以课题组选择从经济学角度对医患纠纷或医患关系进行计量研究。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从文献发表年度、作者、作者单位及所在省市、期刊名称、关键词、基金资助情况等角度，对我国医患纠纷经济学思考方面的文献进行逐一分析和讨论，旨在为医患纠纷研究者及医疗机构相关从业者提供新思路、新方法，打破传统提到医患纠纷就是增加医院开支的看法，通过较少成本改变医疗系统结构及相应流程，保障患者安全，减少医患纠纷，从而节约医院运行成本，以较少投入获得更大收益。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

以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D、中国医院知识总库CHKD网络在线版、维普中文科技期刊库、万方知识服务平台4个数据库中有关医患关系经济学方面的文献作为基础资料。依据主题，选取的检索词有医患纠纷、护患纠纷、医患矛盾、经济，检索时间段为数据库起始时间至2018年10月。

1.2 检索情况

CBMD中选择高级检索，检索字段选择标题或关键词或摘要，逐一检索4个检索词，再通过逻辑AND连接检索历史（因标题或关键词中含有经济的文献数量较少，所以经济这个检索词放宽至摘要中进行）。CHKD网络在线版选择专业检索，构建检索表达式：(TI=‘医患纠纷’+‘护患纠纷’+‘医患矛盾’OR KY=‘医患纠纷”+‘护患纠纷’+‘医患矛盾’)AND SU=‘经济’。维普中选择高级检索，再通过逻辑AND连接检索历史，构建检索表达式：题名或关键词=经济或者文摘=经济并且题名或关键词=医患纠纷或者题名或关键词=护患纠纷或者题名或关键词=医患矛盾。万方知识服务平台选择专业检索，构建检索表达式：(“医患纠纷”+“护患纠纷”+“医患矛盾”) *主题： (“经济”)。

1.3 方法

采用文献计量方法，对检索到的文献，采集题名、作者、作者单位、发表时间、出处、基金资助情况、关键词、摘要等信息到Excel表中，逐一进行分析和讨论。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CBMD检索结果为301篇，CHKD网络在线版检索结果为459篇，维普检索结果为291篇，万方检索结果为461篇，合计1512篇。剔除题名和篇名完全相同的文章618篇，剩余894篇；剔除卷首语、新闻报道、简介57篇，剩余837篇。

2.2 发表时间

医患纠纷经济学思考方面的文献发表时间段可分为3个：1994-1999年，研究萌芽阶段，该时间段共有9篇文献，主要论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医患关系、医患矛盾面临的若干问题。2000-2012年，研究发展阶段，该时间段文献量呈逐年上升趋势，2012年发文量最多，达87篇，平均每年发文约45篇。2013年至今，研究低谷阶段，发文量呈逐年下降趋势，平均每年发文量约40篇。发表时间与发文量之间关系见图1。

图1 医患纠纷经济学相关文献发表时间与文献量之间关系

2.3 发表期刊

837篇文献共计发表在325种期刊上，平均每种期刊刊载文献2.6篇。刊载文献量排名前10位期刊：基层医学论坛（26篇）、医学信息（22篇）、中国社区医师（21篇）、中国医院管理（18篇）、中国医药指南（14篇）、中国保健营养（14篇）、中医药管理杂志（13篇）、中国实用医药（13篇）、健康必读（12篇）、吉林医学（12篇）。上述10种期刊中仅中国医院管理一种中国科技核心期刊。根据布拉德福定律，按刊载文献量进行依次递减排序，可将期刊分为核心区、相关区和非相关区。各个分区的文献数量相等时，3个分区之间的期刊数量呈现1∶n∶n2。325种期刊分为3个区，文献量相等即为279（837/3）篇，核心区期刊约为22种，相关区期刊约为71种，非相关区期刊约为232中，22∶71∶232≈1∶3.2∶3.22，医患纠纷经济学相关文献符合布拉德福定律。

2.4 发文作者

837篇文献共计1381位作者，平均每篇文献约1.6位作者，发文量在13篇。发文量最多的作者是南京医科大学冷明祥、南京医科大学第四临床医学院王锦帆、山东聊城大学孔繁军、黑龙江省医院陈颖，共计4位作者（占0.3%），发文量均为3篇。发文2篇的作者共计51位（占3.7%），余下作者发文仅有1篇（占96%）。这个现象与洛特卡定律揭示的撰写1篇文章的作者数量占作者总数量的60%不太符合。

2.5 作者单位及省市分析

为更好地了解医患纠纷经济学思考文献的研究单位，避免1篇文章的多位作者同属于一个单位重复统计的情况，本文的作者单位仅统计文章的第一单位。837篇文章共计748个单位，发文量最多的单位是西南医科大学（前身泸州医学院），共计发文6篇；其次是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市第一人民医院、解放军总医院、第二军医大学，均发文4篇；发文量为3篇的单位有7个，发文量为2篇的单位有62个，发文量为1篇的单位有675个。34个省级行政区中，除港澳台外，其余31个省市均有相关文献。其中发文量最多的省市是江苏省，有101篇；其次是山东省，有73篇。文献在各省市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医患纠纷经济学相关文献在各省市分布情况

2.6 关键词

837篇文献共计710个关键词，出现次数排前5位的关键词是护患纠纷（132次）、医患纠纷（113次）、医患关系（85次）、对策（65次）、医患矛盾（54次）。与经济相关的关键词共有19个，其中市场经济出现次数最多，有7次；其次是经济利益，有2次；其余如信息经济学、卫生经济管理、卫生经济、社会经济等17个关键词仅出现1次。

2.7 基金资助分析

837篇文章有26篇文章有基金资助，占比3.1%。基金具体资助情况：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3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2篇，江苏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项目资助2篇，其余19种基金各自资助文献1篇。

3 讨论

3.1 本领域研究力度需要加强

患者安全问题给医疗机构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美国每年因预防性医疗差错造成的国家经济损失大约170亿 290亿美元[4]。患者安全应以预防为主。有数据显示，患者安全不良事件的预防成本比伤害成本低很多，医疗保健相关感染（HAI）、静脉血栓栓塞（VTE）预防措施只需要花费不良事件所造成经济负担中的小部分费用，美国在2010-2015年通过预防措施保障患者安全，节约了280亿美元[5]。国外已有学者呼吁应该重视患者安全中的经济学现象，应该多方努力加强对患者安全的经济学评估[6]。然而近几年有关医患纠纷经济学相关文献量有递减趋势，这值得引起相关领域研究者的重视。为提升医疗机构成本利用效率，改善医患关系，缓解医患矛盾，保障患者安全，有必要对医患纠纷中的经济学现象和行为进行研究。

3.2 论文研究质量有待提升

按布拉德福德定律，位于相关区的22种期刊为该领域的核心期刊，学术价值较高[7]。然而这22种期刊中仅有中国医院管理、医学与社会2种中国科技核心期刊，其余20种载文期刊均为一般期刊。各类期刊评价工具的来源期刊均按照相应的规则进行过严格的评选，能不同程度揭示论文质量[8]，笔者据此认为，核心区22种期刊所载论文并不能完全满足该领域读者的需求。因此，研究者应该站在更新的角度和高度，规范数据收集，凝练研究主题，提升研究质量，从而提升读者的研究视野。

3.3 研究作者及团队分散，缺乏核心研究团队

医患纠纷经济学领域相关文献，有330篇是2位及其以上作者共同完成，合作度为39.4%（330/837），近60%的文献是由单个作者完成。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信息研究所的杜建等研究者论述了不同学科作者合作度与论文影响力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论文合作人数越多，论文平均水平相对也越高[9]。现有研究揭示，西南医科大学目前发文量最多，而发文量最多的作者并非来自于该单位，发文量最多的单位没有产生发文量最多的作者，研究显得比较分散，没有形成核心团队。这些均提示我们，针对医患纠纷经济学本身属于交叉学科的领域，必须加强彼此合作，才能使研究有深度和广度。

3.4 研究领域集中在医患纠纷的预防和处理

关键词是文章主题内容的高度凝练和浓缩，能够揭示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10]。本文的关键词统计结果揭示现有文献主要集中论述医患纠纷和矛盾的原因分析、预防措施和发生后的处理对策，真正涉及经济学专业相关的内容较少。这为医学领域和经济学领域的研究者提供了研究方向，如医患纠纷中医院和患方双方的成本分析、医患纠纷中的经济学现象和行为经济学分析等。

3.5 需要加强研究基金的资助

837篇文章中仅有22类基金资助，资助类别及资助文献量很少，因此为了保证医患纠纷中经济学文献的数量和质量，各级医学研究相关指南可考虑增设对应的研究内容。

综上所述，尽管现有数据库中已有医患纠纷经济学领域的相关文献，但数量呈下滑趋势，质量偏低，较少站在经济学角度分析医患纠纷现象。因此，从成本分析等经济学角度研究医患纠纷现象，如何在患者安全预防阶段以少量成本投入避免发生纠纷后的巨额经济负担将逐渐成为一个新的研究热点，需要引起相关领域研究者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