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秉持的马克思主义批评是与康德主义杂糅在一起而出现在批评界的,这些有趣的现象贯通一百年了,孙郁兄则是第一次将它们与现代批评家观念,以及百年著名作家作品进行勾连,梳理出了一条新康德主义在中国流变的历史,甚至将其源流扩展到日本和东亚,使其有了更多的参照系,我们就可以廓清这种理论为何在中国有更多市场的由来。
新康德主义批评观带来的启示是:『更为具有针对性,宏观的扫描被微观的洞悉代替了。』也许,这就是孙郁先生在归纳李泽厚康德研究和刘再复主体论所得到的不同结论吧,至于今人怎么看,不同的批评家眼里折射出来的光芒是不一样的。
然而,康德是人类绕不过去的存在:『在这个世上,人类还只是弱小的存在,我们因此犯过诸多错误。然而在苦苦的行路里,……康德之于我们,不是远去的灰色遗存,而是常绿的精神之树。』
无疑,李洱的《应物兄》自打甫一问世就遭遇了许多好评与差评,这次最终还是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更是引来许多议论,本刊认为,这种现象对于文学批评而言是一个好事。我们在这一期里发表了阎晶明先生早就写就的评《应物兄》的文章,意在引发对知识分子题材作品的深入讨论。
自打中国新小说发轫以来,其乡土题材和知识分子题材就成为百年来小说的主旋律,当然,近几十年来,知识分子题材的小说逐渐式微,如何去书写这样的题材,书写的尺度是什么,都将是我们需要探讨的问题。
阎兄说:『《应物兄》正是高蹈的书生气与世俗的烟火气的结晶,是二者生出来的一个可爱的怪胎。』确实点到了命脉,实际上反面意见也是这么看的,这种构成的二律背反的阅读错位,正是小说长处所在,我们在不同的折射镜面中看到的是不同的知识分子影像。
己亥八月丁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