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将避开“女性主义”理论,细读文本,挖掘《作女》的真正内涵,即向往“自由”的女人。主要内容包括三部分:首先,定义“作”的真正含义,即“自由”,是一种忠于内心、自然舒适、肆意洒脱的状态。其次,探讨“作”的具体表现,在小说中,主要集中于卓尔与陶桃、郑达磊的关系上。最后,论及小说在艺术上是如何“作”的,包括在叙事结构和语言两方面。通过以上三部分的论述,理解“作女”的真实面目,即“自由”女。
关键词:《作女》 卓尔 “作” “自由”
一、什么是“作”
“近20年来,我发现在自己周围,有许多女性朋友,越来越不安于那种传统的生活方式,她们的行为常常不合情理,为追求个人的情感取向以及事业选择的新鲜感,不断地‘折腾、放弃;她们不认命、不知足、不甘心,对于生活不再是被动无奈地承受,而是主动地出击甚至‘挑衅。她们更注重个人的价值实现和精神享受,为此不惜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受伤,直到头破血流,精疲力尽……”这样的女人在张抗抗看来是“作女”。①笔者以为,“作女”们“作”的目的是一致的,即为“自由”而“作”。“自由”,在此理解为寻找一种忠于内心,自然舒适、肆意洒脱的一种状态。
小说中以卓尔为代表的“作女”们就一直在为“自由”去“作”着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卓尔说她始终活在一个个未知的悬念和想象中。她为了自己的南极之旅,绞尽脑汁地去凑旅费。还“作”掉了杂志社这份薪资很高的令人羡慕的工作;她痴迷新鲜感,随自己的心情和天气变化着自己的发型,从长发到短发到波浪卷到半长不短的“清汤挂面”头;像男人一样爱车,提到车眼里会发光,热衷车展……卓尔就是喜欢“作”这样的日子和生活。同时,她的朋友,也在不同的生活轨道中或大或小地“作”着。她们按自己的真心去生活,她们这就是“作”,也就是去乐享“自由”,她们成为“作女”。
二、在哪里“作”
小说中“作女”的“自由”之“作”集中体现在“作女”卓尔的身上。首先,是陶桃和卓尔的关系。陶桃的“作”与卓尔的“作”大相径庭。在嫩江边一个小镇长大的陶桃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21岁的时候抛下了自己的未婚夫,去寻找更好的生活。陶桃多次更换男友后,终于遇见了她认为“有钱有文化也有一点地位”的中年男人郑达磊。而后,她失去了自我,她把自己变成了他所希望的样子,乖顺、忍让、温情、驯服。但已经失去新鲜感的郑达磊还是抛弃了陶桃。尽管陶桃用怀孕作为威胁,陶桃最终还是被抛弃。指着依靠男人的陶桃并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陶桃“不作”的经历,也恰好从侧面肯定了卓尔的“作”。其次,是卓尔和郑达磊的关系。把卓尔称作“作女”,那么郑达磊便是“作男”了。“翡翠”和“翡翠鸟”这两个意象就表现了他们两个人“作”的实质差别。“翡翠”代表了郑达磊,而卓尔则是大自然中的“翡翠鸟”。郑达磊是天琛珠宝公司的总经理,他爱玉石翡翠。他要将公司的商业活动同中国的玉文化结合起来,广告不仅是为了促销,更是为了文化。在这一点上,郑达磊的想法吸引了卓尔。也正是如此,卓尔同意为天琛公司做翡翠的广告策划。而在活动即将举行和进行之时,卓尔才发现自己和郑达磊是完全不同的“作”。在卓尔看来,她的设计一切都应回归自然,发现生命的本真体验,她想要把“翡翠”变为“翡翠鸟”的一种象征意义,而郑达磊在意的却是“翡翠”这一商品。他的“作”实际上违背了卓尔的初衷。称作“作男”的郑达磊也凸显了如卓尔般真正的“作女”。
三、怎么“作”
从叙事结构来看,《作女》的叙事发散着自由、随意、散漫的味道。小说既在故事的内容和人物上呈现了“作”的状态,其结构框架也跟着放纵地“作”。小说的主要线索是以卓尔为主的。卓尔为了筹集去南极的旅费,从杂志社离职。南极旅行的计划落空,又重新找工作,来到了天琛珠宝公司。后因天琛公司的活动策划违背了自己的本心,离开公司。厘清主线,使小说叙事更清晰。但实际上,该部小说的写作在主线之中不断掺杂着各种副线。
从小说语言来看,总体也呈现出“作”的味道。《作女》这部小说,语言流畅且随意,常常自然地表露着作者的观点、想法或是情感。文字并不给读者以沉重的压迫感,但却在“作”中带给读者更多的启示,或许关于生活,或许关于事业,或许关于婚姻和爱情。卓尔说,“自己的身体只有一个,而女人的智慧,是海里的游鱼、林间的精怪,山岚迷雾、闪电酸雨。”
注释:
①张抗抗:《眼中笔下的作女》,《光明日报》,
2002年6月6日。
參考文献:
[1]张抗抗.打开自己那间屋的门窗[N].中国青年报,2001-10-11.
[2]张抗抗.眼中笔下的作女[N].光明日报,2002-06-06.
[3]李贵仁.《作女》的价值和批评的陷阱[J].文艺评论,2003(05).
(作者简介:吕扬,女,河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