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国世界里,各色人等上演了一场“权力的游戏”。在这场奇妙的“玫瑰战争”中,胜利者只有一个。
“美国的托尔金”乔治·R.R.马丁于1996年出版《权力的游戏》时,奇幻文学的发展正处于艰难时期,通篇俏皮话、无所顾忌的都市奇幻故事占据霸主地位,处于夹缝之中的传统奇幻文学只能拼命追赶。《权力的游戏》凌空出世,结合都市奇幻的黑色幽默和机智灵敏,以及深受中世纪传奇影响的史诗故事的宏大架构和戏剧张力,形成了维系多个世界之间的一条纽带。正是传统与现代的交融,“冰与火之歌”系列才横扫出版界,被翻译成超过四十五种语言,催生了一部风靡全球的电视剧衍生作品。
《权力的游戏》着力描写艾奈德·史塔克公爵及其家族北方外族人,他们十分厌恶政治斗争,因而成为读者视角的重要人物。小说开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黑暗魔法质感,让读者在接下来的六百页长卷中不断怀疑、探索。“异鬼”究竟是什么?他们与七国的政治有何联系?这个多视角故事的真正主角是谁?小说中没有点明的地方,才是它如此引人入胜的魅力所在。
马丁的第一部小说按照“七国”的地理位置把故事切分开来:从冰天雪地的北方和史塔克家族的临冬城,到君临城的铁王座,再到厄斯索斯的大草原。在厄斯索斯大草原上,主角丹妮莉斯作为尊贵的坦格利安家族尚存的族人之一,在多斯拉克的武士婚姻磨砺之下成年了。马丁把一个注定成为强大的“龙母”的少女作为主角,与该类型常见的以少年为主角的写作传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阅读《权力的游戏》之所以激动人心,其中一点就在于马丁人物的感受往往与地点相关联。奈德·史塔克所想的总是冰雪,他儿子布兰对天空心驰神往,而丹妮莉斯总是痴迷于厄斯索斯的炙热。自从托尔金在《霍比特人》的地图中加入秘符线索之后,地图学就变成了奇幻文学的重要组成。在《权力的游戏》里,古老的家族、政治派系和野人为了争夺重叠领地的控制权拼死搏杀,把地图学这门学科展现得淋漓尽致。家族徽章和领地是中世纪的主要文化元素,而马丁在构建这个纷繁复杂的封建社会时从中汲取了许多灵感。《权力的游戏》并没有美化这些封建制度,而是着力于展现维持这套封建制度所需的暴力和腐化。
作者通过文化和地理差异导致的互相对立的视角,向读者展示了这个暗潮涌动、栩栩如生的世界,使得读者难以一窥这个史诗世界的全貌。人物的立场取决于他们最终站在哪一方,也取决于划定地盘的掌权者。维斯特洛各地都有鲜活的语言,这是由语言学家、人造语言学家大卫·J.彼得森(David J.Peterson)精心设计出来的。马丁只创造了寥寥无几的词汇和短语,而大卫·J.彼得森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一套完整的多斯拉克语(读者们现在可以修习这个语言课程)。自从托尔金创造精灵语(永恒之语)以来,各种奇幻作品中便纷纷出现了一系列语言乃至方言。
在这荒诞离奇的世界里,魔法是存在的,可它只是微不足道的构成部分,经济和家族之间的政治斗争才是推动万事万物运转的巨大力量。马丁对悲剧的关注让我们明白,这里不是迪士尼乐园里美好的中世纪。他为我们展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残疾的少年、狡猾的太监和古怪的骑士。这些人物会犯错,会有欲望,会背叛,会愧疚,他们是如此鲜活,因而在我们的脑海中久久萦绕。
批评家常常说喜欢这个系列,却不喜欢里面的龙,但是读者和粉丝们心里都知道,龙和讲故事这个行当一样古老。《权力的游戏》不只要让原有的文学类型重新焕发生机,更要把奇幻文学从古到今固有的魅力充分展现出来。
在这部关于一个虚构的美国神权独裁政府的女权主义反乌托邦力作中,“上帝是国有资源”。原书由迈克克里兰德&斯图亚特出版社于1985 年首次出版。阿特伍德把该书献给玛丽· 韦伯斯特(MaryWebster) 和帕利· 米勒(Perry Miller)。根据阿特伍德的说法,玛丽· 韦伯斯特是她的祖先之一,在以清教徒为主的新英格兰被当作女巫而施以绞刑,但侥幸存活下来。
1984 年,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开始创作以美洲近未来反乌托邦为设定的作品时,她做出一个决定:凡是现在还没有的科技,不写;凡是人类在别的时空未曾做过的事情,不写。因此,正如她所说,人们不能指控她“错误地呈现了人类做出可怕举动的潜力”。
《使女的故事》插图
一群真正的信徒、宗教狂热分子,決心效仿清教徒定居者(其中包括阿特伍德的部分祖先)在十七世纪的新英格兰的做法,在地球上建立上帝王国,把美国变成了一个神权独裁国家——基列共和国。
在小说情节开始之前,正统派基督教极端主义者暗杀了总统和国会人员,然后栽赃到伊斯兰恐怖主义者身上,军队由此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宪法“临时”作废,新闻需经审查,发放身份卡,而新的宗教统治者上位后,新政策也随之颁布。一夜之间,女性失去了工作权、经济权,除了服从丈夫的意愿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所有人都要听从大主教的领导,他从《圣经》中为每一条法案寻找依据,宣布教会与政府合二为一。
《使女的故事》中的叙事者是一个仅有代号的年轻姑娘—奥芙弗雷德(O red),意为“弗雷德的”,她的身份是高级长官弗莱德的合法小妾。没几年前,她还有自己的名字和工作,有丈夫和一个孩子,有朋友和她习以为常的自由。可是政变发生后,一家人带着假护照动身跨过边境前往加拿大的时机太晚了,如今丈夫不知是死了还是被关押着,女儿也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收养。奥芙弗雷德之所以没有被运到“隔离营”当劳工,只因她可能会给大主教和他的妻子生个孩子。导致这样悲惨未来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出于各种原因,包括辐射、污染和性病,人类的生育能力大幅度下降,所以处在生育年龄且具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非常珍贵。
在基列国,社会等级森严,按照性别划分:最顶端的是大主教,其次是眼目(秘密警察)、天使军(士兵)、卫士(低阶警察),再次是所有平民,最后是所有女人。女人没有自主权利,仅作为妻子和儿童生育机器。政府给有些未婚女人分派了其他职责—“嬷嬷”,负责感化和管理被选作潜在代孕妈妈的人;“马太”,负责烹饪和清洁。少数女人靠着最古老的营生苟活着—一家名叫“荡妇俱乐部”的妓院获准运营,掌权的男人可以来这里做其他人不能做的事情。
如果使女在三个不同的家庭都未能怀孕,则被列为“坏女人”,再送去 “隔离营”。“隔离营”是强制劳动营的委婉说法,这里的人过得很惨,寿命都不长。在这个等级森严、强制异性恋、白人至上的高压独裁政权下,女人并非唯一的受害者。政府的敌人,比如天主教牧师、贵格会教徒、医生(如果的确做了流产手术、开避孕药,或者被指控做了这些事情)和“背叛性别的人”,经常惨遭折磨,接着处死。作为“含的子孙”的非洲裔美国人被安置到偏远、荒无人烟的区域,比如达科他州,这些地方现在称为“国有家园”;犹太人可以选择改变信仰,也可以选择迁徙到以色列。
奥芙弗莱德的使女生活相对轻松,但极度无聊,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空等上。大主教和她仅有的几次同房也毫无激情可言(“这里所进行的一切却绝非消遣,即使对大主教也不例外。这是非同儿戏的正经事。大主教也是在行使职责”),她疑惑这个仪式对谁更不堪忍受,是对他夫人,还是对她自己?
奥芙弗雷德所在的城市没有名字,但显然是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市,即哈佛大学所在地。阿特伍德把她曾经就读的大学变成了压迫场所,变成了拘留中心,变成大规模处决的地方。阿特伍德曾说,启发她创作《使女的故事》的因素之一是她对独裁政权运转程序的迷恋。
作者: [美]劳拉·米勒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译者: 张超斌
出版年: 2019年6月
页数: 312
定价: 13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