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写出“古怪”的感觉

陈志军

出问题了。

眼前又恢复了图像，但全都灰蒙蒙的。

我极力想看清，但眼神就是不能聚焦。

另外，我的新身体感觉也不太好。我仰面躺着，感觉自己轻得像羽毛，轻得可以飘起来。

难道这就是德克·戴维那高大健壮的身体吗？感觉完全不对呀！

难道是中了什么圈套？我心想。德克·戴维的相片难道作假了？也许他的身材比照片里要矮小？

我伸出一只手，想摸摸肚子。但手的感觉也很怪异，很小，我的胳膊也好像折成了几截！

怎么回事？我很迷惑，害怕得全身发抖。

为什么我的感觉那么古怪？

“哇——”我努力地摸到了自己的身体，却忍不住失声惊叫，“好恶心！”我的皮肤很柔软，表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

“救命！卡姆太太！救命！出事了！”我想大声叫喊。

但我的声音也不对头。我只发出细细的吱吱声，就像小老鼠在叫。

我翻过身，想站起来，于是伸开胳膊稳住身子。

这时却大吃一惊，我的脚根本没有碰到地面！

我在飞！

“这是怎么啦？”我吱吱地叫着，摇摇摆摆地飞向前，一头撞在碗橱上。

“啊！救救我！”

我舞动奇怪的新胳膊，却发现这样可以控制飞行，背上有一些古怪的肌肉也开始活动起来。我尝试着运用这些新肌肉朝厨房窗户飞去。

我精疲力竭落地在窗台上，然后我歪了歪头，顿时吓得呆在当场。

——节选自《蜜蜂奇遇记》

路兹参与了神秘的“换体试验”，想变成邻校那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可现实呢？睁开眼面对熟悉的环境，却“感觉那么古怪”。那么，作者是怎么写出这种古怪感觉的呢？

突出心理变化

附身在蜜蜂身上，谁都没有过这种体验，巨大的转折首先带来了心理上的变化。他首先是难受——感觉不太好，接着是惊吓——心想可能中了圈套，之后感觉怪异而迷惑，最后害怕得全身发抖。内心一系列的波澜起伏，因为各种“完全不对”而导致的胡思乱想，都突出了古怪的感觉。

多种感官的体验

因为感觉“出问题了”，所以小主人公进行了多种尝试，这些多种感官的体验又带来了新的古怪感觉。如视觉，恢复了图像但全都灰蒙蒙的，不能聚焦，那是刚刚醒来，意识还不怎么清醒;如触觉，摸自己的身体——皮肤很柔软，表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但让人觉得“好恶心”;再如听觉，细细的吱吱声，根本就不是人类所擁有的。不管小主人公如何尝试，现实到处都是问题，因为此时的他变成了一只蜜蜂。这些多种感官的体验感觉“古怪”，丰富了读者的阅读体验，让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