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对《法医学杂志》1985—2018年刊发论文的文献信息可视化分析

谢小平，潘桢杰，王康，余雨欣，梁曼

（1.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法医学系，湖北 武汉 430030；2.广东法正司法鉴定所，广东 韶关 512000；3.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第一临床学院，湖北 武汉 430030）

《法医学杂志》是由司法部主管、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主办的国家级法医学专业学术性期刊，自1985年创刊以来，既刊载代表先进理论、方法的学术型、创新性科研成果，又登有涵盖实用性技术、经验的应用型案例分析、案例报道，这些内容展示、记录了我国法医学领域科研、鉴定工作的发展和动向，在法医科学技术领域期刊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本研究借助信息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1-2]整理和分析了《法医学杂志》1985年创刊至2018年所发表的学术论文，展示30余年间我国法医学研究领域的热点演进过程，总结对研究历程产生重大影响的关键文献以及高贡献率发文机构与作者，以期为学科未来的发展趋势和热点追踪提供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选择“中国知网”数据库精确查找《法医学杂志》的学术论文数据，检索时间限定在1985年1月—2018年10月（2018年12月5日检索），共获取4994篇学术论文。对检索结果进行人工筛查，去除缩略词、主题词索引、新书简介、教学培训计划、会议介绍、信息等非学术论文，共获取有效学术论文4837篇。

1.2 研究方法

选用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5.3，基于共引分析（co-citation analysis）理论和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 network scaling，PFNET）等科学计量学框架[3]，设置分析时间为1985—2018年，时间分割为1年，形成相应时间片段，对上述文献信息集合的关键词、作者、发文单位及所在地域等数据元素进行分析，时间分区内和分区间均进行网络修剪，节点频次阈值author=23、institution=41、keyword=47，通过系列的可视化图谱来探寻学科领域的演化路径和知识脉络发展历程，展示学科演化的轨迹、学术发展的背景和前沿探索[2]。检索2009—2018年10年间的关键词，辅以突现词（burst term）分析功能，获得包括关键词、突现强度、突现起始和结束时间以及可视化时间段等信息。

2 结 果

2.1 法医学科研究分析

2.1.1 学科发展及关联分析

通过分析学术论文的关键词、标题和摘要中的词条频次等术语，描绘学科研究热点及关联可视化图谱（图1），呈现法医学主要分支学科领域的各自侧重。30余年来，法医病理学是本刊论文主题涉及频率最高的重要分支学科，衍生了数量最大的研究热点群体，科研方面侧重免疫组织化学、大鼠、死亡时间等，鉴定实务则包括“鉴定”等相关系列专有名词、猝死、心、脑损伤等，图谱提示法医病理学与司法精神病学相对联系紧密。法医遗传学与短串联重复序列、多态现象等内容息息相关。法医人类学等分支学科的出现频率则相对较低。“法医临床学”原词并未出现在图谱中，通过原始文献解析，发现司法鉴定、创伤和损伤、交通事故等均属于该学科重点关联的研究内容。

图1 《法医学杂志》1985—2018年学科发展及关联图谱

在学科关联图谱基础上，细化引文发表年份建立学科关联时间线图谱（图2）。其中，法医物证学在图中形成了多个聚类，既包括法医遗传学和法医生物学这两种不同的表述方式，又涵盖红细胞、STR等体现法医物证学迅猛发展的特征分析标记物。法医毒理学与司法精神病学是法医学特有且不可替代的研究学科，洋金花等有毒植物在日常鉴定中长期占有一定比例。尸斑、尸检、死因、心脏、法医学检验等词均源于法医病理学聚类，多为法医病理学鉴定相关内容发文交流；而大鼠则是最常见的科研用实验动物；医疗损害等词条以高频呈现，足见其备受关注。

2.1.2 研究热点分析

由突现词图谱（图3）可见近10年来法医各学科的高强度突现词条。窒息、尸体解剖、溺水、杀人、硅藻类、栓塞、高坠、死亡原因等法医病理学经典问题引起了法医学工作者们的普遍关注，此类词条呈相当的突现强度。同胞关系、单核苷酸、X-STR、婴儿、遗传、汉族、多态现象、插入/缺失、短串联重复序列、Y染色体等关键词则依次呈现了法医物证学研究热点的转移，多民族、幅员辽阔催生了特定民族的特异性基因座研究，而Y库的建设则是近年来的民生大计。早年的科研成果诱发电位已逐渐顺利转化为鉴定生产力，作为视、听等功能的主要客观检查手段，可谓成果转化的典型范例。这提示交通事故引发的伤残鉴定的法医临床学词条，如伤残等级、事故、交通、骨折、成伤机制、创伤和损伤等始终保持着热度突现。查阅原始文献可见，体层摄影术、螺旋计算机、X线计算机可涉及虚拟解剖、无创解剖乃至新兴的有限元算法数据合成等，作为快速、简便的数据采集方式，且顺应“大数据”时代需求，此类词条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保持高频出现。法医昆虫学和法医人类学等分支学科的代表词条昆虫学、年龄测定也逐渐吸引了部分研究热度。肆虐全球的毒品问题仅氯胺酮被纳入图谱。

图2 《法医学杂志》1985—2018年学科关联时间线图谱

图3 《法医学杂志》2009—2018年突现词图谱

2.2 科研机构与地域分布分析

应用CiteSpace5.3软件对本刊论文的发文机构进行分析，按发文量排序（表1），可见30余年间，发文量前10的机构中有9家科研院校，其中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原“司法部司法鉴定科学技术研究所”，即上海市法医学重点实验室、上海市司法鉴定专业技术服务平台，758篇）稳居发文量之首，而包括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原同济医科大学）法医学系（210篇）等法医学专业“老六所”在内的八所高校则是本刊发文主体，上海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含上海市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法医物证学现场应用技术公安部重点实验室、上海市现场物证重点实验室，139篇）则是唯一非科研院校机构。位居前10的机构共发文2025篇，约占本刊发文量的41.86%，其中科研院校发文1886篇，足见《法医学杂志》在科研院校中具有可持续的影响力。

表1 1985—2018年在《法医学杂志》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机构

结合发文机构所在地域分析，上海（1 046篇）和广东（252篇）的发文量较大，均在200篇以上，四川（194篇）、湖北（191篇）、辽宁（190篇）、江苏（153篇）、北京（139篇）与浙江（113篇）次之，然后是江西（60篇）、陕西（59篇）与山西（55篇），其余省市、直辖市与自治区均小于49篇。

2.3 作者合著图谱分析

作者合著图谱（图4）呈现的发文量排序靠前的作者们，如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原“司法部司法鉴定科学技术研究所”）的陈忆九等和复旦大学法医学系的赵子琴等在图谱中呈法医病理学专业共聚群体，沈敏、向平等形成法医毒物分析共聚群体，而同属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的朱广友、夏文涛等则在机构内形成法医临床学共聚群体。

图4 《法医学杂志》1985—2018年作者合著图谱

2.4 基金项目分析

受限于中文文献收录形式，资助项目信息仅就“中国知网”收录的《法医学杂志》论文基金信息进行汇总，历年来国家级和省部级基金项目资助文章数量的分析结果（图5）显示，两类文章数量总体呈上升趋势，但在2015年后略有下降，其中以国家级项目资助文章下降趋势较为明显。

图5 《法医学杂志》1985—2018年基金项目文章数趋势图

3 讨 论

CiteSpace是基于“共现聚类”思想的文献信息可视化分析软件，虽然可对不同层面的信息单元进行提取，但中文文献往往更多倚靠关键词元素。关键词能联接论文主线，高度概括核心观点，对关键词的分析能有效凝练研究方向、热点问题，展示期刊收录风格。突现词[4-5]即短时间内突然大量出现的词语，因其在特定年份中高频突现，能呈现相应时间段业界关注的研究热点问题。CiteSpace图谱既勾画出文献资料合集的整体情况，又通过特定文献引用率或关键词、突现词出现强度显示学科和领域知识结构的隐含模式和规律，以及研究领域随时代变迁而出现的关键内容，可以有序地看到法医各个分支学科（即子领域聚类）的发展演变进程和研究时间跨度，直观发掘学科或领域中的核心作者及与其合作的共同作者[6]，同时通过分析作者的网络节点强度反映研究者们感兴趣的领域及知识传播与扩散的途径[7]。

本研究通过对1985年起发表在《法医学杂志》的学术论文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提示，科研院校仍承担着法医学领域主要学术研究工作[8]，关键作者在单位内、地区内尚能有效合作；但对比其他国家类似合作模式[9]，打破机构、地域壁垒，加强交流合作，扩展科研思路，建立交叉学科、多中心的合作研究亟待加强，也将会成为主流趋势。

法医学各学科分支在近30余年间均出现了研究方法的更新及前沿热点的迭代，近年的热点问题多集中在体层摄影术等数据采集方法。结合“大数据”时代背景，此类快速、高效的数据采集方式为数据整合提供了基础，也是法医学通向数字化研究的契机。随着该领域研究的不断深入，更多、更便捷的研究手段有望在法医学应用中发挥切实作用。

《法医学杂志》通过论著、案例分析、经验交流等版块分类收录了大量实用性技术和实践经验等，为学科发展提供了优质交流平台。尤其在2011年后的5年，大量法医学者在国内外期刊中发表文章的数量递增[10]；但对比2015年至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助文章在本刊和全球法庭科学领域期刊发表的篇数[11]，本刊的此类稿源略有流失，可能因为各科研院校发表SCI论文的要求导向，鉴于此，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牵头创办法庭科学英文刊Forensic Sciences Research，旨在稳固稿源、寻求国际化发展。另外，限于目前中文期刊共性的局限，尚有版面限制等情况，以论著为例，早年要求不超过4000字，对于实验内容丰富或结果尚需挖掘的内容往往受制于此，难以进行更深入的讨论，现调整为10000字则有助于更清晰地阐明科学问题。同时，中文期刊多采取图文混排方式，美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MEDLINE）也相应收录[10]，论文附图的细节难以精细呈现，若杂志官网能与国际期刊接轨，正文在线开源的同时将高清版附图也在线发布，将呈现更高质量的数据源。

法医学服务于我国的社会主义法制建设，为更切实有效地维护司法公正[12]、全面推进依法治国[13]提供科学依据，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软件对《法医学杂志》1985年创刊至2018年所发表的文章进行文献信息分析，回顾30余年来法医学科发展的轨迹脉络，初步总结法医学研究、鉴定的发展历程，以期为法医工作者们未来的科研及实践提供参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