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拴刚
(作者单位: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
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科学技术的日新月益,不仅改变了人们的工作和生活,手机、网络、数字电视等新媒介的面世,彻底颠覆了以往需要依赖报刊、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传播的方式,给传统媒体带来巨大冲击。在新媒介形势下,女性文学的发展何去何从,如何在新媒介文化语境下,正确把握女性文学发展的方向,已成为女性文学研究面临的关键课题。
新媒介的出现突破了传统媒介的传播形式和表现形态,不再受限于时间和空间,媒介的传播得以改写,大大增加了其自主性和媒介的控制程度。尤其对于文学方面的辐射,以致文学成为一种新型的商品,即文化商品,并在市场化的消费中重新赋予其新的价值和评价。在当今大众消费主义文化占据市场主流的情况下,人们的审美趋向于娱乐化、视觉化,纯文学市场受到冲击,日益缩水。在这种情形下,女性文学发生了游移,由中心向边缘、由精英向反精英游移。
20世纪末,女性性别意识在西方女权主义理论及实践的启迪下得以觉醒,在在多元化的文化背景下女性文学突破了男权文化压制女性身体欲望的禁锢,女性的身体作为一种自我表达,不仅承载着女性的生活经历,而且蕴含着独特的身心信息,成为女性自我说话的工具[1]。面对男性话语的垄断和文化障碍的“无论”,女性试图用身体作为一种难以理解的语言来打击性别压抑,用精美的艺术形式来弘扬女性精神,繁荣女性文学。但女性的每一次努力突破仿佛都暗含着陷落。在男性文化的“暴露”和“偷窥”的文化视角中,女性文学失去了反对男权主流文化的“私有化”写作策略。在消费主义文化的背景下,女性身体被商业包装重写,以文化为名的“性别秀”沦陷为男性欲望的消费品。女性群体在探索和突破命运,但却深陷于性别本质主义的泥潭中,在左右冲突之间的泥潭中悖论。这不仅是女性成长所面临的两难困境,也是女性文学发展试图突破的瓶颈。
生产与媒介。新媒介的出现,使得以往由专业人士为生产主体扩大为人人均可为主体,由于媒介主体的扩张,为女性尤其是知识女性提供了写作的平台和生存的机会,知识女性纷纷借助媒介场的话语平台进行写作,文学网站、博客等媒介场被大量占据,进而跨过边界进入到文学场[2]。女性文学的作者由精英转向大众。在当今提倡消费的时代,物质欲望的过度膨胀,以致在新媒介形势下女性文学大量生产,与传统文学的使命、启蒙等分崩离析,娱乐化、消费化、时尚化成为消费主义文化的主流而大行其道,也导致作者随之对自身写作方式、生存立场进行调整与重新选择。
消费与媒介。由于媒介主体的广泛化、大众消费欲望的不断膨胀、利润的丰厚无一不例外,都诱导着女性文学由严肃转向通俗、畅销,因此女性文学中诞生了大量倾向于时尚、娱乐等性质的文学作品。消费主义文化的产生与消费互相作用,消费年代膨胀的物欲与日渐扩张的新媒介相互纠缠,已然形成当前文学生存的真实处境。作品中充斥着欲望、冲动、色情、荒诞,以往文学作品中的崇高已全然消解,呈现的是娱乐至上,鼓吹娱乐。
在新媒介形势下,由于媒介主体的扩张,文学的传统形态得以升级更新,女性作者们凭借对阅读市场和消费群体需求的敏锐嗅觉,对女性文学的形式进行了创新和改造。
底层叙事。上世纪90年代起,女性文学的创作者具有极强的精英意识,女性文学作品散发出显著的贵族化倾向,作品中的主角通常以城市知识女性为代表形象,表现的是知识女性成长经历和内心体验,对于普通女性尤其是农村女性的生存困境和成长体验加以漠视[3]。新媒介的出现,有效缩短了与大众的距离感,翻转了以往传统媒介的传播模式和阅读方式,在新的媒介场,大众既是阅读者、作品的传播者、又是平台的交流者,作为新一轮的阅读群体和消费群体,其阅读诉求和审美情趣直接引领女性文学的走向。他们对作品的阅读,由以往传统作品中富有哲理和思考倾向的启迪转向当前充满感官刺激的世俗生活,希望借助阅读来实现娱乐和身心放松的目的。由此,也促使女性文学的题材和叙事方式一改以往漠视普通女性的常态,紧密连接和围绕中下层普通女性的成长经历和生存体验,这种以底层叙事的策略赢得了市场,成为读者新的选择。但随着这种底层叙事模式的不断出现,写作模式的套路大同小异,已成为难以逾越的鸿沟。在市场消费旺盛的情形下,部分作者抵触超越,生产出的大量文化快餐雷同化,应引起女性作者的警觉。
影像叙事。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发展和普及,影像、图像已成为一种审美习惯和心理定式。在这个看脸、看图的时代,传统的文字已不再具有吸引力,沦为图像的“奴仆”,文学创作者面临影视的挑战和诱惑,试图在文学和影视间捕捉新的消费需求和增长点,借以谋取阅读市场的一角[4]。以视听意象、听书等来呈现当前快节奏的现代生活方式。这种以影像叙事为模式的形式,集叙事与造型、时空与时间为一体,不但拓展了以往传统的叙事空间,也满足了阅读群体的诉求,因此获取丰厚的利润。
新媒介传播中所描述的独立自主的女性形象,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仍是男权话语下重新乔装的消费符号,满足男性审美需求或家庭消费需求。在新媒介形势下,媒体传播的现代女性赋予其张扬、特立独行的个性,不过是以诡秘隐蔽的手段来实施对女性的另一种形式的诱捕。加之内在匮乏的女性性别文化,在商品化赤裸裸的交易中,不知不觉的逆转向旧有的性别客体。与此相对应的是,新媒介具有的虚拟和共融为存在差异的女性提供了自由表达的机会,女性终于摆脱性别身份,在新媒介语境下进行话语的阐释,并吸纳为主流话语中的一部分[5]。女性的性别身份和性别意识得以成为新媒介视野下女性书写的痕迹。另外,女性文学作品在新媒介传播下,得以引进、输出,实现与各国文学的交流、对接。借以推动女性文学在全球化语境中突破性别身份的立场和单性话语,构建两性和谐对话、两性共存发展的多元化格局。
女性日常生活是其个体活动的自我生成,也是女性生存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在新媒介视野下,对女性的日常生活价值有了全新的发现。女性文学以书写女性日常生活为文学宗旨,意图以女性的审美观来关注其生命和个体,通过日常生活的描写,借以超越日常来抵达人性的深处,显示出女性日常生活的审美趋向。个性化的审美使个体与现实存在一定距离,女性借助审美过程实现日常生活想象性美化的美学趋向。个性化的审美经验为个体与现实创设一定的距离,女性利用审美过程得以实现对日常生活的想象性超越,生成诗一般的感悟,走向女性成熟之境。女性人格的逐步完善、精神的日趋完整自由,在这样的成长经历中,日常生活审美化已成为女性对自我性别指认的救赎。新媒介具有的交互性和匿名性,不仅拓宽了文学的传播渠道,还实现了传播的形式由封闭转向开放,成功扩容了文学场。女性文学的发展也由从生产到消费逐步形成了产业链,原创作品、引进作品、翻译作品五花八门,百家绽放,这些都与媒介的整合紧密相关。
综上所述,基于新媒介文化语境下女性文学的发展,本文从女性文学的现状、女性作者的群体转变及叙事策略等方面进行了详细分析,试图探寻以两性和谐为宗旨和归宿的文学创作路径,旨在构建更加广阔的女性文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