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霞
攀登诗词创作高峰之路上,没有捷径可走。我们在日常的创作实践中,应该明确:为谁而写?写什么?怎么写?诗词应该把“小我”和“大我”紧密结合重叠在一起。写什么重要,怎么写也重要。前者关乎胆识和趣味,后者关乎聪明和技巧。创作毕竟需要技艺,最终都要落实到文字上。
格调要向美、向上、向善。美是文学艺术追求的最高境界。美是真理。美的核心是向上向善。艾伦·坡曾说:“诗的真正要素——美。”现在诗坛有一种值得关注的倾向,是对真善美的缺失。有的诗人一味追求所谓“新潮”“前卫”;还有些校园青年诗人,一味拟古。诗词运笔干巴巴、冷冰冰,没有诗魂,可以说是“魂不附体”。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说:“某些艺术品,虽然从鉴赏力的角度来看,是无可指责的,然而却没有灵魂。一首诗,可以写的十分漂亮而又优雅,但却没有灵魂。”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写作就是为这个时代的。批判丑恶,张扬美好,是我们的使命。张景芳的“我痛瘫妻久卧床,临街花店觅芬芳。归来装点情人节,一捧初心对夕阳”(《陪妻》),就是一首既有较高思想水平也有较高艺术水平的诗。作为一名诗人,不能整天陶醉在自我欣赏或模仿古人的状态中,总要接触到现实人生中的东西。这种东西写出来,就能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同老百姓坐在一条板凳上。
语言要切题、切意、切事。我们常说“见识”这个词。诗词创作境界的大与小、高与低,就取决于这个“识”。正因这个“识”,大家就会关注这个时代,力求把握这个社会,进行各自特立的思考。没有现代意识的诗词作品,是不会被社会认可的。比如寒冷感,人人都会有,但诗词创作就要写所有人的寒冷感。当你个人命运与这个时代命运在某个节点上契合了,你这个节点的个人命运就成时代的了。中华诗词是语言的艺术。日常生活的“口语体”替代了优美典雅的“书面语”,包括方言、俗语、行话、广告用语、网络语等普通口语,强化和扩大语言魅力以便精确表达、剖析和阐释内心世界、生活细节。一介愚夫的“两岁孙娃头戴盔,挥枪直把老翁追。佯装中弹朝天仰,一日牺牲好几回”(《祖孙乐》),这首诗只写眼前一个生活场景,用语切题、切意、切事,充满情趣,使人莞尔。
题材要写平凡人、身边事、眼前情。平凡人、身边事和日常生活琐事与具体细节作为对象和创作领域,以一个普通人世俗化的情感,表达个人的生活体验,如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历史记忆、风土人情、生命感悟、偶發事件等具体生活细节,作为创作的基本题旨。心怀悲悯,肩抗道义,这样你写出来的诗词就与大众不隔心。农民诗人孙守华的《卖天》:“休轻小小一村官,卖地卖河还卖山。不是清风来得急,焉知不敢卖苍天。”他的书写接着生活的地气与韵脚,是以最真实的情感,观察社会,因而笔锋犀利,让人深刻。我们现在读李煜的词,体会到亡国的心结;读李商隐的诗,体会到爱情的心结。虽然我们不知道爱的结局是乐还是悲,但诗触动了我们的神经。
今天,我们面临新的考验和挑战,肩负着人民的信赖,去完成写什么、怎么写的课题。其实就是以一颗初心去继承优秀传统。诗应不朽。诗人的诗作必须能够跟随时间,广泛流传,就像屈原、李白、杜甫的诗一样历千年而不衰。可以说,只有为众多人喜爱的作品,才能成为流传经世的作品。流传经世是由人民来流传。诗是人民的心声,诗是时代的号角。让我们创作出无悔于时代、无愧于历史的精品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