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晋川:古都名城一位普通市民的文化作为和历史担当

2019-09-10 07:22曾强
小品文选刊·印象大同 2019年3期
关键词:孩儿摄影记忆

曾强

在大同,在山西,甚至在全国,极少能找出几个像刘晋川这样的“傻子”:本来是工作繁忙而收入稳定的神经外科医生,他却几乎挤出所有业余时间,不辞劳苦、锲而不舍地奔波在城市、乡村和荒野,陆续投入了十多年的心血和汗水,拍摄、撰写并出版了《大同文化人影录》、《雁北耍孩儿记忆》两本引起巨大轰动的文化专著!

十年,在历史长河中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生命有限、尤其是只有“草根”身份的刘晋川来说,这种长期痴迷于对地域文化的挖掘、奉献和付出,并取得显著成就,就特别难能可贵:几乎是,他用单薄而文静的一己之身,执着地扛着镌刻历史文化的重要使命,延伸和拓展他的生命经度和维度!

感动一个人不容易,感动一群人不容易,感动整个文化圈感动一座城,尤其难上加难!但偏偏,就是一个医生,一个本来似乎跟文化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能称得上半个大同人的刘晋川,竟然连连感动着古都大同!

2014年末,刘晋川出版了《大同文化人影录》,这几乎是一部大同文化人的断代史。记载了活跃在新世纪之初大同最优秀的102位文化代表人物。当在中国雕塑馆举办“大同文化人——刘晋川摄影作品展”时,德高望重的老作家曹杰、马俊,著名作家王祥夫、曹乃谦,版画家武国发、王宗训,著名雕塑家李志正,著名书画家殷宪、郜孝、王彤、李江汉,地方志专家要子瑾、姚斌、张剑阳,著名曲艺表演艺术家柴京云、柴京海兄弟,戏剧表演艺术家张桂荣……包括85岁高龄的老报人贾春太、长期抱病的方言研究专家李金等这些鲁迅文学奖、戏剧梅花奖、曲艺牡丹奖、舞蹈荷花奖、电视飞天奖、青歌赛一等奖的获得者、教授、国家级大师,

刘晋川,男,1960年生于山西大同,祖籍重庆;神经外科医师,山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大同市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近年来,在《中国文艺报》《山西画报》《人民摄影报》《大同日报》《大同晚报》《塞北文苑》等报刊发表摄影作品多幅。2011年和2012年,先后在大同、太原举办“戏曲‘活化石’雁北耍孩儿——刘晋川摄影作品展”;2014年m版《大同文化人影录》,并在大同、太原举办“‘大同文化人物’摄影展”,2015年做客山西省图书馆“文源讲坛”,2019年出版《雁北耍孩儿记忆》。竟然都主动前来为刘晋川“喝后”,“站台”!

五年过去,2019年初春,刘晋川新著《雁北耍孩儿记忆》首发式又在大同图书馆举行。这部书由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大家刘文峰先生写序,戏曲名宿曲润海先生题词,大同知名作家姚桂桃、杨刚、陈栋作跋。研讨会上,大同老一辈著名艺术家张滃、王颂、郭生彩和市政协副主席郭俊岗、市文联常务副主席张新民、市文化和旅游局副局长李吉等盛赞刘晋川为“大同文化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大同大学文学院长凌建英、大同日报社长牛志刚、大同耍孩儿剧种传习中心负责人王斌祥和知名作家侯建臣、冯桢、崔莉英、许玮等等则分别从“认知与情怀”、“责任与使命”、“榜样与力量”等不同角度对刘晋川给予高度赞赏。《山西晚报》《大同日报》《大同晚报》《大同电视台》等新闻媒体都迅速给予了报道。当天大同市民的微信几乎都在为刘晋川新著首发式刷屏,留言赞美、写词赋诗者数不胜数。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医生,摄了一些照片,出了两本书,就能赢得一座城市的如此盛赞?博得一座城市的如此敬重?

大概是,人们觉得,只有像刘晋川这样长期坚持、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无私奉献于某种文化的记录、搜寻、保护和传承,才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最坚实最可靠也是最厚重的底蕴吧!

刘晋川最初的业余喜好就是摄影。

但我敬重刘晋川,却并不是因为他的摄影。喜好摄影的人多了去了。绝大多数摄影人能吃苦,有耐性,不过作品无非是在美丽场景、风情、风景与某种个人心情之间的打转转,随大流。同样作为摄影“发烧友”,刘晋川就表现的与众不同。

日复一日的拍摄,积攒了成千上万张图片,但面对堆积如山的照片,突然让刘晋川觉得,这样漫无目的的海量摄下去,无非是把“美”打包起来的一种自我奢侈消费,是对美好时光放任流逝的怂恿,也是对个人爱好全无底线的不负责任。突然有一天,当看到清华大学邓伟教授出版的《中国文化人影录》,他受到深刻影响;又看到瑞典艺术史学者喜仁龙(OsvaldSiren)出版的《北京的城墙与城门》,一个外国人,对中国文化文明那么痴迷,更叫他感到震撼。他顿时觉得,摄影应该不只是一种爱好,而应该通过摄影,有目标有目的地表达一种主题,记录一种文化,体现一种精神,产生一种更深层次的社会价值。拍什么都是拍,如果跟踪拍摄一种地域性标志性而别人都容易忽视甚至无视的独特文化,使之成为一种可以记录在历史的文化记忆、文明记忆甚至城市记忆,个人的喜好不就是可能成为历史文化的一种自觉行為,从而可以实现自己对摄影艺术的全面升华以致深刻解读吗?

说干就干。就先学习邓伟教授,从拍摄大同文化人影像开始吧。

想象容易,凡事永远没有想象那么简单、轻松。你想拍就拍吗?你想拍就能拍吗?你想拍就叫你拍吗?在浮躁喧嚣的年代,人与人的信任往往比找工作挣钱都要难。尤其是经历过被污水横流的市场毒蛊侵害的那些文化名人。理解者谓我奉献,不解者以为我何求,甚至有人怀疑刘晋川借摄影是否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刘晋川并不气馁。他只是一味谦卑地陪着笑脸,努力寻找可以疏通的各种关系,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一而再再而三地预约,登门拜访,彻心交谈……他还多次自费上北京,下太原,无它,就为拍到一张心仪的文化人的经典形象。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人怀疑他,拒绝他,比如某晋剧名角……唉!每每说起这其中甘苦,刘晋川不由得暗自伤神;好在,绝大多数文化人最终还是能够理解他,支持他,甚至鼓励他,帮助他,使得他这个籍籍无名的摄影发烧友能够及时地抢救性地拍到了102位文化“大咖”。因为,也许人们想不到,至今短短的五年过去,这些文化人中已经有将近10位离世……

拍摄、采访、撰写《雁北耍孩儿记忆》时,刘晋川更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心血和汗水。从大海捞针般地寻找资料,到一张集体照里全部人物的核实和查证;从一个耍孩儿名角的传说,到找到其人或其直系家属;从再现当今耍孩儿现状,到剧种成立六十多年的演艺变迁、流转、组织及生存……为了全面、准确、详尽地收集耍孩儿剧种资料,刘晋川不是窝在现有的一米多高的故纸堆里简单翻检,也不是沉浸在上万张图片中随意拾掇,而是每星期利用一天的休息时间,跑北京跑太原跑呼市跑乡镇跑山村跑窝铺,前后两年多时间,千方百计找到资料和照片中散落在各地的甚至已经是耄耋老人的直接相关人员,一件件地仔细鉴别,一个个地准确认定,从每一个时间节点,到每一个时代背景;从一个老戏台,到一个老剧本;从每一位演员,到每一个剧务,他力求《雁北耍孩儿记忆》无遗漏,无空白,无遗憾,尽可能使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耍孩儿戏剧有个完整的历史沿革,从而得到真实、可靠、全面、细致地记录和传承。

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在完成一项工程,一项枯燥、繁复、冗长的文化工程。即使组织一个写作班子都未必能很好地进行。但刘晋川独自默默地、兴奋地干着。他为乐而苦,其苦不苦。为乐而乐,其乐无穷。对他而言,完成对一种剧种的全方位“记忆”复苏,就是最大的幸福。

如此下来,当他略显忐忑地把已经比较成型的厚厚的《雁北耍孩儿记忆》样册拿到我工作室,请我提出修改意见时(后来我才知道,还有很多人比如许玮、陈栋等都为他的这部书精心校对,付出过心血),面对这样详实而可靠的第一手目标资料,我突然觉得,刘晋川其实已经完全不只是一个摄影家,摄影无非只是他的工具,他更像是一位饱有学问的专家,更像是一位一丝不苟精研历史文化的学者!

一个人的“大”,并不因为其身材魁梧或拳头大,而在于其胸怀大格局大,办事魄力大能力强和他对社会的贡献大。一座古都名城也并不是因为其体量大建城年代久,更重要的是在于其文化传承,文明接续以及历史价值。

刘晋川虽然是一名医生,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市民,但他位卑而心系地域文化。他从个人喜好做起,把个人喜好赋予闪着幽光并随时可能失去的文化“正能量”,由是而一步步拓展城市的文化与文明空间,矢志于文化与文明的记录和整理、发现和挖掘、抢救和保护,并接连出版了《大同文化人影录》和《雁北耍孩儿记忆》两部厚重的文化专著。

这是一位普通的大同市民吗?这是一位市民应有的文化情怀吗??这是文化在他身上折射出的光芒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大同之大,古都之大,必定是因为,我们这座美好城市的人民之大!

伟人毛泽东说过,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刘晋川的“这点精神”,说到底就是无私奉献、积极进取的精神,就是百折不回、矢志不渝的精神,就是敢于开拓、勇于创新的精神。具有这样精神的人,就是新时代具有文化作为和历史担当的人,就是我们城市文化基因的显性代表,就是值得我们学习和敬重的优秀榜样!

草根刘晋川丰富了我们城市的文化底蕴。

有文化底蕴的城市需要更多刘晋川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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