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与自我的实现

2019-09-10 07:22罗洛•梅
大学·课外阅读 2019年5期
关键词:双亲建设性人格

罗洛•梅

自我实现——个人能力的表达和创造性运用——只有在个人面对并经历焦虑后,才有可能发生。身心健康的个体的自由,就在于他能够在面对和克服威胁时,充分运用新的可能性。度过焦虑,才能寻求并部分达成自我实现,一个人的活动范围和自我度量都扩大了。脑损患者最难具备这种忍受焦虑的能力,儿童的忍受力高些,具创造力的成人的忍受度最强。

苏利文主张,“自我”就在小孩的焦虑经验中诞生。婴儿在与母亲的早期关系中,学会分辨许可和回馈,以及禁止和可能受罚的活动(后者会引发焦虑)。这种苏利文所谓的“自我动力”是一个发展过程,此时焦虑经验从活动与觉醒中被排除,而得到认可的活动则被整合到孩子的觉察与行为之中。由此观之,自我是为了保护个人安全,使其免于焦虑而诞生。这个观点强调的是焦虑在自我发展中的整合性功能。苏利文指出,个人如果能够建设性地处理自己的焦虑,往往人格中的焦虑地带反而会成为重要的成长领域,这在心理治疗与良好的人际关系中不乏其例。

个体自由的浮现与焦虑密不可分。事实上,自由可能总会引发焦虑,个人面对焦虑的方式将决定自由是得到肯定还是被牺牲。孩子在打破依赖双亲的原始联结时,免不了会有焦虑。健康的孩子会在更大程度的自我定向和自主基础上,重新与双亲和他人建立新的联结关系,以此克服焦虑。但如果脱离双亲带来无可忍受的焦虑,而且要付出的无助孤立的代价太过庞大,孩子便会退缩到新的依赖形式中。扩大自我的那个可能性被牺牲了,于是个人长大后出现神经焦虑的可能也隐然若现。这表示,如果要建设性面对焦虑的话,独立与自由的能力是必要的。

每当我们面对新的可能性时,自我觉察的扩大便会产生。虽然新生儿的首次焦虑是因为得不到满足,但是当自觉浮现之后,就产生了变化。孩子现在知道自由需要承担责任。所谓的承担责任除了“做自己”之外,也要对别人负责。这个责任的反面便是疚责感。个人只要拒绝把握新的可能,拒绝从熟悉领域扩展到不熟悉的领域,并借此避免焦虑、责任和疚责感,他们便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并进一步压缩了自己的主动性与自觉。

“冒险造成焦虑,不冒险却失去自己”,这是克尔恺郭尔简洁有力的诤言。善用潜能、面对焦虑并接受其中的责任与疚责感,就会增进自觉、自由,以及创造性范畴的扩大。

个人越有创意,便越具可能性,也越容易焦虑,也越容易遭遇伴随而来的责任和疚责感,或者就像克尔恺郭尔说的:“意识越清明,越趋向自我。”自觉提升意味着自我人格的增进。我们的结论是:当个人能够面对焦虑经验,并进而成功地走出来时,他自我人格中的正向层面也随之成长。

(選自《焦虑的意义》,有删改)

开篇点明主旨:只有经历焦虑,自我实现才有可能发生。

从本段开始,追溯成长过程中“自我”与焦虑的关系。

能否建设性地处理焦虑,是一个人能否从焦虑中成长的关键。

借助引文总结上文。紧接着对引文加以补充,自然过渡。

文末抛出结论,总结全文。

微总结

结合文章内容,总结焦虑与自我实现的关系。

人的自我意识是从焦虑中诞生的,如果不能面对焦虑,选择逃避焦虑和责任,便牺牲了自己的自由,进一步压缩了自己的主动性和自觉。但如果能建设性地处理焦虑,面对焦虑并从中走出来,人格中的正向层面就会随之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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