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厚甜
“墨道”三人行书法艺术展
开幕时间:2019年5月4日(星期六)上午10:30
展览时间:2019年5月4日——5月6日
展览地址:成都市琴台路诗婢家美术馆
“墨道”并非墨子学说,而是中国书法文化与丝绸之路传播相关联的“路径”,所以“墨道”三人行书法艺术展的意义便是遵循书法创作规律的书写,传播书法文化的路径。
有趣的是参展的三位书法艺术家都是来自丝绸之路的中国起点城市。北京张瑞田,首都是“一带一路”的指挥中心,是中国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理所当然是新时代“丝绸之路”起点;武汉兰干武,长江大码头,海上丝绸之路起点,中南大都会,荆楚文化核心区;成都牛放,中国内陆中心城市,中欧铁路起点,巴蜀文化核心区。基于此,本次展览除了书法学术价值外,还多了一层对外交流传播意义。这也正是恒久传承的“丝路精神”!
三位都是作家,作家是思想者,这和古人研习书法艺术的流程十分吻合,这种惊人的一致彰显的是学以致用的精神。书之大者,其精神独与天地相往来。三位皆为60后,亲历了非常年代以及大变革时代…… 大时代的磨砺是另一种造化,其人生的成熟必然影响到思想和艺术的维度。就其书法之“术”而言,他们皆脱胎于碑帖,从传统中饱吸营养,又不默守陈规,其书风或圆熟精悍、气魄雄伟;或朴厚劲秀、貌拙气酣;或雍容平和,俊雅飘逸……书体具有独立风格,个性凸显,辨识度极高,尤其是笔墨之间自然流露出的书卷气是三位艺术家的共同特质,以其笔墨之脱俗故其境界当可谓渐入佳境。
此次三位书家从各自作品中遴选出数十幅力作展陈,期与广大同道交流共享。凤凰涅槃,作家之学养与书法专业功夫化为一体,给我们带来汉字书写一种别样之美感,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不难窥见书家胸中丘壑及雅量操守。坚定文化自信,推动文化繁荣,并非一句空话,艺术家们的实践,就是对此所作的一种答卷。这也正是我们所期待的。
“墨道”三人行书法品评
张瑞田:精神之根 抒情之魂
我为什么喜欢隶书,为什么对这样一种书体有着如此强烈的精神依恋?依据当然不会是一种,然而,起主导作用的是隶书的庄严。
《张迁碑》是庄严的,《礼器碑》《乙瑛碑》《史晨碑》是庄严的,一个时代的汉隶,也是庄严的。我们内心对人生与未来的猜想,也一定是庄严的。庄严是我们的精神之根。
东汉是中国隶书集大成的历史时期,高手如云,名碑林立。本是书法载体的文字,终因文体雷同,思想苍白,使人们把兴趣集中在文字的体式上,即隶书书体。不同的历史时期,在不同书法家的书写实践里,隶书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被击活。
当代隶书创作,以其独有的感受,确定了自己的隶书审美判斷。一些长于隶书创作的书法家,以对隶书的“全知”,达到了书写隶书的“全能”,使当下的隶书创作有了新的语言。他们从历史的高度,接近隶书,认识隶书,通过隶书书写包容个人的生命情感。他们驾驭着轻重缓急的线条,注重章法的变化,追求字与字的差异,实现个性与抒情性的交融。
书法艺术,终以其文化的内涵,展示出自身高度的文化复合价值之艺术魅力。
兰干武:笔笔无憾 势势有源
书者,本乎天地万物之灵气,结于文心墨韵,乃成佳构。
兰干武先生的书法创作,给人的总体印象是:他要把他所要表现的东西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而不有所保留。换言之,他想让你看到的,一定会尽力的让你看得清楚明白。这使他在书法创作上结构单纯而巧妙,线条多变而有所节制。这一切,使得他的书法作品整体呈现出一种平和劲质的风格,有似其为人也。
所以宋人“意”的书法对他是有极大吸引力的。他笔法的闲适和散逸来自宋人,又在宋人的底子上加上某种章草的奋曳,便使他的书法于闲逸中平添了表现性的紧张。他于帖之外对碑的兴味便奠于此。由此,他的书法奠基于帖又兼有碑之醇厚。比如,他既能写那种比较文气的手札小品,一派萧散风度,也能写比较古拙苍茫、天真烂漫的碑体行书,有点谢无量马一浮的味道,还能写大气开张的经典汉隶。尤其令人惊讶的是他的隶书,没有时下隶书的那种缺胳膊缺腿,少了雁尾,而是高古雍容,尤得《张迁碑》及清人伊秉绶之神髓。近来,他又转向绵谨精粹的手札,娓娓写来,则又是道尽清流的本色。
牛放:天机逸荡 触处生春
作家、诗人牛放的另一个身份是书法家。牛放的书作,可以有不同的观察角度,不同的判断和认知,但将其指称为文人书法,想来不至于离题太远。
常人的写字,有可称为书法者,有不可称为书法者。文人的字固不如书史上的碑帖一样规整,但因了它独特的个性,深藏的情味,不在书法家之下。
于萧散中寓整饬,于严肃中有放达,亦温亦峻,墨趣深郁,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其精心之作,尤有幻象吐芒,潋滟生波的气韵,仔细观摩,则又似可品出那消愁舒愤、心事辽远的精神理念来。
他写的东坡乐府中的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以长卷形式表达深宛的内容,既富于逻辑的力量,线条连属毫不含糊,又在转折顿挫中烘托出一种充盈的张力,线条伸缩有致。笔不到意亦到,尚有袅袅不绝之想。
牛放的艺术表现,得益于他童年在平武深山的野蛮生长。自由的奔跑,痛苦的摔打,泥墙草屋,风霜雨雪,生活的拮据,挖野菜、捉野鸟、逮野鱼、摘野果……与大自然零距离的接触,本身也变成大自然的一份子。心眼之所触及,无一不是自然天籁最真实、最生动的生命表现形态,所以牛放的书法意象本质上是自然生命形态的投射。
无论他后来阅读多少文学、历史、艺术、哲学的书籍,都不能代替童年时代与大自然相交融、那种深植血液的生活经验,这种经历一旦与艺术创作相接洽,大自然意象则异变为感觉经验和艺术信息。枯藤老树、闪烁星月、绝塞古墙、丛莽荆榛,彗星的流线、夜萤的穿梭,野果的炸裂、禽鸟的啁啾,以及厚重到千年不醒的碉楼,肃然令人顿然憬悟的古寺……都是他的书法意象。
虽然说牛放书作深植于传统,但他也在力图突破传统范式。结字的时候,因字赋形,揖让之得体,收放的多变,似在不经意间涉笔成趣。空间位置的倾斜,互相拗救,发挥到极致,整体气氛是散逸、疏放,悠远。间架安排,则是线条生涩,信手为字,仿佛乱石铺街一样。而其大体的气象,则是朴拙含明快,以优游出顿挫。既敛气而蓄势,也纵放而取姿。一番恣纵,一番勒控,一番停蓄,一个字即是一个有机体,浑浩流转,生意纷披。险象环生中,自有一番疏朗含蓄,更有一番雄迈稳当,一种心悟手从的“自家法”。
牛放兄刻苦笃实、芒鞋简从,勤求思想和趣味,痴情于智慧,拿出的东西沉潜扎实。像市民一样生活,像上帝一样思考,书作中之所以充满意象与灵性。常言说诗和远方乃是一体的两面,对于牛放而言,诗和远方,都在他的毛笔运转的轨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