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重金属空间分布特征及来源分析

罗松英 柯思茵 王嘉琦 陈东平 刘诺玲

摘要：【目的】探究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现状及来源，为农产品安全生产提供参考依据。【方法】测定广东省湛江市郊麻章区、赤砍区和霞山区蔬菜地29个土壤样品的As、Cd、Cr、Cu、Hg、Pb、Ni和Zn 8种重金属含量，并分析其空间分布特征，对研究区污染情况进行单因子污染指数、内梅罗综合污染指数和潜在生态风险指数法综合评价，结合相关性分析和主成分分析探讨其重金属来源。【结果】湛江市郊蔬菜地8种重金属元素含量平均值均未超过国家土壤环境质量二级标准限值，但个别样点的Cd、Hg、Cu和Zn等元素含量超标;除As外，其余重金属元素含量平均值均超过广东省砖红壤背景值;且含量空间差异较明显，高值区多出现在霞山区。研究区蔬菜地土壤重金属综合污染指数为安全等级，但逼近警戒值0.7;土壤重金属为强潜在生态风险。土壤中Pb、Cu、Cr、Ni、Cd和Zn间具有强相关性，主成分累積贡献率达60.045%，反映这些重金属元素可能具有相近或相同的污染来源;As与Hg间相关性极显著（P<0.01），但与其他元素相关性不明显，主成分方差贡献率为22.064%，说明这两种重金属元素具有同源性。【结论】湛江市郊蔬菜地重金属污染属于安全范围，但存在强潜在生态风险，主要受工业生产、农药化肥和生活排污的影响。

关键词： 重金属污染;空间分布;污染指数;蔬菜地;湛江市郊

中图分类号： S155.41;X5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2095-1191（2019）08-1709-09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source analysis of heavy metals content in vegetable field soils in suburb of Zhanjiang

LUO Song-ying1， KE Si-yin2， WANG Jia-qi1， CHEN Dong-ping2， LIU Nuo-ling1

（1Department of Geography， Ling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jiang， Guangdong  524048， China; 2School of Earth Science and Geological Engineering，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275， China）

Abstract：【Objective】The aim was to investigate the status and sources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vegetable soils in suburbs of Zhanjiang，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safe produc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Method】The contents of As， Cd， Cr， Cu， Hg， Pb， Ni and Zn in 29 soil samples from vegetable fields in Zhanjiang suburbs（Mazhang District， Chikan District and Xiashan District） were determined and its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were analyzed. The single factor pollution index， Nemerow pollution index and potential ecological risk index were used for pollution assessment， and the sources of heavy metals were discussed by 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Result】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the average content of the eight heavy metal elements were not exceeding the national soil environment quality level standard， but the content of Cd， Hg， Cu and Zn in some sampling points were exceeding the standard， and most of heavy metals have exceeded the background value of laterite in Guangdong except As. Spatial variations of heavy metals contents were obvious， and high values occurred in Xiashan district. The comprehensive pollution index of soil heavy metals was in a safety grade， but approaching the warning value 0.7. The potential ecological risk assessment indicated that the soil of vegetable fields was in strong pollution. There was strong correlation among Pb， Cu， Cr， Ni， Cd and Zn in soil， and the cumulative contribution rate of the principal components was 60.045%， which reflected that these heavy metals may have similar or the same pollution sources.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As and Hg was very significant（P<0.01）， but it was not obvious with other elements. The variance contribution rate of the principal components was 22.064%， indicating that the two heavy metals had the same origin. 【Conclusion】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vegetable fields in Zhanjiang suburbs belongs to the safe grade but with strong potential ecological risks， it is mainly affected by industrial activities， pesticide fertilizer and waste water discharge.

Key words： heavy metal pollution; spatial distribution; pollution index; vegetable field; Zhanjiang suburb

0 引言

【研究意义】土壤既是自然环境的构成要素，又是农业生产重要的自然资源，承担着环境中约90%来自各方面的污染物（温雅君等，2013）。在土壤—植物系统中，重金属污染具有多源性、隐蔽性、不可逆性和高毒性等特点（崔晓峰等，2012）。随着现代工农业发展，工业“三废”超标排放、生活垃圾随意置放及农药化肥过度施用等极易引起重金属元素在土壤中积累，进而污染蔬菜進入食物链，给人体健康带来潜在危害（Chai et al.，2015;Meena et al.，2016）。广东湛江市是南菜北运的重要基地之一，随着城市化快速发展，其农用地的环境压力也日益增大。野外实地调研发现，大量蔬菜种植地零散分布在湛江市郊，部分蔬菜地由于城市扩建的原因甚至直接分布在城市边缘。而城市近郊土壤更容易受到工业“三废”、交通运输及城市生活垃圾等重金属源的污染（Chai et al.，2015;Meena et al.，2016），因此，对城市边缘的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现状及来源开展深入调查，对确保农产品质量安全生产和农业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前人研究进展】近年来，国内对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研究已有较多报道，研究发现北京、上海、广州、天津、成都、南京、兰州、佛山、海口等各大中城市蔬菜地土壤均存在不同程度的重金属污染（曾希柏等，2007;陶玲等，2010;何玉生等，2015）。温雅君等（2013）、索琳娜等（2016）对北京市蔬菜地土壤重金属的研究表明，土壤虽未受污染，但重金属富集明显;向仲香（2013）对成都近郊蔬菜基地的调查结果表明，土壤受到Ni元素的轻度污染;董騄睿等（2014）调查南京沿江典型蔬菜基地发现土壤中Cd、Cu和Zn元素明显累积。针对广东省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珠三角地区，吴开华等（2011）调查发现深圳蔬菜基地土壤中As和Zn的超标率远高于珠三角其他城市，主要受肥料和污水灌溉影响;崔晓峰等（2012）对珠三角地区蔬菜地的研究发现，总体上各土壤主要受Pb、Cd和Hg污染，其中广州和佛山均出现明显的Hg污染，且个别菜地土壤为重度污染;王凯等（2018）对佛山市郊区部分蔬菜地土壤中Cd、Pb、Cr和Ni含量进行研究，认为土壤中有少量Pb和Cd超标。【本研究切入点】目前，关于湛江市郊蔬菜种植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的研究报道尚不多见，仅郑小林等（2004）对市郊3个蔬菜样地土壤中Cd、Pb、Cr、Ni、Cu和Zn等6种重金属元素含量进行了分析。【拟解决的关键问题】选取广东省湛江市麻章区、赤坎区和霞山区3个主城区郊区的11个典型蔬菜种植地为研究对象，通过测定土壤重金属含量，采用ArcGIS分析空间分布特征，结合3种评价方法（单因子污染指数、内梅罗综合污染指数和潜在生态风险指数）对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程度进行评价，并结合相关性分析和主成分分析探讨重金属来源，为农产品安全生产提供参考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 1 采样站位设置及样品采集

利用谷歌地球卫星影像结合实地考察对湛江市郊蔬菜地逐一进行筛查，野外实地考察过程中详细记录蔬菜地经纬度、面积、蔬菜种植类型、土壤类型和蔬菜地周边环境等相关信息。综合考虑蔬菜地的详细分布、种植面积和周边环境等因素，于2017年7月在湛江建成区市郊具有一定面积及潜在污染源的典型蔬菜种植地设11个采样站位（图1），分别为麻章区赤岭村、水沟流村、鸭曹村、西岭村和东岭村，赤坎区陈村仔、北桥一横路和卷烟厂，霞山区陈铁村、后洋村和溪头墩村。其中，赤坎区蔬菜采样地临近老城区中心，位于居民区附近，随处可见生活垃圾和污水自然排放;麻章区蔬菜采样地与主城区有一定距离，灌溉水源为较清洁的井水，现场可见大量使用化肥农药的痕迹;霞山区蔬菜采样地靠近主城区，交通网密集，临近铁路和公路，灌溉水源多为污水渠。各蔬菜地面积大小不等，均大于1 ha。土壤类型主要为砖红壤，成土母质为浅海沉积物和玄武岩。采样过程中使用塑料铲，深度为0～20 cm，采样点间隔约20 m，每个样点采用梅花法和四分法取5个土样混合，取重量约1 kg，共采集混合土壤样品29个。野外现场使用土壤pH分析计（ZD-06）测定pH，结果显示样地土壤pH范围为6.30～6.73，均值为6.49，其中64%的土壤样品pH<6.50。

1. 2 样品处理及重金属元素测定

样品经自然风干，剔除植物根系和碎屑等杂质后，研磨过100目尼龙筛，封装备用。样品送往澳实分析检测（广州）有限公司进行测试，测定土壤中As、Cd、Cr、Cu、Hg、Pb、Ni和Zn 8种重金属元素含量。测定方法：用高氯酸、硝酸、氢氟酸和盐酸（均为优级纯）消解后，利用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ICP-MS）测定Cd、Cr、Cu、Ni、Pb和Zn含量，利用原子荧光光谱法测定As和Hg含量。为保证数据的准确性，样品均设定空白试验和20%的平行样品。采用标准参考物质（GLG 908-4）进行质量控制。

1. 3 评价方法

采用单因子污染指数、内梅罗综合污染指数（Nemerow，1974）和潜在生态风险指数法（Hakanson，1980）对研究区重金属污染及潜在生态风险进行评价。3种评价方法相结合能更全面、客观、有效地反映土壤重金属污染情况。

1. 3. 1 单因子污染指数 计算公式如下：

Pi=Ci/Si （1）

式中，Pi为土壤单个重金属元素污染指数，Ci为单个元素含量值，Si为单个元素评价背景值。对单因子污染指数进行分级，Pi越大，污染水平越高。当Pi<1时，表示未受到污染;1<Pi<2为轻污染，2<Pi<3为中污染，3<Pi为重污染。

1. 3. 2 内梅罗综合污染指数法 由于兼顾单因子污染指数的最高值和平均值，该评价方法能清晰表现出土壤环境中高浓度重金属元素的影响，从而综合反映不同浓度重金属在土壤中的作用。

P=[（Pimax）2+（Piadv）22] （2）

式中，P为某地土壤重金属综合污染指数，Pimax为某地各重金属单因子污染指数的最大值，Piadv为某地各重金属单因子污染指数平均值。根据综合污染指数的计算结果划定质量等级（表1）。

1. 3. 3 潜在生态风险指数法 潜在生态风险指数法是应用沉积学原理评价重金属污染的方法，被广泛应用于土壤重金属污染评价。计算公式如下：

RI=[i=1nEir=i=1nTir×Cif=i=1nTir×CiCin] （3）

式中，RI为综合潜在生态风险指数，C[if]为单个重金属污染指数，Ci为单个重金属含量值，C[in]为单个重金属背景值，T[ir]为单个重金属毒性响应系数，E[ir]为单项潜在生态风险指数。T[ir]采用Hakanson（1980）制定的标准化重金属毒性响应系数表示，潜在生态风险程度等级划分如表2所示。

1. 4 统计分析

采用Excel 2010处理数据，运用SPSS 22.0进行相关性分析和主成分分析，利用ArcGIS 10.2绘制空间分布图。

2 结果与分析

2. 1 土壤重金属含量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从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样品的8种重金属元素含量特征（表3）可知，土壤中重金属平均含量表现为Zn>Cr>Cu>Pb>Ni>As>Cd>Hg。与标准差相比，变异系数可直接反映人类活动对重金属含量的影响。8种重金属元素含量范围差异明显，As和Hg变异系数大于100%，属于强变异性，说明受到强烈的人为干扰;其余金属元素变异系数在10%～100%，属于中等变异程度，受到一定程度的人为干扰（银燕春等，2015）。

除As元素外，其余重金属元素含量平均值均超过广东省砖红壤的环境背景值，其中Cd含量平均值为广东省砖红壤背景值的9倍。8种重金屬含量平均值虽在国家二级标准允许范围内，但个别采样站位的重金属含量超标，如霞山区溪头墩村Cd含量超标2.32倍;后洋村Hg含量超标1.88倍，Cu含量超标1.64倍，Zn含量超标1.34倍。综上所述，湛江市郊蔬菜采样地土壤主要受Cd和Hg元素污染，霞山区土壤重金属累积较明显。

2. 2 土壤重金属含量空间分布特征

采用ArcGIS 10.2普通克里金插值法绘制8种重金属元素的空间分布图（图2）。从图2可看出，各重金属元素在研究区内空间分布差异明显，大致呈岛状分布，均出现含量高值区。As高值区主要分布在研究区东南部的霞山区溪头墩村和后洋村，Cd高值区分布在霞山区溪头墩村，Cr、Cu、Ni和Pb高值区主要分布在研究区中部的霞山区陈铁村和后洋村;Zn高值区分布在研究区北部的赤坎区北桥一横路，次高值区分布在霞山区溪头墩村;Hg高值区主要分布在研究区东北部的赤坎和霞山区。综上所述，各重金属高值区多数分布在霞山区，其次为赤坎区。

2. 3 土壤重金属污染评价结果

单因子污染指数评价结果（图3）显示，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重金属的单因子污染指数平均值排序为Cu>Cd>Hg>Ni>Zn>Cr>Pb>As。各采样区域的单因子污染指数均值均未超过1，总体上土壤未受到明显的重金属污染;但部分采样站位的单因子污染指数超过1，说明局部区域土壤已受到重金属污染，如溪头墩村受到Cd和Cu的轻微污染，北桥一横路受到Cu和Zn的轻微污染，后洋村和陈铁村分别受到Hg和Ni的轻微污染。总体上，霞山区溪头墩村和后洋村各金属土壤单因子污染指数普遍高于其他采样区域，污染相对严重。

通过计算得到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重金属内梅罗综合污染指数为0.68（表4），虽然蔬菜地土壤总体上为清洁水平，但已非常逼近警戒值0.7，应当引起重视。各区域的综合污染指数介于0.32～1.39，依次为后洋村>溪头墩村>陈铁村=北桥一横路>西岭村>东岭村>陈村仔>水沟流村>赤岭村>鸭曹村>卷烟厂。其中，霞山区的溪头墩村和后洋村蔬菜地土壤综合污染指数大于1，属于轻度污染，土壤重金属污染物超标;陈铁村综合污染指数超过阈值0.7，处于警戒级，反映了重金属累积明显。

2. 4 土壤重金属潜在生态风险评价结果

由表5可知，8种重金属元素的单项潜在生态风险指数平均值排序为Cd>Hg>Cu>Ni>Pb>As>Zn>Cr;Cd和Hg的单项潜在生态风险指数均值分别为240.16和197.91，为很强潜在生态风险;各采样站位As、Cr、Cu、Ni、Pb和Zn的单项潜在生态风险指数均小于40，为轻微潜在生态风险。其中，陈铁村、溪头墩村和东岭村Cd元素污染达极强潜在生态风险，鸭曹村、北桥一横路和后洋村次之，达很强潜在生态风险;后洋村Hg元素污染达极强潜在生态风险，陈村仔、赤岭村、水沟流村和溪头墩村为很强潜在生态风险。Cd和Hg元素是影响研究区域重金属潜在生态风险的主要因素。

从综合潜在生态风险指数来看，研究区土壤重金属RI均值为484.20，为强潜在生态风险程度;各采样站位的RI指数排序为后洋村>溪头墩村>陈铁村>北桥一横路>陈村仔>水沟流村>东岭村>鸭曹村>赤岭村>卷烟厂>西岭村（表5）。从空间分布情况（图4）来看，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重金属综合污染风险属于中等—很强潜在生态风险。其中，很强潜在生态风险和中等潜在生态风险的站位数均占总采样站位数的18.18%，如霞山区后洋村和溪头墩村的RI分别高达1041.32和866.72，为很强潜在生态风险;麻章区西岭村和赤坎区卷烟厂处于150≤RI<300，为中等潜在生态风险。而强潜在生态风险站位比例达63.64%，赤坎区北桥一横路和陈村仔，麻章区赤岭村、鸭曹村、水沟流村和东岭村，以及霞山区陈铁村均处于300≤RI<600，为强潜在生态风险。综上所述，研究区域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及其潜在生态风险应引起重视。

2. 5 土壤重金属来源分析结果

重金属元素间的相关性可反映元素间是否具有污染同源性，而重金属间存在显著或极显著相关说明元素可能具有同源关系，在来源、迁移、富集等方面有相似的地球化学行为特征（崔邢涛等，2016）。由表6可知，Cr、Cu、Pb和Ni 4种元素间表现出强相关性，其中Cr-Cu、Cr-Ni、Cr-Pb、Cu-Ni、Cu-Pb间的相关性极显著（P<0.01，下同），反映这些元素具有相似或相同的污染源;As与Hg相关性极显著，但与其他元素相关性不明显，既反映出其独特的地球化学行为特征，也说明这些元素间可能有着不同的污染来源（吴劲楠等，2018）。

为进一步了解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来源，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进行分析。结果（表7）显示，前3个主成分的累计贡献率达82.109%，表明前3个主成分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数据的大部分信息。第一主成分（F1）由Pb、Cu、Cr和Ni 4种元素组成，方差贡献率为33.113%，因子变量在这4种元素浓度上有较高的正载荷，表明这些重金属元素来源相似，共同沉淀或吸附累积在土壤中。第二主成分（F2）包括Cd、Zn和Ni，方差贡献率为26.932%，相应的因子载荷值为0.924、0.934和0.521，Cd和Zn有较高的正载荷，说明其物质来源相近，且这两种元素的平均含量远超背景值，说明其受人类活动影响较大，而Ni的来源具有多样性，受到自然和人类活动的双重影响。第三主成分（F3）由Hg和As组成，方差贡献率为22.064%，因子载荷值均大于0.900，表明这两种重金属元素具有同源性。

3 讨论

综合3种评价方法对湛江市郊研究区重金属污染现状进行评价，结果显示污染程度依次为霞山区>赤坎区>麻章区。单因子污染指数评价结果显示，研究区土壤总体上未受明显污染，但局部区域土壤已受到重金属污染，如霞山区溪头墩村和后洋村;内梅罗综合评价结果显示蔬菜地重金属污染总体上仍为清洁水平;而潜在生态风险指数评价结果显示土壤重金属污染为强潜在生态风险，该方法与前两种方法评价结果不一致，主要是因为潜在生态風险指数法定量分析了生物毒性系数和生态效应，而单因子污染指数和综合污染指数在突出高浓度污染物对土壤环境质量影响的同时，可能会人为夸大高浓度因子或缩小低浓度因子的影响（曹露等，2017），从而导致评价结果存在一定差异。因此，由于土壤重金属污染具有高隐蔽和多源性等特点，需多种评价方法相结合才能客观全面地反映出土壤污染情况。

一般认为，Cr和Ni代表自然来源，土壤中这两种元素主要受成土母质影响（Borůvka et al.，2005;麦麦提吐尔逊·艾则孜等，2017）。相关性分析和主成分分析结果表明Pb、Cu、Cr和Ni 4种元素间相关性显著，具有相同或相近来源。空间分布特征显示Pb和Cu高值区出现在霞山区，霞山区交通网密集，且为中心城区，汽车尾气排放及轮胎磨损会产生大量含Pb、Cu等重金属有害气体和粉尘（陈丹青等，2016），同时生活排污也引起Pb和Cu污染。综合变异性分析结果可知，Pb、Cu、Cr和Ni这4种元素可理解为第一主成分所代表的实际意义，一方面反映了自然因子的输入，另一方面代表了交通运输和生活排污对土壤重金属的污染。

霞山区溪头墩村的Cd、Zn及赤坎区北桥一横路的Zn污染最严重。综合重金属空间分布、污染评价结果及野外实地调查结果发现，霞山区蔬菜地土壤中重金属污染均达警戒级或轻度污染，溪头墩村蔬菜地位于生活区，同时临近交通密集区和工业区，汽车尾气、轮胎磨损、工业活动和生活垃圾排放极易产生Cd和Zn，使其不断累积在周边土壤，导致土壤污染（陈丹青等，2016;尹国庆等，2018;朱秀红等，2018）。而北桥一横路位于居民区，主要受到生活垃圾及生活排污影响。综合主成分分析结果可知，Cd和Zn可理解为第二主成分所代表的实际意义，即反映了工业活动、交通运输和生活排污对蔬菜地土壤重金属的污染。

As和Hg的变异系数最高，受人为因素影响较大。野外现场调查发现蔬菜地周围有农药化肥使用的残留痕迹，大量施用农药化肥容易使As和Hg残留在土壤中，反映了农业农药化肥的影响，与张继舟等（2014）的研究结果相似。综合主成分分析结果可知，As和Hg代表了第三主成分的实际意义，即农药化肥的大量使用对土壤造成的重金属污染。

4 结论

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总体上未受到明显重金属污染，尚适合无公害蔬菜生产;但霞山区蔬菜地土壤出现轻度污染，存在很强潜在生态风险，说明该区域土壤重金属累积较明显。工业生产、交通污染、城市生活排污及农药化肥的大量使用导致湛江市郊蔬菜地土壤的重金属污染问题应引起重视。

参考文献：

曹露，张华，李明月，苏子晓，刘玉国，何红. 2017. 碧流河下游农田土壤重金属污染状况分析与评价[J]. 生态科学，36（6）：8-15. [Cao L，Zhang H，Li M Y，Su Z X，Liu Y G，He H. 2017. Analysis and evaluation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farmland soils in the lower reaches of Biliuhe River[J]. Ecological Science，36（6）：8-15.]

陈丹青，谢志宜，张雅静，罗小玲，郭庆荣，杨剑军，梁耀杰. 2016. 基于 PCA/APCS和地统计学的广州市土壤重金属来源解析[J]. 生态环境学报，25（6）：1014-1022. [Chen D Q，Xie Z Y，Zhang Y J，Luo X L，Guo Q R，Yang J J，Liang Y J. 2016. Source apportionment of soil heavy metals in Guangzhou based on the PCA/APCS model and geostatistics[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25（6）：1014-1022.]

崔晓峰，李淑仪，丁效东，王德汉，廖新荣，薛石龙，王荣萍.2012. 珠江三角洲地区典型菜地土壤与蔬菜重金属分布特征研究[J]. 生态环境学报，21（1）：130-135. [Cui X F，Li S Y，Ding X D，Wang D H，Liao X R，Xue S L，Wang R P. 2012. Contents of heavy metals in soil and vegetables at typical vegetable plot in the Pearl River Delta[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21（1）：130-135.]

崔邢涛，栾文楼，宋泽峰，马云超. 2016. 石家庄城市土壤重金属空间分布特征及源解析[J]. 中国地质，43（2）：683-690. [Cui X T，Luan W L，Song Z F，Ma Y C. 2016. A study of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source of heavy me-tals in urban soil in Shijiazhuang City[J]. Geology in China，43（2）：683-690.]

董騄睿，胡文友，黄标，刘刚. 2014. 南京沿江典型蔬菜生产系统土壤重金属异常的源解析[J]. 土壤学报，51（6）：1251-1261. [Dong L R，Hu W Y，Huang B，Liu G. 2014. Source of heavy metals in soils of a typical vegetable production system along Yangtze River in Nanjing[J]. Acta Pedolo-gica Sinica，51（6）：1251-1261.]

何玉生，廖香俊，倪倩，王丰，傅小丽. 2015. 海口市蔬菜基地土壤和蔬菜中重金属的分布特征及污染評价[J]. 土壤通报，46（3）：721-727. [He Y S，Liao X J，Ni Q，Wang F，Fu X L. 2015.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evaluation of heavy metals in soils and vegetables in of vegetable bases in Haikou City[J]. Chinese Journal of Soil Science，46（3）：721-727.]

麦麦提吐尔逊·艾则孜，阿吉古丽·马木提，艾尼瓦尔·买买提，马国飞. 2017. 博斯腾湖流域绿洲农田土壤重金属污染及潜在生态风险评价[J]. 地理学报，72（9）：1680-1694. [Eziz Mamattursun，Mamut Ajigul，Mohammad Anwar，Ma G F. 2017. Assessment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and its potential ecological risks of farmland soils of oasis in Bosten Lake Basin[J]. Acta Geographica Sinica，72（9）：1680-1694.]

索琳娜，刘宝存，赵同科，吴琼，安志装. 2016. 北京市菜地土壤重金属现状分析与评价[J]. 农业工程学报，32（9）：179-186. [Suo L N，Liu B C，Zhao T K，Wu Q，An Z Z. 2016. Evaluation and analysis of heavy metals in vegetable field of Beijing[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32（9）：179-186.]

陶玲，任珺，乔国栋. 2010. 兰州市蔬菜基地土壤重金属含量及评价[J]. 土壤通报，41（6）：1479-1483. [Tao L，Ren J，Qiao G D. 2010. Analyses on heavy metal of soil in vegetable bases of Lanzhou[J]. Chinese Journal of Soil Scien-ce，41（6）：1479-1483.]

王凯，霍星华，杨丽梅，刘宗平. 2018. 广东省佛山市郊区部分蔬菜地土壤重金属污染调查[J].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36（2）：86-88. [Wang K，Huo X H，Yang L M，Liu Z P. 2018. Investigation on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vegetable fields in suburb of Foshan City，Guangdong Province[J]. Journal of Foshan University（Na-tural Sciences Edition），36（2）：86-88.]

温雅君，孙江，高景红，张国光. 2013. 北京市蔬菜基地土壤重金属含量的环境质量分析与评价[J]. 中国农学通报，29（14）：129-133. [Wen Y J，Sun J，Gao J H，Zhang G G. 2013. Analysis and evaluation of soil heavy metal environmental quality in farm lands of vegetables in Beijing[J]. Chinese Agricultural Science Bulletin，29（14）：129-133.]

吴劲楠，龙健，刘灵飞，李娟，廖洪凯，彭四清，万洪. 2018. 某铅锌矿区农田重金属分布特征及其风险评价[J]. 中国环境科学，38（3）：1054-1063. [Wu J N，Long J，Liu L F，Li J，Liao H K，Peng S Q，Wan H. 2018.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risk assessment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farmland soil of a lead-zinc mining area[J].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38（3）：1054-1063.]

吴开华，黄敏通，金肇熙，杜林峰，刘晓颖，罗旋晖，陈越飞. 2011. 城市化进程中蔬菜基地土壤重金属污染评价与成因分析——以深圳市为例[J]. 中国土壤与肥料，（4）：83-89. [Wu K H，Huang M T，Jin Z X，Du L F，Liu X Y，Luo X H，Chen Y F. 2018. Investigation on the pollution status and sources of heavy metals in vegetable base soils in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A case study of Shenzhen City[J]. Soil and Fertilizer Sciences in China，（4）：83-89.]

向仲香. 2013. 成都市近郊蔬菜基地土壤重金属污染现状评价——以2个蔬菜基地为例[J]. 现代农业科技，（16）：212-214. [Xiang Z X. 2013. Assessment of heavy medal pollution in soil at vegetable bases in suburban area of Chengdu City：Taking two vegetable bases for example[J]. Modern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16）：212-214.]

尹国庆，江宏，王强，聂静茹，马友华，胡宏祥. 2018. 安徽省典型区农用地土壤重金属污染成因及特征分析[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37（1）：96-104. [Yin G Q，Jiang H，Wang Q，Nie J R，Ma Y H，Hu H X. 2018. Analysis of the sourc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heavy metals in farmland soil from a typical district in Anhui Province[J]. Journal of Agro-Environment Science，37（1）：96-104.]

银燕春，王莉淋，肖鸿，李远伟，彭宏，漆辉，邓仕槐. 2015. 成都市区、城郊和农村生活垃圾重金属污染特性及来源[J]. 环境工程学报，9（1）：392-400. [Yin Y C，Wang L L，Xiao H，Li Y W，Peng H，Qi H，Deng S H. 2015. Cha-racteristics and sources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urban，suburban and rural domestic waste of Chengdu，China[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9（1）：392-400.]

曾希柏，李莲芳，梅旭荣. 2007. 中国蔬菜土壤重金属含量及来源分析[J]. 中国农业科学，40（11）：2507-2517. [Zeng X B，Li L F，Mei X R. 2007. Heavy metal content in soils of vegetable-growing lands in China and source analysis[J]. Scientia Agricultura Sinica，40（11）：2507-2517.]

张继舟，吕品，于志民，王立民. 2014. 三江平原农田土壤重金属含量的空间变异与来源分析[J]. 华北农学报，29（S）：353-359. [Zhang J Z，Lü P，Yu Z M，Wang L M. 2014. Spatial variability and source analysis of heavy metal content of agricultural soil in Sanjiang Plain[J]. Acta Agriculturae Boreali-Sinica，29（S）：353-359.]

郑小林，唐纯良，郑华柳. 2004. 湛江市郊区蔬园土壤重金属含量分析及其污染评价[J]. 农业环境与发展，21（1）：34-36. [Zheng X L，Tang C L，Zheng H L. 2004. Content analysis and pollution evaluation of soil heavy metal in the vegetable garden of Zhanjiang suburb[J]. Agro-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21（1）：34-36.]

朱秀红，吴晓娜，茹广欣，张发文，范永明，刘国强. 2018. 济源某铅厂周边农田土壤重金属污染评价及来源解析[J]. 河南农业大学学报，52（3）：459-463. [Zhu X H，Wu X N，Ru G X，Zhang F W，Fan Y M，Liu G Q. 2018. Assessment and source analysis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farmland soil around a plumbum plant in Jiyuan[J]. Journal of He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52（3）：459-463.]

Borůvka L，Vacek O，Jehlička J. 2005.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as a tool to indicate the origin of potentially to-xic elements in soils[J]. Geoderma，128（3-4）：289-300.

Chai Y，Jia G，Chai S L，Cai J，Xue L F，Zhang Q W. 2015. Source identification of eight heavy metals in grassland soils by multivariate analysis from the Baicheng-Songyuan area，Jilin Province，Northeast China[J]. Chemosphere，134：67-75.

Hakanson L. 1980. An ecological risk index for aquatic pollution control：A sedimentologcal approach[J]. Water Reasearch，14（8）：975-1001.

Meena R，Datta S P，Golui D，Dwivedi B S，Meena M C. 2016. Long-term impact of sewage irrigation on soil properties and assessing risk in relation to transfer of me-tals to human food chain[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Pollution Research，23（14）：14269-14283.

Nemerow N L. 1974. Scientific stream pollution analysis[M]. New York：McGraw-Hill.

（責任编辑 罗 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