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9年《广电总局关于加强互联网视听节目内容管理的通知》发布、“中国网络视频反盗版联盟”成立等事件的催化下,网络平台上的国外电视剧生态,逐渐向更加注重版权、更加规范化转变。
近10年间,腾讯视频、搜狐视频、爱奇艺、优酷等各大视频网站纷纷不惜重金购下国外电视剧的版权,以吸引更加多元化、更加挑剔的观众;相应地,国外电视剧的制作发行方拓展中国市场的主要阵地,也由此前的电视台,转到了视频网站。
这10年,也是中国移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阶段。网络不断提速、终端设备持续升级、信息获取越来越便捷,通过视频网站“追剧”顺其自然地成为一种时尚而普遍的娱乐休闲方式。
前赴后继的爆款剧
丰富而多样化的剧目,让多元化的观众总能找到自己的心头所好。然而,从成百上千部引进剧中脱颖而出,成为现象级爆款,并非易事。
从2013年末到2014年初的那个冬天,韩剧《来自星星的你》令无数观众怦然心动,像金秀贤扮演的“都教授”那樣又帅又深情又有特异功能的外星人男友,成为女粉丝心中的新“男神”;而全智贤扮演的女主角千颂伊带火的韩式炸鸡和啤酒,到现在仍在热卖。2016年,《太阳的后裔》成为第一部中国与韩国同步播出的韩剧,男女主角宋仲基和宋慧乔在戏里上演了“势均力敌”的爱情故事,戏外二人也修成正果,被粉丝们津津乐道。而讲述家庭邻里亲情、友情、爱情的《请回答1988》,以及烧脑又深刻的《信号》等,让中国观众了解到,韩剧的制作水平已经可与美剧比肩。
上述几部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与《请回答1988》都由爱奇艺引进,而《信号》则由搜狐视频引进。
相较于韩剧,日剧的类型更加多样。最近几年比较突出的,是被再次翻拍的漫画改编剧《一吻定情》,剧中男主角的扮演者古川雄辉本身就是一个学霸,非常符合入江直树的人设,俘获不少中国少女的心。该剧的第一部在爱奇艺与搜狐视频播出,第二部则在爱奇艺独家播出。
日韩电视剧在中国的受众多为女性,而多部热门日韩剧集均由爱奇艺引进,体现了其对女性用户群体的重视。
近年,各种类型的美剧层出不穷,几乎每部都拥有各自的粉丝群体,而在众多美剧中成为绝对爆款的,有《生活大爆炸》《绝命毒师》《纸牌屋》《权力的游戏》等。《生活大爆炸》2018年已出至第十二季,也是最终季。该剧由搜狐视频引进,讲述了4个天才宅男科学家的友情与爱情,多次在艾美奖上斩获奖项,其在中国拥有的粉丝数量可以与《老友记》一较高下。同样被搜狐视频买下版权的《绝命毒师》也是艾美奖的宠儿,该剧讲述了一个化学老师和他的学生走上制毒这一不归路的故事。搜狐视频拿下的另一个重磅剧集《纸牌屋》,讲述的是一个权谋家如何一步步走上总统宝座,又如何跌下去的故事。《绝命毒师》与《纸牌屋》告诉观众,主角不一定必须是好人。
可以说,搜狐视频是国内正版美剧的开拓者之一,从其引进的爆款剧目可以看出,它走的是引进高品质经典美剧之路。
财力雄厚的腾讯视频又岂甘落后?2015年,腾讯视频一举拿下“剧王”级美剧《权力的游戏》的播放版权。这部恢宏浩大的剧作,以极其鲜明的人物个性、壮观而精致的场面、引人入胜又难以推测的情节等,构建起一个庞大的粉丝帝国。此外,腾讯视频还拥有《新闻编辑室》《大西洋帝国》《真探》等热门经典美剧的播放版权。
现归阿里巴巴旗下的优酷视频,则将引进英剧作为重要方向之一。英剧站在网上盛传的所谓引进剧“鄙视链”的顶端,足见其水准与格调。优酷引进的《神探夏洛克》与《唐顿庄园》,一个是基于福尔摩斯探案故事的改编,一个展现的是20世纪初期英国乡村贵族生活画卷,优雅、高傲、讲究等字眼是其剧评中的关键词。
接受“付费”
在各大视频网站大规模购买国外电视剧版权之前,一些观众主要通过UGC(用户生成内容)网站进行下载或在线观看这些剧,很多时候,那意味着对于版权的侵犯。
视频网站引进国外电视剧的近10年,是网络平台与观众版权意识共同增强的过程。平台肯花大价钱购买版权,观众也愿意购买会员资格或者花时间看广告。
目前,视频网站的引进剧向观众提供的观看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免费观看,但会插播广告;付费观看,即开通会员资格,而成为会员后也能自动屏蔽广告;前部分剧集免费,后部分剧集需要开通会员资格;限时免费观看,即能先试看一段时间,想继续看就必须开通会员资格。
比如,搜狐视频引进《生活大爆炸》是从第八季开始的,目前第八季可以全部免费观看,第九季至第十一季都是前12集可以免费观看,从第13集开始就需要开通会员资格了。
以往习惯了“免费”的观众,逐渐接受了“付费”,这体现了国人消费观念与版权意识的叠加升级。2018年3月工业和信息化部信息中心发布的《2018年中国泛娱乐产业白皮书》显示,中国视频网站付费会员超过1.7亿人次。这其中,也有引进剧粉丝的贡献。
尽管当前仍有不少人通过UGC网站获取国外电视剧资源,但通过视频网站观看正版引进剧,已经成为更加便捷、更加常规的方式。
追剧江湖
得益于网络的不断提速与终端设备的持续升级,在网络追剧时代,人们可以根据不同地点、时间和情境,选择手机、平板电脑或者电视上的视频网站App,随时赏剧。
网络追剧时代,“剧透”恐怕会被“拍砖”。韩剧秉持边写、边拍、边播的“三边”传统,通常每周放出两集,有时会根据观众的反馈调整后面剧情的发展。美剧通常也采取边拍边播的模式,如果当季剧集反响好,下一季将被续订。
为了让粉丝尽早看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剧集,网络视频平台和国外版权方都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比如,《太阳的后裔》是首部整体拍完送审后在中韩两国同步播出的电视剧,当年每周三、四的晚9点,该剧在韩国播出的同时,中文字幕版在爱奇艺上线。
网络追剧时代,弹幕让观众有了更多的参与感和互动感。弹幕源自日本线上影片分享网站NICONICO动画,由AcFun弹幕视频网(A站)和哔哩哔哩网(B站)引进到中国,后来扩展到几乎全部视频网站。一条条评论,或吐槽、或卖萌、或搞笑,给观众的看剧过程增添了不少小乐趣。
网络追剧时代,社交媒体的活跃让观众能够更便捷更广泛地获取国外电视剧信息,并据此展开讨论。比如微博热搜里会出现《来自星星的你》里千颂伊的口红色号。比如每部热门剧集的播出季,各种微信公众号文章就会出现在你的朋友圈:《〈西部世界〉根本没说机器人的事,而在说我们自己》《〈唐顿庄园〉:真正的贵族修养是这样》《请回答1998,请珍惜回不到过去的遗憾》……(刘娟娟)
(摘自《环球》2018年第24期。作者均为该刊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