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与创新行为

郑庆华，赵嘉辉，刘 琳

(北京化工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29)

一、问题提出

鉴于技术创新所发挥的重要作用，越来越多的金融经济学家在过去几十年中开始广泛探索企业创新。罗森博格(Rosenberg，2004)认为，“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85%可能归功于技术创新”[1]。常等人(Chang et al.，2013)指出，存量专利每增加一个标准差将导致GDP增长1.58%[2]。由于技术创新对于一个国家经济增长和一个企业获取长期竞争优势至关重要，因此研究技术创新相关问题对投资者、商业从业者、社会科学家、政策制定者等尤其重要。围绕企业创新这一话题，学术界从两个方面展开了研究：(1)如何最好地激励企业管理者投资于创新；(2)如何有效地为创新项目提供经济支持。

创新是一个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受到各种不同的因素影响，总体来看，企业创新主要受四个方面的影响。第一，企业创新可能受经济方面的影响。“一个行业的竞争阻碍了落后的公司追求创新，但激励瓶颈企业投资于创新项目，从而产生产品市场竞争对创新的非线性影响”[3]。在热门市场(即活跃的风险投资期)投资的创业公司相比在冷门市场(即低迷的风险投资期)可能得到更少的创新成果产出，“因为他们更有可能面临破产，但同时也可能取得更卓越的成就和创新(即产生更多专利或具有更高影响力的专利)”[4]。第二，企业创新可能受法律政策方面的影响。“如果专利政策为最先的发明者提供强大的知识产权，它们可能会阻碍创新。但是，如果政策可以允许创意的传播，允许进入这个领域，激发竞争关系，则专利政策可以成为鼓励创新的有效机制”[5]。有学者认为，知识产权保护有利于企业的创新激励，但这种积极影响主要存在于非国有企业[6]。第三，企业创新可能受到道德伦理方面的影响。积极的收购市场可以通过管理来减少道德风险。对于那些不加以监控就倾向于投资回报快的项目的管理者而言，面临被取代从而失去工作的外部威胁，可能会努力改善自己的创新行为。如果在产品设计、试验过程当中存在有违伦理的行为，企业就会遭到消费者的抵制。第四，企业创新还可能受其他方面的影响。例如CEO性格、风险投资和所有权结构，又例如公司治理和薪酬计划以及企业外部特征。而这些因素，即经济、法律、伦理、其他，恰好构成了一个企业必须要承担的社会责任。

企业创新行为可能受组成企业社会责任的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且企业的组织学习活动是获取知识、信息共享的重要途径，很可能激发新创意，增加企业创新产出。因此，研究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是否能影响创新行为，影响系数有多大，主要影响哪些方面，具有较大的理论价值和重要的实践意义。

二、文献述评

1924年，企业社会责任的概念首次出现，与公司经营者满足产业内外各种人类需要的责任联系起来，包括道德因素在内。博文(Bowen，1953)对企业社会责任开创性地展开了系统研究。他提出“商人的社会责任是指商人有义务按照社会的目标和价值观所期望的来制定政策、进行决策”[7]。他认为社会责任不能解决所有的社会问题，但它对企业未来从事经营活动的方向会起到引导作用。

20世纪60年代，关于企业社会责任的研究明显增加，表述更加清晰明确，对社会责任的质疑也在这个阶段出现。戴维斯(Davis，1960)提出企业社会责任是指“一定有部分超出企业直接经济或技术利益的因素导致了商人做出当下的决策和行动”[8]。他认为企业做出具有社会责任的商业决策后，经历一段复杂的长期过程，是可以取得长期经济利益的。弗雷德瑞克(Frederick，1960)认为社会责任意味着“商人为了使整个经济系统的运行符合公众的期望，应该对其进行检查”[9]。企业社会责任的支持者越来越多，学术界开始出现反对的声音。福德曼(Friedman，1962)激烈地指出关于社会责任的学说是“根本破坏性的”。他宣称“自由社会的基础不可以被任何倾向破坏，对企业管理者来说，为股东争取利润最大化就是他们本该接受的企业社会责任。”[10]。

20世纪70年代，是企业社会责任定义的延展阶段，对这一概念的研究视角变得更加广泛。在此阶段，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定义众说纷纭，恰如瓦杜 (Votaw，1973) 所指出的，“有些人认为应该是符合伦理、法律方面的行为，有些人则认为社会责任就是企业为责任人的某些事情，还有很多人仅仅将其锁定在捐款这类慈善行为上”[11]。在这一阶段，研究的重心已经慢慢由企业履行什么样的责任转变为履行社会责任之后会对社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结果怎样。这一研究重点的转变为今后的实证分析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20 世纪80年代以来，学者们将企业社会责任与其他话题联系起来，例如琼斯(Jones ，1980) 提出，“企业社会责任有两个必备的特性:第一，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是自愿的；第二，企业社会责任是不包括固有观念里对股东需要承担的那部分责任的，它是指对消费者、职工、供应商与企业所在社区等社会群体的责任”[12]。德鲁克(Drucker，1984)则认为，“社会责任与企业的营利性之间是没有绝对冲突的，企业应该努力将社会责任转化为商业机会和竞争优势”[13]。卡罗(Carroll，1999)将焦点从管理者转移到了公司,认为“企业社会责任当中所说的这种责任，对象不单单是股东，而是对社会整体所应担当的责任”[14]。他拓展了企业责任的范畴，将其扩充到社会层面，认为企业社会责任包括四个方面：经济、法律、伦理和慈善[14]。

有学者提出社会责任与经济效率存有一定关系。康利和威廉姆(Conley & Williams,2005)认为，“企业依靠帮助政府及非盈利组织，履行部分社会责任，的确能得到不错的效果，但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是有一定限制的”[15]。斯科特(Scott，2005)认为，承担社会责任不仅是追求股东利益扩大化，还有将更好的商品和服务带到社会上所得到的更多回报，“履行社会责任所要付出的高昂成本，对社会和股东而言就是要提供好的商品和服务”[16]。萨卡和瑟利(Sarkar & Seary，2016)指出，企业社会责任领域的发展存在巨大的差异性和不确定性，“但仍有六个具有经常性的、持久性的维度来衡量企业社会责任理念，即经济、社会、道德、利益相关者、可持续发展和自愿性”[17]。

学者们对于组织学习开展研究的视角多种多样，目前对组织学习并没有统一、标准的定义。关于如何定义组织学习，学者们主要围绕三个因素展开讨论：一是组织学习的阶段性与过程性；二是组织学习的对象主要集中于外部知识的应用与学习新知识；三是组织学习的效果主要侧重于组织的创新性与对组织绩效的改善。阿吉里斯和舍恩(Argyris & Schon，1997)提出了什么是组织学习，认为“组织学习是经过‘组织应用理论’重组和纠正已经发现的错误的过程，并且提出了组织学习的四阶段模型，即“发现、发明、执行和推广”[18]。福尔和莱斯(Fiol & Lyles ，1985)把学习定义为“一个团队汲取更优质的知识，深化理解，从而提高整体行动效率的过程”[19]。森杰(Senge，1994)指出“组织学习是企业高层为达到增强职员的理解能力，提高对组织以及环境的管理能力和动力的目标”，从而整理出提高组织效率的方法的整个过程[20]。有学者认为组织学习是“吸收新知识且将新知识应用到组织发展的过程”[21]；斯库里(Sinkula，1994)则认为组织学习是一种具有方向性的能力，认为“组织学习可以作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是一种无形的资源，如果一个组织相比于他的竞争者，拥有的学习能力速度更快，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就存在非常大的竞争优势”[22]。贝利等(Bierly et al.，2000)把组织学习当成是“拓展和提炼组织中的知识和智慧的过程”[23]；西格代母和奥兹特克(Cigdem & Ozturk ，2016)认为组织学习就是“企业在快速变化和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下建立的来应对重大商业活动的知识储备库”[24]，以个人层面的学习带动项目层面的学习，产生联动效应，从而积极影响到企业层面。阿古特和浩拉(Argote & Hora,2017)提出组织学习是创建、保留和转移知识的过程，并对组织的绩效和竞争力产生影响[25]。

20世纪90年代至21世纪初期，组织内部变化、组织行为、组织记忆是关于组织学习的几个研究重点，研究对象主要是针对公司层面。2002至2010年，组织学习的研究逐渐开始多元化，如将文化、信任与组织学习相结合，并且随着信息技术的普及，组织学习的研究已经与前沿技术相结合，开始启动信息安全、专利保护等新的课题。2010至2015年，信息技术依然是研究热点，并且 “责任”“市场”“适应性”等词频繁出现在研究范围之中，表明组织学习研究者重视市场导向与社会责任问题，考虑企业在激烈竞争中如何做到可持续发展。2015年，网络与组织学习成为中心话题，并关联企业网络、社会网络等研究热点。2016年，学术界更加关注国际化企业的组织学习以及在瓶颈期的中小企业如何通过组织学习以求更好发展的问题，这说明组织学习的研究在新时代更富有实践性、具体性。

综上所述，组织学习的发展过程是逐步与信息化接轨的，二者相辅相成，共同实现组织的最终目标。信息化时代信息技术的应用对于组织学习及其绩效的影响，是当前组织学习研究的核心内容。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企业社会责任表现为在社会大环境下，企业在面临危机或异常情况时，有足够的应对能力。如果企业能够学习这种能力，也会相应提升自身的社会责任表现。思辰(Schein，2005)提出企业是否履行社会责任对其自身的组织学习有重要影响，可以说企业社会责任的发展过程就是组织学习的过程[26]。王端旭和潘奇(2009)以组织学习为切入点，提出了企业社会责任内生观。他们以企业组织学习为出发点，运用企业社会责任蛛网模型，剖析企业社会责任的行为内涵，从而构建起基于企业社会责任的组织学习机制[27]。他们的研究表明企业社会责任在企业内部是可以通过组织学习实现的。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能够引导员工对整个社会的责任价值观更加认同。员工认同企业的价值观，正确地践行个人社会责任，从而促使企业绩效上升，这也印证了企业社会责任履行能够对组织学习起到积极作用。卡特(Carter,2013)研究了针对供应商的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履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它的战略目标和企业愿景会更为清晰明确[28]。当员工有共同的目标和愿景后，他们就会主动地进行组织层面的知识分享，继而正向影响组织学习。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企业社会责任正向影响组织学习。

一些学者关注了组织学习与创新行为的关系。员工通过学习可以获得在企业生产过程中最重要的因素——知识。人才若想获得创新所需的知识，必须通过组织学习，这是提高创造能力和提升培养创新意识的重要手段。企业通过组织学习则能够适应瞬息万变的环境，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企业只有开展真正的组织学习，才能够真正实现创新。知识的吸收与组织创新是组织学习的重要内容。寇恩和乐维多(Cohen & Levinthal，2000)强调外部知识在组织创新中发挥的作用，认为“大部分创新来源于学习外部知识而不是内部发明创新[29]。企业获取、吸收、运用外部知识的能力是决定企业创新质量的核心因素，从而知识的吸收能力对于组织学习的绩效有着重要影响。组织学习能够影响企业对技术创新的选择，并与其创新绩效密切相关。李艳等(2010)认为，组织学习关系到企业技术创新的路线选择和制定怎样的创新战略，组织学习在创新的各个环节上都有着决定性作用[30]。 李等人(Li et al.，2017)将组织学习的不同层面与服务创新绩效联系起来，研究认为组织学习能够影响组织实现创新和变更组织模式[31]。组织学习影响组织绩效，而创新能力是组织绩效能力中最基础的部分，戈麦斯和沃建(Gomes & Wojahn,2017)分析了组织学习能力如何影响中小企业创新绩效，指出组织学习能力可以影响中小企业的创新绩效[32]。通过组织学习，源源不断的新知识流入企业内部当中，促使个体之间交流互动，达到信息共享的效果，由此组织内部碰撞出新思路，获得新灵感，形成不断创造新知识的良性循环系统，由此可见，组织学习是实现创新行为必不可少的环节，创新行为实质就是产生于组织学习当中。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2：组织学习正向影响创新行为。

企业定期组织职工培训、改善职工的办公环境将会更加有利于招揽优秀人才，也会增强职工的集体认同感，有助于职工施展创造性和想象力。组织中某一个体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认识，会影响其他个体创新行为的产生[33]。技术创新投入和社会责任的相互作用对企业业绩具有正面影响，企业通过履行社会责任来满足利益相关者的期待，可以使企业与他们创立紧密的联系，从而推动技术创新。履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可以更好地与客户以及处于供应链上下游位置的成员乃至竞争者创建联系，这些都是获取外部知识和资源的渠道。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有助于企业发展合作关系，尤其是商务关系、政治关系，这样的关系可以帮助企业更便捷地得到所需要的讯息和资料，最终也会推进企业创新。程等人(Cheng et al.,2014)等发现企业良好的社会责任程度能够减少股东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有助于企业获得财政支持，增强创造能力[34]。有学者以公司的客户协同合作、员工协同合作和商业伙伴之间的协同合作为中介变量，探究企业社会责任这一维度对服务创新绩效的作用，发现合作关系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它是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绩效之间的重要中介变量[35]。企业试图通过创新行为的实现为自身带来收益，它需要企业的员工投入真正的努力来产生、提升和实现创新行为。但是员工不只是机械运转的机器，恰恰是因为其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主观的思想才产生创新行为。从企业员工萌生思维创新开始，将其提炼进行升华继而实现的过程中，组织对他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企业对其自有社会责任的观念和立场，一定会深刻感染它的职工，他们在创新行为实现的过程当中，行为与经济、道德、伦理等方面产生冲突时，会以何种态度面对，采取何种解决方法，必然受企业社会责任观影响，从而影响创新产出的质量。

假设H3：企业社会责任正向影响创新行为。

四、研究设计

(一)信息来源和样本数据

课题组采取问卷调查的方法来进行数据收集，起初对在企业和事业单位任职的50人进行预测试，根据他们的建议修改问卷。基于此，2017年11月至2018年1月期间，对企业职工进行了正式问卷调查，受访者有两个来源：(1)在不同的在线社区和论坛征集的志愿者；(2)随机发放给在北京、上海、青岛、合肥、南京、深圳、广州、厦门等地的MBA班级学员。本次问卷发放数量共计800份，将其中不完整和作废问卷去除，有效问卷共计765份，有效问卷占总问卷数量的95.63%。

(二)样本信度与效度分析

运用软件SPSS 19.0对组合信度值(CR) 和克朗巴哈系数进行数据分析，从而检验量表的信度。各潜变量的组合信度CR值和克朗巴哈系数均超过了0.6的临界值。因此，本问卷取得了较好的信度。本文用 AVE“平均方差提取值”衡量收敛效度。各潜变量AVE值均大于0.5的临界值，因此本问卷各潜变量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

(三)因子分析

在企业社会责任的问卷选取上，参考四维金字塔模型设计量表和基于“企业责任范围”与“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后果的范围”二维模型的量表，进行部分修改，度量管理者的社会责任感，以此作为CSR的替代变量。各个变量的含义为：X1、X2代表企业在经济方面承担的社会责任，X3代表企业在法律方面的责任，X4、X5是企业在道德伦理层面上的社会责任、X6、X7是企业在慈善方面的社会责任；X8、X9、X10是组织学习在学习承诺方面的体现，X11、X12则衡量企业是否具有共同愿景，X13代表一个企业是否怀有开放心智进行组织学习推动创新行为。Y1、Y2是以新产品(行为、物质、思想、技术等)为对象衡量企业创新，Y3以专利数量为对象衡量企业创新，Y4以资源为对象衡量企业创新。以13个因素为变量进行因子分析，构成项目的因素及其因子载荷，结果显示：所有指标载荷均在0.527～0.816，大于0.5，无须从问卷中剔除。

依据因子分析结果得出本文的指标体系，如表1至表4所示。

表1 企业社会责任因子载荷表

表2 组织学习因子载荷表

表3 创新行为因子载荷表

表4 AVE “平均方差提取值” 衡量收敛效度结果

五、模型分析

(一)模型构建

在本文设定的结构方程模型中，包括2个潜在外生变量(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和13个潜在内生变量(X1-X13)，其中创新行为是最终内生变量。经过数次的分析与检验，使用软件Amos21.0，绘制出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与创新行为之间的关系的模型。筛选出残差协方差数值大的相关项，考虑现实因素建立了残差间相关关系后，本文形成最终的结构方程模型，也就是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与创新行为关系模型，如图1所示。

(二)模型的检验与评估

将调查数据载入，运用软件AMOS对图1所示的关系路径进行分析，结果见表5—表7。模型的整体评价结果显示，卡方自由比为4.974，RMSEA为0.072，PNFI、PCFI均小于0.5， RFI、NFI、CFI、IFI、TLI 均高于0.9，说明模型对数据的拟合效果是比较好的。

表5 修正后模型中企业社会责任各指标在其变量上的因子载荷

表6 修正后模型中组织学习各指标在其变量上的因子载荷

表7 修正后模型中创新行为各指标在其变量上的因子载荷

注: 各拟合指标中，CMIN=429.866，RMSEA=0.072，SRMR=0.049，GFI=0.918，AGFI=0.882，NFI=0.938，CFI=0.950，IFI=0.950，RFI=0.921,TLI=0.936。

表8显示了模型的路径系数估计。各变量间路径系数的误差绝对值介于3.137～13.689，均远超过1.96，完全符合规定，三条路径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都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关系。因此假设H1—假设H3均得到了验证。

表8 假设检验结果

3.测量模型的结果分析

综上所述，宫腔镜手术中通过对围术期血糖的监测，能够有效预防水中毒并发症的发生，做到早发现、早治疗，大大提高了宫腔镜手术的安全性。

上文对测量模型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各项指标均能通过模型检验，说明模型构建较为成功。本模型存在三个潜变量，其中企业社会责任项中，潜变量对显变量的回归标准化系数对应为：0.60、0.62、0.57、0.60、0.62、0.64、0.60，意味着企业社会责任对创新行为的正向影响均衡地体现在企业的经济、道德、法律和慈善责任方面。

组织学习项中，潜变量对显变量的回归标准化系数对应为：0.71、0.70、0.74、0.79、0.81、0.74。结果显示，组织学习对于创新行为的正向影响，更多地体现在共同愿景上，学习承诺和开放心智的影响略小。

创新行为项中，潜变量对显变量的回归标准化系数对应为：0.90、0.93、0.83、0.76。结果显示，新产品(行为、物质、思想、技术等)数量更多、新产品(行为、物质、思想、技术等)开发速度更快对于创新行为具有非常强的解释能力，专利申请数更多和努力争取创新所需资源的解释能力不如前两项强烈。

从直接影响的角度而言，企业社会责任对于组织学习的影响最大，路径参数为0.89，其次是企业社会责任对创新行为的直接影响，路径参数为0.44，最后是组织学习对创新行为的影响，路径参数为0.35。上述三个因果关系的路径都被模型很好地接受。

分开来说，在最终模型中，各项影响因子均有良好的解释能力。企业社会责任因素中，CSR对创新行为的影响均衡地体现在企业经济、道德、法律和慈善责任方面，都值得引起企业的关注。组织学习因素中，对于创新行为的影响，在共同愿景上体现更多，学习承诺和开放心智的影响略小。在最终内生变量创新行为因素中，新产品(行为、物质、思想、技术等)数量更多、新产品(行为、物质、思想、技术等)开发速度更快对于创新行为做出了更好的解释。

综合来说，在整体结构方程模型中，本文的三个假设全部成立，各潜变量间存在显著正向影响，首先是企业社会责任对于组织学习的影响程度最大。表现在企业承担经济、法律、道德、慈善方面的责任，会激发企业内部制定学习方法、向着同一目标和愿景共同努力。其次是企业社会责任对创新行为的影响，反映了企业承担上述的社会责任，会更好地使企业迸发新构想、新创意，获得更好的资源和动力。最后，组织学习也正向影响了创新行为，说明企业制定学习计划、把学习作为内部提升的方法，将其作为竞争优势，也会促使企业产生创新行为。这就鼓励企业未来继续承担社会责任，不断强化内部组织学习的理念。

六、研究结论与建议

本文研究了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组织学习和创新行为的影响，讨论了企业进行组织学习活动对创新行为的影响，研究了三者存在的交互作用，进一步探究了企业社会责任、组织学习与创新行为三者之间的关系，分析了各影响因素的作用结果，研究结论与建议如下：

1.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组织学习正向影响最为显著

一个履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它的战略目标和愿景相对会更为清晰明确，对员工所投入的资源也会相对较多。员工有共同的目标和愿景后，就会共同为之努力，自觉地进行组织层面的知识共享。而该企业的员工可获取的学习资源恰恰较丰富，继而该企业开展组织学习时能够更全面更深层。企业应当在企业核心文化和职工培训中加入社会责任意识，确保企业上下一致，形成共同目标。企业要针对社会需求，多角度全方位地加强承担社会责任的力度，提升社会认可度，以获取正向反馈，更便捷地利用资源促进自身发展。

2.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创新行为的正向影响较为显著

一方面，对企业来说，员工可以最直接地提供其所需要的内部资源，对员工履行责任是履行社会责任的一部分，可以说这样的企业在开展创新行为时，将更直接地得到来自员工的内部支持，这意味着此创新活动必然效率大为提高。另一方面，公司的形象和声誉是受外部评价所影响的，履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外部形象良好，更加容易建立起社会信任，从而可以在社会中更便捷地得到资源。这时企业高层对整体格局下的战略性部署会更为成熟，研发项目的总体进程会更加顺利，而企业对内部和外部利益相关者所投入资源的有效利用，可以促进创新行为的产生。企业要加强培养和强化社会责任意识，打造企业优秀形象和良好声誉，每一个企业都应该将社会整体环境的发展作为目标，因为只有宏观态势良好，才能更好地进行经济建设。企业董事会必要时成立社会责任小组，规范监管和进行考评。企业高管应当杜绝短视行为，将企业定位为社会责任主体，坚决抵制因减少经费投入只看短期利润的决策模式，配合参与企业社会责任活动。有关机构应当加快制定企业社会责任相关制度，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中国的一些企业已对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开始进行披露，越来越注重社会责任，但只通过纸面强制完成披露，是远远不够的，欲增强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指引，亟待有关部门出台企业社会责任相关制度和对社会责任的披露规定，引导企业做出更明智的决策。明确责任监管部门，严格遵守规定并执行奖惩措施。政府应充分履行监管职责，保证公平办事，公开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在已有经验指导下，完善已形成的社会责任评价指标，创新责任准入制度。政府应着力引导建设行业间、行业内的知识共享平台，促使企业将行业间、行业内的共性技术手段和信息资源进行统筹利用，这有利于各企业互补，为创新上的突破奠定基础。

3.组织学习对创新行为正向影响显著

企业通过定期组织员工培训、强化上级指导员工进行学习的为其学习创造机会的机制，增强职工对企业整体成长的危机意识，可以在较大程度上影响企业的创新行为。组织学习是组织创新的内在需要，知识内化、信息共享及整合，有利于结合组织创新所需要的各种要素，是增强组织创新能力不可或缺的途径。企业要把组织学习作为进步的根本动力，营造组织内互相学习，知识共享，以知识促发展的氛围，系统统筹和设计组织学习活动，强化组织学习的激励机制。加大研发力度，增加投入，适当增加经费和研发人手，开展多样化的组织学习。总之，务必提高对创新行为中组织学习的重视程度，认识其重要性，持续强化组织学习能力，把企业打造成一个学习型组织，发挥组织学习在创新活动中所起到的关键性作用，用组织学习的方式更好地带动创新，尽快实现高质量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