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illermo Roel Paniagua
编译按:甘肃阿克塞县哈尔腾国际狩猎场(以下简称猎场)是原国家林业部于1988年批准建立,1990年至2006年开展对外活动期间,共接待13个国家的狩猎爱好者、专家学者近100人,于2006下半年国家停止了对外狩猎活动,从而结束了长达十几年的对外狩猎。这次安排狩猎活动的地点位于甘肃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东南,面积为120 km2,距县城200公里,海拔区间为3500~5000 m。当时国家对外开展狩猎活动是为“严格保护与合理利用并重”目的,严格按照国家审批时间、地点内只猎取年老的雄性盘羊为原则,不破坏种群数量的前提下开展对外狩猎活动。十余年的对外狩猎期间,一位墨西哥猎人猎取的盘羊,单角长为54英寸,成为当今藏盘羊的世界狩猎记录,为加强野生动物资源及其栖息地的保护,积极开展良好的国际狩猎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对外开展狩猎活动既满足了国际狩猎爱好者的需要,同时又为当地野生动物保护提供了经济支持,推动了野生动物保护事业的蓬勃发展。这是一篇墨西哥老猎人在甘肃阿克塞县境内狩猎活动时写下的狩猎日记,现已翻译成中文以飨读者。
3月27日
上午八点半我边开始写将要到甘肃狩猎的日记,边登上了中国MU2423东方航空公司航班,从兰州起飞,晚上七点五十五抵达敦煌机场。为了这次的甘肃狩猎,我的朋友及同事曼努埃尔·科奎拉、何塞·路易斯·卡纳莱斯和阿尔瓦罗·列布瑞加专陪同我这次的旅程,我们计划在那里猎取各类动物。我们从兰州飞往敦煌的途中,在飞机上俯视着这个幅员辽阔的大地,北部边境附近与蒙古国接壤的区域就是另一个盘羊亚种的栖息地,这个亚种的一部分分布在甘肃境内,再往南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甘肃盘羊,那里就是甘肃盘羊的主要栖息地,中国用甘肃省的名字来命名了这个珍稀物种。国际狩猎组织2000年安排我们到塔吉克斯坦猎捕过马可·波罗盘羊。本来我们打算在2002年底去伊朗狩猎,但同年的“9·11”事件,极大地改变了整个世界,加强了安保措施,从而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狩猎计划,特别是在中国的部分狩猎计划都被取消或改变了。直到2004年9月我们才对狩猎计划做了重新安排和筹备工作。遗憾的是刚安排好狩猎计划的前几个月,中国政府做出了禁止外国人持枪入境的决定至到上周刚被解除,因此我们又重新安排了中国狩猎的各项计划。反反复复,我们为这次的狩猎安排努力了一年多的时间,但中国的狩猎活动,当地人从未参与过,更谈不上外国人被许可到这个区域狩猎。
3月22日
我们离开墨西哥城,途中到温哥华度过了两晚上;然后到达北京并度过了一晚上。不管怎样,我们还没有适应时差的变化(北京和墨西哥城有14个小时的时差)。昨天刚飞抵兰州,在一座简陋的酒店里度过了一晚上。我们都不会讲汉语,于是开始找几位讲几句英语的服务员,正在这时,我们在街头巧遇两位中国姑娘,分别叫哲尼和丽娜,她们都能说几句英语,还把我们带到一座较有档次的餐厅里提供了各种丰盛的晚餐。前一天上午,我们在地图上勾画出这次狩猎的营地和另外一组将去狩猎的临近区域,然后我们相互约定好在10天之后兰州或北京见面的计划。何塞·路易斯和曼努埃尔的运气不错,抽签时抽到了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的狩猎场,听说那里崎岖蜿蜒的山脉却栖息着众多的盘羊,导猎员几乎都是蒙古人,从敦煌乘坐吉普将前往肃北的狩猎场约需十几个小时路程。我和阿尔瓦罗将前往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的狩猎营地,乘坐吉普车从敦煌到那里约有四个小时的路程,阿克塞的导猎员均属于穆斯林,是哈萨克族。这个营地的周围山脉比较陡峭,甘肃盘羊资源也很丰富,但面积没有对方的大。抽签时我们运气不好,阿尔瓦罗和其他两个不一样,非常尊重对方合作伙伴的意图。我和他都没有猎取藏原羚的计划,这与1991年阿尔瓦罗在蒙古戈壁沙漠狩猎的状况一样,加之甘肃省的猎物价格比较昂贵,所以我们各自猎取一只比较满意的甘肃盘羊之后,准备猎取自己满意的岩羊。可曼努埃尔和何塞·路易斯都有猎取这三个猎物的计划。
为筹备这次冒险的狩猎活动,我一如既往地艰苦努力和长期的做准备,每天都要进行散步锻炼,体验狩猎生活,还参加了普拉提课程和健美操培训班。同时在三个朋友的邀请下我去参加了几次在内瓦德托卢卡安排的高海拔区的适应性训练,主要针对海拔4000米以上的甘肃狩猎营地。从年初,我就开始控制食量,尽量减少或不喝白酒,少量地喝葡萄酒和啤酒。每天两次去爬我九层楼的办公室,这都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身体。我还为了这次的狩猎成功,把胡子留长了,随身带上厚厚的围巾和滑雪时用的防寒面具,以便预防感冒。另外上几个星期我还参加了野外的拍摄活动和300米的射击训练来锻炼自己手臂的稳定性和力量,所有这些活动都为成功猎取甘肃盘羊而采取的方法。我的生活非常朴素,就连昨晚八点半在北京共进晚餐时,仅仅点了一点意大利面条、鲑鱼、坚果、奶酪和红葡萄酒来预祝我们这次甘肃狩猎活动的圆满成功。
上午十点二十五,我们在敦煌机场准备离开时,我向去肃北狩猎的佩佩和马牛莉拥抱告别,预祝他们这次狩猎成功。然后我们乘车穿过敦煌市的一条水果街,堆满着保鲜保味的苹果、柑橘、菠萝、梨、西瓜等样样俱全。但这个城市街道非常凌乱而脏。穿过大街约行驶两个小时来到了一个浩瀚大沙漠中,这里既不长一根草又不见鸟儿飞,穿过沙漠则是眼前一个荒凉的荒漠戈壁,远远还能看见一条雪山。没过多久,来到了一个非常整洁而有新意的哈萨克小镇,那里给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可口的香菜美味汤、烧烤、肉类、蔬菜、白米饭、茶和啤酒。在这个县城吃饭,街头漫步时看见城内建有一座非常美丽的摩尔式的清真寺,这是因为哈萨克族均属穆斯林的原故。吃过便餐我们出发穿越眼前的高山,下午5时许到达甘肃盘羊的狩猎营地。经主人介绍才得知:这个县城叫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县城主体民族是哈萨克族。
我们刚到狩猎营地不久,我患上高原病了,血压上升到169-90 mm/mg。此时此刻帐篷外面传来喜讯:通过望远镜观察到约2公里之外有一群甘肃盘羊的消息。我忍耐不住猎取甘肃盘羊的强烈愿望,强忍头疼的折磨,慢慢走出营地,爬到一个小山丘,和这里的导猎员们一起享受这一领域第一眼看到的甘肃盘羊。这时我头很晕,感到恶心、耳鸣、食欲不振。但我从这里看到的猎物情况来看,猎取一只理想的战利品并不难。观察完猎物,我像阿尔瓦罗一样手握着猎枪躺在床上休息一阵后进入了晚餐。为了适应这里的高海拔气候,第二天狩猎时我便留在了营地。看看书及周围的美景、写写狩猎日记等来调节我的心情,血压降到158-87 mm/mg了,尽管病还没好,我还是明天很愿意出去狩猎。天公不作美,阿爾瓦罗从山上狩猎回来时,我的大腿抽筋了,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否还在高寒区进行狩猎活动。
3月28日
我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患病了,高压持续上升至162-95 mm/mg,便引起了我的心脏病。按照营地医生的吩咐,我又留在营地休息,直到上午十点一刻,病没有一点好转,这时我对猎取甘肃盘羊有点绝望了。早上八点,我和阿尔瓦罗一起进餐,饭也吃完了,阿尔瓦罗的坐骑也备好了,是一匹矮小的马,但没想到阿尔瓦罗准备骑时,那匹马突然惊吓,把阿尔瓦罗摔下来,一只脚便挂在了马镫上,连人带马来回乱踢、到处拖拉,这时幸亏我们的哈萨克向导立即制住了那匹马,才把阿尔瓦罗的一只脚从马登上安全取下来没有受到伤,跟换了另一匹老实马,开始上山狩猎。
我们的狩猎营地整齐地排列在哈尔腾河边
营地里搭建了4顶大帐篷,其中一顶是专门为我和阿尔瓦罗准备的,其它的是伙房、两个女服务员和其他导猎员的卧室。昨天一路上,我们一位瘦高个子、蓝眼睛、年过50岁的哈萨克司机,对所到之处都用汉语作了详细讲解,当我们问到什么或提到不明白的问题或理解不了的事儿时,我们的翻译高军一路忙于自己的事,未作任何翻译。对汉语一窍不通的我和阿尔瓦罗来说,实在很难听懂这位讲汉语-英语的年轻人的话,这似乎对我们来说是对牛弹琴了。过了一会儿,我带着自己心爱的猎枪出来散散步,看看周围美妙的景色,营地附近还有一条结了冰的河流,对面则是一座白皑皑的雪山。
3月30日
两天前的下午七点左右,阿尔瓦罗带回了自己的战利品,他对我说:“你的导猎员阿利,整天手持对讲机和营地取得联系,把吉普车叫到我猎取动物附近,才把我们返回的路程缩短了一个多小时,但路况非常糟糕”。海拔4500米以上的高山区狩猎非常艰难,高原反应使得阿尔瓦罗整天头痛、恶心,但对猎取一只梦寐以求的猎物来说这是微不足道的。他猎到的甘肃盘羊,年龄达10龄,单角长51英寸,角基周长为17英寸。晚餐期间,通过导猎员得知:这个盘羊是中国自开猎18年以来,在这一区域所猎取的世界上最大的甘肃盘羊。
我所猎到的最大的甘肃盘羊
我昨天上午八点钟开始出山寻找甘肃盘羊。对于这样的野外狩猎,我已准备了多年,从未落空过第一天的狩猎任务。经过多方努力,充分的準备和充足的时间适应高山气候,猎获自己想要的一只甘肃盘羊似乎不成问题,我越想越来劲儿。本着这种想法,晚宴的前一天,我早就给我的导猎员解释过我的想法,这也是我不急于猎取甘肃盘羊的缘故吧。顺便提一下,阿利讲英语要比高军流利的多了。
这天陪同我的导猎员是阿利和马木利,而马木利是这一地区野生动物管理部门的一把手;向导助手哈怕斯是一位非常成熟而又非常友好的难得的伙伴;祖力哈尔身材魁梧又高达,这四位都是哈萨克族。我们牵着马过了这宽约500米的哈尔腾河,但我没走50米就滑倒在冰上,臀部被颠坏了。一看到这摸样,哈怕斯连忙走过来俯下身子把我拉起来扶着过河,由他的帮助,我安全走过了冰河。祖力哈尔和其他导猎员一同牵着马过了冰河。到了河对面,哈怕斯帮我骑上马,牵着我的马继续前行。我很想对哈怕斯说“我骑马已有好几年时光了,所以你没必要这样的细心照料我”,但我没法表达我的意思,就这样我们翻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高山,突然正前方约200米处碰见一只野牦牛,身材非常高大而魁梧,这样大的野牦牛,我头一次亲眼看到。同时我也观察到了这一不同区域的各类野生动物,还有高山草原上成群成群的家羊。我的坐骑走山路比较灵活,很适宜我。到野牦牛上面不远处,我连忙喊住阿利停下来,让他翻译下:请哈怕斯把我的坐骑牵一会儿,我想把这野牦牛好好拍一下,也叫阿利替我感谢一下哈怕斯对我如此的照料。拍摄完这只野牦牛,我们继续往前翻过了一道山梁子,这下才发现我的棉手套早被遗忘在刚才拍摄野牦牛的地方了,但考虑到将猎取甘肃盘羊,我没在意手套。上午十点半左右,我们看到了第一群甘肃盘羊,是母子群;过一会儿又看到了一群雄性盘羊,群里有一只非常大的甘肃盘羊,角尖几乎被折断了,但我没看中。十二点左右,又观察到另一群雄性盘羊。看到这么多的盘羊群,我对猎取一只够标准的甘肃盘羊充满了信心。这下把我的全部精力花在我的坐骑上,这里的狩猎用马匹看起来体格比较矮小,但拖着这么重的家伙,走高山穿越峡沟很灵活。每次停下来休息,我先不停地观察周围的美景,这里海拔4500米左右,处处是白皑皑的雪山、悬崖峭壁和广袤的高山草原。我们把马拴好,慢慢爬到一个小山坡上,观察着对面的动静时,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只盘羊的角,我们立即隐蔽起来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一群成年盘羊,群里有一只体格比较大,但离我们约800米,我放弃了靠近观察的念头。隐蔽在一个小山沟里的阿利对我说:他想绕过这群盘羊后面的小山坡,向我们这边惊动这群盘羊,这样盘羊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观察就方便,但我没让他那么去做。我告诉他“今天我们所看到的盘羊群中年龄最大的才八龄,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如何?”他很尊重我的建议,因此又开始了寻找甘肃盘羊的旅程。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们从马上下来,爬到一个开阔的小山顶准备吃午餐,我吃了一个橘子和苹果,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美景时,不远处突然观察到八只雄性成年盘羊。用红外线测距仪测量,距我们580米处,还没来得及观察这群盘羊,旁边又出来四只雄性中年个体,这两群盘羊和群后一起上到我们前面的山顶上站起岗来。我在580米处用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好几遍,但还没看中。马木利示意我跟着阿利下山,当我们下到山坡的半中腰时,这群盘羊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和阿利一起继续往前走,绕过一个山坡,慢慢爬到山顶观察了周围的一切,没发现任何盘羊,又翻过了四座山坡都没观察到盘羊。不管是看见或看不见盘羊,我一点都没疲倦,因为这才是我寻猎甘肃盘羊的第一天。阿利不停地通过对讲机与助手们取得联系,不久到了山脚下,马木利和阿利在各个山沟中仔细观察猎物,但什么也没看到。我和阿利在一起前行,马木利一人沿着山边走到了这座山的尽头,突然出来给我们打手势,示意前面发现了一群盘羊,让我们尽快赶到他所指的地方用单筒镜仔细观察。一看见马木利的手势,我们都振作起来,立即扬鞭奔驰来到他所指的地方,吃了几块高能压缩饼干,戴上雪镜,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但这里光线很刺眼,什么也看不到。这时马木利指着距我们5公里之外的一个山沟说:8只盘羊就在那里,让我们骑上马迅速赶到那里。看起来比较遥远,但我很喜欢骑马奔跑,于是我们各自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山坡下的狂野中疾驰,我得感谢这8只盘羊,由于他们的出现给我一个骑马奔驰在草原上的好机会,我越跑越高兴,忘掉了那段遥远的路程。
我们迅速赶到前面看到盘羊的那个小山坡下面,停下来观察,但还是没看到,于是穷追不舍,翻过了好几道小山沟,终于看到了那八只盘羊。马木利让我赶快下马准备好开枪,但我在瞄准镜内看到离我们有点远了,但其中有一只体格很大,角看起来很粗壮,慢慢往山顶爬去,离山顶越来越近了,一旦翻过这座山坡,看来再没开枪的机会了。而且我却迷恋上了那只盘羊。可惜海拔太高,我无法徒步靠近一步!我想给阿利解释一下我的处境,但我始终没能开口说出。在这紧要关头,他明白了我的难处,让我们立即骑上马想尽一切办法再靠近一点。于是我连忙骑上马紧追其后,羊还没来得及察觉到后面发生了什么时,我们早已占据了关键位置,我连忙往枪膛推进一颗子弹,连爬带卧在雪地上,开始瞄准准备开枪,这时盘羊越来越走近山顶了,距我们300米之远,而且领头羊已经翻过了山坡。看到这一幕,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马上就要失手这梦寐以求的甘肃盘羊了。但我高度集中,憋住气,当那只盘羊刚到山顶上准备往后张望时,瞄准胸膛,扣动了扳机!盘羊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不知道打中了还是失手了,大家都不说话,各自把各自的坐骑骑上往山顶疾奔爬去。
过了几分钟,对面山坡上出来了7只盘羊,这时哈怕斯和祖力哈尔连忙示意我打中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奇迹般地那群盘羊又成了8只,且离我们800多米,已经处于射程之外了。这时阿利留下两位向导,又把我扶上马疾奔翻越两个小山沟,距羊不远的地方立即下马,连拉我爬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等待让我开枪。就在这时,那只我们盯住的盘羊终于停下来了,离我们只有300米左右,处于最理想的射程距离。我立即瞄准,憋住气,轻轻地扣动了扳机。Ok!盘羊终于四蹄朝天倒在雪地里。刹那间,山沟里回响起相互祝贺的喜悦声。
当我们骑马走近这好不容易到手的甘肃盘羊跟前一看时,我惊呆了,以前我在杂志上见过照片,但从未这么近距离观察过,这家伙的确和标本一模一样,翎颌洁白无暇,十分好看,有9龄左右,角基很粗壮,角尖约5-6英寸被折断,具有典型的甘肃盘羊所具备的特征。这次我不远万里来到甘肃猎取自己梦想中的猎物,甭提心里又多么高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梦寐以求的的甘肃盘羊
下午四点一刻,我们收拾好盘羊头骨和皮张准备往回走,这时阿利告诉我距营地还有20公里,但我们骑着马儿往回走时,这些马很能理解我们此时的心情,一路不停地慢跑,不一会儿来到了冰河边,只有马木利一人骑着马过冰河,我们其余的人都为了安全下马过了河,5分钟就来到了营地,这时晚上八点钟了。到了营地仔细测量了一遍:角基18½英寸,单角长49英寸,角尖约有5英寸被折断,是一只很完美、很难得的甘肃盘羊。
我们所有人包括阿尔瓦罗在内共进晚餐,庆祝这次狩猎开门红。我和阿尔瓦罗明天留在营地,抽空好好写写这次的狩猎日记,调整身体。正如我前面所预测的那样,阿尔瓦罗已决定不再打岩羊了,我准备再猎取一只岩羊,这些计划等到明天白天看吧。我们等待肃北方面的朋友狩猎的消息,准备4月6日在北京和他们会晤。
晚上八点,我把望远镜和测距仪借给阿利和马木利,他们将欣赏晴空万里的星星和月亮。昨天我还看到马木利和阿利带回营地一大一小的野牦牛头骨,没有一点肉,我原以为他们自己枪杀的,看到后我非常恼火。但阿利耐心地解释说:这些都是陈旧的头骨,由于冬天这里雪比较厚,各类野生动物老弱病残的都有不同程度地自然死亡现象时有发生,这野牦牛也不例外。加之我们的保护,这一区域没人敢随意枪杀各类野生動物。这时我才明白这里的野生动都受到依法保护!
3月31日
上午十点整我们乘车分两路去准备拍摄周围的藏原羚,我们的车在雪山与山沟间的大草原上疾驰,越走雪越厚,车速慢慢降下来了。不一会儿,看见6只雌性藏原羚,前面还有一只赤狐,对面的高山上距我们约2公里的雪山上观察到一大群岩羊。看完后,继续往前行驶,碰见几群马、家羊群以及骆驼群,所有看到的这些美景都拍下了。中午约两点钟,在野外我们吃了午餐,继续欣赏周围的美景,这一区域我们看到了很多藏原羚。宁静的雪山、广袤的高山草原,还有那星星般的家羊群和活蹦乱跳的藏原羚,简直让我们陶醉于大自然之美中。由于拍摄得太多,摄像机带子和电池都用尽了,正收拾回营地时,又碰见一群雄性成年藏原羚,距我们80米左右,马木利突然刹车,让我们好好拍,令我们无言以对!回营地的途中,还看见两群马奔驰在草原上。周围的山全被积雪覆盖了,除了骑马,无法乘车到山脚下。下午三点钟,吃了一顿便餐,继续写我的狩猎日记。明天我将准备骑马进山猎取一只岩羊。我和阿尔瓦罗如果允许的话,采集一些标本,特别是那些自然死亡的大岩羊头骨和自然脱落的鹿角。第二天出发时,阿尔瓦罗只是为了欣赏这些美丽的雪山峡谷来消遣自己的狩猎时光连都没带枪。
4月2日
我晚上八点四十就入睡了,第二天早上七点过十分起来,吃过一顿可口的早餐,骑着马到前一天看见大群岩羊的雪山准备猎取岩羊。这天陪我上山打猎的有阿利、来提夫、阿尔瓦罗和我自己。上午十点左右,山上我们观察到8只雄性盘羊,离我们很近,视野很好,我们慢慢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甘肃盘羊。观察完之后,进入一个峡沟,继续前行,右面山坡上看见一大群岩羊,但沟里积雪太厚,我们的坐骑被积雪困在那里,对我们前行带来极大的阻碍,无可奈何之下,我们下马,慢慢破雪开路。
坐骑被积雪围困,动物专家及翻译阿利无奈地望着我们。
由于这里海拔太高,空气稀薄,我的鼻子开始出血、头晕耳鸣。骑用的马鼻子也开始淌血,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正没底了,只好被迫停下来休息片刻,喝了一点咖啡,吃了些苹果这类的水果。这时我看见前面的高山上8只大盘羊排成一队望着我们,它们似乎在嘲笑我们的能力呢!当这些盘羊在山顶上与蓝天白云润为一体时,我看晕了,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啊!望着这些,我忘掉了眼前的一切。约一个多小时的艰辛努力,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右侧的山坡上,隐蔽观察前面发现的岩羊群。为了猎到一只自己满意的岩羊,利用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每只岩羊的角型、体格、颜色等主要特征,最终我和阿利把目标锁盯在两只岩羊上。由于群体比较庞大约80只,加上这里雪山上只有矮矮的小草外,没什么可藏身之物。岩羊在雪地上不停地来回觅食,我很难盯住那两只岩羊,对成功猎取增加了筹码!为更进一步观察岩羊,阿利、来提夫和我慢慢下到半山腰了。确保不惊动岩羊,把我们的马匹都栓在山顶的那边了。由于这里海拔太高,每走一步,我的心快要爆炸了,于是停下来休息几分钟。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开始产生了放弃打岩羊的念头,可看到这些高山幽灵,我又鼓劲勇气,艰难地抬起头,跟着阿利和来提夫朝着靠近岩羊的目的地一步一步爬去。我强忍着高山反应带来的头晕和心跳,近一个半小时才走了不到200米的距离来到一个巨石下,躺下来休息,这时寒风刺骨,满胡子都是冰雪,风逆向岩羊刮着,这对我来说是绝妙的狩猎机会,不远处还能听见岩羊相互格斗或雪地上走路的蹄音。虽然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准备猎取岩羊,但还忍不住周围美景的诱惑,我慢慢地拿起摄像机不停地拍周围的雪山峡沟,还有更前的岩羊群。看了看温度计,气温零下20度,我们都穿得厚厚的,但经不住寒风的肆虐,手都冻僵了,甭说举枪打猎了,可我从心里很感谢我的导猎员阿利把我带到这最佳的狩猎点。可能是高海拔的缘故吧,我的头越来越疼得很厉害,昏睡了一刻钟就醒过来了,这时没想到岩羊群已经远离我们好几百米了。为了让我猎到很好的岩羊,阿利又慢慢爬到山顶的那边给我挑选猎物后,慢慢回来对我说再往前走几百米就可以开枪了。但我实在没劲再往前走了,于是阿利和来提夫搀扶着我拉到一个山梁上的岩石下。这里山坡比较陡峭,约有70度的斜坡,无法伸展身体瞄准猎物。我本想用单筒镜观察一下,可惜山梁上刮着寒冷的旋风,无法用单筒镜观察猎物,只好用双筒镜仔细观察了一遍,我看好猎物距我只有175-180米之远,但来回觅食,很难定住。我又怕岩羊听到我们的动静就要逃离我们,这紧要关头,阿利拿过来他自己的背包放在我的抢下,让我开始瞄准,可背包太小垫不起枪支,怎么办呢?无奈之际,阿利立即半蹲在我前面,让我把猎枪垫放在他的肩膀上开始射击,我还没来得及考虑什么,就把猎枪立即放在阿利的肩膀上,开始瞄准早已看准的那只距我们不到300米大岩羊,等阿利憋住气示意我开枪时,我慢慢扣动了扳机,随枪声一响,那只岩羊倒在了积雪中。
来之不易的高山精灵-甘肃岩羊
其它岩羊群惊慌失色,全部逃往山沟,立即山沟变成了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会儿从对面悬崖间跑出来了。阿利、来提夫,还有阿尔瓦罗向我拥抱祝贺!这时时间定格在2005年4月2日下午四点一刻钟。我们开始拿出所有能拍照、拍摄的设备,留下这美好的时光。阿利和来提夫开始剥皮,收拾岩羊。干完所有的事儿,时间已是五点半了,我们简单吃了些东西,收拾好猎物,阿利和来提夫爬山去取我们的坐骑,我和阿尔瓦罗带着猎物头骨和皮张开始下山到阿利指定的地方。由于雪山比较陡峭,加之厚厚的积雪,我们每走一步都要摔好几跤,这样不知摔了几次,好不容易到达指定地点。这时我才发现浑身青一块的、紫一块的,到处都是伤痕累累。我们骑马没多久,阿利把吉普车也叫过来了,然后坐上吉普车约25分钟来到了营地,这时下午六点半了。
我们一到营地,大家都过来拥抱向我祝贺,高兴之余我喝了几口威士忌。吃了一顿可口美味的晚餐后,我们开始打桩行李,准备明天出发,离开这8天陪伴我的好伙伴和猎场,还有这里的野生动物、雪山,特别是守护这一区域的活泼可爱的人们给我留下了难忘而又美好的回忆。我还要感谢陪伴我的狩猎团队,还有马木利、阿利、来提夫、陈虎、哈怕斯、祖力哈尔、阿依努尔,还有我们的厨师龚师傅。我们计划第四天飞到北京与我们的朋友乔和曼努埃尔见面。4月6日之前,准备开始下一轮狩猎旅程。
4月5日 北京
我们一路上不顾一周的高山狩猎活动,带着哈萨克人热情好客的记忆,带着一生的追梦-甘肃盘羊,很快来到了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驻地,那里停留半个多小时,收拾完行李后离开甘肃盘羊的故乡,来到了敦煌宾馆,把盘羊和岩羊标本卸到宾馆后,去参观了莫高窟,第 492号洞和 735号洞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中包括公元六和公元七世纪以来的新鲜佛教造像。这两个岩洞中一个佛像高35米,另一个高27,虽然地处很偏远,但确实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