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霞
摘 要:《变色龙》是一部构思精巧、寓意深刻,堪称经典的短篇讽刺小说。作品反映了那个时代的人们的生活状态,刻画人物入木三分,主题含蓄蕴藉,其中隐喻手法的巧妙运用使作品意味深长。其中隐喻手法的巧妙运用,从标题、环境描写、标志性动作、人名及狗多处运用隐喻来表达思想,认知世界。让读者能透过小说的表面看到社会实质,值得细读、品味与热思。
关键词:隐喻;作用
俄国作家契诃夫写的《变色龙》,是一部构思精巧、寓意深刻,堪称经典的短篇讽刺小说。作品反映了那个时代的人们的生活状态,刻画人物入木三分,主题含蓄蕴藉,其中隐喻手法的巧妙运用使作品意味深长。
隐喻是用一种事物暗喻另一种事物,事物之间进行隐藏的比较的一种手段,能使作品极富魅力,起到强化审美意味的功效。韦勒克在《文学理论》中指出:不同意象的彼此感应,神秘互渗,意味着“双重视野”的融合……因而能传达出一种难以言传的审美意味。以《变色龙》为例,谈谈隐喻的作用。
一、标题——隐喻主题思想
“变色龙”即蜥蜴,爬虫类动物,主要特征是身体的颜色能够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而变色。故有变色龙之称。而文中塑造了一个沙皇专制制度走狗的典型形象——欺下媚上、专横跋扈,讽刺沙皇专制制度,有力地揭露了代表反动政权的警官们的无耻和丑恶。文章内容围绕狗咬伤人,警官断案这一件事展开,着重叙述判案过程的多次变化。警官奧楚蔑洛夫在判案过程中,作品通过他对下属、对百姓的语言描写,表现他的作威作福;从他与权贵有关的人的语言中,暴露他的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丑态;从他对小狗及主人的谩骂中,揭露出他貌似公正、秉公执法的虚伪。奥楚蔑洛夫在变化中观点完全对立,这种对比式的反复无常变化凸显了他“善变”的性格特征。作品正是以“变色龙”动物善于适应周围物体的颜色而秒变肤色的特点作比主人公,隐喻主题,含蓄委婉。于是“变色龙”已成为见风使舵之人的代名词,用以讽刺那些在相互对立的观点之间变来变去的人物。这些人为了保全自己,亳无原则的“随机应变”。奥楚蔑洛夫等人不正是现实生活中的变色龙吗?文章的标题寄寓着发人深思的主题。
二、环境描写——隐喻社会生活
文章开头写到:“空荡荡的广场,一个人也没有,店铺敞开的门口就跟饥饿的嘴巴一样,没有乞丐,带着睡意的脸”。人到哪儿去了?在沙皇政府严酷恐怖的统治下,胆小怕事的平民“躲藏”起来了,乞丐也被当时社会“隐匿了”,他们生活艰难,就象“饥饿的嘴巴一样”,作者采用了反讽的手法而已。“带着睡意的脸”并非是指人刚睡过觉或想睡觉,而是隐喻平民百姓在这种统治下巳经麻木的生活现状。而这种状态带给人的便是空虚、无聊,寻找刺激等浮躁情绪。“木柴场”是闲散平民聚集的大众热闹场所,无聊闲逛之徒赫留金用烟头去戳狗取乐,人群中却并没有人阻止,表明这样的事已是司空见惯的。赫留金是麻木平民中的代表,文中写到:“穿着花衬衫,敞着怀的坎肩,倒地去抓咬他手指的狗的腿,半醉的脸”。表明他是一个颓废的、麻木无聊的酒鬼,围观的人也不过而已,一看到刺激的事就象“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说明平民大众都是空虚无聊的,麻木的看客。
三、标志性动作——隐喻人物内心
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我绝不轻易放过这件事,我要拿点颜色出来给那些放出狗来到处乱跑的人看看!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他作为警官,摆出要为受害者主持正义的样子,摆官架子和显示自己做官的“公正”来。“穿着新的军大衣”为后文情节发展作铺垫。
他问随从“拿得准吗?”表明他没有去过将军家,那么他是刚上任不久的警官,似乎想“主持正义”。但当听到人群中有人说这是将军家的狗时,因为将军是他的上司,安敢冒犯?因此他立刻转变态度,为自己说错话感到惶恐紧张,立即叫随从把他的大衣脱下来,用“脱大衣”这一动作来掩饰自己因说错话而使身体发热的生理反应。却说“天热,要下雨了”来掩盖自己内心恐慌,身体发热的狼狈。“脱”的动作是准备“变色”的一个“前奏”。当随从又说在将军家看见过这样的狗时,他再次陷入狼狈不堪的境地,这时他又一次“变色”,叫随从把狗给将军送回去,并告诉将军“这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巴结讨好上司的丑态全露无遗。后来将军家的厨师证实这条狗是将军哥哥家的,奥楚蔑洛夫听了后又一次变色,还神经质般地“呜呜呜”地逗弄狗玩,这段神来之笔,把一个吹捧巴结的丑陋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在每次变色前都有一个脱大衣或穿大衣的动作,以掩饰自己的惶急不安和尴尬境地。
四、人名及狗——隐喻深层意义
“奥楚蔑洛夫”俄语是“疯癫的”意思,隐喻这个警官就是一个善变疯子。
从“将军家的狗全是大猎狗”中可以看出:大猎狗凶猛,在这里暗喻的是位高权重、仗势欺人的将军,比奥楚蔑洛夫更凶残厉害,他们代表的是残暴的沙皇政府,隐喻他们充当的“走狗”角色,文中尾声处“那群人就对赫留金哈哈大笑。”这句话也证明了平民的麻木,他们没有看到一个病态社会的真相,身处被压迫,被欺凌的地位而不自知,让其走狗的欺负和狂吠。将军依旧压制奥楚蔑洛夫,而奥楚蔑洛夫继续压迫平民,平民依旧过着麻木的生活,一切都回归到生活的原点。
隐喻作为修辞手法和思维方法,用來表达思想,认知世界。契诃夫多处运用隐喻,让读者能透过小说的表面看到社会实质,值得我们严肃认真的细读、品味与热思。